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細數很多種穿越方式,無非是分為身穿與魂穿。


    但若說起觸發的事件,那就有的說了,怕是講一晚上都說不完。


    不過若是細分到哪種穿越落地方式最老套,不就是——妓院又或者湯池。


    薑楠盤腿坐在水汽氤氳的浴池旁邊,看著浴池裏的人。


    那人背對著她,墨發如瀑,一些粘在他白皙卻滿是傷痕的後背,一些落在水池的上方飄飄蕩蕩。


    薑楠自出現在這兒之後,就忍不住的想吐槽。


    因為,這種穿越的地點,實在是太老套了!!!!!


    刷新地點可以是很多地方,但是正巧是別人沐浴的時候,那是幾個意思?


    薑楠不敢亂動,畢竟有著前幾次的穿越經驗,隻要不亂動她就不會顯現。


    她想著,要不等這人起身離開了,她再想辦法離開,不然免得被人當做是什麽變態。


    這次的穿越,既突然又很離奇。


    周期變了,也不知和她在上一刻家裏的智能家具異動有沒有關係。


    薑楠總覺得真相就在眼前,可還是有什麽東西擋在了前方。


    她想著想著,回過神。忽然發現,那浴池裏的人不知何時轉過了身,朝向了她。


    是…是他!


    她神色一亮,下意識的朝著池中的那人一傾身,身形因她行動而緩緩地顯現,她興奮地喚道:


    “商歸?!怎麽是你啊!”


    隻瞧,浴池中的男人,絕美似妖的五官,他神色先是錯愕,畢竟忽然在池子的邊緣出現一人。緊接著一愣,因為眼前的這人竟反手扼住池子邊緣,毫無廉恥之心的朝著自己傾身靠近,竟還喚出了他的名字。


    “怎麽了?是我出現的方式太過突然了麽?”薑楠並未察覺到商歸不善的神色,笑著詢問。


    她明亮的眸子轉動,迎著商歸,唇畔落著笑意,繼續問起:“對了,距離上次,是過了多久了呢?”


    這份親昵的模樣,看得商歸微微的發愣,“你是?”


    “我是?”薑楠坐直身子,俏皮地指著自己,“誒,你這是什麽語氣啊?哦,我明白了,你後悔了!!”


    記得上次最後一次相見,她和他說了,隻要下次再見就會向他走近。他這種語氣,不會是在這幾年裏有了喜歡的人,不想承認了?


    “後悔?”


    商歸不解,神色冷漠的又問:“姑娘要不,先轉過身?”


    商歸從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薑楠的。


    “姑娘?”薑楠坐在地上,用兩手支地讓自己盤著的腿一點點轉過去。


    她背對著他,自言自語的,失落的說著,“你不會是想通了,覺得我們沒必要開始?”


    她回過頭,隻瞧不知何時,站在浴池邊上,披著一件衣服的商歸躬身。他手中拿著一柄匕首,抵在了薑楠的脖頸。


    薑楠迎向挨在她身邊不近不遠的商歸。


    商歸五官優異,薑楠一直知曉。


    如今剛是出浴,他渾身上下氤氳著一股水汽。


    她視線微微的移動,他簡單披在身後的衣服,並沒把他同樣是很有欣賞價值的身體遮擋,因此她看到還未擦幹的水珠竟還在上麵滑動,看得薑楠不由自主地跟著水珠滑動的軌跡,視線漸漸地下移……


    隻不過有一隻煞風景的手忽然出現,握住領口的衣服,將這抹風光盡數地藏了起來。


    商歸似乎注意到了薑楠的視線,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捂住自己的領口,而手中的匕首則是往她脖頸方向壓了壓,冷聲質問道:


    “姑娘為何突然出現在此?你若好生回答,本王可以不叫外頭的護衛進來,放你一條生路。”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的冷漠,然而薑楠沒發現,他的耳根都紅了。


    薑楠眼眶瞬間一紅,她盯著他,“你居然戴著我送給你的岫玉扳指,拿著你送給我的匕首,把它架在我的脖頸,逼問我為何在這兒?”


    薑楠毫無危機感,也許麵前的人是商歸吧,她先是指著商歸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再一指他手中那柄架在她脖頸的匕首。


    商歸聽罷,他眸子微微的一眯,露出一絲不太妙的神色,冷笑道:“所以,姑娘你是薑楠?”


    “這是什麽問話?”


    薑楠不顧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扭過頭。


    而商歸則是下意識地收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他眉頭一蹙,有些驚訝自己的下意識反應,似乎自己本能的不想她受傷。


    “我問你那,你這是什麽問話!”薑楠揚起頭質問,“你不相信我是薑楠?你可別告訴我你失憶了?”


    商歸手指靈動地將匕首一收,他負身而立,側目看向盤坐在地上的姑娘,語氣並未有多少起伏,說道:


    “五年前,長安政變,本王在那場政變之中受了重傷,醒來之後忘卻了前塵往事。身邊親友在這些年來時常與本王講述往事種種,其中有一人本王聽來甚是覺得奇怪,那便是——薑楠。”


    “他們說,我與她識於微時,知於少時……”


    商歸停下,並沒繼續描述二十四歲與薑楠再遇那年。


    “然後呢?”


    薑楠站起身拍了拍,她穿著牛仔褲和t恤,這兒的天氣又是冬天有點冷。她尋到暖爐那兒,蹲在旁邊暖手,繼續向商歸問起:“你繼續說啊?”


    商歸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聽這人的話,他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繼續:


    “然後,聽說那叫薑楠的女人消失在那場政變之中…也不知消息是怎麽走漏出去的,坊間流傳有位叫薑楠的可能是本王的心上人,也知道本王失憶了。因此這些年來,不知多少女人上門,說是自己就是薑楠。”


    商歸雙手環胸,冷笑著看著薑楠,“所以,姑娘你在玩什麽戲碼本王一清二楚,你最好老實交代,究竟是怎麽悄無聲息,避開四周的護衛進到本王的府上。若不然……”


    “若不然什麽?”


    商歸沒想到此女竟還如此的沒臉沒皮,都被戳穿了還這般有底氣的反問。


    “本王承認,姑娘你在這麽多人之中是表現得最好的一位。”


    商歸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平日裏他少言寡語,遇到站在他府門前說自己是薑楠的姑娘們,他一概看也不看,吩咐人馬上打發走。


    但遇到這位姑娘,她雖然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出現在他的府上,但他還是想給她一次機會,希望她交代清楚之後快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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