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我做的, 都是孫晶做的,我隻是幫忙善後。我可以做人證,我指認她能不能減輕我的刑罰?我真的不想坐牢!”高穹說著就要上手抓住言然祈求。  言然眼疾手快後退一步,躲開了高穹,“你真的這麽無辜嗎?”  被他這麽一問,高穹語塞,遲疑了幾秒,頷首說道:“真的!我真的是無辜的!”  言然冷聲笑了笑,回到了位置上。  溫緩緊接著走到高穹麵前,“在家吃軟飯很不好受吧!想要幹出一番大事業,但是處處受限,你怨天尤人、壯誌難酬,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  這個道理放在很多人身上都管用,結合高穹學著李迎玫也去投資,不難看出這個情況在高穹身上尤為明顯。  被踩到痛腳的高穹咬牙切齒,悶聲說道:“怎麽會公平?那個女人也就是贏在出身,上了個好大學,有關係有人脈,畢業就能有工作。我呢?我拚了命,削尖腦袋才考上大學,離開那個破村子,畢業以後四處碰壁,好不容易才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花了多少心思在那個女人身上,婚後她竟然連財產都不願意和我平分。她不願意給,我就用我自己的辦法!”  高穹緊握著拳頭,瞪著麵前的人,表情越發猙獰,“事實證明,我也是能掙到錢的,隻是……隻是……”  溫緩嗬笑,拆穿了高穹,“隻是你後來才明白,你花了大筆的錢投資,其實都溜進了皮包公司的口袋。因為聽信孫晶的話,你成了那家公司的股東之一。現在公司跑了,跟著你一起投資的人把賬算在了你的頭上,你還不起,隻能繼續向妻子要錢。”  他說著,臉色一暗,看著高穹緩緩說道:“高穹,如果孫晶沒有動手,你不也一樣會動手嗎?你給李迎玫簽的兩份保險的受益人可就是你啊!”  不論是李迎玫還是即將出生的孩子,高穹都給她們上了保險,受益人全都是高穹本人,保單的金額也正好能緩解高穹的燃眉之急。  高穹的頭越埋越低,“我不承認這件事,但我願意指證孫晶的所有罪行。”  警方已經掌握他的賬單,他想著隻要警方能幫忙找到皮包公司的幕後主謀,他就能全身而退。但是現在又找到了他棄屍的錄像,他還能繼續抵抗嗎?  走出審訊室時,言然麵露疑惑,猶豫再三問道:“袁科長和時寒的確在衣櫃裏找到了死者的dna,但沒有同時找到高穹的。雖然有監控錄像,但沒有看到他真的棄屍,這都不是直接證據,為什麽高穹還會認?”  溫緩自信地笑著,說道:“因為高穹是個極度利己主義者,我們現在找到的證據可能無法立即將他定罪,但他知道自己繼續拖下去,證據隻會對他不利。”  言然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會提到保險單?”  溫緩點了點頭,言然的顧慮他明白,現在沒有直接證據,但高穹同樣認罪並決定指控孫晶,但為了給他定罪,ics和劉隊會繼續跟進。  交警那邊回複會繼續跟進查找行車記錄儀錄像,找得到高穹拋屍的直接證據最好,找不到的話,光是高穹現在的經濟糾紛和共犯罪責,就足夠讓他在牢裏蹲個十年了。  他們這兒的問題差不多解決了,剩下的就交給偵查科去審,但第二審訊室到現在還沒動靜,溫緩走到時寒身邊問道:“裏麵怎麽樣了?”  時寒搖了搖頭,說道:“孫晶拒不承認,並且說警方沒有直接證據,李豈還在審。”  溫緩歎了一口氣,看著審訊室裏的孫晶一臉的探究,“你說,高家的衣櫃裏有孫晶的衣服,小三都已經進家門了,為什麽高家父母隻字不提?”  看孫晶的穿衣風格,和他們在衣櫃裏找到的衣服很類似,應該就是她的衣物。  時寒看了他一眼,“鳩占鵲巢,得意洋洋,巢落垢土,可歎可悲。”  在高穹的“生意”帶來利潤的時候,高家父母也是知道的,一個是不給好臉色的兒媳婦,一個是帶著他們一起掙錢的兒子情人,高家父母選擇了後者。  溫緩單挑眉,不大的眼睛裏裝滿了疑惑,“能不能好好說話?”  聽著溫緩和時寒的交談,言然站在原地許久未動,低著頭沉默不語。  時寒見言然沒過來,立即拉開了和溫緩之間的距離,走向言然。  溫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和時寒本來也沒靠多近,這不至於吧!  “在想什麽?”時寒試探地問道。  言然抬眼看向時寒,淺金色的瞳孔隱隱閃耀,他突然激動地說道:“時寒,衣服!”  見時寒沒明白他的意思,言然立即讓周曉帆調出孫晶三個月前的一天下午回公司的視頻。  被言然提醒,時寒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走,我們去騰升!”言然說著,拉起時寒的手往外跑。  溫緩見兩人是跑著離開的,很是疑惑,轉頭向找人一起分析,但附近隻有周曉帆,頓時空氣都凝固了。  “那個……我還有很多報告沒寫,一天天的,怎麽這麽忙!”溫緩說著,起身往辦公室走,關上辦公室前,一隻手攔住了門板。  “我們聊聊。”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的》  言媽媽:小然長大了,以後要自己上學,自己過馬路啦!  小言然:媽媽,小然怕。  言媽媽:可是小然總要長大,媽媽不能一直送小然上學。  (於是第二天早上,小言然隻能自己一個人上學)  言媽媽:小然加油,媽媽相信你一定可以!  (可是小言然還是很害怕,在路口等了一會,等到時寒哥哥出門,上學的時候,自己偷偷跟著他。小言然以為自己這麽做,別人不會發現的。但是有一天,他起遲了,急急忙忙出門,但時寒哥哥已經出發上學了。)  (小言然很緊張,也很害怕地往學校走)  小言然:再走一段路就要過馬路了,媽媽,小然害怕!  (但當他走到馬路邊,看見路燈下站著一個同樣穿著校服的少年,看起來他似乎是在等人,肩頭有一片落葉都不知道)  (當時寒哥哥轉頭看向自己時,小言然心裏的害怕全部一掃而光,眼裏藏不住開心,用力奔向他)  小時寒(一把接住小言然):看來小然今天起晚了,一起走吧!  作者君(冒頭):提醒大家一件事,小時候害怕過馬路而嚶嚶哭泣的這廝,長大以後是攻(狗頭)。第32章 2-18 李迎玫、小春卷  “之前想和你聊的時候, 你不搭理我,現在又什麽好聊的。”溫緩握著門把手,眼裏盯著門縫, 還是有些擔心把周曉帆的手給夾了。  周曉帆低眉想了想, 悶聲說道:“聊……先讓我進去。”他說完, 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看著周曉帆走進心理谘詢室, 在場的其他人紛紛露出八卦的眼神。  李豈一審出來, 時寒、溫緩、周曉帆都不見了, 連言然也不知道去向,很是疑惑。  網絡部的大毛默默指了指心理谘詢室, 小聲說道:“李隊, 我們老大在溫醫生那兒。”  “什麽!”李豈眼睛瞪得像銅鈴, 一溜煙跑到心理谘詢室的門前, 耳朵貼著門板偷聽,但裏頭的聲音很小, 聽得並不清楚。  “這是還沒開始吵?還是吵完了?”李豈小聲嘀咕道。  突然房門被打開, 溫緩雙手抱胸看著門外的李豈問道:“李隊有事兒嗎?沒事請滾吧!”  李豈撇了撇嘴,伸長了脖子往裏看,之間周曉帆正窩在沙發上睡覺,身上蓋著的是溫緩的衣服。  李豈頓時意會,提醒了一句:“你們這白日宣.淫的,影響不好,要真想辦事, 來我這兒請個假不就好了?”  溫緩不悅地眯了眯眼,職業假笑此刻顯得非常不耐煩,“我沒做什麽,他隻是睡著了, 李隊沒事別來打擾我。”  他正煩著呢,周曉帆一進門就說要和他聊聊,結果在沙發上坐了老半天,他以為周曉帆在思考怎麽說,結果他丫的居然睡著了!  想到網絡部從案子初期一直加班到現在,溫緩本想喊醒周曉帆,又於心不忍,替他蓋上了一件衣服。  沒吃到瓜,李豈有些興致缺缺,於是便問道:“時寒和言然呢?他倆去哪兒了?”  溫緩搖頭,“不知道,好像是想到線索就提前走了。”  李豈無奈,他有兩個軍師,一個是時寒,一個是溫緩,眼瞅著溫緩現在是不搭理他了,時寒竟然也不在。  他怎麽審問孫晶,她都不願意開口,發愁啊!  李豈像條鹹魚一般躺在工作位上,腦補了無數種審問的辦法,但都一一被pass掉,辦法還沒想到,倒是把時寒和言然盼回來了。  “袁薪,化驗。”時寒一踏進ics,走路速度快到帶起一陣風,大步走到物證科,將一件衣服送到袁薪手上。  袁薪接過衣服看了一眼,這衣服都被扯壞了,看起來就好像是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於是問道:“驗哪個項目?”  時寒想了想,“比對死者和孫晶的dna,同時,比對袖口沾染的成分。”  袁薪會意,受時寒感染,把衣服送回實驗室的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李豈從位置上彈起來,走到言然身邊問道:“你們剛才上哪兒去了?”  言然解釋道:“我們去了騰升金融,也就是死者生前的公司。”  “去那兒幹嘛?”  言然又說道:“我們重新回看了監控,孫晶在小春卷滿月宴當天,確實去過死者家,但離開後,是直接去公司的。後來她離開公司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換了。”  李豈回想了一下,他是見過那段監控的,於是說道:“我記得她披了一件外套,你怎麽知道是換衣服了?”  言然重新播放當晚的監控,最終停在了一幀上。當時孫晶正走出辦公樓,一手拿包一手推門,外套並沒有拉好,可以看出裏麵的衣服完全換了,她出門後立即拉住外套衣領,有意遮掩裏麵的衣服。  “所以你和時寒去騰升是為了找衣服?”李豈問道。  言然點頭,“對,所幸被我們找到了。”  這個想法也是來自於之前他也帶了一件換洗的衣服給時寒,所以孫晶突然回公司,一是為了不在場證明,二是為了更換衣服。  眼看著關鍵性證據到來,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言然本想回辦公室待著,但一進門就看見周科長躺在沙發上,很是識趣地要退出辦公室。  溫緩低聲喊住言然,問道:“進度怎麽樣了?”  “帶回了證物,袁科長正在化驗。”言然回道。  兩人說話間,沙發上的人隱隱有醒來的跡象,言然退了出去,不再打擾。  “醒了?”溫緩輕聲問道。  周曉帆蓬頭垢麵,一臉迷茫地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目光定格在溫緩身上,腦子裏的瞌睡蟲瞬間消失,“我睡了多久?”  溫緩看了一眼時間,“不多,三個小時。”  周曉帆有些苦惱地捏著自己的眉心,他居然想事情想到睡著,而且說了這麽久。  “手頭還有事要做,那我長話短說。”周曉帆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麵對著溫緩說道,“以後我回家就盡量少玩電腦,爭取不死宅,多花點時間陪你,所以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他和溫緩分手,不是因為年齡問題,也不是職業原因,主要還是性格不合。平常在隊裏,他總是忙著手頭的活,回家當然是想著玩電腦,興頭上來了,就忘記自己還有男朋友這件事。  以至於本來都已經拒絕出國進修的溫緩被他氣到又重新答應邀請,在溫緩出國的這段時間裏,他很認真的反思過了,遊戲可以輸,但對象沒了,那就不好找了。  溫緩很是糾結地想了一會,似乎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和周曉帆複合,但看到周曉帆顯然有些著急了,他笑了笑說道:“等會你把剛剛說的話錄一遍,要是哪天我回家又看到你打遊戲,自己卷鋪蓋走人。”  他不是抵觸周曉帆打遊戲,而是周曉帆一旦打遊戲就近乎忘我,飯不吃覺不睡,喊他也不回話。  他又不是養兒子,當然不慣著周曉帆。  “等會錄完發給我。”溫緩說著,起身往門口走,“時寒和言然回來了,說是帶回來證物,我過去看看。”  周曉帆按下錄音機軟件的手一頓,喊住了溫緩,求情道:“等等……我答應你以後盡量不打遊戲了,但還是能打一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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