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楊羽耀他們交談的屋子的隔壁,那些被已經先經過了一輪挑選的丫鬟小廝們正緊張地等待著他們主子的到來。他們都是特別機靈,長得好看的仆役,他們清楚他們被召集到此的目的。


    楊家失蹤多年的大少爺終於回來了,而已經不再是孩子的大少爺當然是需要有人貼身伺候,如果能被選中成為大少爺的貼身仆役,那就意味著他們在府中的地位一下子拔高了不少,月錢也能得到更多。那對於他們來說,和一步登天也沒什麽區別了。


    現在沒有一等仆役在場管著他們,又難忍心中的激動,這些人便攀談起來,暢想著如果自己被選中會是如何。


    “大少爺實在是太美麗了,真希望我能被選中成為他的通房丫鬟。”


    “通房丫鬟就別想了,老爺都沒有通房丫鬟。”


    “夫人那可是公主!老爺當然不能要通房丫鬟了!”


    “哎呀,你們這些人怎麽搞的,進將軍府那麽久了居然都不知道,楊家曆來的貼身仆役裏麵就沒有通房丫鬟這個位置!”


    “咦咦?這我還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是老爺和夫人關係特別恩愛的緣故,所以為什麽會如此?”


    “這據說是因為楊家都是修道之人,不可以輕易讓元陽外泄,所以才不做如此設置。但老爺和夫人也是真的非常恩愛的。”


    “夫人和老爺之間倒也是格外令人羨慕了,兩人甚至還是青梅竹馬。而且夏國不像其他國家,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規矩。我聽說在黎秧國,公主下嫁前會派一名宮女與被選中的駙馬爺行夫妻之事,以測試駙馬行不行。不行就換人。”


    “黎秧國?聽說那裏不是對女子的貞潔極其看中嗎?那那些宮女之後豈不是……”


    “所以說還是夏國好,行不行術法一測便知,哪裏還需要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老爺一看不用測也知道。絕對是超行的!”


    “就是就是,至於大少爺……大少爺憑他的那張臉,隻要躺著就算不動……也根本停不下來!”


    這些丫鬟們的聊天越來越肆無忌憚,越來越不可描述,把和她們在同一個房間等待的小廝們都給驚到了,這些小廝本來也在各聊各的,但很快他們都不再說話,他們先是震驚於這些女子怎麽比他們還那麽……但後麵他們紛紛豎起耳朵聽了起來。直到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一等仆役進來查看情況,這群人立刻鴉雀無聲,紛紛低下腦袋表現出恭恭敬敬的模樣。


    幸虧他們及時住嘴,否則別說選不選得上的問題了,現在的這份工作可能都難保。不過這年輕的仆役想不到,即使他們什麽出格的事情都沒做,他們依然差一點兒就失去這次晉升的機會了。因為桃玉憐,接受了楊羽耀把狐妖塗山叫過來方案。


    但畢竟對方是一隻妖,桃玉憐多少還是不是特別放心,覺得妖畢竟沒有人懂得人的需求,加上塗山現在還在蒼燃國那邊,要來到夏國還需要不少時間,因此在桃玉憐的勸說下,楊羽耀同意了挑個兩三個專門聽命與他的仆役使喚。


    “小耀你去玉桂時,可以把他們一起帶過去,這樣他們在那邊也能伺候你。不過,你真的要選玉桂那麽遠的地方嗎?”桃玉憐憂愁地問道。俗話說兒行千裏母擔憂,楊羽耀選的這地方,距離夏都都不止千裏了。這才回家沒多久過段時間就要去了,而且這一去不知多久才回來。縱然對於修士而言空間上的距離造成的阻隔並沒有那麽大,可桃玉憐還是感到難過。


    “嗯,玉桂那邊如今基本上無人居住,故而規劃起來會自由得多。”楊羽耀解釋道,“不過有空我會盡量多回來的,今日在皇宮時,我便與皇外公商量好,玉桂那邊建設好後,師尊他會設置傳送陣法,方便我來往兩地。隻需在夏都也尋一個安全的地點設置便可。”


    設置雙向傳送陣是桃正曦同意楊羽耀在那麽偏遠的地方常住的要求之一,不過桃正曦最開始的要求是楊羽耀每七天必須回夏都一趟,但那樣太不靈活了,於是楊羽耀轉而提出讓他師尊賀乾清這個陣法大師幫忙鋪設雙向傳送陣法,這樣他有空時便能非常方便地回夏都,而且去一趟一分鍾都不用。如果桃玉憐他們想去看他也同樣會方便很多,這提議一出,桃正曦果斷地同意了。


    其實以楊羽耀現在的陣法水平,雙向傳送陣法他完全可以自行設置,但推給賀乾清來,這樣可以避免有人問起都能做到這樣的水平了,怎麽還不出師。對於絕大多數對法器和陣法不夠了解的人來,他們對於這兩者的了解相當的有限,往往是知道如何使用,知道其中的一些名品,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好比說迅聯,一般的修士能夠知道它是一件法寶,但這件法寶究竟用了多少令人驚歎的設計和製作技巧,甚至連水平很高的陣法大師和煉器師都不一定能夠立刻摸清,它又是個新產品,問世時間甚至不足一年,也沒有什麽專業機構給它做了專業評級,所以在一般修士心目中,它的價值是比不上那些在曆史中聞名遐邇的法器法寶的。


    但傳送陣則會被很多修士了解不單單因為它非常好用,它還被號稱為陣法大師的試金石,一個陣法師水平夠不夠得上陣法大師,讓其鋪設一個遠程傳送陣便可知其高低。楊羽耀特意向桃正曦提出讓賀乾清來,也是讓桃正曦他們更清楚賀乾清的價值。


    雖說桃正曦本身境界來說隻是煉虛境,這個境界對於絕大多數修士來說卻是很高了,但在高境界修士當中,卻又算不上什麽。但即便桃正曦才煉虛境,但在他的觀念中,光有武力值,就算是渡劫期修士都不一定能特別打動他。畢竟當任夏國皇帝並不需要是境界最高的皇室成員,夏國皇室的一些老祖,當任皇帝期間也才元嬰境,但退位後繼續修行,如今也到了渡劫期。


    如果楊羽耀不提賀乾清是陣法大師這事,那麽在桃正曦心中賀乾清大概屬於極有天賦,年紀輕輕就能夠達到境界的頂端的戰鬥力很強的修士。光是高戰鬥力,夏國並不是很缺。楊羽耀還知道,為了尋到他,無論是楊家這邊還是夏國皇室都派出了人混到修仙界去調查,故而也收集到了不少關於他的信息。


    楊羽耀肯定他們能夠收集到不少關於賀乾清戰鬥力的傳奇故事,比如賀乾清大乘初期成功反殺渡劫期邪修的那事,並通過大家的傳音,認定賀乾清為強大的劍修。畢竟在修仙界的普遍認知中,賀乾清賀乾清是修仙界的劍道第一人,那麽劍術那麽厲害的人,是劍修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麽?隻有那些有一定資曆的宗門宗主和核心長老知道賀乾清其實是個陣法大師。不過夏國皇室和楊家的探子,大概率做不到那麽快進入到這些宗門的核心圈子,所以也不太可能了解到這樣的信息。


    通過楊羽耀拐彎抹角的表達,桃正曦知道了賀乾清還是陣法大師這種不可多得的人才,而這也順便解釋了楊羽耀怎麽能年紀輕輕就能夠開始設計法器。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嘛!


    “雙向傳送陣法需要多大?如果不是太大,可以直接設在夏都的傳送陣法可以直接設在府中。”桃玉憐說道。


    “這個……皇外公說了差不多的話,他讓我把在在夏都的傳送陣法設在皇宮中。”楊羽耀尷尬地笑道。


    “皇宮中也好,畢竟皇宮內更安全……”桃玉憐說道,卻依然止不住失落,雖說她想回宮中依舊很容易,但她終歸是嫁了人了,如今待在將軍府的時間更久。並且她是可以帶著楊羽軒和楊羽薇一雙兒女進出皇宮比較方便,但將軍府裏的其他家人,甚至是她的丈夫,想要入宮就不那麽簡單了。


    “這個目前我還沒有定下來選哪裏,”楊羽耀說道,“其實安全性我倒不是很擔心,陣法是可以設置隻允許特定的人使用的,至於占地麵積,一個柴房大小的空間就足夠了。麵積設置再大也隻是增加一次性傳送的人數而已。”


    桃玉憐的話讓楊羽耀覺得鋪設陣法時可以設置兩個出入口陣法,兩邊都是他的家人,總不好顧此失彼,然後限製從哪裏的傳送陣法過來回去隻能從那裏出去,這樣就可以避免借助陣法隨意進入皇宮的可能。不過到真正鋪設陣法時還有好久呢,現在連工匠都還沒有集結完畢,所以楊羽耀沒有把他的想法告訴桃玉憐。


    “既然如此,那便先跟著娘去挑選一下你看得順眼的仆役吧。”桃玉憐說道,正要起身站起來,楊羽耀就叫住了她。


    “娘親,我有一事有些好奇,你可知鍾統是個什麽身份麽?”楊羽耀問道。


    “小耀你問的可是今早與薇兒起衝突的那個鍾統?”重新坐回椅子的桃玉憐確認道,楊羽耀點了點頭。


    “父皇曾有一皇兄,名為桃正頌,十八歲時不幸身亡,留有一女桃芮蔓。此女嫁給了刑部尚書鍾衛司,共生了三女一男,鍾統年紀最小,自然十分受寵。桃芮蔓也並不長壽,在剩下鍾統後沒過幾年就病逝了,後鍾衛司納有一妾,但多年來所生男嬰皆早早就夭折了。”


    “鍾衛司不是續弦而是納妾?”楊羽耀對桃玉憐的描述感到有些不解。


    “雖然的確很奇怪,但那女子被娶進門時走得是小門,所穿婚服也不是正妻所穿的顏色。鍾衛司娶她時也未宴請賓客,並始終以妾來稱呼那女子。”桃玉憐答道,“作為鍾衛司唯一的兒子,鍾統確實是被寵壞了,如今鍾衛司也管不住他。哪怕挨大了板子,關禁閉,他也依舊再犯。”


    “鍾統知道軒兒也不在夏都這事的確十分古怪,雖說上真院夏休之前軒兒便為了送藥去給夫君一聲不吭地跑了,沒去上學,就算這樣,也不能作為判斷軒兒離開夏都的理由。”桃玉憐歎氣道,“軒兒這孩子,修行很積極很認真,但因為不想讀書而翹課因此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是真沒想到原來楊羽軒還是這樣的少年,不過想想楊羽軒現在也才十四歲,不喜歡讀書好像也挺正常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讀得進書,或還沒有到開竅的時候,故而覺得讀書是件苦差事,所以想要逃避。不是出身貧寒需要靠讀書翻身的,衣食無憂的少爺,沒能那麽快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不奇怪。


    “也就是說,鍾統雖然恃寵而驕,但以他的出身,正常來說是不太可能知道楊羽軒離開夏都之事並以此作為威懾的資本?”楊羽耀確認地問道。


    “從這方麵去想差不多如此,鍾統其實和軒兒薇兒並沒有很嚴重的衝突,他們平時也甚少有交集。而鍾衛司與夫君也沒有什麽矛盾。鍾衛司平時又是個忠心耿耿,公正不阿的人,不太像和謀害夫君和軒兒的人是一夥的。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事,家裏會繼續調查清楚的。小耀你現在無需太過操心此事,放鬆心情好好享受便是。你爹現在好得很呢,還無需你那麽快操勞家族的事物。”


    桃玉憐溫柔地注視的楊羽耀,早在楊羽軒遇到楊羽耀之前,他們便商量好了,隻要楊羽耀能夠回來,隻要他們這些長輩在世,楊羽耀一直遊手好閑什麽事情都不做都沒關係,他們都會讓他好好享福,隻要他們這個丟失多年的孩子能夠回來。


    問完了鍾統的問題,桃玉憐就帶著楊羽耀走到了隔壁那間等待了他們許久的屋子,紅綰推開了門,跟著他們一同進入。


    屋內設有兩把椅子,一張小茶座,楊羽耀和桃玉憐落座後,那些被先一步挑選過的丫鬟小廝一字排開,而他們中每隔八人,便有一個穿著一等仆役服裝的丫鬟站在他們旁邊。


    “小耀,你自己看著選,喜歡哪個就挑哪個,想了解他們的信息可以問那些一等仆役。”桃玉憐說道,把選擇權完全交給了楊羽耀。楊羽耀一眼掃過去,包括一等仆役在內,他們每個人都垂目低頭,接受著楊羽耀的審視。楊羽耀開始思考,他到底需要什麽樣的仆役。


    這些人都不是修士,也沒有根骨有機會修行成為修士,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終身為凡人,這不奇怪,就連夏國皇宮都做不到全部宮女是修士,楊家的仆役更加不可能了。凡人的話,除了那些日常的伺候的事情,還有什麽可以做得到甚至不輸於修士的?楊羽耀突然靈光一閃。


    “會讀書寫字的上前一步。”楊羽耀說道,雖然對於楊羽耀的這個命令很疑惑,還是有一半的人邁開猶豫的腳步走了出來。


    “有學過畫的嗎?學過畫畫的舉左手起來。”能夠讀書寫字的那排人中,一個清秀的少年顫抖地舉起了手。


    “你叫什麽名字,什麽來曆?”楊羽耀詢問這個看起來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我叫滕瑜,是俐縣人。”少年回答道,但他並沒有說清楚楊羽耀想要了解的信息。就在這時,站在距離他兩個身位的一等丫鬟走了上來,向楊羽耀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後開口說道。


    “稟告大少爺,滕瑜他原本是上真院的一名助教的孫子,因為那名助教犯了大錯被貶為奴籍,被購入府中後做了三年的燒火工。”這名一等丫鬟說道。


    “嗯,滕瑜是嗎?”楊羽耀意念一動,便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張白紙,一隻自動出墨的毛筆,“你拿著這張紙和筆在這屋內找一個你覺得方便的地方,寫上你的名字,畫你擅長的東西,然後寫下你所畫的東西時的想法。”


    “需要寫詩麽?”滕瑜緊張地問道。


    “不用,去吧,畫好以後再過來。”楊羽耀說道,開始考慮怎麽挑下一個人。滕瑜拿著手中的筆,不確定楊羽耀是不是在考驗他,他不知道這支筆也是法器,還以為楊羽耀是故意不給他墨汁。


    “你們中有誰肚子裏故事多的?不需要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聽來的,或是能自己編的舉起右手。”楊羽耀再次開口說道。桃玉憐看向他,雖然她說讓楊羽耀自己隨便挑,但楊羽耀這挑選的路數,讓她想不明白自己這長子到底想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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