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找不到了,要真是楊瑩下的毒,連上網記錄都會管理的人,怎麽會留下沾滿毒|藥的書本給我們查?我猜她不是找了個地方把書埋了,就是放了把火把書燒了。”聽完他的推論,程斌評論道:“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也算有點文化…”推及上下文,俞任傑後知後覺地捂住了嘴巴,但什麽都沒發生,因為程斌配合地裝聾作啞。他心虛地端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口剛泡開的茶,燙得他直咳嗽,正好把俞任傑的話頭蓋了下去,俞任傑便趁機說了些別的,將話題帶了過去。等程斌咳完,他接過西施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現在什麽都查不出來也未必是壞事,如果像我們之前所猜測的,如果楊瑩是還沒來得及拋棄證物,那麽證物一定還藏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們把它找出來。”俞任傑終於抬眼瞧了他一眼:“這句話算你說得有點兒水平,就算書被燒毀了,還有毒|藥呢。消失的那四本書裏,一本是小說,兩本是上個學期考試階段會用到的教參,還有一本是新學期需要用到的教材。由此可以判斷,起碼到新學期開始,楊瑩還沒有停止下毒。李倩倩也說了,本學期楊瑩是第一個住進寢室的,比開學提早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正好可以用來幹些壞事…照她廣泛下毒,堅持不懈的個性,在東窗事發前,她是不會將毒|藥丟棄的。”“萬一,我是說萬一,毒|藥早就被楊瑩處理掉了…”程斌的嘴角歪了一歪,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我們也就歇菜了,沒了證據,這就是完美犯罪。”但俞任傑伸出他細長的手指對他搖了搖:“我覺得不會,因為上次去她們寢室搜查的時候,楊瑩在五分鍾內喝了十七口水…”“搜查的時候不好好幹活,你還有空數這個?”“人緊張的時候會口舌幹燥,也會做更多的小動作,當麵前有一杯水的時候,喝水同時解決了兩個問題喝了十七口,她很心虛。但我確實沒空,所以隻看了她五分鍾。”“算你會說歪理。”程斌衝他笑了一笑,但立刻將笑容掩了下去:“你覺得是什麽原因使她遲遲沒有拋棄證物呢?警方確實有定期地搜查她們的生活垃圾,但並沒有對她們進行嚴密監控,而且在警方介入之前她明明有時間處理證物,就和她處理那幾本書一樣。”俞任傑歪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說:“我不知道。”程斌稍稍愣了一愣,低頭吹了口他的茶水:“可能她以為沒人會想到書是殺人凶器,所以敢大大方方地把書帶出門。但毒|藥就不一樣了,不論裝在哪裏都夠可疑的。也可能是她太看得起我們了,以為我們在所有地方都遍布眼線,所以不敢隨便丟棄罪證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的年輕人美劇看得太多。”他自我感覺良好,以為最後那句會是個笑點,但俞任傑一點兒都沒笑,反而一本正經道:“楊瑩為人小心,生性多疑,確實不像是會在風口浪尖時頂風棄物的人,大概思想等風聲過去了再把東西處理掉吧。”程斌不滿他的反應,哼了一聲:“我隻聽說過頂風作案,從沒聽說過什麽頂風棄物的。”“反正就是這麽個意思。”俞任傑白了他一眼:“但是萬一,我是說萬一,她在李倩倩被醫院查出中毒前已經把所有東西清理完畢了,我們還是歇菜了。”“說了這麽多,還不是和我的結論一樣。”程斌的嘴角明顯地歪了一歪,脫口而出:“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全是放屁!放狗臭屁!”就在這時,潘衛屁股一撅,滾出一個屁來,在那巨大的“噗嗤”聲中,眾人躲的躲,逃的逃,程斌也在俞任傑的譴責中溜回了他的小房間。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剛才要那麽粗俗,一個勁兒地說放屁,更不明白為什麽他說了,屁就跟著來了。過了會兒,程斌悄悄打開辦公室的門,朝俞任傑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陣屁的威力似乎已經過去,隊員們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俞任傑也已經在他的辦公桌上趴著休息了。程斌這才稍稍放心,關上房門,開始思索整個案件。從楊瑩的反應來看,應該還有罪證留著,很可能就藏在女生寢室之中。但警方已經將寢室翻了三次,至今仍無收獲,究竟有罪證藏在寢室裏嗎,藏在了哪兒了,又會是什麽呢?是否真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是剩餘的毒|藥呢?x大的實驗室中既有硫酸粉末,又有實驗員配置好的硫酸溶液,直接盜取溶液來得簡單一些,但偷取粉末更加難以察覺。總的來說,固態和業態的物品都算可疑。後來他們開了一個內部討論會,討論毒|藥可能被藏在了哪裏。西施猜測楊瑩把裝有硫酸粉末的器皿縫進了棉被裏,這樣就沒有人找得到它了。在此基礎上,小宓發表了一個更具想象力的假設,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會不會楊瑩用防水布料把有毒溶液封存了起來,再把毒液包縫在胸墊裏,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現在市麵上有一種文胸,號稱能直接升兩個罩杯的,裏麵塞的就是矽膠,流體狀的,和水差不多。更甚,潘衛說,毒|藥可能被藏在鞋底了,和增高鞋墊放在一起,誰知道哪裏是鞋墊,哪裏是毒|藥呢…程斌無情地將他們的猜想全部否決:“硫酸是可以通過皮膚接觸進入人體的,要是你,敢把這玩意兒放你的鞋底,縫你的被子裏,塞你的,你的…什麽裏嘛!”討論過半時,郝晉陽率先提出了一個富有建設性的假設:“有沒有可能把硫酸溶液裝進塑料袋裏,再綁進馬桶的水箱裏呢?”搜查到目前為止,警方確實沒有拆過被子,挖過鞋墊,解過罩罩,更沒有打開過馬桶的水箱。而把東西藏在馬桶的水箱裏確實是有可能的,在港劇中那是經常發現毒品,手|槍的寶地。寢室中所有可疑的液體和固體粉末已經全部被送檢,包括女生的化妝水、洗麵奶、洗衣粉、痱子粉等。程斌以未打開隱蔽地點為由,又遞交了一份新的搜查令申請,決定再對女生寢室做一次徹底的搜查。調查令很快就下來了。在去x大的路上,程斌提出了一個疑問,如果楊瑩使用的確實的是來自實驗室的硫酸粉末或溶液,為何不直接把它給倒了呢,是怕警方在下水道裏檢測到離子嗎?關於這個問題,所有隊員都搖起了頭,這正是他們疑惑的地方。曾有多次,他們都質疑是否有必要再進行一次寢室搜查,實際上,要把無色無味的液體或粉末處理掉,並不如人們想象的那般困難。比如俞任傑提出的,如果是他的話,就會把裝著劇毒的瓶子帶進公共廁所,將毒|藥倒進便池中衝走,再將瓶子丟棄。即便被警方查出瓶子中的毒素,隻要瓶子上沒有指紋,沒有人能證明這個瓶子是誰的。最不動腦子的做法,就是直接把試劑倒在寢室裏,就算不丟棄瓶子,隻要不停地清洗,還是有可能脫罪的。現在我國擁有的最先進的實驗儀器,對離子的檢測檢出限一般在10μg/l左右,即每升中的離子濃度必須達到10的負6次方克,才能被儀器檢驗出來。從實驗室剩餘的硫酸容量判斷,考慮到少掉的用量並未引起實驗室人員注意,那麽實際被盜取的溶液不超過於20毫升,粉末不超過5克。按照這個理論,隻要反複稀釋,不斷衝洗,也是可以將接觸過硫酸的物品清理幹淨的。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硫酸在水中的溶解度本就不高,室溫下飽和溶液每升也隻含有48.7g的硫酸,其中離子為39.3克。若警方的判斷正確,毒的確被下在了書頁上,那麽每一頁紙張上沾有的硫酸鹽有效成分少之又少,再從手指被李倩倩的帶入口腔中,最後經過她的唾液進入她的洗漱用品與茶具器皿,再一次被稀釋,此時即便李倩倩的體內與口腔含有致命毒|藥,她的生活用品上不一定能檢測出離子,其含量可能已經低於儀器的檢出限。至此,毒從口入,卻未在與口腔接觸的物件上被驗出,就解釋得通了。第58章 高校投毒案(10)這次搜查選在傍晚,三名女生沒有課,宿管阿姨也空著,大家都算方便。進門後,郝晉陽在第一時間衝向廁所,在王小琪的變態聲中,他張開雙腿,站在瓷白色的蹲坑之上,用雙手環抱住了架在高處的水箱,但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還是沒能將水箱蓋子打開。郝晉陽哼哧哼哧地喘著氣,加上嗯嗯啊啊的輔助音,王小琪從廁所門口一路奔向了床邊。“靠!長得最醜的那個警察到我們的廁所裏拉屎了!”程斌黑著臉走進廁所,將郝晉陽換了下來,他的雙手在水箱上輕輕地一按一拉,水箱就被打開了。郝晉陽驚奇地張大了嘴巴,程斌輕描淡寫地說:“我在家是做家務的。”說完往門外望了一眼:“不信去問問你俞師兄。”郝晉陽自然沒有真的去問,他很快就搬了一把椅子過來,踩在上麵找證據。一開始他還用手電筒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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