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爵努力抻平眉毛,姣好的麵容有些僵硬,不客氣地指著年未已發際線:“你還說我,你看看你自己這發際線高的”晉爵回了一記好球,魏子虛難得看見年未已如此慌張,因為他立刻衝到晉爵麵前,堵上他的烏鴉嘴:“呸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晉爵甩開年未已的鹹豬手,轉頭啃三明治,不再搭理他。而年未已自討沒趣,也沒見多不高興,回到魏子虛身邊坐下,歡欣鼓舞地吃他的甜點拚盤。一個大男人這麽愛吃甜食,晉爵還是第一次見。他一邊吃自己沒滋沒味的冷凍三明治,一邊從眼角瞟年未已,見他那一臉幸福的吃相,感覺自己的食物也變香了。剛才的對話像是和同事互相吐槽對方發量,給晉爵一種熟悉之感,竟不覺得現在的氣氛尷尬。而且被甜點包圍的年未已,讓他想起小時候的晉侯。小小一個人兒,抱了一大包甜點零食回家,兄弟兩人瞞著管家和傭人,把零食分散藏進家具角落。至於年未已為什麽讓他聯想到小孩子,可能是那男人身上有一種純粹的氣質,清澈透明。但他又隱約覺得,年未已那種純粹,並不是善意的。t“吃飽了,真滿足啊。”年未已說道,用餐巾仔細擦幹淨嘴角,轉頭對魏子虛說:“我先回去了。等你吃飽了來我房間找我。”魏子虛:“嗯。”烤箱加熱完畢,晉侯挪動肥胖的身子,拉出烤盤,一見烤得金燦燦的炸雞塊,笑了。“哥,一起吃嗎?”“我不吃。你打包回房間吃。”晉爵解決完三明治,站起身。魏子虛終於把湯放涼,聽他們要走,有些可惜地說:“我還以為有人能陪我吃飯呢,自己一個人吃太寂寞了......唉,好吧,祝你們用餐愉快。”那你剛才怎麽不叫你隊友留下?晉爵心道,不過這是他們自己內部問題,晉爵懶得過問。晉爵伸手去抓爵士帽,卻撲了個空:“嗯?我帽子呢?”“剛才還在這呢。”晉侯說。魏子虛也搖頭,表示不知情。“嘁,那可是我很喜歡的帽子啊。”晉爵痛心地說,晉侯隻能安慰說:“沿著過來的路找找吧,說不定滾到哪兒了。”晉爵扶額:“找找吧。”雙胞胎走後,魏子虛獨自一人坐在餐桌旁,用勺子喝了一口紫菜湯,溫熱的液體流過舌頭表麵,疼痛延綿不絕,他隻能一小口一小口抿,喝完一口就要停下來緩緩。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有什麽人猶豫地走過來,腳步虛浮,戰戰兢兢。魏子虛沒有刻意去看,若無其事喝他的紫菜湯。那人仿佛鼓足勇氣,終於越過魏子虛走向櫥櫃。魏子虛便看見一個長發遮麵的女孩,佝僂著背,打開櫥櫃門,踮起腳去夠最上層的豆子湯罐頭。她仰著頭,頭發全貼在臉上,自己也難受,就把魏子虛看不到的那半邊臉頭發撥開,像做了什麽虧心事,心跳快得要炸開。death theater的血腥場麵令她作嘔,把胃袋裏的東西吐了幹淨,現在隻想喝點清淡的豆子湯墊肚子。然而她身高1米55,豆子湯擺的太高,她夠起來很費力。“唔...呼...”曾小姐伸長四指,感覺蹦一蹦應該能摸到,蓄力之際,一隻白皙的手蓋過她的手,輕鬆拿下了罐頭盒。“為什麽不讓我幫忙呢,別太勉強自己。”魏子虛把罐頭放在她手心,笑著說。他笑起來眉眼拉長,和緩溫柔,仿佛雲中鬆柏,墨中留白,教看客迷途至晚,流連忘返。沒想到他近距離更好看,曾小姐一時失語,但她也隻能想出這樣粗糙的讚歎,因為在她眼中,所有臉部正常的人,都挺好看的。魏子虛麵對著曾小姐,將她麵貌盡收眼底。她的臉部先天畸形,少了一塊上顎骨,鼻腔軟骨沒有支撐,皺皺巴巴地陷在鼻窩裏,造成整張臉以鼻子為中心形成一個漩渦,眼睛和嘴巴被扯向中間,每次眨眼睛,漩渦邊緣就抖一抖。魏子虛看過後,立刻轉身,走向餐桌。曾小姐抓著一罐豆子湯,在原地不知所措。魏子虛的反應算輕的,她見過更粗魯的,有嚇哭的,有把手邊東西用力砸向她的,有叫寵物狗咬她的,這二十多年,總該習慣了。但魏子虛逃走的瞬間,她心底還是湧上一股羞憤,也許是魏子虛給人留下溫柔的印象,她忍不住抱有期待。也許是魏子虛過分美麗,讓她想在他麵前能體麵一些。“這罐子沒有拉環,要用開罐器,給你。”魏子虛從餐桌上拿來一個開罐器,見曾小姐站在原地犯迷糊,輕輕笑起來,將豆子湯平放在桌麵上,開罐器利落地劃一個圈,掀開鐵皮,把湯盛到瓷碗裏,問曾小姐:“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陪我吃午飯嗎?”曾小姐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拒絕。一張餐桌,兩人麵對麵坐著,魏子虛舌頭受傷,曾小姐胃裏泛酸,都吃得很慢。曾小姐頭低得不能再低,生怕自己的長相毀了魏子虛的食欲。長發垂到碗裏,沾上了湯汁,她趕緊撈出來擦一擦,小心翼翼地撥到瓷碗兩側。這期間她看到魏子虛,對方坐得端正,拿湯匙將清湯送進嘴裏,一舉一動都優雅自然。她又開始自暴自棄,不光是長相惡心,因自卑而帶來的行為更加惡心。魏子虛看她不吃了,嘴唇抖動,擔心地問道:“是湯太涼了嗎?我幫你熱一下?”“不,不是,我......”曾小姐慌忙搖頭。“啊,你不用緊張。”魏子虛說:“頭發擋住眼睛了,我看不清你的表情,說話可能不恰當,請別介意。”她竟神奇地因魏子虛的話而放鬆下來。現在的情景明明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普通的午餐,普通的對話,可能就是太普通了,讓她受寵若驚。等他們吃完,魏子虛收拾了兩人的碗筷,放進洗碗機,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曾小姐疑惑地看向他。魏子虛解釋道:“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但我們是一起吃過飯的關係了,不問一下名字,總覺得不太禮貌。”曾小姐望向地麵,默不作聲,就在魏子虛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低低念出了三個字。“曾許諾。”四周突然詭異地安靜下來。曾許諾稍微抬頭,見魏子虛背靠櫥櫃,一手撐著下巴,思緒飄遠,眼神渙散。不過他很快調整回來,稱讚道:“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和我小時候的一個朋友很像。”魏子虛吃飽後,按約定來到年未已房門前,扣了三下門:“打擾了。”門打開,年未已奇怪道:“不是有終端機嗎,直接進來啊。”魏子虛微笑:“抱歉,我會像個成年人一樣先經過別人允許再進門。”“哦。”年未已似乎聽不懂他話中的揶揄,認真道:“我工作起來可能聽不到你敲門。下次你過來,敲幾遍門沒人開,就自己進來。”“知道了。”魏子虛走進他房間,門便立即合上,阻擋了那雙暗中窺探的眼睛。第12章 勾引看見魏子虛走進年未已的房間,徐啟祥收起單倍鏡,貼牆站著,內心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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