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襯衫嗬嗬一笑,鄭霖邁步離開,花襯衫兩手插兜,目送他。走出十多米,鄭霖驀然回頭:“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保證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花襯衫後頸一涼,打消了趁機開葷的想法,聳肩膀:“知道了。不用我跟你去?”“不,”鄭霖目光陰鷙,沉聲道,“隻有我才能殺他。”沒有任何線索,嚴衍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林子裏轉悠,四處搜尋顏溯可能蹤跡。他找到了一處山洞,應該是顏溯待過的,地上散落著饅頭殘渣,洞口雜草有腳步踩倒痕跡。嚴衍立在山洞前,拳頭砸進岩石,骨節破皮流血,他眼眶通紅。顏溯他,究竟在哪兒?褲兜裏手機震動,嚴衍無心查看,他滿腦子都是顏溯受傷了怎麽辦,會不會餓死,讓格蘭特找到了怎麽辦。嚴衍循著足跡尋找。彎身時手機從褲兜掉落,嚴衍皺了下眉毛,伸手去撿,屏幕亮起,一條來自沈佳的短信。嚴衍頓住,打開短信。顏溯特意選了向下跳的位置,草木繁茂。墜落過程中,他一把抓住木枝,手臂驟然拉長,密密麻麻的刺痛。顏溯咬緊牙關,兩隻手攥住根緊緊附著在岩石中的樹木,下落的身體驟然懸在半空,顏溯一使力,蹬上了旁邊的石台。他抬頭望向天空,月明星稀。沒有多少時間了。距離晚上零點隻有不到四個小時。幸好這裏距離邊境很近,顏溯沿著河流向東南方跋涉。越過山坳,群山峻嶺間,有一座偏院隔絕的邊境山村。曾經是製毒村和跨境毒品中轉站,現在,這兒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裏距離他掉落的地方沒多遠,警察很快就能追上他,但到達這裏要穿越邊境,沒有許可他們不會輕易過來,除了那個…要殺他的人。說時遲那時快,子.彈上膛的細微聲響刺入耳中,顏溯猛地躬身趴下,手電強光掃過,槍.彈擦著肩膀飛過去,緊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掃射。霰.彈槍!那人就在他身後!顏溯沒有回頭,他伏在草叢,迅速向山坡下草叢密集處爬去。那人換槍,腳步緩慢,始終不近不遠地跟著。顏溯微眯眼睛。啪彈頭穿過小腿,鮮血湧出,顏溯咬住牙不發出絲毫聲音,依舊伏身,一條腿拖著另一條腿,滿頭大汗地爬向一棵大樹旁。大樹旁有木箱,沒有上鎖。顏溯躲在樹後,迅速打開箱子,取出□□,拉了引繩朝來人拋過去。強光刺眼,鄭霖下意識抱頭。顏溯趁機舉槍,熟練地朝著□□方向掃射。子.彈嵌入防彈衣,震得胸膛陣陣發麻,鄭霖啐一口,戴上頭盔,頭盔上附有紅外線掃描儀,可以在黑暗中輕易發現對方蹤影。很快,鄭霖就看見了顏溯的紅外輪廓,他身邊還有個人!鄭霖收起槍,拔下背上長刀,踩著枯枝,仿佛最狠毒的殺手,持刀砍向他的目標。顏溯抓住紮卡老頭,兩人同時俯身,刀鋒劈斷大樹,百年老木應聲栽倒,沉重地撞向地麵。紮卡抱起槍掃射,鄭霖撐著斷木,淩空躍起,翻身自兩人背後,一手持刀,猶如勾魂死者,目光冰冷地看著顏溯。“孤兒最容易偽造身份。”顏溯淡淡道:“所以嚴衍沒有懷疑過你。”“不。”鄭霖沉聲答:“他不相信市局裏的任何人,除了張科。”“張科不是你們的人。”“不是,隻有我。”鄭霖逼向顏溯:“今天是八月三十一號,你該死了。”紮卡扶著顏溯,兩人從地上爬起來,顏溯一條腿受傷,搖搖晃晃站不穩,他咧開嘴角,笑容冰涼:“你抓得到我?連他都做不到。”鄭霖抬手,長刀越過顏溯側頰,幾乎看不清形狀,擦著顏溯側臉飛了過去,刺入他身後的樹幹。“沒有人知道,市局副隊,是一位訓練有素的殺手。”顏溯麵無懼色,語氣冷冽。“不,你早就猜到了。”鄭霖驀地斜了一邊嘴角,笑容陰鷙狠厲:“所以那天你提醒嚴衍,讓他小心身邊的人,他身邊當時隻有我和沈佳。嚴衍能懷疑的人隻有兩個。”紮卡冷不丁拋出了煙.霧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