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耀你之前,都是讓塗山保持狐狸的模樣?”桃玉憐轉頭看向楊羽耀,穩定。


    “是的。”楊羽耀點了點頭。他可以接受他房間裏有一隻狐狸,卻不能接受有除了賀乾清以外的其他人。那會讓他感到很不安,就算那是個人形的其他生物也不行。


    “大少爺,難道之前您都是讓這隻狐妖以狐狸的模樣伺候您的嗎?”紅綰忍不住問道,雖然她也是一名修士,但她有些想象不出,狐狸模樣的塗山要如何伺候人。


    “嗯,除了在有人的地方會讓塗山變成車夫或是小廝模樣,沒人時都是讓她保持狐狸模樣的。她狐狸模樣照樣也可以做得很好。”楊羽耀答道。


    “好吧,既然大少爺您如此肯定。”紅綰看著已經變回狐狸模樣的塗山,有些頭大,“你叫塗山是吧,我是紅綰,是你的主人的母親的貼身丫鬟,”紅綰上前一步,自我介紹到,“同時也是府裏的丫鬟總管。從今天起你跟著我學習,由我來教導你如何伺候好你的主人。”


    “小耀,你可是給紅綰帶來個大挑戰啊,她肯定從未想過自己要教導一隻保持狐狸模樣的狐妖如何伺候人。”桃玉憐用手遮著嘴輕笑著說道。楊羽耀和桃玉憐討論挑選楊羽耀的貼身仆役時,紅綰當然也在,隻是她真沒想到楊羽耀會來真的,因為接受不了人形生物挨得自己太近貼身伺候,真的讓一隻狐妖以原形的狀態做人做的事情。


    “應不算大挑戰,塗山大部分伺候人的活都會做,紅綰隻需要教她府裏的規矩就行了。”楊羽耀笑著搖搖頭,回應道。隨後他終於注意到了桃燁鑠給他發的信息。


    桃燁鑠:小耀,怎麽一句話都不說就退群了?


    楊羽耀:舅舅,你確定要拉入群的人是我而其他人麽?


    桃燁鑠,當然,父皇也是同意的。


    楊羽耀:……


    楊羽耀:皇外公不是建了個皇親國戚的家族群和皇族血脈萬古流傳的家族群麽?什麽事情必須得另外建一個群來說?


    桃燁鑠:要討論一些不適合讓小孩子參與的事情,那兩個群裏軒兒和薇兒都在。


    楊羽耀:但為何群名要起“國事”?這樣的群不該拉爹爹或是爺爺他們進群麽?怎麽也不該拉我吧?


    桃燁鑠:他們之後會拉入群的。


    楊羽耀:……


    桃燁鑠:這六個點是什麽意思?


    楊羽耀:我感到無語。


    總不能回答我覺得你在驢我的楊羽耀發信息答道。


    桃燁鑠:奇妙,隻是幾個點點居然還真能感受到小耀你的情緒。


    桃燁鑠:孤等會兒重新建個群,小耀別再退了哦!


    楊羽耀:群換個名字。


    楊羽耀要求到,國事這個群名太要命了,若隻是普通人倒也算了,這種私人小群侃大山對國家不會有什麽影響,但這群裏麵的可是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都是貨真價實的。


    這皇家,父子、兄弟的關係皆與百姓有別。於皇帝而言,妻為臣,子亦為臣。而他,是皇帝的外孫,太子的外甥。


    一個外字,劃定了他的家族歸屬,他在這個群裏,像是楊家的代表一般。可他哪兒能當得了了代表呢?他這個嫡長子可還沒有繼承家族之位,甚至連家族事務都未曾涉及。如是做家族代表,當然應當是楊凝修或是楊威城更加合適。


    若他並非以楊家人的身份在此群,那麽他的定位就更加微妙了。楊家雖是武將世家,但楊羽耀並未從軍,亦無官雖然被封了個晟美王的名頭,給了兩個縣做封地,但算不上正兒八經的王爺。可以說現在的他,依然遊離在朝堂之外,靠家族與血脈和朝堂掛上關係的人,讓他來參與討論國事,就和讓要一個平頭百姓在皇帝麵前討論國事差不多。


    他的皇外公再疼愛他那也是皇帝,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他就算一魂一魄在夏國生活了那麽多年,可現在的他對夏國哪裏稱得上是了解?若是說錯話,搞不好還波及楊家其他人,他甚至不像秀才至少有時還能免刑。除非夏國對修士也有這些優待政策。但怎麽樣,那也是朝堂之事不應輪他來討論。


    沒過一會兒後桃燁鑠真的又建了一個名叫要事討論的新群,把楊羽耀給拉了進去,看到還是隻有他們三個的群,楊羽耀的神識控製的光標挪到了退群鍵思考要不要退群,明明說還要拉其他人的,楊凝修帶領了軍隊在返程途中不一定能那麽快接受邀請倒也算了,楊威城就在府裏,為何連他不都拉進群?


    在楊羽耀的堅持下,桃燁鑠把懵逼的楊威城也拉進了群,桃正曦也承諾就算楊羽耀真說錯了話也絕不會處罰他,更不會處罰其他人。楊羽耀在告知桃正曦他截圖保存了這承諾後,才稍微安心了一點點。


    楊威城:為何要將臣拉入此群?有什麽事嗎?


    楊威城疑惑地問道。


    桃正曦:就是有些事情,想先私下聊聊,老楊你也不必那麽拘謹,就當平時閑聊便可。


    楊威城:何事?


    桃燁鑠:好多件事,不過先聊一件吧。


    桃燁鑠:小耀你還在麽?


    楊羽耀:嗯。


    桃燁鑠:那好,孤開始說了。


    桃燁鑠:孤從前年起,便一直在調查一個拐賣孩童的案件,此案件原本是衙門在查。後麵發現所涉及過深過廣,最後提交到孤這裏。這兩年,孤陸陸續續抓到了其中一些涉案之人。


    桃燁鑠:孤在調查過程中,發現此案有與幾起孩童虐殺案有所牽連,有幾個在夏都郊區失蹤的孩子,被發現死在了距離夏都一萬多裏外的望心城。如此距離,孩童靠自己根本很難去到。且皆死相淒慘。男孩皆被挖眼,割去男性特征,身體裏麵被紮入大量竹簽。女孩身上則必然殘留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桃燁鑠:這幾起案件皆發生在兩年以前,而半年前,在檎山縣,也有幾個男孩女孩遭此劫難,隻是這一次受害的孩子皆是檎山縣人,均為良民之子。


    楊羽耀:舅舅你是懷疑,做出這些虐殺案的嫌疑人,便是昨日我給你發信息說的那個姓梁的修士?


    桃燁鑠:是的,已捕獲的拐賣孩童犯人中,其中有一人便參與了拐走夏都近郊失蹤被害的孩童。他招供時說他們的老大與一名修士聯係密切,經常從他老大那裏直接拿貨,他拐走的那兩名孩童也被他老大賣給了那名修士。


    楊羽耀:他並未見過那修士,也不知其稱呼,並且他老大也尚未被捕?


    桃燁鑠:正是,既然小耀你推測那梁姓修士有可能會發展成如此傾向,那麽做這些事情的是他從時間上來說不是恰好嗎?先是找人市裏的人牙子買奴隸,然後同人販買被拐賣孩童,再到直接對孩童下手,正好與小耀你所說的可能發展對應。


    楊羽耀:僅憑推測,無實際證據,是無法定罪的。


    桃燁鑠:孤也知道,但目前從人販那裏暫時不能有更多的進展,因此孤想從那個人牙子那裏下手,小耀你那仆役可有說那人牙子叫何姓名。


    楊羽耀:我想他不一定知道,但周伯估計知道。我去問問周伯。


    楊威城:是想知道賣滕瑜的人牙子的名字?


    楊羽耀:是的。


    楊威城:這個倒是沒必要去問周謝安,能有資格賣因罪貶為奴隸的的人牙子並不多,就算是夏都也就隻有五人,而楊家的奴仆主要是從其中一個叫做米隆的人牙子那裏購買。


    桃燁鑠:也就是說,那人牙子名叫米隆?


    楊威城:正是。


    大多數大家族,在家裏已經的仆役基本大致夠了的情況,如需要購置新的奴仆,會趨向選擇固定的人牙子。原因和人們會習慣在固定的商店消費一樣,買多了成為了老客戶,人牙子賣奴隸同樣也會給予優惠。此外人牙子也有誠信和不誠信之分,權貴們買奴隸,自然是希望買到健康的勤快老實的奴隸,若是長得漂亮些,那身價更是翻上幾番。


    可這人市裏既然有好的奴隸,當然也會有不好的殘疾,生病的奴隸。這樣的奴隸賣不出高價,甚至會賣不出去,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有些人牙子就會動些歪心思。


    比如那些生病的奴隸會給他們用一種短時間可以強行振奮精神的藥摻入食物裏,這些奴隸吃了就會變得精神奕奕,病痛也短暫的消失了,對於來購買奴隸的人看來,這些奴隸就會和常人無異。那些奴隸因為不知道自己吃了特殊的藥,真以為自己病好了。然而等這些奴隸被買回去幾天後,由於藥效消失,他們會再度表現出病態。但如果不了解的買家,就會以為這些奴隸是買回來後才得病的。


    至於殘疾的,有明顯殘疾在人市有固定攤位的人牙子都不會要,如果是不那麽明顯的,就會想方設法隱藏讓其看不太出來,比如缺根腳趾的就讓起穿雙鞋這樣,太過的這些人牙子也不敢做,能買得起奴隸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貴。坑人太狠了,一旦被報複命都難保。


    當然這些人牙子也會看人下菜,若是像楊家這樣勢力極強的家族去買,人牙子就會無比老實還給優惠。但若是剛好有些餘錢可以買兩三個奴隸幹活的,知道這些人被坑了也沒法的的人牙子就會耍些小手段了。


    楊威城和桃燁鑠交流那叫米隆的人牙子的信息時楊羽耀沒有發話,畢竟這部分超出他了解的範圍了,不過看他們發的那些信息,讓楊羽耀想起自己在東廂的房間裏看到過的一本介紹如何挑選奴隸的書,這書估計是楊家哪位長輩的手筆,這書還特地有一頁說明了為何自己必須掌握如何挑選。


    書上說,大家族通常都會把購買新仆役的工作交由管家來負責,偶爾有些家族成員會同去挑選自己看得順眼的仆役,但絕大多數是管家帶人去處理這事。主人隻管撥錢和帶回來的仆役好不好用,聽不聽話。這就讓一些管家有機可乘,不僅吃人牙子給的回扣,還故意給主人報高價格,這就需要主人有一定的識別能力了。看完此書,楊羽耀有種幹什麽都會有奸商,水都挺深的感覺。


    “不過奴隸啊……雖然知道這是一種很殘暴沒有人性的製度,但……這樣的製度會存在,還是因為這個世界生產力太過低下,難以養活那麽多人吧?”楊羽耀心想,“雖說大量資源被掌握在少數人當中,但在我原本那個世界,其實也是如此。隻是科技和不斷的技術革新帶來了更高的生產力,更多的糧食,得以養活更多的人,降低了人們的生活成本。”


    “但人們依舊傾向於為那些寡頭們工作,希望能借此多分一杯羹。這和這個世界大家族圈養大量奴仆有著相似性,隻不過我原本世界的那些老板們更加的狡猾,他們有著更加成熟的方法去不動聲色地收割和剝削。被雇傭者看似有選擇工作的自由,可其前提良好的社會經濟狀況和豐富的社會崗位。若經濟狀況不佳,大批企業裁員,被雇傭者們也會想方設法地留在原來的工作崗位上,他們或許沒有一紙賣身契將自己徹底束縛於製度中,但生活,和家庭,會讓他們自願選擇被束縛。”


    楊羽耀知道,這個世界其實並不是所有幫其他人做事的都是奴隸,當然也有雇傭關係,但能被雇傭的人必然是有一技之長的人。在這個世界,買斷一個奴隸的一生隻需幾兩到十幾兩銀子不等,但雇人,無論長工短工,日薪很少有低於四十文的,這也意味著,雇人至少一個月得支付一兩銀子,開幾個月的工資,都夠買一個奴隸了。


    所以能被雇傭的,要不然是有一定本事的人,或是有著親友關係,主要是幫襯讓其可以有吃有住。否則再有錢的人家,也會覺得錢花得不值。


    隻是,能有本事的人,往往家境不會差得不得了,不管是找自家親戚還是另外找師傅拜師學藝,拜師禮總得是要備著的,否則人家怎麽可能願意隨便傳授吃飯的手藝?加之學徒期間是沒收入的,也就是說,起碼幾年時間不要指望這個孩子能夠為家裏掙錢。甚至可能為了讓師傅傾囊相授逢年過節還得再添些禮。自然,學成了有了本領,能掙得到的錢當然也就多了。


    真正窮得不得不了的家庭,若是能成婚有孩子,他們也舍不得,並且也沒有遠見去給孩子投資,等幾年時間等孩子可以出師了掙錢,哪有直接把孩子作為奴隸賣掉來錢快?更可悲的是,有些家庭其實沒有那麽窮,卻也會因為或是或是懶惰或是貪財而選擇將孩子賣掉。


    但在沒有充足的資源可以確保每個人起碼能吃上飯的情況下,甚至不可能強行禁止買賣自己孩子這一做法,因為養不起孩子會讓父母選擇將孩子丟棄或剛出生就弄死。被遺棄在荒郊野嶺的孩子,基本也難以活下去,能達到勞動年齡的人減少,勞動力也就會斷代,本就低下的生產力會更加慘淡。


    “小耀你是在憐憫那些奴隸嗎?”注意到楊羽耀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與桃燁鑠和楊威城討論時談及了奴隸的賀乾清傳音問道。


    “或許吧,我認為他們中的有一部分人,他們本應可以創造更大的價值。奴籍的身份限製了他們。”楊羽耀回應道。他想,他未來可以在他的封地試試水,搗鼓搗鼓看看能不能把把生產力,把凡人的生產力,把作物的產量增加一些。他不了解農業什麽的也沒關係,他可以出錢,即使這個世界的人不了解遺傳學定律,但對動植物的馴化從未停止過,他們中的某些人或許已經摸到了規律的門檻。隻是他們需要資源土地和金錢作為助力。


    楊羽耀想看看,當一個地區的生產力得到提升,人們擁有更多可自主分配的資源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麽樣的改變。


    “當然,這麽嚐試應當對我也會有利。生產力更高的社會,總該不會是壞事。”楊羽耀想道,他甚至開始暢想,假如他養出一群農業培育方麵的專家,能不能獲得更加豐富的瓜果品種。


    這個世界當然也有一些瓜果,但論數量論品類論口感與另一個世界琳琅滿目的瓜果相比相去甚遠。就連西瓜都又少又貴,其甜味連楊羽耀這個不愛吃太甜的食物的人都覺得寡淡。想想在原本那個世界看著琳琅滿目的水果,有錢身體卻不允許享受水果自由。楊羽耀想,既然他活著,就努力試著填補這些過去的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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