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雙麵菜鳥和別扭老刑警的破案日常 作者:雲端明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個曲靜我知道,她當年在高中也是學習頂尖的,後來在在一次下晚自習被一群流氓圍堵,隋玉亮救了她,然後兩個人就交往了。從此曲靜的學習成績就直線下滑,她爸媽知道了自然不高興,想方設法阻止兩個人在一起。最後曲靜就偷偷離家出走了,聲稱從此斷絕和父母的關係。嚴格來說,她和隋玉亮還不是夫妻,因為壓根沒有登記結婚。曲靜後來過的不好,也不敢回去找她爸媽,按她的話說,她自己選擇的路,就自己走下去。”顧華宇說道:“英雄救美,聽所有人對隋玉亮的評價,這似乎不是他能做的事,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劉賀誠搖搖頭:“可惜,當事人死了,這就成了一個迷。”劉靈玲提出自己更關心的話題:“那個隋心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親媽怎麽不養他?”劉賀城幹脆放下手裏的東西,把椅子轉了個方向開講:“好像曲靜為了留住隋玉亮,想生個孩子,可是怎麽都不能懷孕。正好吳潔懷孕了,又不想要孩子,打胎又太晚了。他們兩個就商量了,孩子生下來曲靜養著,就說是她生的。可曲靜父母說,曲靜先天子宮發育不全,是不能生孩子的。這個也是他們不同意曲靜隨便結婚的原因。畢竟女人不能生孩子,男方要是在意一定受氣。”劉靈玲一臉難以置信:“不會吧?這也行?又不是古代,怎麽能是不是自己老婆生孩子都不知道?”劉賀誠把椅子拽得離劉靈玲近了些:“那段時間隋玉亮一直都在沾花惹草的,對曲靜根本不在意。曲靜說懷孕了,隋玉亮就更有理由了。從假裝懷孕到孩子出生,隋玉亮都沒怎麽見曲靜,一直在外麵遊蕩。要我說,再沒有比曲靜更傻的女人了。”顧華宇眼睛盯著電腦,手指飛舞敲擊著鍵盤,也不耽擱說話:“仔細說來,呂益柔為了得到何超也是用了一些手段,隋玉亮為了得到曲靜也煞費苦心。為什麽到最後都不珍惜了呢?”“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也就那麽樣。”劉靈玲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最後總結了一句。袁徹翻到最後一頁對顧華宇擺手說道:“小宇,這裏麵怎麽沒寫關於口紅的事?我們不是在第二次問詢的時候提到了?”顧華宇湊過來:“你看錯了,這是孫一柳的,口紅的事寫在呂益柔的問詢記錄裏了。”他把下麵的報告抽出來翻了兩頁指著上麵:“這兒,她把口紅塞進了孫一柳的圍裙裏,其實她在和孫一柳上演這場殉情的時候也是沒有十足把握的,所以在衛生間裏借著和孫一柳調情拖延時間,把口紅放進他的口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方麵不信任,一方麵還把命交給他,矛盾。”袁徹合上報告放在桌子上:“她是沒有別的選擇了,比起被懷疑,她寧願選擇假戲真做。好了討論到此結束,抓緊時間收尾,下午沒事兒就按時下班了。”這句話說到人的心坎裏了,所有人馬上閉嘴開始埋頭苦幹,就盼著能正點下班,該約會約會,該回家回家。在時針指到四點四十分的時候,沒什麽事的就開始整理,準備下班,隻有柯然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這些總結匯報的工作他都隻能在旁邊看著,偶爾幫忙一下,然後又回到座位上,已經呆坐了一天了。分針跳到四十九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隊長站在門口滿臉嚴肅:“都先別走了,一群驢友在郊區的林子裏發現一具男孩的屍體,馬上去現場,我已經叫法醫出發了。”剛才準備站在門口等著下班的顧華宇動作定格了,滿臉失望,隨即想起什麽來,回頭瞪了劉靈玲一眼:“你這個烏鴉嘴,昨天是不是你說的,沒什麽案子,這倒好,一個剛結束又來了一個。”劉靈玲笑嗬嗬地拿起自己的背包:“放心,也許就是一起失足的意外案件,很快搞定。”袁徹本來已經困頓得哈欠連天了,聽說有案子立刻精神起來,看顧華宇糾結的表情說道:“不用那麽多人,你先回去好了。你老婆不是挺難受的?”顧華宇小聲嘀咕了兩句,說道:“沒事,看個現場而已,或許真的是意外呢?看完了再回家。”袁徹點點頭,帶頭走出了辦公室。他們驅車半個小時到了郊外,在一片稀疏的樹林中看到那具趴在地上,發出一陣陣臭味的屍體。意外的可能徹底化為泡影了。劉靈玲瞄了瞄顧華宇反胃的表情:“看來,不是意外哈!嗬嗬。”幹笑完,她麻利地穿上鞋套,輕快地走到蹲在那裏勘查屍體的淩瀟雨身邊。袁徹沒有急著查看屍體,他站在警戒線外麵,看著被警戒線圍起來的七十平米左右的地方。痕檢科的人正在對地上的足跡和痕跡做定位和拍照。已經定好位的地方一個個數字標牌林立著,都是一些零碎細小的物件,卻沒有大的背包或者帳篷之類的。地上有一些明顯的足跡,有寬底粗跟的,有窄底細跟的,曾經再這裏逗留的有男有女,一堆被沙子埋住了的焦土像是曾經燒了什麽東西。t市城外是一片被綠林環繞的郊遊聖地,t市的人每逢春秋兩季都會擁到這裏來。春天是被鮮花環繞的美景,秋天是落葉繽紛的天堂,就是冬天,偶爾有樹掛的時候,也會有人不畏嚴寒跑到這裏來欣賞美景。但到了夏天,這裏就冷清了。白天還好,樹林間的涼風也算一解酷暑,而夜晚,這片林子就是蚊蟲鼠蟻的世界。現在剛剛夏末,林子裏就算白天都隨處可見一些草蚊在人周圍轉來轉去,一腳踩下去,就可能葬送了數百生靈。想不開的人,才會在夏季的夜晚到這裏來,除非有誰選擇喂蚊子的方式自殺。趴在地上的男孩,看來就是那個想不開的人,隻不過不是喂蚊子死的。“一個孩子,怎麽什麽都沒帶就到這荒郊野外來了,還死在這裏呢?”袁徹像是在問旁邊的柯然,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可他並沒有得到柯然的回應,袁徹側頭看向這一路上都沒有對過眼的柯然,以為這小子是在為上午的事耿耿於懷。柯然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地上趴著的屍體,似乎這周圍活動的人都已經不存在一樣,眼前隻有那個早已經失去溫度的屍體。躺在這裏的本應該是花季少年,此刻應該在課堂上,或是嬉鬧或是學習,甚至在課堂上打盹。現在這些可能都已經不再可能了。不知道是什麽讓這個少年殞命,斬斷了他無數種可能的人生,讓他孤零零趴在這荒郊野外。遇到這樣未成年人的命案,往往更讓人揪心。柯然畢竟是個新人,剛剛開始工作就接手了這樣一個讓人心痛的案子,確實心裏不好受。袁徹正想開口寬慰一下的話又被柯然臉上的神情給堵了回去。柯然的表情沒有那種看到此情此景會出現的痛心、憐憫,而是厭惡、懊惱、苦澀三合一的神情堆在他的眉宇之間。袁徹微微皺著眉,還沒來得及細品,那表情已經從他臉上消失了,又換上那張童叟無欺的臉和食草動物一樣溫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