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完陣法,教導掌櫃的如何在迅聯上了解這些數據後,並讓其在一個月內每日在迅聯上報告賬目來在檢驗是否能對得上賬。楊羽耀不擔心錢莊掌櫃報假賬,他和賀乾清的迅聯上跟掌櫃的迅速上顯示是不一樣的。掌櫃要報的賬目有些項目他那裏並不會顯示,楊羽耀這邊的迅聯卻可以看到,到時再一算,自然知道真假。


    在海納錢莊的修士的恭送下,他們離開了錢莊。錢莊內眾人過度的熱情讓楊羽耀心髒一直驚慌得怦怦亂跳,隻能不斷地安撫自己隻是蹭了賀乾清的光的緣故才受到如此禮遇,如果隻是自己過來絕對不會反應得如此誇張。全然不知錢莊的這些男男女女,在他們離開後著迷地聚在一起討論起他的美貌。


    掌櫃的一開始還想提醒眾人工作時間休要隨意討論,隨即發現居然已是收工時間,便也再也忍不住,一起加入了花癡大軍中。


    “居然已經是傍晚了。”走出海納錢莊後,楊羽耀抬頭看向天空,遠處的雲層中透出西斜的太陽的光芒,天色稍顯昏暗,這北方的夜晚,總是來得更早一些。不過今天他們在外麵也差不多忙了一天,寧城的東風物流和海納錢莊都去了個遍,也是該好好休息一番了。如此想著的楊羽耀突然被遠處傳來吹奏的喜樂吸引了注意力。


    “會是有人接親嗎?”楊羽耀好奇地詢問賀乾清,從離開青鋒宗後,他好像還沒有遇到過有人成婚。


    “應當是,這個時間正好是接親的時間。想去看看?”賀乾清笑著問道,楊羽耀點點頭,於是便被賀乾清摟腰抱起,飛上了一座房子的屋頂。甚至沒等楊羽耀說他完全可以自己來。隨即兩人施展了無我術,站在屋頂上等待著接親的隊伍經過這條街。


    而他們的下方,街道的兩側,人群迅速地匯聚過來,探頭探腦地湊著熱鬧。看著這副熱鬧的景象,好像快半月之前發生在寧城的那場修士的戰鬥不曾出現過一般。


    沒過多久,接親的隊伍便過來了,新郎官坐在一匹白馬上,身後跟著八抬大轎,楊羽耀用神識感知了一下,轎子裏已經坐了人,新娘應當是已經接到了。隻是這模樣年少,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新郎官看起來臉上沒有絲毫的喜色,明明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卻一副病蔫蔫的模樣,讓這接親隊伍的喜慶之感瞬間跌落不少。


    “這新郎似乎是個病秧子。”楊羽耀同賀乾清傳音道,他不會問怎麽新郎怎麽這麽小就結婚了這種傻話。這個世界不同於他原本的世界,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十五六歲就結婚再正常不過了。


    甚至更過分的女孩子十一二歲便嫁人的都有,像葉倩倩便是這般年紀便被她叔叔賣去與王家聯姻。楊羽耀還曾在路過的村子裏看到這般年紀的女孩便已經挺著孕肚還要打掃著門外的垃圾。雖然看到這般場景楊羽耀於心不忍,可他說不了什麽,就算他是修士,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不會因為楊羽耀是修士而聽進他的話改變這一做法。


    “不是似乎,這個新郎心髒絕對有問題。”又觀察了一下的楊羽耀無比肯定地補充道。


    “嗯?”賀乾清悄無聲息地打量了楊羽耀一眼,看麵相他固然能夠看出新郎身體有疾,但沒有仔細檢查的情況下,他並不能判斷出這少年的病症。然而楊羽耀卻如此肯定地判斷,究竟是為何?就算楊羽耀曾經的好友江鴻是一名醫修,可楊羽耀又未跟過江鴻出診,還有某些情況下楊羽耀無意識地抓住心口的動作……賀乾清的神情暗了暗。


    接親的隊伍並沒有在這條街停留,徑直穿了過去。畢竟看那新郎官的麵色,再久估計就要扛不住了。隨著接親隊伍的遠去,街道兩邊圍觀的人群便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田家真是徹底沒落了,已經淪落到給孫家的病秧子衝喜了!”


    “不過沒想到這孫家的病秧子居然還能親自前來接親,不過看那臉色,今晚鐵定是圓不了房了!”


    “田家?”站在房頂上的楊羽耀聽到這個詞便想起了曾經在前往錦陽城路上遇到的那開茶攤的名叫田巧巧的老婦人。老婦人說在田家出事後她被趕出了家,曾經的家人則四處巴結尋找依靠。事發時田巧巧還是個少女,如今已是一名老婦。


    算算時間,也過了五六十年了,也不知道這個田家是不是老婦人口中的那個田家,若是的話,這個家族倒也沉浮了許久,隻是最終還是無法挽回頹勢。可憐那個新娘,若是這新郎官沒有什麽奇遇,怕是不久便不得不守寡一輩子。


    “師尊,我們回去吧。”楊羽耀輕聲說道,雖說這並非他想看到的熱鬧,而是一個未來的悲劇,但並未因此影響到了他的心情。熱鬧已經散場,繼續留著也沒有意義了。這世間的悲歡離合總是那麽多,編織成大大小小的故事,化為過往。


    “好,走吧。”賀乾清低下頭,借著無我術的效果,肆無忌憚地吻了吻少年的發旋。


    和駕著馬車四處旅行不同,前往輝火教駐地給楊羽耀的感覺更加像是要去旅遊,因而他產生了想要查攻略,看看需要帶什麽的念頭。不過很快楊羽耀就反應過來這哪有攻略供他查,而且他們是修士,想帶什麽的東西一股腦往空間戒指裏塞便是。


    “看來我還是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讓自己的思維完全像個修士。”楊羽耀心想,回到房間的他開始脫去鬥篷和寬大的外袍,準備換身舒適的裏衣。


    “小耀,說起來你身上係的這究竟是何物。”賀乾清看著楊羽耀身上那平時被藏在外袍下完全看不到,脫去外袍才能見著,從肩膀垂下,在腋下固定的皮質綁帶感到疑惑,而且那綁帶在腋下的部分似乎還有一個套子,裏麵不知裝了什麽東西。


    “這個是槍套帶。”楊羽耀答道。這東西是他畫了設計圖然後用分身找皮匠做的,用來裝他自製的手槍。他以前畫商稿立繪查資料時了解過這個東西,當然不止這一種,各種佩戴槍的方法他都有所了解。誰讓他是槍械愛好者呢?


    在眾多佩戴方法中,他之所以選著這一種,當然是因為這種佩戴法平時隱秘性好,需要時拔槍也方便。即使穿著外袍也不受多少影響。唯一的缺點是不能放太大的槍,不過他自製的手槍本身也不大,藏在腋下剛剛好。


    常規的掛在腰間或是綁腿的那種若是在原本世界的那種利落簡單的著裝還好,但在這個世界反而會受到寬袍廣袖等外袍的影響,不那麽好拔槍,除非佩戴在最外麵。那就和佩戴在胸前的方式一樣,失去了隱蔽的效果。而且那兩種還有個問題便是外袍若是很輕薄的料子,就會出現很怪異的凸起,變得十分尷尬了。


    “槍?我想這位置並不太適宜放槍吧?若要隨時攜帶,槍還是背在背上更為妥當。”賀乾清有些疑惑地說道。


    “這不是放的那種長槍,而是這種,我管它叫槍。或者可以把它稱之為銃。”楊羽耀將他的自製手槍從槍套裏取了出來。玄鐵打造的槍身漆黑帶著金屬的光澤,顯得厚重且堅硬,將楊羽耀的手襯托的更加白皙修長。


    “此物,也是武器?”賀乾清疑惑地問道。


    “是的。”楊羽耀答道。


    “如何使用?”賀乾清接著問道。


    “嗯,這個最好還是到室外去演示。”楊羽耀想了想,隨即從果盤裏拿了一個果子,便帶著手槍一同走出了門,四處看了一圈後選定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將果子固定在那棵假山石上,心想這個石頭硬度看起來很高,應當不會被子彈擊穿。


    然後他便不斷的後退,退回到靠著門口站著的賀乾清身旁,打開保險,瞄準,扣動扳機發射。子彈正中那個小果子,穿過果子並將假山石擊碎了一角,穿進了圍牆,最終卡在圍牆石磚裏。


    “糟糕,翻車了!我果然應該先設好防護的陣法。”楊羽耀感到無比的尷尬,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測試用的那岩石特殊的原因,他的自製手槍威力似乎比想象中的還大,可楊羽耀卻沒有察覺。以至於出現了這樣的結果。


    “哦?這槍,可以不使用靈力便能造成這等威力?”賀乾清毫不在意被損壞的假山石和圍牆,此刻他對楊羽耀的這武器更加感興趣。


    “嗯,是的,我想用它應對一些特殊情況。當然它也可以注入靈力,然後產生一些特殊效果的攻擊,”楊羽耀解釋道。


    “為師可否上手一試?”賀乾清摩拳擦掌地問道。此物似吹筒威力卻遠超吹筒,甚至連重弩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而且無需使用靈力便可造成這般效果,賀乾清覺得他很難抵抗此物帶來的吸引力。


    “當然,師尊,我來教你如何正確地使用它。”楊羽耀從賀乾清的眼眸中看到了濃重的興趣,這種類似於遇到同好的快樂讓他開心起來,立刻毛遂自薦地說道。


    “好。”賀乾清笑道,他絲毫不覺得作為徒兒的楊羽耀教他這個師尊有什麽問題,他已經不止一次從自家徒兒這裏學到了很多不得了的知識。


    “握槍的姿勢是這樣的,注意保險不打開是無法擊發的……看這個凹槽可以瞄準……這把槍可以自動上膛,不過如果出現卡彈的情況也可以手動……”賀乾清低頭垂目,眼底含笑地注視著楊羽耀詳細的講解。


    於他而言,他並不能真正感知到槍這種武器帶來的恐懼與危險感,但硝煙的氣味依然讓他感到興奮,那束縛著楊羽耀的槍套帶無意間將少年的身形勾勒清晰,對他充滿了誘惑。而美人與武器,生命與死亡的對比,在視覺上帶來極其強烈的衝擊力,有著別具一格的美感。


    “師尊還有哪裏不明白嗎?”楊羽耀歪著頭,目光向上,以方便自己看到站在他身後的賀乾清的眼睛。


    “我想暫時沒有,不如讓為師先上手一試?”賀乾清問道。


    “好。”雖然特地和賀乾清強調了使用的安全問題。但楊羽耀其實並不是很擔心賀乾清在使用他的自製手槍時受傷,哪怕手槍真的炸膛了,渡劫期修士強健的身體素質足以保他免受傷害,更不用說賀乾清的身體素質比同境界的修士來得更加強健。


    也許是因為楊羽耀在這假山石上放靶試槍的緣故,賀乾清同樣瞄準這院子裏的假山石試槍。初次上手就算再天才也很難一次就能正中目標,待槍內的子彈全部打完,這假山石上已是千瘡百孔,不知這座宅邸之前的主人若是看到此景會不會淚流滿麵,他選擇將這假山石放在這裏,足以說明他對這重金購來石頭的的重視和喜愛。隻是人走茶涼,再喜歡的東西也都帶不走。


    “師尊,我想好了,若木鳶前輩加入我們的話,可以給他安排技術總監的職位。”返回房間後,楊羽耀對賀乾清說道。


    “技術總監?”賀乾清想了想,大致猜到了這個詞的意思,“不錯,很合適他。那為師呢?小耀你覺得適合為師的職位是什麽?”


    “嗯……總裁吧。”楊羽耀在銷冠、銷售部經理,人事部經理等職位想了一圈後選擇了這個答案,畢竟賀乾清好像幾乎什麽工作都做了。


    “這總裁是何意?”技術總監賀乾清尚且能望文生義,但這總裁一詞就有些讓他摸不著頭腦,難道是總裁斷的意思嗎?


    “就是總管理人的意思。”楊羽耀極其簡略地解釋道。


    “那小耀呢?你覺得你的職位是什麽?”賀乾清問道。


    “我的話,應當是首席技術官吧?”楊羽耀想了想,答道,見賀乾清麵露困惑,便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釋了一下。“首席技術官比技術總監大一些,負責管理技術總監,決定產品發展的方向。技術總監則負責產品的研發和質量把控。”


    楊羽耀這麽一解釋,賀乾清倒是明白了這些陌生的職位名稱究竟都大致幹什麽的。在楊羽耀看來,賀乾清負責什麽都管,然後楊羽耀管理木鳶,畢竟他是迅聯的研發者。他思考未來還需要製作那些法器法寶,然後木鳶帶人將其實現。但如此一來,應當還有需要做其他工作的人。


    “小耀你這是想,建立一個特殊的組織,或是類似於彩裳門的宗門?”賀乾清問道。


    “不,我不是要建立宗門,而是建立一個集團。一個能涉及很多方麵的大型商業組織。當其基本完善時,便可以實現隻用迅聯便能購買東西,並待在原本的位置便能受到東西。比如突然想吃點什麽美食了可以在家用迅聯購買,等一段時間出門就能拿到。又或者隻要支付一定的金額,便可以在迅聯上聽到某位名伶的演奏歌唱,不需要碰麵就能與友人下棋如此等待。”楊羽耀答道, 那雙漂亮的眼眸為他設想的未來而閃閃發亮。


    他本來並不想這麽麻煩,做得那麽多,他隻想大致搭建一個網絡的雛形,其餘的任由其他修士們發揮。但既然別的修士實在是不太給力。那他隻能自己親自來了。


    “東風物流、海納錢莊這些也包括在內?”賀乾清問道,楊羽耀點了點頭,賀乾清笑了起來。“說得為師也極為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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