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暘笑道:“因為一天裏,就隻有上午八點和下午一點兩場啊!為了預防作弊,是按照上下午來排,然後學員們到達考場以後,隨即抽取出場次序的。”“ok。”陸沅離看著焦暘道:“那你路上小心一點,今天有颶風,不要到處亂跑。”“教授,”焦暘輕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越來越頻繁了。陸沅離有點傷腦筋的敲了敲太陽穴,道:“是啊,我很擔心找不到新的家政工呢!”對於這樣的暗示性問題,他們教授每次都毫不緊張,從不反駁、退縮,而是欲抑先揚……焦暘無奈的歎口氣。下午小班教學,陸沅離要準備一些教案,就提前到了教室裏。他剛進去,還沒來得及坐下,黛西就也走了進去。黛西看起來有些憔悴、焦慮,也沒換上漂亮裙子,就穿著家常的t恤、仔褲。黛西跟上去問道:“教授,你這幾天為什麽既不接我的電話,也不回信息?!”“如果非學術指導性問題的話,”陸沅離道:“作為你的導師,我有什麽必要,私下跟你聯係嗎?”黛西眼圈一紅,道:“是因為看歌劇的事嗎?教授,我跟你保證,我真的隻告訴了薇拉!而且我跟她說了好幾遍,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誰知道……我可以向上帝發誓,我真的不是有心要跟人炫耀,我跟你約會的,請你相信我!”“沒關係。”有心無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說出去了。你這樣做事,叫人怎麽能安心地跟你來往?陸沅離道:“這也不是你的錯,都過去了。”“教授,”黛西急切道:“那這件事會影響你在學校裏的發展嗎?!”陸沅離道:“我的事業發展,最終要看我的能力。當然,可能也需要一點運氣。你是幸運女神嗎?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麽會覺得有影響呢?”聽到這句話,黛西終於“破涕為笑”,剛想說點什麽,焦暘就進來了。不想被人看笑話,黛西隻好抹一下眼睛,裝作若無其事。這還是歌劇事件後,三個人第一次以小班教學的形勢,同時私下相處。焦暘看一眼黛西,就坐下了。因為焦暘這回要一天不在家,晚上回去,他就烤了個戚風蛋糕給陸沅離。陸沅離似乎很滿意,一連吃了兩塊,道:“雖然不如店裏的好看,但是味道不錯。你下回烤個重磅蛋糕吧,我更喜歡吃那種。”重糖重油、重奶酪和雞蛋的那種?焦暘看了他一眼,“你的胃不是不太好嗎?怎麽還喜歡吃這種重口味的東西?”“你搞清楚因果關係。”陸沅離道:“就是因為,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胃才會不大好啊!”那都明知道這樣了,還繼續吃?!焦暘差點給他噎死,為了扳回一城,就問道:“那天兩件案子一忙就給忘了,你還沒告訴我,我為你選擇吸血鬼裝扮,所代表的心理投射呢!”陸沅離看著焦暘道:“你真的想知道嗎?”“當然。”焦暘奇道:“為什麽這麽問,不然我幹嘛問你?跟你捉迷藏嗎?!”“你做好重磅蛋糕,”也許就是捉迷藏,隻是,我現在還不太想揭曉答案。陸沅離看著焦暘道:“我就告訴你。”對他這種,隨時隨地,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給自己爭取主動權的習慣,焦暘忽然感到非常焦躁,“不,你先告訴我,就有現烤的重磅蛋糕吃了!”“這樣的話……”這說得,就好像跟全天下的甜品店都關門了一樣。希望你別後悔,小家夥!陸沅離摸摸鼻子,微笑道:“既然為我選擇這個裝扮,那你一定知道,德古拉伯爵的傳說。這代表什麽心理意義?是說你也想坐上蝙蝠幻化而成的馬車,心甘情願來到我的城堡,被我吸血嗎?”“這……你……”焦暘麵上大窘,“別開這種玩笑教授!”“我沒開玩笑。”陸沅離道:“你不也是主動拎著行禮搬進我家的嗎?這裏的確,也曾經是個城堡,多有現實意義。不然,你覺得是什麽意思呢?也可以解讀一下,我聽聽。也許,我覺得,你說得更有道理呢!”“也、也許是……”焦暘支吾道:“我潛意識裏是想說,正在被你吸血,在、在中國文化的語境裏,這就是被你剝削和、和欺壓的意思!”“哈哈哈!”陸沅離大笑道:“親愛的,你可真無趣!本來多性感的情景描述,讓你這麽一解讀,就好像我們是什麽黃世仁跟白毛女一樣!”焦暘下意識道:“你連黃世仁、白毛女都知道?!”“不行嗎?”陸沅離攤攤手道:“也是看歌劇啊!”又是該死的歌劇!這猝不及防的發展走向,讓焦暘臉上的肌膚一陣抑製不住地抽動。他就是故意這樣說得,不然可以有一千種解讀。他就是要讓你解釋,設好圈套讓你來鑽,來回調動你,在這個過程裏,推測出你更多真實的心理狀態,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為什麽,你永遠不能像他一樣,若無其事的調侃回去?!焦暘隱隱感到,自己心底裏對陸沅離的感覺,他已經清楚地知道了,但是,他這種毫不在意就拿來隨便開玩笑的反應,真的讓人暴躁。下午下課之後,焦暘沒回別墅,在學校餐廳吃了晚飯,就坐校車去乘駕校的班車了。誰知,他到班車點一看,艾達等幾個人也都在。焦暘一頓,別人坐班車都正常,以艾達的家境,根本不需要吧?更叫焦暘有點哭笑不得的是,艾達視達蓮娜為空氣,也不搭理本,就站在他身旁,隻跟他說話。焦暘瞬間反應過來,估計是因為,之前達蓮娜要開車撞艾達的事,這閨蜜肯定是做不成了。那不理本,又是什麽情況?因為當時本隻站在後邊看著,沒來得及救艾達?也不至於吧,他是專業敏感加一點機緣巧合,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還會有這種事情,反應不及也沒什麽錯吧?這個遷怒的稍微有點明顯。不過以艾達的家境,有點小姐脾氣也正常。焦暘無意中掃了達蓮娜一眼,達蓮娜鼻子裏哼一聲,就把頭轉到一邊去了。其實,焦暘再次看到達蓮娜跟史蒂夫,心裏也有些別扭。大巴車的司機不是史蒂夫,但是作為這一批二十多名學員的教練,他也在車上。上次焦暘報了警,雖然涉及謀殺,但是48小時協助調查以後,他們兩人就被放了出來。艾達安然無恙,即使訓練車有突然加速的痕跡,但因為達蓮娜本來就是學員,最多也隻能告他們危險駕駛的罪名。去市郊的考試場地一路上,艾達都在跟焦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焦暘就感到,本也時不常的掃過一眼來。焦暘並不願意牽扯進鬥氣的情侶裏,給人做道具或者催化劑,但是他也沒地方躲,要是戴上耳機聽音樂,又顯得沒禮貌。就在他們即將到達考試場地的時候,一陣驚雷閃電之後,就下起了大雨。大巴的廣播裏,馬上就響起了新聞警示:颶風突然改道,登陸本市,會伴隨強降雨,請市民注意及時閃避,盡量減少外出。接著窗外就一片漆黑了,最後是一段山路,雖然是山腳下,這個天氣裏,還是有點危險的,人們都默契的選擇了安靜。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瓢潑大雨。氣溫驟降,大巴裏的學員們在初冬天氣裏凍得抖抖索索,紛紛抱怨著,用最快的速度跑進賓館裏。晚上,陸沅離一個人在家看萬聖夜這兩起案子的卷宗,一道閃電劈過,陸沅離抬頭看了看窗外,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他到客廳裏打開電視隨便按了按,就看見一條特別新聞。陸沅離頓了一下,起身給焦暘打電話。這樣的天氣,晚上的熟悉場地隻能臨時取消。實在太冷了,一到房間裏,焦暘就跑去衝了個澡。焦暘從浴室出來,看到是他的電話,高興道:“教授,我才出門一天,你就想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