許青山一行人,邊戰邊走,前進了近兩公裏的距離,離他們出發已經過了差不多四十餘分鍾。


    許青山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看到一隻猴獸,這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按照蔣有為他們的說法,猴群的活動範圍極大,出了別墅小區後,隻要過半小時左右,就可能會遭遇猴群的襲擊。


    可他們現在目之所及,除了些許喪屍以外,基本沒有看到活動的物體。


    “青山,怎麽了?”


    方雨柔走到許青山身旁,學著他的樣子,四處觀測,不過她並沒有什麽發現。


    “沒事!”


    許青山搖了搖頭,繼續開口道:“不過大家都注意一下,事情可能有點不大尋常。”


    他的話,主要是針對方老師和蘇清雪說的。


    音沫的實力和反應,已經處於三階,即便是二階的變異猴王,都無法對其造成威脅。


    至於古新月,她的反應遠超一般的弓手,她的直覺異常敏銳。


    唯有方老師和蘇清雪,實戰經驗不足,遇到危險容易自亂陣腳。


    方雨柔緩緩點頭,她的小臉異常凝重。


    相處這麽多天下來,她對末世後的許青山,有了更深的了解。


    但凡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說明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會簡單。


    許青山帶著人繼續前進,沒多久,他們又停下了腳步。


    在道路的前方,是一座高約三百米的大山,道路的盡頭是一個隧道。


    許青山他們就站在一個標誌牌下麵,標誌牌上寫著隴西隧道,全長2km。


    環視四周,最矮的山,看起來都有一百多米,從山上翻過去費時費力,最佳的路線,就是這條隧道了。


    方雨柔等人,都在等待著許青山的抉擇,翻山或是隧道。


    許青山僅僅猶豫了片刻,便決定走隧道。


    翻山所需的時間多且不說,林子遭遇變異生物的可能性更大。


    尤其是變異的毒物,毒這種東西,毫無道理可言的。


    許青山就曾親眼見過,一隻一階的變異毒蟲蟄了一名三階覺醒者。


    三階覺醒者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就連隨隊的隊醫都束手無策。


    隊長級別的三階覺醒者啊,就倒在一隻一階變異毒蟲的毒下,壓根沒有道理可講。


    相較而言,隧道盡管充斥著危險,起碼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許青山在隧道口做了個記號,告知後麵的人他走了哪條路,便朝著隧道口走去。


    音沫一棒擊飛了一隻喪屍,將棒球棍扛在了肩上,跟在許青山邊上走向隧道口。


    整個隧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站在隧道口,隱隱能聽到喪屍的嘶吼聲和莫名的詭異聲音。


    隧道口的位置,從裏麵開始一直堵車堵到了百米開外。


    很多車車門大開,並沒有人坐在車裏,多是棄車逃命去了。


    不過在喪屍洪流的追逐下,一切都隻是徒勞。


    還有一些車,車上人員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同行的潛伏者給咬了。


    看到許青山他們的身影,車裏的喪屍一個勁地衝擊車門,意圖從車裏衝出來。


    蘇清雪站在隧道口,臉色有些蒼白地朝隧道內看了一眼,強行咽了口口水。


    她哆哆嗦嗦地從腰間的口袋,取了一隻袖珍的手電筒出來。


    她有一定的黑暗恐懼症,每天晚上必須要開著燈才能睡得安穩。


    這支袖珍手電筒,是她的經紀人為她準備的。


    不過眼下,這支手電筒,並沒有為她帶來多大的安全感。


    末世後沒多久,別墅的電就斷掉了,為了隱藏蹤跡,這些天她都是依靠這支袖珍手電筒勉強生存。


    末世的黑夜,較之末世前,更讓人恐懼惶恐。


    因此,這支袖珍手電筒沒多少電量了。


    別看這手電筒形狀袖珍,但實際它的流明可不低。


    就在蘇清雪要打開開關的時候,許青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想找死的話,你就繼續打開手電筒吧。”


    說完,許青山放開了她的手,難得地解釋了一句:“鬼知道這隧道裏有什麽東西!不管是喪屍還是變異生物,對於光亮都異常敏感,你打開手電筒,隻會死得更快。”


    “還有,你若存心找死,請別帶我們一起...”


    蘇清雪的眼中,水汽縈繞,麵色變得極為慘白。


    她的五指攥得很緊,手指都有些發白,緊咬著嘴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良久。


    蘇清雪認命般地閉上雙眼,收回了袖珍手電筒,不過她雙手雙腳,僵硬得跟木頭似的。


    許青山暗自點頭,起碼還聽得進意見。


    倘若蘇清雪執意要開手電筒,哪怕蘇清雪是難得一遇的奶媽,他們還有過一夜露水情緣,說不得許青山也要將她丟在這裏。


    有時候,一個愚蠢之人,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細節,都有可能帶領全隊的人走向團滅。


    不過蘇清雪這黑暗恐懼症,還得找個機會治一下,不然遲早得出事。


    黑暗恐懼症,說穿了,隻是一種心理疾病。


    蘇清雪那晚中秘藥的行為,足以說明這一點。


    當意識被剝奪的時候,她的身體並不抵觸黑暗,反而摸黑都能將他吃幹抹淨。


    趕明兒讓賈安民給她瞧一瞧,賈安民沒法的話,他就隻能用他的土法了。


    過程可能會痛苦一點,但“藥”到病除,根治得挺徹底。


    許青山從乾坤戒中,取出數款高檔的夜視儀,分發給方老師等人。


    他和音沫有著夜視能力,無需佩戴。


    蘇清雪看到夜視儀後,眼神一亮,恢複了平靜。


    夜視儀這種東西,她並不陌生,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都需要使用它來度過漫長的黑夜。


    不過夜視儀體積偏大,不方便攜帶,她也沒法時刻帶在身邊。


    眾人佩戴好夜視儀後,緩緩步入了隧道。


    剛一進入黝黑的隧道,許青山臉色驟變。


    而他一旁的蘇清雪,隻感覺一道勁風襲來,刮得臉蛋生疼。


    她的視線中,隻能看到一串模糊的黑影,朝她疾速奔馳而來。


    她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看著襲來的黑影,她呆立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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