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耀覺得,夏國的婚禮習俗裏有特別棒的兩個地方,一個是新人不需要給賓客敬酒,二是不鬧洞房。


    在楊羽耀看來,首先鬧洞房這種形式他就不喜歡,他不喜歡別人隨意進到他的臥室,更不喜歡別人碰他的床。那讓他覺得有種領地和隱私被侵犯了的憤怒,而且他的潛意識會讓他覺得很髒。


    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期住院的緣故所致,楊羽耀覺得每個人都是都攜帶了一大堆細菌走來走去,這些細菌不一定能會傷到攜帶它們的人,平時接觸也沒有問題,但若是觸碰到他的床,這個讓他覺得最安心最舒服最放鬆也最沒有防備的地方,楊羽耀會覺得像是故意將傳染源放置於他的旁邊讓他有感染的風險。


    楊羽耀至今記得以前住院時碰到的一個病友,因為他那有腳氣的爸爸在看護他時睡了他的病床,導致了他身上好幾個本不應當會感染腳氣的地方都感染了腳氣。病菌看不見對他這種本就有基礎疾病的人十分致命。


    大概就是如此,楊羽耀對他的床有著一種特殊的潔癖。那就是自己的床自己睡,可以容忍很長時間都不換床單枕套什麽的,反正就算是沾染上病菌群落也是自己身上原本就帶有的。但若是別人碰了,那就不一樣了。


    楊羽耀的這種習慣讓他極少會邀請人進入他的房間,更不想讓別人碰他的床。他這樣都接受不了,自然更加不喜歡好幾個人烏拉拉地跑進他的房間裏鬧騰,還開一些過分的玩笑。更何況在那個沒有靈力的世界,楊羽耀甚至還看到過鬧洞房鬧出人命的消息,而新娘和伴娘被調戲羞辱甚至侵犯的新聞更多。這讓他對這事沒有好印象。


    至於敬酒……賓客人少的時候或許還好,人多那也是相當夠嗆的。據楊羽耀他們團隊裏的一位曾經給其閨蜜做過伴娘的女同事就在回來上班後同他們說,如果以後她其她另外幾個好友再要她去當伴娘,她打死也不去了。太累人了,一場婚禮下來,她這個伴娘隻能匆匆吃了幾口點心。


    當然新郎新娘更累,全程下來豐盛的大餐是一口沒吃,卻要喝了不少的酒。但那位女同事表示,新郎新娘累那是他們自願往婚禮這個火坑跳的,所以他們當然得受著。她可不想再跟著一起跳,受這苦了。沒得好好吃東西搞得她晚上回去後胃痛得要命。


    對於這位同事的經曆,團隊裏的另外一位曾經做過伴郎的男同事也深有同感,連連附和。聽他們在休息時間說這些,讓楊羽耀有種婚禮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的感覺。


    好在他的婚禮並沒有敬酒和鬧洞房這樣的環節,甚至連顛轎、跨火盆這樣的環節也沒有。在他們完成合籍儀式,喝過交杯酒後,他們回到堂屋,直接給楊凝修和桃玉憐敬了茶。而省去了拜堂的環節。


    畢竟,合籍儀式的意義本來就與拜堂有所重合,甚至高於拜堂。拜堂有三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而合籍儀式成功,則直接意味著得到了天地的認證和祝福。一個隻是請求庇護,一個得到了明確的答複,並發了“兩本結婚證”,哪種更加權威,一看便知。


    當然,也有修士完成合籍儀式後還進行拜堂的,但賀乾清的父母早已不在,而楊羽耀自身又太過特殊,命格裏的任誰都受不起他拜讓桃玉憐和楊凝修在同楊羽耀他們商議婚禮的流程時決定取消拜堂的部分,不管是他們二人還是賀乾清,都不應當冒這個險。


    高堂不能拜,夫妻對拜亦不合適,拜堂三拜便就隻剩下一個拜天地。受邀前來的賓客絕大多數並不知道楊羽耀有此特殊之處,隻保留一部分反而會讓人犯嘀咕,心想這家人怎麽這麽不守規矩拜堂禮就隻做一樣。所以幹脆把這個環節整個取消省得落人口實。


    婚禮結束後再回過頭去看,每個人慶幸做了這個決定。誰能想到呢?楊羽耀和賀乾清完成合籍儀式竟然觸發了這麽大範圍的,猶如神獸皆來祝賀的天地異象。而且這異象還不隻是單純的異象,異象被楊羽耀出手遮掩後,九色靈鹿銜來的靈芝依舊在案桌上,即便在婚禮結束後,這靈芝也沒有消散。


    然而正常來講,締結契約正式結為道侶雖說是會有一些現象顯示出來,比如那雙魚和穿過心口,係上小拇指的紅線。這些都是有明確記載的。但在合籍儀式上出現天地異象,這不僅從未有過記載,也沒有任何傳言流傳。


    沒聽說會出現天地異象的合籍儀式都出現了天地異象,若是楊羽耀拜了人,那人又會如何呢?好在他們事先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讓整個婚禮都順順利利了。


    “師尊,今天是什麽日子了?”楊羽耀抱著他的寢雲枕,有些迷迷糊糊地問道。雖說入贅的婚禮想來會做的比較低調,但楊羽耀和賀乾清的婚禮卻也持續了三天,但這三天除了入洞房前他們有參與外,後麵的吃吃喝喝看表演都與他們無關。


    這幾日來,他們一直在屋內行雲雨之事,不分晝夜。每每楊羽耀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了,可稍稍在堅持一點便會發現完全沒有問題。楊羽耀發現他甚至對這樣的瘋狂有些著迷,便也縱容著賀乾清的索取,不知不覺間,分不清時日。


    “嗯?小耀,醒了?今日是臘月二十九。”原本坐在窗邊的賀乾清起身走過來,俯身親吻了下自己的道侶,“如今你該叫我什麽了?”賀乾清笑著問道。


    “嗯,老婆。”楊羽耀答道,出乎意料的回答讓賀乾清一愣。


    “雖說以我的年紀,小耀你稱呼我老沒問題,但為何是婆?我想,我應當長得並不像女子吧?”賀乾清感到困惑。


    “嗯,不,老婆其實在那個世界是稱呼妻子的意思。”楊羽耀試圖皮了一下但賀乾清沒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便隻能解釋道。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那就是我們這次進行了整整一周……原來我可以那麽厲害。”與此同時,楊羽耀在心裏悄悄地想著。他毫不懷疑賀乾清的能力,但對於自身承受這種事情的能力,如今看來,楊羽耀嚴重低估了自己。


    “原來如此,那妻子又是如何稱呼丈夫的?”賀乾清平靜地接受了楊羽耀把他當妻子來這麽叫稱呼,隻是有些好奇另一方是如何稱呼的。


    “老公。”楊羽耀答道,本想解釋得更多一些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哈欠打斷了。就此兩字,在賀乾清聽來,倒像是在呼喚他,令他心跳加速。雖說,“公”這個字因為皇宮裏的閹人使用而使得用做稱呼會讓人氣惱。但此時此刻賀乾清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他隻想將他的道侶壓倒,與其再續春宵。


    “師尊,今日有什麽事讓你心情不悅嗎?”暫時壓製住了困意的楊羽耀有些擔憂地問道。


    “嗯?我這是露出了很不好的表情了麽?”沒想到楊羽耀會察覺到的賀乾清問道。如果真是如此,他會感到非常的抱歉,他擔心這會讓楊羽耀誤以為他們才剛剛成親,便已經厭惡了這場婚事。於是他焦急的求證道。


    “沒有,隻是師尊你的眼神透露了些許焦躁。”楊羽耀答道。“修仙界那邊發生了什麽大事了嗎?”


    “是的,很嚴重的大事。”賀乾清在床邊坐下,將楊羽耀摟緊懷中後說道,“望星宗被徹底摧毀了。”


    “嗯?我以為仙盟的前輩們不會那麽快動手,而是應當在繼續收集能夠合理清理望星宗的證據。”楊羽耀感到了詫異,“我的迅聯放到哪裏去了?”


    “仙盟這邊確實沒打算這麽快動手。”賀乾清用靈力從床底拾起了不知何時掉進去了楊羽耀的迅聯,施展清潔術後交予楊羽耀,幫楊羽耀戴上。“本來隻是正在收集證據的修士被望星宗的的人發現了,他們想要滅口。收到求救信息的簡磬鳴他便帶人前去交涉。”


    “被發現的那名修士並未混入到望星宗,他仍隻是在望星宗的管轄範圍內收集證據,照理說這種情況下把人救回輕而易舉,望星宗方麵也還隻是覺得那修士行跡可疑,並未獲得任何實質的證據證明這名修士出現在此的動機。”


    “但簡磬鳴等人前去交涉救人的舉動,似乎反而刺激到了做賊心虛的望星宗,開始瘋狂地對簡磬鳴他們發動攻擊。而他們的掌門,更加失心瘋,為殺死簡磬鳴他們,屠光了自己本宗的所有人來提升修為。”


    “他成為邪修了?”楊羽耀打開迅聯,準備進入仙盟群查看,聽到這個消息,驚訝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通過殺人迅速地大幅提升修為,這是邪修才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劍道中的分支殺道,也不能直接通過殺人來直接獲得修為,相反,如果隻是為殺而殺而去屠殺無辜,走殺道的修士隻可能會走火入魔,最終身死道隕。但就算是這樣,也無法像邪修那般在短時間內獲得大量的修為。


    “是的,他在屠光所有望星宗修士後,甚至選擇了當場晉升。”賀乾清肯定了楊羽耀的猜測,而楊羽耀也找到了關於這事的信息。這其實已經是兩天前發生的事情了,但因為這事太過於重大,仙盟群裏的修士們到現在仍在不停地討論著此事,商量著後續的對策。


    楊羽耀翻看著仙盟群裏的信息,看著人們在不停地討論接下來的方案,他得知簡磬鳴現在身受重傷,命懸一線。而簡磬鳴他們本打算要救的那位修士,很不幸,他沒得獲救,被關進了望星宗的他與望星宗的修士一起,成為了望星宗掌門晉升的養料。


    楊羽耀看到仙盟群的討論,說如果隻是簡磬鳴,就算那位掌門臨時晉升了一個境界,他還是有與之一戰之力。但因為簡磬鳴護住了他帶來的其他修士,才在戰鬥中落敗,甚至差點兒身死。而望星宗的那位掌門,卻趁機逃離,不知躲去了哪裏。


    “這是比事先預估的更加嚴重,不出意外的話應當很快就會進行一次線上會議吧?”楊羽耀看完後說道,“也不知道那位掌門是何時轉為邪修的。”


    “目前無法確定,但這事必然有些時日了,正經修士想要轉為邪修,也不像轉就立刻能轉的。甚至有可能他在與魔族接觸到,拿到命契締結契約之前,便已經轉為了邪修,隻是一直隱藏了這個秘密。”賀乾清說出了他的猜測。


    隻要楊羽耀並沒有誤解他的思慮的原因,賀乾清便願意同楊羽耀討論此事。他不認為如今把這些不好的事情對楊羽耀隱瞞是對他好,告知楊羽耀真相,讓楊羽耀對此能有警覺,在賀乾清看來是更好的選擇。


    “既然是那位掌門成為了與魔器命契簽訂了契約的邪修,那他殺人的欲望恐怕會更加的強烈。應當不會消失蹤跡太久。”楊羽耀推測道。


    “我也如此認為,不過現在,夫人你是想繼續與我共行雲雨之事,還是準備出門去見一見其他人?”賀乾清笑著問道,


    “還是出去吧,再不出去,他們得以為我們人沒了。”楊羽耀迅速地做出了選擇。


    雖然做這事很舒服,就算他是承受的一方,楊羽耀依然還是覺得很舒服。但他肯定不應當讓自己沉迷於此。其實他不露臉爹娘那般倒是都還好。但李奉知被晾了那麽久讓楊羽耀稍微有些擔心。


    大概是因為他修行不到家,一旦徹底陷入,便無法維持身外化身。所以就算他使用了一些小技巧可以維持他的身外化身,並讓自己的分身按照自己的意願直接出現在指定的地點,這麽久都在沉迷於雲雨之事,那他設置的這些也就形同虛設。


    “大少爺,姑爺,日安。”更換好衣服一出門,楊羽耀和賀乾清就看到了正在清潔東廂屋子的黃雅。


    “日安,你的妹妹們近來如何?”楊羽耀開口問道。楊羽耀安排給黃雅放了一天的假,在他婚後的那天,楊羽耀算著那天他大概率不會離開東廂,所以也不需要那麽多人伺候,便讓黃雅他們輪休,黃雅則可以到外宅去陪陪她的兩個妹妹。


    “托大少爺的福,她們倆現在都恢複得很好,都已經非常適應將軍府裏的工作和生活了。”黃雅欣喜地說道。


    “那就好。”楊羽耀相信黃雅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隨口關心過自己的貼身仆役後,楊羽耀和賀乾清便朝主屋走去。就算他們成婚後也不需要像其他新娘那樣跪拜給長輩敬茶,但優先去看望一下他們還是十分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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