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躺在地上有種被嚴刑逼供的感覺,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凶手想做的事。凶手給左玲服用催吐劑,會不會是臨時反悔了,不想殺人了。然後可能左玲作死又說了什麽讓凶手再起殺心。”袁徹麵無表情地看著柯然:“也有一種可能凶手想從左玲身上得到什麽,用催吐劑降低她的防範心,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就痛下殺手。”柯然晃動著手指:“不止如此,凶手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讓一起出門的三個人分頭行事。目的就是把他們分開來,這樣避免他們串供。”郭圖榮聽柯然這麽說提起興趣來:“串供?那你覺得他們是怎麽把這幾個人分開的?如果我收到死亡威脅,最可靠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家人,先別說感情如何,他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隻有互相依靠彼此了。”柯然搖搖頭,在漸漸暗了起來的地方,這個動作讓他的臉忽隱忽現:“我倒是覺得這一家人是各懷鬼胎。這個聯盟脆弱的很,隻要找到症結,一擊即破。”郭圖榮拍了拍柯然後背上的土:“我們上車子再說吧,這兒太黑了,什麽也看不見了。”幾個人借著手機光亮走出荒草甸子,差點找不到車,等上了車袁徹才說道:“你還沒說,你在都發現了什麽。這麽急著告訴我?”袁徹把急著兩個字重重的吐了出來,任誰都聽出來裏麵帶著諷刺。柯然不疼不癢地撓撓頭,對袁徹的諷刺毫不在意。他的動作讓那幾根草落了下來。袁徹看著飄落的幾根草,又看了看他潔白的襯衫背上的一些汙漬,輕飄飄地把目光移開。柯然扒著前座的椅背湊近了說:“其實我隻是和那個早餐鋪的老太太聊了聊,你說巧不巧,這幾家人的情況她都知道。”袁徹疑惑地問道:“她怎麽知道的?他們是親戚嗎?”柯然搖搖手指頭:“非也非也,這個老太太原來是社區的,以前是市裏管文化的一個科室的主任,這退休了閑著沒事兒就到社區請了個職位。所以她是和各個社區都有聯係,也經常到各個社區去轉。按她的話說這麽大的事兒她怎麽能不知道呢?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她沒事兒就經常和這幾家的媽媽聊天,側麵紓解一下。”袁徹說話的溫度驟降:“所以那幾個女孩家人的情況你都是從她嘴裏聽來的?”“嗯,正確。”柯然一拍椅背,頗有種詩詞大會主持的風範。可惜袁徹沒有心情玩搶答遊戲:“正確個頭,你以為是逛商場一站式購物嗎?調查取證怎麽能隻聽一個人的話。如果她恰好知道凶手是誰,她心生同情替別人掩飾呢?你別忘了你在現場發現的那枚戒指就是一款老式的,很可能就是她這麽大年紀的人戴的。如果她就是那個凶手呢?”柯然舉手發言替自己辯駁:“這個我想過了,你應該也看到了,她的手指頭上有一枚戒指,不過是銀戒指,看上去也很老舊的,應該不是最近新買的換上去的。”要不是現在坐在副駕駛,袁徹真想伸手拍柯然的腦袋,即便如此他瞪過去的眼神也讓柯然縮了縮脖子。袁徹沒好氣地說:“如果那枚銀戒指是她早就有的呢?因為丟了戒指怕手上戒指痕跡被看到才換了一枚戒指呢?”柯然很驚奇地看著袁徹:“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還真是這樣。”袁徹無語,合著這小子剛才說了一通都是誘餌嗎?他一口氣憋在胸口瞪著柯然等他把話說完。柯然再次不怕死地湊近了說道:“我仔細看了看那老太太手,覺得那枚戒指下麵露出一點點凹痕。這枚戒指看上去比那枚金戒指要細一些,所以不能完全掩蓋住以前的痕跡。”袁徹這次沒有急著下結論:“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偏偏這次柯然已經全盤拖出了,並且說得理所當然。袁徹再次被胸口那股氣憋得難受:“你既然發現了,為什麽不問清楚?”柯然搖搖頭:“她既然想要掩飾,我問了她一定找一個理由來搪塞啊,問了也是白問。既然她說自己是什麽社區的,那自然認識她的人就很多啊。我去拿著戒指打聽一圈不就有答案了?”郭圖榮一直在旁邊聽著,聽到這兒已經忍了很久的笑聲終於被放了出來:“袁徹,我就說柯然是個寶。你看他什麽都想好了。你就別再難為自己了。不過柯然同誌,你這樣一段一段播放,確實讓人心髒受不了,你袁哥性急,受不了這個。下次要注意啊。”袁徹伸手錘了郭圖榮一拳:“誰是他哥?要當哥,你自己當,別扯上我。有這樣的弟弟,我至少短命十年。”柯然在後麵聽得樂嗬,隻是忍者沒有笑出聲來,免得前麵新認的袁哥沒麵子。郭圖榮也在笑著,可笑著的同時他冷眼旁觀袁徹的表情,從剛才就覺得袁徹和柯然之間關係有些緊繃。袁徹對新人雖然嘴上不留情,可實際行動卻截然相反,無論生活工作都能默默替人想到,事無巨細到令人發指。這也是三組那幾個年輕的對袁徹俯首帖耳的原因之一。大概籠絡人心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袁徹這樣嘴硬心軟。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袁徹這麽對待一個新人。看樣子,袁徹被柯然傷的不輕。這時,袁徹的電話再次響起,終於等來劉賀城打過來的電話了,他在電話裏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中了彩票大獎一樣能掀翻一條街:“頭,錢大誌有消息了,他剛剛打電話報警求救。”袁徹忙把免提打開,接著問:“說清楚了,什麽時候,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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