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柯然和這兩天印象裏一塵不染的柯然反差太大,最讓袁徹迷惑的是柯然的眼神:不是那種閃爍不定的小綿羊的眼神,而是一隻盯著獵物的老虎,帶著點戲虐,和一絲桀驁不馴。袁徹皺眉看著柯然。早上見識過柯然變臉的功夫,這一連串的突發事件他差點忘了這麽回事了。隻是為什麽柯然現在不裝了?是裝累了?還是玩夠了?柯然走過來,走一步晃一晃,像是全身上下的關節都沒有固定好,隨時都會散架似的。這個快散架的柯然有驚無險地走到袁徹身前,突然身體向前湊了過來:“問你話呢,剛才那個人是誰?”第26章 一個來訪的女人柯然見袁徹看著自己目不轉睛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甚至有點輕蔑的味道瞥了他一眼,回頭跟身後的女人說:“你要找的人叫郭榮是嗎?”袁徹這才注意到,剛才空空的柯然身後現在多出來一個穿著褐色碎花裙子的女人。她看上去二十□□歲的樣子,一臉素顏,一條馬尾辮整齊地把頭發攏在腦後,標準的瓜子臉白白淨淨的,可以稱得上清秀。女人聽柯然問起點點頭:“他說他叫郭榮。”袁徹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示意他們兩個進來,指了指在門口的長椅,讓她坐在那兒,回身拿紙杯倒了一杯水遞給女人:“你貴姓?”“我姓於。”“找郭榮,有什麽事嗎?”女人從進來看見空空的辦公室,就難掩失望的神情:“他說有什麽情況可以找他。我剛才聯係他了,他說讓我到這兒來。他不在嗎?”“估計一會兒就到了。我是他的上級,你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我還是等他來了再說吧。”女人聽他這麽說,低頭看著自己的水杯,不再多看袁徹一眼,明顯已經結束了話題。袁徹忍者照鏡子的衝動,什麽時候他的顏值連老郭都比不上了,看這女人的樣子,自己明顯是被嫌棄了。幸好隻是一時衝動,冷靜了五秒,袁徹也就放棄了攀比的心。見她不肯說,袁徹也不勉強。他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到處遊走,東看西瞧的柯然身上。那逛大街一樣帶著審視目光打量眼睛掃到的一切事物的男人,怎麽好像是第一次進這個房間似的。袁徹走到柯然身邊,看他正拿著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個鎮紙,伸手奪了過來放回原處,低聲問道:“老郭沒和你一起回來?”“沒有。他,有事忙著走不開。”柯然又拿起了掛在辦公桌前麵的一個台曆,上麵有一個日期被圈了起來。“那個女人怎麽樣了?”袁徹再次把東西從他手裏奪過來,捎帶不耐煩地著瞪了他一眼,擋在辦公桌前麵,阻止他伸手的拿下一個東西的動作。“哪個女人?”柯然不以為意,把手插在口袋裏,再次擺出了歪歪斜斜的丁字步。袁徹皺著眉看著柯然一臉認真的樣子,聲調不由得提高了:“呂益柔,你不在醫院看著她嗎?她現在怎麽樣了?”“啊,那個割腕的女人。她挺好的,就是不說話,我在那兒也什麽都做不了,就先回來了。”袁徹再次驚訝了!那個割腕的女人?中午看到柯然照顧呂益柔的神情,和看到她割腕的緊張慌亂,看上去很關注呂益柔。他一度以為柯然對呂益柔自殺未遂帶著內疚的。就算不是,就算隻是同情弱者,退一萬步說呂益柔怎麽說也是個美女,總之不管怎樣,他都不是會用那個女人來稱呼呂益柔。看柯然的這兩天和他們相處的方式,他甚至可以篤定,柯然不會用這樣的稱呼稱呼任何女人。他有種感覺,柯然應該是那種快要絕種了的傳說中的紳士。可現在站在眼前的柯然卻顛覆了他的印象,和中午分開前那個柯然差別太大了。他再次打量了一下柯然的衣服,確實是早上的那套,衣服上的汙漬確實是染上血的位置,肩膀上麵還有一處隱隱可見的口紅的痕跡,正是呂益柔自殺時擦的口紅的顏色。關鍵這張臉也確實是柯然的沒錯。袁徹心底狐疑著,沒有注意到自己正盯著柯然的臉,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了。“怎麽了?我就那麽英俊嗎?讓你不忍移開視線?”這話讓袁徹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這個人絕對不是柯然。可他偏偏又真的就是。生平頭一次這麽主動盯著一個男人看,還被人當眾戳破,袁徹感覺到什麽是尷尬了。好在這時候門被推開了,顧華宇走了進來:“頭,那個清潔工帶來了,在會客室。”袁徹忙重整自己的表情,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終於知道影視劇裏麵為什麽動不動就咳嗽了。真要到用的時候,咳嗽是最簡潔最直接最有效的。就像他現在。希望這種臉發燒的感覺不至於讓人發現。可事與願違,還是被忙著喝水的顧華宇發現了:“頭,你怎麽了?臉這麽紅?生病了?”袁徹假咳嗽變成了真咳嗽,被顧華宇氣的,他怎麽專撿不開的那壺拎。平時沒見他怎麽長心眼兒。強壓著被自己口水嗆的咳嗽,指了指在椅子上的女人說道:“我去問問他。這位是來找老郭的,你先招待一下,老郭一會兒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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