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和何秀皆是有功夫在身的人,然而他們招式都還沒有擺出,來圍殺他們的黑衣蒙麵人們皆以盡數倒在了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和文墨的攻擊之下。每人不過兩三招,招招一招致命,這些黑衣殺手連片水花都沒激起,便再也無聲無息了。雖然不曾有過對兩人有不利想法的念頭,齊寧三人還是被修士的力量嚇出了冷汗。


    “看來那位孟公似乎想逃了。”楊羽耀的分身傀儡持扇的手腕一抖一揮,一股無形的氣刃便穿透了地牢牆壁朝向斜上方飛去。然後好似無事發生一般,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帶著幾人離開了地牢。


    期間依然仍不斷有來襲的同樣黑衣遮麵打扮的死士,隻是在兩位修士麵前如同隻是割倒前進道路上的野草,並且無論是文墨還是楊羽耀的分身傀儡,連實力的百分之一都未曾使出。


    “等把那個孟公的屍體帶上,我會把這個山莊封閉,之後我會將開啟的方法給你,讓你在需要的時候開啟。”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對齊寧說道。


    “好。”齊寧點了點頭,“此事結束後兩位仙師可到我府上休息。我會設宴款待二位。”


    孟公的屍體倒在距離地牢很遠的地方,看到孟公脖子上的傷口,想到這隻是狐狸眼修士在地牢時扇子輕輕一甩造成的結果,齊寧感到更加的毛骨悚然。


    他曾與何秀的父親何虎將軍一起出兵打過仗,也曾見過其他的修士,但之前他從未親眼看見過修士的戰鬥。畢竟待在泯國的修士本來就少,也沒誰會不長眼地去得罪。直到這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高境界修士輕鬆可滅一國此話的真實性。


    “兩位仙師,我冒昧地問一下,你們是何種境界?”齊寧問道。


    “我是金丹。”楊羽耀的分身傀儡毫不猶疑地回答了他早已編撰好的答案。


    “元嬰。”文墨的回答更是簡略。


    “那竇史生他?”齊寧想了想,忍不住接著問道。


    “他境界是元嬰,不過戰鬥力比較水。”楊羽耀答道。文墨默默地看了楊羽耀的分身傀儡一眼,但沒有進行任何評論。


    在離開時他們看到了齊寧的侍衛胡三的屍體,大概有過短暫清醒的他選擇了自刎。山莊裏原本的仆役丫鬟都不見了蹤影,大概是為了行動方便都被提前調走了,甚至有可能他們之前見到的,負責招待他們的那些其實都是死士假扮的。不過若是真是如此反倒挺好,至少無需冒險分辨這裏麵是否還有無辜的仆役被困在其中。


    離開了山莊,雖然沒了侍衛胡三。但齊寧有其他的方法聯係了自己府上的人派來馬車接送他們,甚至為劉瀟瀟和何秀還分別各叫了一輛馬車方便她們回去。等馬車的時間稍微有些久,雖說齊寧的西譽王府也在付波城,而付波城並不大,但到達這座山莊畢竟要走一段山路,而且此時已是深夜,這使得這條上山的路更加難走。


    劉瀟瀟左顧右盼,懷疑自己是唯一一個感到不安恐懼的人,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封閉了這座原本屬於竇史生的山莊,因此他們是在山莊外等待著接人的馬車到來。夜晚的山裏總響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


    但身為修士的狐狸眼青年和後來出現的冷漠修士顯然不怕,淡然自若地低聲交流著什麽。齊寧雖身為皇子,可自身會功夫,又上過戰場立過戰功,這樣野外的環境也還適應良好。就連同為女子的何秀也表現平靜。


    可若是待在那山莊中她更加害怕,就算不提那些死士的屍體,想起陪伴自己長大的丫鬟小巧慘死在那裏麵就讓她不願在山莊裏待著。無奈,她隻能盡力通過聊天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劉瀟瀟不時看向楊羽耀的分身傀儡所在的位置,想要盡量往那邊靠一些卻又怕這麽做顯得有些不知廉恥。因而她一邊想要靠聊天轉移注意力,一邊又聊得有些心不在焉。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我自己好男色是個斷袖之癖?”齊寧的驚呼將楊羽耀和文墨的注意力也給吸引了過去,麵對眾人的目光,這位泯國的五皇子神色一瞬間變得很尷尬。“我不過是至今未娶親,怎麽會被傳出這樣的說法?”


    “此說法確實流傳挺廣的。”說及這個傳言的是劉瀟瀟,但肯定這個傳言的存在的是何秀。而這個傳言,也是劉瀟瀟對齊寧不由地回避的原因,這個傳言讓劉瀟瀟十分擔心她的父親想要讓她嫁於齊寧,雖然嫁給他能掙王妃之名。但若是夫君是個斷袖之癖,她的日子又該如何過?


    “我還以為這傳言是真的,”大概是因為與齊寧約定好攜手對抗侯家,重燃希望的何秀又恢複了活潑的樣子,“金公子入席後劉小姐那麽好看你一眼都不看人家,幾乎隻看金公子了。”何秀的話把剛剛轉回去準備繼續聊的楊羽耀和文墨的注意力又給拉了回來。


    “不,那是因為金公子是修士,我難免有些好奇……”齊寧連忙解釋道。齊寧感到頭疼,雖然他算是弄明白了為何劉瀟瀟對他態度冷淡的緣由,知道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在他的封地竟然流傳起了這樣的說法,這樣的傳言對一位皇子來說實在是很要命。他隻能期盼這傳言沒傳出他的封地,尤其別傳到他的父皇耳中。


    確實,與他年紀相仿的兄弟們大多已經王妃,甚至孩子都有幾個了。齊寧之所以還未成婚,隻是沒有遇到心儀的姑娘。對此他父王也隻是象征性地催一催,並未向對待其他皇子那樣給他指婚。比起他匆匆忙忙地娶了一個姑娘,他的父皇希望他對此慎之又慎。


    終於,齊寧的馬車到了,在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和文墨的幫助下,齊寧仔細確認了來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沒有被掉包也沒有被控製。這才放心地送兩位女子分別上了歸去的馬車,然而想到此次一別,有可能再也見不著“金月笙”的劉瀟瀟忍不住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叫住準備登上和齊寧一趟的馬車的楊羽耀的分身傀儡。


    “金公子,請問您可有成婚?”劉瀟瀟滿懷期許地問道,聽此話的楊羽耀的分身傀儡腳步一滯,但沒有注意到身旁文墨突然變化了神色。他本想直接否定,腦海裏卻不受控製地出現了賀乾清的臉。雖然他們已經不再交往,更未結成真正的道侶,但楊羽耀忽然決定承認。


    “是的,我已有家室。”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神色平靜地答道,劉瀟瀟露出些許遺憾的神色,但還是扯出笑容祝福他。而此話卻讓文墨感覺猶如被五雷轟頂,雖然外表看不出有何變化,但其內心卻心亂如麻,人也更加的沉默。


    “阿墨,阿墨,你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去處理?”齊寧的這輛馬車還是很寬敞的,坐三個成年男子坐在裏麵絲毫不覺得擁擠,但文墨在馬車裏一直神色恍惚,甚至楊羽耀的分身傀儡使用了傳音呼喊了幾次都沒有反應。


    “阿墨?”


    “嗯,月笙,何事?”終於回過神來的文墨應道。


    “你是否是有要事要處理?若有事便去做吧,不必一直陪著我。”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傳音道。


    “沒有,我的事都已經忙完了,現在也隻是閑著而已。”文墨答道。“月笙你打算在齊寧那裏待多久?”


    “等拿到了酬金就離開。”楊羽耀應道,有的時候楊羽耀覺得他的分身傀儡比他本體的身體更加好用,不會感到困倦體力也更像個正經的修士。如果現在是他本體在這裏的話,這個時間點已經困得眼皮打架了。


    “你……不,沒事。”文墨想確認有家室這個回答是不是真有其事,但想想這個狐狸眼的青年從他們認識起就不像是個會胡說的人,因此心情變得更加的沉重了。他有些懊惱,懊惱自己回答得太快,忽然間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要留在這裏,他想要逃走,想要大聲咆哮,甚至想要大哭一場。而這樣的情緒,過去的他從未有過。


    就在這時,仿佛天隨人願般,文墨的迅聯突然彈出了要他趕緊折返宗門的信息,僅有“速歸”二字的信息簡短得沒有多一個字的解釋。文墨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月笙,宗門急召,我需要回去一趟。”文墨對楊羽耀的分身傀儡說道。


    “好,祝你路途順利,後會有期。”楊羽耀的分身傀儡抱拳行禮道。文墨有些不舍的回禮,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以免腦袋把齊寧的馬車給撞出一個洞,隨後他打開車門,跳車離開。


    “金公子,你和那位公子不是同門嗎?”見文墨甚至不等馬車停下就離開的齊寧有些詫異,若是同門,這麽緊急的召集令應當全員都得回去才是啊?


    “是的,他是玄真宗的弟子,而我隻是一名散修而已。”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答道。


    “那位仙師居然是玄真宗的修士?!”齊寧忽然覺得自己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認不出來自那個在凡人中都赫赫有名的大宗門的弟子。就連極少和修士接觸的泯國人都知道,能加入玄真宗修行的,無一不是修士中的翹楚!


    隨即齊寧將目光落在楊羽耀的分身傀儡身上,在他看來,雖然這青年修士自稱自己是散修,但同樣非常厲害。並且能如此坦然地與玄真宗的弟子相處,想來也是水平極強才不至於被小瞧。


    而且好看是真的好看,齊寧聽聞不久前付波城來過一位模樣美得天地失色驚世絕倫的少年修士,不過他沒能見著,故而他想象不出那位究竟有多麽漂亮。但這位狐狸眼確實他親眼見到的,在他看來,“金月笙”大抵是他此生見過的最俊俏的男子,尤其是那一雙眼眸,眼神不似一般男子那般堅硬,卻也沒有女子那般柔軟,卻如碧波春潭一般,看似平靜祥和,掀起狂瀾時亦可擊碎頑石,被其注視便讓人心神蕩漾,勾人的緊。


    “不知金公子可否願意做我的客卿?”齊寧期許地問道。“不需要您做些什麽,掛個名便可,我會定期為您支付一定的費用。”


    “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此事恕我不能答應。我乃一介行商,天南地北行蹤不定,名不見經傳,掛名毫無威懾力。即無文氣,做不得風雅之事,又非謀士,沒法出謀劃策。”


    雖然齊寧給出的條件聽起來極其誘人,好似什麽都不做就可以白拿錢,但事實上哪有這麽好的事?這名一掛,便相當於綁上實質性的關係,這皇家的爭權奪位,怎麽樣都會被牽扯其中。


    雖說楊羽耀確實可以眼一閉心一橫,遇到危機時,對此不管不顧直接抽身離開。但正所謂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到那時不見得能夠做到不顧一切地抽身離開。因此楊羽耀毫不猶豫地選擇一開始就斷然拒絕。


    被拒絕的齊寧感到有些沮喪,他是記得這個狐狸眼青年商賈的身份,畢竟他們初見時這位是先介紹了自己商人的身份,才告知修士的身份。因此還引起了侯峰和項東來的鄙夷。此外他們在座的其他幾人在楊羽耀的分身傀儡未自曝自己是修士之前,都或多或少有些看不起他。畢竟誰能想到,高貴的修士會優先自稱自己為賈人?


    可若是普通商人,想要招攬起來倒是還比較容易,雖說在自己的封地沒有管理權,但作為能被封王的皇子,齊寧還是有不少特權可以給想要招攬的商人開綠燈的。但這商人是修士,他就毫無辦法了。縱然他的封地包含了付波城這座泯國修士最愛待的城市,但個泯國對於修士而言吸引力不足,在修士中行商的都不願在這裏待,覺得賺不到油水。


    就連泯國的權貴願意花大價錢購買修士們製作的丹藥護膚品,修士們都懶得掙這筆錢。能買到的情況通常是同那些專門為修士跑腿,然後從修士手中收購了這些物資再轉賣的凡人商賈,他們偶爾能夠帶幾件這樣的貨回到泯國才有可能從這些人手中買到。


    可凡人商賈尤其是做跨境生意的是相當的折騰的,不僅要克服遙遠的道路,路途的安全和貨品的運輸等問題,還需要麵對通關文牒辦理之艱辛。修士們前往任何一個國家都不需要通關文牒,甚至還可以帶的凡人也免除通關文牒。


    但在沒有修士帶的情況下,沒有這通關文牒,凡人想出國一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強行出關會被直接射殺。但這通關文牒辦起來卻又是極其麻煩,成功幾率又極低,若是有背景身份還好,沒有的話層層加碼到最後也不見得能辦的下來。就算是辦下來了,也可能出現某國不認不讓進入的情況。


    此外,這貨品無論是進口還是出口都需要繳納關稅,哪怕這是某國需要大量進口的貨品,這些國家也不會考慮說為此降低關稅簡化進關流程。這些致使國與國之間的進出口貿易做得十分艱難,哪怕像是付波城這樣的邊境之城,旁邊就是番西國,凡人要做這邊境貿易,一趟流程下來,也需要好幾天才能正式營業。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修士們對泯國愛搭不理,不願在此久待,確實是泯國的先民錯了事,得罪了眾多修士,才導致了這般結果。過了那麽久,泯國的那些先民早已化作了塵土,可那些經曆過的修士不少都還活著呢。


    “那,是否可以留個可靠的聯絡方式?畢竟我們這些人願意出大價錢購買你們療傷治病的丹藥,若是您願意做我們的生意的話,我可以幫您聯絡客源。”齊寧嚐試著建議道。


    “可。”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略微思量了一番,答應了齊寧的這個建議。凡人所需的丹藥都是些低品級的丹藥,量大便宜,賣給凡人權貴確實比賣給修士收益更高。如果讓齊寧組團一次性大量采購,不需要頻繁奔波,這生意確實值得一做。


    何況他一來就把付波城的城主給幹掉了,後麵還得勞煩齊寧幫忙善後,總得多給人一些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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