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捂上她們的嘴,或者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讓她們再也說不出來這些話。


    月娘抽空看了過來,正好和李叔不善的眼神對了個正著,月娘抬起指甲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李叔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老臉上,不善的神情瞬間收斂了回去,反而露出了涎皮賴臉的討好的笑容。


    李叔一生都在為自己營造自己的好名聲,但是背地裏的壞事卻一樣也沒有少幹。


    現在真相大白於天下,那些曾經誇讚他的人,都成為了找他複仇的惡鬼,這也算是一種最要命的報複了吧。


    畢竟,李叔可是最好麵子最享受他們的認可的了。


    月娘看了並不想搭理他,又見他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於是把臉轉了過去。


    就在月娘轉過頭的一瞬間,李叔收斂了討好的表情,變為了惡狠狠的眼神,他用這種眼神陰森森的看著月娘的背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看了一會兒,才低下頭把這些情緒都收了回去。


    大家都是逮著李叔的哪個部位就從哪個部位下黑手,一時間七手八腳的混戰成一團,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李叔臉上是什麽表情。


    就連他臉上的傷,都是時不時的飛來一個橫拳造成的。


    月娘走向了最後一個人,她曾經的丈夫,李林。


    李林對著月娘笑嘻嘻的,然後抬起他蒲扇般的大手,猛然就朝月娘的臉上扇了過去。


    李林雖然是個傻子,但是手上的勁兒可不小,正常人要是被這麽一個巴掌扇過去,輕則耳明腫脹,重則直接就聾了。


    幸好月娘早有防備,一下子就躲開了。


    墨黎離月娘最近,她伸手去拉,卻不料手直接從月娘的身體上穿了過去,墨黎的手隻能無力的垂落了下去,整個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月娘有所感應,她看到穿過自己身體的手,然後順著手臂向上,看到了手的主人墨黎,她對墨黎和善的笑了笑,無聲的安撫著她。


    然後轉到李林,就變成了咧開大嘴恐怖的朝著他笑,眼神也冷漠至極,仿佛在看著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一樣,絲毫不起波瀾。


    她沒有廢話,直接就對著李林放出來了自己的鬼氣團。


    她的鬼氣團有經過談七喜的淨化,減了一圈,但是在場所有人對李叔的怨氣和月娘看到他們後的仇恨都滋潤了鬼氣團的生成,讓它比被削弱之前的還要壯大了一圈。


    月娘把鬼氣團分成了十幾個小球,然後一同往李林身上招呼了過去。


    這些小球砸下的地方毫無規律,還都像大力士的鐵拳一樣,一砸一個青紫色的痕跡印在了身上,把李林打的抱頭鼠竄,毫無招架之力,隻能無能狂怒,悲慘嚎叫。


    不是喜歡打別人嗎?不是喜歡用自己的鐵拳去欺負人家小孩嗎?不是能夠仗著自己是個大人,把人家小孩的手臂都給弄骨折了嗎?


    能耐啊,那不如就用你最在意的去打你自己,讓你自己也好好嚐嚐被鐵拳打在身上是什麽滋味!


    小石頭,對不起,孩子們,對不起,瘋女人幫你們報仇了。


    月娘冷眼旁觀,之前的所有情誼都不見蹤影,留下的隻是一片的荒蕪和仇恨。


    春桃聽到旁邊的不對勁,實在是忍不住了,她猶豫再三,還是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自己破了自己吉祥的好兆頭。


    她往旁邊看去,她看到自己被十幾個黑色的散發著讓人不舒服氣息的小霧氣團圍著的丈夫在抱頭鼠竄,一個容貌可怖的女子,飄蕩在一旁,冷眼旁觀。


    婆母和大伯哥昏倒在地,爹娘哥哥弟弟們都還安然無恙,公公被眾人圍毆,自身難保。


    倒是這個女子,有些古怪。


    不,這不是女子,這是女鬼,她的衣服是紅色的,紅衣厲鬼,是紅衣厲鬼!


    她腳下在她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深色的水跡,隻不過大家由於恐懼,又加上外麵下雨,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道水痕罷了。


    紅色的裙子顏色像血一樣紅,又稍顯了一點暗沉,仿佛無數的鮮血堆積上去,幹涸而成,衣服也是濕的,水珠滴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的一聲“嘀嗒”聲。


    春桃是個惡人,做了不少惡事,嘴裏時常念叨著,不怕鬼比鬼還厲害,今日終於撞了鬼,卻也是嚇得不行。


    不過到底是心理強大,見過或者經手過各種恐怖的事情,隻害怕了一會兒,就恢複了過來,她反而懷疑起了女鬼的真實性。


    畢竟夫人和大小姐有時候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或者是恐嚇妾室庶女庶子們,總是要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恐嚇他們的。


    裝神弄鬼更是常事,隻不過沒有這個女鬼這麽像罷了。


    想到這裏,春桃反而謹慎了許多,為什麽會裝神弄鬼呢?裝神弄鬼的人是誰?意欲何為?她有什麽目的?這個看著普普通通的李家,難道藏了什麽秘密嗎?


    春桃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說,反正自己的便宜丈夫和便宜夫家的人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又不是認識多年的人,兩家平時也沒有什麽交情,這麵子功夫就先不做了吧。


    月娘對春桃打量的目光根本毫不在意,她自從聽了山鬼的話,就對這個新嫁娘充滿了好奇,現在這個新娘主動站出來,月娘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往她的小腹上看去。


    月娘自己就是懷過孕的人,她看到春桃有意無意的用袖中的手帕,輕輕的遮掩著自己的鼻子,下意識的遠離旁邊那一桌酒席上魚菜的擺放位置。


    一下子,月娘了然,月娘想起了自己又是悲戚,但是她想到春桃肚子裏的孩子並不是李嬸家的種,就恢複了那種幸災樂禍的情感。


    她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刻意的把李嬸給弄醒,然後悄悄的在她耳邊留下了一句“我詛咒你,你最小的兒子生出來的孩子不是你李家的血脈”,就揚長而去了。


    徒留李嬸在原地嘶吼挽留,驚疑不定。


    “回來,你回來,你給我回來,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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