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鬧,孫一柳更來勁兒了,他幹脆整個人躺在地上打起滾來,超短裙已經完全遮不住裏麵的風光,人群越來越失控。剛才追來的交警和劉賀誠他們配合保安控製圍觀群眾,可明顯好漢架不住人多。柯然過去蹲在孫一柳身邊,整理了一下自己汙漬斑斑的衣服說道:“你做了這麽多,難道就是為了最後賴皮來的嗎?死不承認現在已經不好用了,等你犯案的新聞大肆報道出來的照片是你這幅德行。嘖嘖,連最後一份臉都丟沒了。我替你不值。”說著,像是完成任務似的不管孫一柳反應如何,起身走到那幾個鬧得最凶的吃瓜群眾身邊:“你們拍照可以,但別亂發,聽到沒?要是我們看到不符合實際情況加油添醋的消息流到網上,可能隨時就有警察來敲你的房門。我不忽悠你,網警可都有天眼的。”那幾個人膽怯地看著柯然笑著的臉,明明臉是笑著的,可那雙眼睛流露出來的卻是冰冷的眼神。不知道是哪一個更有震懾作用,他們猶豫了一下還是默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而這時孫一柳從地上爬起來,拽了拽自己的裙子,把高跟鞋直接丟了,赤著腳走到被經理纏住的袁徹身邊:“你不是要談嗎?走吧。”袁徹見孫一柳變得理智起來,微微詫異了一下,經理看人起來了,門口的人越聚越多,忙衝著拉著袁徹擺擺手,撥開人群走在前麵帶路。袁徹拉著孫一柳趕到他前麵伸手攔住他:“鑰匙呢?”經理皺著鼻子,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遞給袁徹。袁徹把鑰匙交給柯然,使了一個眼色。柯然看了看孫一柳,轉身叫上劉賀城重新回到樓上。孫一柳等著他們交接鑰匙,也不吭聲了,高昂著頭像是準備英勇就義的英雄一樣穿過人群,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到了經理的辦公室,劉靈玲拽著孫一柳把他拷在靠近窗子的暖氣管上。暖氣很矮,手銬被銬住後他隻能微微弓著身子,於是撒嬌一樣地抱怨著:“你們能不能給我一把椅子坐,這樣腰疼。剛才被摔的腰好像斷了,我要申請賠償,你們警察襲擊無辜路人,小心上了明天的頭條。”袁徹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彎腰也不是,站直也不能的樣子笑著說:“明天頭條是一定要上的,不過是智勇警探抓捕殺人案真凶的標題。”孫一柳盯著袁徹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的襯衫,一隻手支撐在暖氣上,另一隻手插著腰,臀部翹的老高:“你還真會往臉上貼金,哎,你是什麽職位?是不是就像這樣弄虛作假才混上去的?你剛才說有證據,什麽證據?拿來我看看。”袁徹身體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像是閑聊一樣說道:“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呂益柔在哪兒。”孫一柳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呂益柔?你問我啊?我怎麽知道她在哪兒?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麽?又丟了?不是又自殺了吧?”袁徹被他誇張的樣子再次逗笑了:“你讀中文係讀錯了,應該去考北電,天生一塊演戲的料。哎,我說你在咖啡廳的時候看著你自己的傑作是不是心裏特爽?”孫一柳站的腿酸,幹脆蹲下來,這個動作讓超短裙往上一縮,裏麵的紫色的四角短褲露出了一個邊:“警察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是要我回答啊?還是讓我當聽眾呢?”袁徹眯著眼睛看著他有持無恐的樣子,不像剛才那麽激動,反倒顯得很平靜。不知道他是膽子夠大,還是心夠大,還是真覺得他不敢把他怎麽樣:“你不說,我們也能找到呂益柔,隻是早晚問題。”孫一柳笑了,微微歪著頭,眨著帶著假睫毛的眼睛說道:“等你們找到了是不是就可以把我放了?”袁徹搖搖頭,垂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孫一柳:“這個我做不到啊。什麽時候放你,要看法院怎麽判,或許你這輩子就在裏麵了,也可能不久就去投胎了。不過如果你現在主動交代,在量刑上麵或許可以考慮一下。”蹲著似乎也很累,孫一柳一屁股坐在地上,伸長了兩條腿,身體靠在暖氣上,悠閑的樣子和嘴裏說話的腔調完全不搭:“量刑?我犯什麽法了?為什麽量刑?你倒是說說看啊。”“好,你想聽是嗎?我就說給你聽。今年9月23日下午三時四十五分左右,你到曲靜家裏,用□□迷倒了一個女人,把她裝在一個大號行李箱裏,帶到你的出租屋,再用麻醉劑讓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當天晚上你穿著她的衣服到吧樂樂酒吧露了一下臉,但很快就聲稱有事離開了。9月24日下午,你把這個女人帶到了永和橋,勒死後直接拋入河中。哦,對了,我還忘了說了,你在冒充這個女人的時候順便把她們家樓道裏的垃圾袋拿了來,勒死她之後把她裝在了垃圾袋裏。緊接著你給隋玉亮,也就是曲靜的丈夫喝了參有□□的酒,企圖讓他因為這樣的混合而致死,造成自殺的假象。”“停停,你說什麽呢?有聲小說嗎?我不喜歡偵探懸疑的。換一個唄哥?”“那驚悚恐怖的怎麽樣?9月25日早上,你趁著教職工還沒有上班的時候,在何超的水杯裏泡上了胖大海還加上點濃縮的鼠藥。然後把杯子藏起來,又在上午課下課的時候告訴他你給他泡了水,他的杯子放在哪裏。何超喝了之後,在中午毒發身亡,你當時就在場,看著何超滿臉是血,周圍人被他驚嚇的四散逃竄是不是很開心?我想你一定記錄下這一幕了。”孫一柳一臉同情地看著袁徹,搖搖頭說道:“你說故事的時候,真的很差勁,好故事都讓你說的乏味至極。我問你,我和他們無冤無仇的,為什麽殺他們?說我犯事兒總得有理由吧?”“這個理由我還真不知道,這個故事要換做你,會怎麽說?”袁徹眼露真誠,準備洗耳恭聽。“要是我,要是我,我根本不認識他們,自然就不殺人了。讓他們夫婦相看兩相厭一直到老死。讓這個老師被一群學生煩死,圓滿大結局。你說好不好?”袁徹輕笑著說道:“好是好,可惜了,這個故事是一個不能更改結局的悲劇。既然你不喜歡聽故事,那我們看看圖吧,看圖好說話是不是?”袁徹把手機裏孫一柳三張變裝照片打開遞到孫一柳麵前:“這三張照片,是去呂益柔家的三個同學。你認不認識他們?”“除了我,其他的都不認識。說好了,我是去老師家的,和呂益柔沒什麽關係。”“你別著急撇清關係,這三張圖片,我們的技術科的同事做了一個對比。”說著袁徹略微停頓了一下,看著孫一柳的臉,那張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見袁徹不說了還追問起來:“結果是什麽?你這人說話別賣關子好嗎?”袁徹看著他一臉鎮定的樣子,差一點就要佩服起他來:“結果,結果就是他們是同一個人。”孫一柳仔仔細細地盯著照片看了又看問道:“你是哪兒看出來是一個人的?”“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每個人的體態,身形在一定時間內是不會有大的變化的。這三張照片裏的人從肩寬,到身體比例等等,在電腦分析後就無所遁形了。然後我們就得出了這個結論。怎麽樣,這個精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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