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雙麵菜鳥和別扭老刑警的破案日常 作者:雲端明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除了身上的樹枝貫穿傷,其他地方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深淺不一的布滿全身,左臂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彎曲著。一些黑色的大垃圾袋破碎地掛在樹枝和女人的身體上。最讓袁徹頭疼的是,這個女人的頭不見了,脖子的位置是參差不齊的皮肉和露出來的一小截頸骨。趙晨光站了起來,說道:“死者被水浸泡過,根據現在的氣溫和濕度,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昨天下午三點到六點之間。斷頭是死後造成的,因為頭斷了,屍體裏的血都流的差不多了,屍體上沒有發現屍斑,應該是死後很快就被拋在這裏。從脖頸的斷裂處看她的頭是被撕裂下去的,這身上的傷口是死後造成的,骨折卻是死前的。具體死因需要解刨才能確定。”“頭被撕下來人為的可能性有多大?”“據我所知,很難,除非借助外力。根據現場的情況看,除了頭部其他部位沒有明顯的捆綁和拉抻的痕跡。”郭圖榮指了指樹枝中一塊因為斷裂形成的樹枝的剖麵,這個剖麵緊挨著屍體的頸部:“這裏像不像一把刀?”袁徹手指尖輕撫著下巴,剛冒出來的胡子茬在手指上劃過:“你是說,她的頭是在拋下水後,被掉落的樹枝切下來的?”郭圖榮點點頭:“嗯,昨天的水流很急,她的頭不知道被卷到哪裏去了。”那邊詢問完畢的劉賀城走過來,不住地用手掏著耳朵:“頭,我能申請一副耳塞嗎?這個人的嗓門也太大了,再說一會兒我耳朵都聾了。”“耳塞?局裏有都是衛生紙,隨便用。”“你太摳門了!”劉賀城抱怨著,國字臉上的大眼睛斜睨著袁徹一眼,開始翻開手裏的記錄本複述起來:“報案人是這一帶負責的清潔工人,他五點十分左右來到這裏,還沒等開幹就看到了屍體。據他描述,屍體當時被樹枝掛著,在靠近橋頭的地方像是卡住了。昨天因為暴風雨他一天都在家,說是和鄰居玩牌玩到晚十一點。頭,你在聽嗎?”袁徹聽到一半,眼神不由自主地跟著柯然移動起來。剛剛一直站在身邊的柯然走到了護欄旁邊,左右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人行道旁的梧桐樹,再從護欄向下望去,整個身子探出去一半,看著隨時都會掉下去。袁徹丟下還在匯報的劉賀城三兩步走過去抓住柯然的衣服往後一拽,怒道:“你是三歲小孩兒嗎?不知道雨後很濕滑嗎?”柯然被拽回來,腳底下搖晃著,忙扶著欄杆站住。他有些錯愕地看著袁徹,臉頰浮現一抹紅暈,嘴角微微提了一下,小聲說了句謝謝,眼睛也不看袁徹,又掃向橋墩的方向。袁徹盯著柯然的臉看了兩秒,才順著柯然的目光看過去:“你看什麽?”被問起話來,柯然聲音低低地答著:“橋下麵有好多樹枝被卡住了。”袁徹探出身子看了看,這條護欄旁邊就是人行步道,平時很多散步和健身的人會在這裏,既有樹蔭,又是木棧道非常適合運動。永和橋不是很長,五六十米左右,橋身被兩個石墩支撐著,河水現在已經不那麽急了,水麵上還有零星漂浮著的樹枝從橋洞中間穿過。袁徹對跟著過來的劉賀城問道:“打撈屍體的位置在哪裏?”劉賀城指了指橋頭靠近這邊步道的地方:“在那裏,我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民警撈上來了,位置也是他們告訴我的。”劉靈玲拿著相機朝著河床的位置拍了幾張照片。郭圖榮看了看河床,好像也想到了:“你是想說,屍體有可能是從這裏被拋下去的?因為直接撞擊到了橋下麵的樹枝,才會出現現在的樣子?”袁徹點點頭:“嗯,否則即使樹枝被吹斷落水,力度也不一定能穿透一個人,畢竟在水裏的物體受到撞擊是會沉下去的,撞擊的力度就被卸掉了許多。但如果這個樹枝被固定在這裏動不得,屍體被拋下來就不一樣了。”劉賀城看了看周圍,找到一個監控點,沒等袁徹說話就跑開了。袁徹看了一眼柯然,回頭問劉靈玲:“顧華宇呢?”“他啊,他老婆今早孕吐厲害,起不來床,他請假半天。”袁徹點點頭回到屍體的位置,趙晨光正安排人搬運屍體和樹枝:“我先回去了,屍體必須盡快檢驗,被泡過很容易就腐敗了。”袁徹看了看河水流去的方向說道:“先從這個橋墩周圍找頭。”他話音沒落,郭圖榮已經轉身安排人開始沿河打撈死者的頭。袁徹眼角餘光看了看直愣愣盯著河麵的柯然,這人,好像有點意思。第3章 下馬威還是要有的因為是拋屍案,又是公眾場合,現場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很就快看完了。回警局的路上,警車裏麵又多了一個人,在他們快走的時候趕到的顧華宇。劉靈玲和顧華宇在刑警隊兩年,因為年齡相仿所以走的近些,一度被以為在一起了,可最終顧華宇結婚了,才止住了猜測。劉靈玲把剛剛過耳的頭發往後腦捋了捋,臉色不是很好。她勉強在現場拍照取證,一直到坐上警車都緊閉著嘴,頭靠在顧華宇的肩膀上閉目養神。緊挨著她的顧華宇剛剛隻是看了看拍攝的照片,就要吐了,隻是現在身體坐的筆直,有些故作鎮定的樣子,總不能在女人麵前跌份。開車的郭圖榮打量著幾個人後開口說道:“顧華宇今天來晚了,晚上請客吃飯。”劉靈玲忍不住嘔了一聲:“郭叔,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提吃飯的事?我這一天都吃不下啦。”郭圖榮還不到三十歲,被叫郭叔倒也像是習慣了:“我看你拍照片的時候挺鎮定的嘛。”劉靈玲微微抬起眼睛看向郭圖榮:“不是有新人在嗎?總不能比他遜吧?”郭圖榮點點頭,確實,新人都那麽平靜,他們這些老人怎麽也不能太差了:“我就要走了,你們連送行酒都沒有?”“送,一定送,不過緩一緩再說行嗎?”劉靈玲把頭又靠回在顧華宇的肩膀上。顧華宇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袁徹:“組長,那個新來的是怎麽回事?城子又不和咱們一路,這車裝得下五個人,偏偏自己坐車走,看他穿的白淨淨的,是怕弄髒他衣服嗎?”袁徹看著車窗外麵一些被暴風雨會壞的設施,和正在清理殘局的人們,顧華宇的問題他也在心裏打了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