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依舊是在山上快跑,但這次要躲的不僅僅是樂悅月的長鞭和布置的各種陷阱。


    身後還有兩條可怕的巨蛇在追逐,追到後就要被迫進行殘酷的拉伸訓練。


    而林間還潛伏著無數小蜘蛛朝著他們吐蛛絲,一不小心就會被天蛛重新拉回原點,然後繼續拉伸訓練。


    聖蠍會甩著紫色的光球,挨上一下,行動速度都會大幅度下降,就連說話的語速都會變慢。


    風蜈也會時不時的製造風場,打斷他們前行的動作。


    呱太?呱太當然是鎮宅守家帶幼崽,現在還不到它出場的時候。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手持樂悅月磨出的石刀,從山頂用最快的速度,沾最少得蛛絲,躲過一切危險,跑到山下,再從山下平安回到家。


    刀身很重,或許根本不能稱之為刀,它更像一個有著刀形狀的石棒。


    而回到家後他們也不能停下,不僅揮刀要朝著一萬次的目標前行,還有各種訓練等著他們。


    一直訓練到肢體麻木到再也抬不起來,頭暈目眩到陷入昏厥,以為終於可以休息的時候。


    樂悅月就會掛著她那天使般的微笑著治療好他們的身體,然後像魔鬼一樣讓他們爬起來繼續練習。


    期間,樂悅月也會同他們一起對練,在學會一些技巧後,兩兄弟也會反複對抗練習。


    而當炭治郎還在專注躲避的時候,竹雄就已經會利用手中的石刀抵擋反擊,破壞陷阱。


    炭治郎的性格柔軟也太過溫柔,總是會先考慮別人的感受。


    如果隻是正常的相處,他會是樂悅月很喜歡交友的類型。


    但麵對敵人,他卻依然如此。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破壞掉樂悅月辛苦布置的陷阱,更不願傷害陪他們訓練的寶寶。


    太過心軟的人,是不保護不了家人的。但樂悅月沒有苦口婆心的善意開解他,而是直接通知他明天訓練不用再來。


    兩人的天賦都差不多,不是什麽驚為天人的天才,卻都有著頑強的毅力,堅定的決心和勤奮的心態。


    如果炭治郎狠不下心,竹雄也不是不可以代替他成為日之呼吸的繼承者。


    炭治郎不可置信的望著樂悅月:“等等!悅老師!為什麽...”


    樂悅月麵無表情的盯著他道


    “你太容易心軟,判斷能力也沒有竹雄果斷,麵臨危險時你為什麽不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反抗?難道以後遇到鬼你也一樣要考慮刀砍在他身上會不會疼嗎?”


    炭治郎呆愣的看著她,微張著嘴卻不知此時該說什麽。


    “你的母親很辛苦,你還是待在家裏幫葵枝的忙吧。”樂悅月無情的扔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走。


    炭治郎沉默的垂下頭,垂在兩旁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母親很辛苦,他一直都知道,接受訓練後,除了最初累的倒頭就睡,適應之後他都會以最快的速度結束訓練,再去幫忙做家務。


    家裏的人現在都平平安安,報仇的心似乎也沒有當初那麽堅定,禰豆子不能見光的問題也有青色彼岸花可以解決。


    變回人類的藥物現在雖然沒有研究出來,但有鬼殺隊幫忙,心中總想著遲早會有那一天。


    是啊,什麽時候他把這一切當做了理所當然,雖然他有在很努力去做樂悅月布置的所有任務,沒有絲毫懈怠。


    但心中那股憤怒,卻在家人一聲聲關心歡笑聲中漸漸歇去。


    鬼舞辻無慘不需要管了嗎?讓禰豆子重新恢複也不需要在乎了嗎?要把這一切都交給弟弟了嗎?


    難道他想要心安理得待在家裏,好好幫母親的忙了嗎?


    ......


    顫抖的手攥緊成拳,深紅的眼眶溢出了淚水。竹雄關心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伸出手想要搭在他的肩上進行安慰。


    炭治郎卻突然抬起頭,望著樂悅月遠去的背影喊道:“悅老師!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絕對不會了!”


    樂悅月的腳步隻稍稍停頓了一瞬,便沒有理會的繼續前行。


    炭治郎低落的垂下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竹雄卻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安慰的說道:“哥,不如你明天早上繼續起床訓練,證明給悅老師看,我想她應該不會阻攔的。”


    炭治郎勉強點了點,他也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讓樂悅月繼續培養他。


    今天晚餐,大家都看出炭治郎的心情很低落,樂悅月卻一如既往的微笑著跟他們玩鬧,對炭治郎的態度也沒有任何改變。


    但炭治郎卻聞出了不一樣的情緒氣息,他緊了緊手中的筷子,目光堅定的往嘴裏塞了更多的飯食。


    接下來幾天的訓練樂悅月雖沒有阻止他的加入,但在訓練中卻不再像以前一樣跟他說話,指點他的問題。


    炭治郎在傷心之後,心中更加堅定了讓樂悅月重新接受他想法。


    直到兩個孩子不需要再進行這種最基礎的全集中呼吸反應訓練後,樂悅月沒有再帶著他們去山頂。


    而是來到屋子附近的空地上,讓他們一招一式的將火之神神樂舞施展出來。


    竹雄雖然看過很多遍神樂舞,但卻從來沒有自己跳過,絞盡腦汁的回憶動作,做出來卻不倫不類。


    炭治郎則能很熟練的將每個動作自然用出。


    他神情專注,集中呼吸,雙手握刀,雙臂發力,朝前方揮砍出圓形斬擊。


    【火之神神樂·圓舞】


    木刀纏繞著火焰,舞出驚豔的火圈。


    但僅是這一式,就讓炭治郎肺部灼燒的無法繼續呼吸。


    在他俯身臥倒之前,樂悅月一掌拍在他胸口,迫使他仰頭,口中呼出一口緋紅的氣息,讓正在艱難喘息的炭治郎瞳孔驟縮。


    密密麻麻的灼塵蠱被吸入肺部,使本就灼燒的肺腔更加疼痛。


    像是硬生生咽下了一塊燒的正通紅的火炭,火炭在肺部不停翻滾著直到將整個肺腔全部燙爛。


    而伴隨著拍在他胸膛上的冰蠶,散發出冰涼的氣息治愈著他的肺部,讓他得以呼吸,不至於讓他就此喪命。


    樂悅月神情冷漠的對他說出了這段時間訓練裏的第一句話:“感受它,適應它,學會呼吸後,立馬揮刀!”


    樂悅月會毒蠱,也會治愈,她的訓練講究一個速成,學不會就往死裏學,融會不了就給她嚼碎了吃進去。


    她也根本不擔心會不會把人練死,就算死了她也能讓人活過來繼續練!


    在看見火神神樂舞的時候,她就清晰的想起到底是在何處見過那對耳墜。


    那是烙印在無慘每一寸血肉每一個細胞裏的恐懼,那個身影是日之呼吸的持有者,也是呼吸法的創始者。


    那個男人曾經把鬼舞辻無慘片成了屑,隻因問出了一句廢話,才無慘鑽了空子,炸身得以逃脫。


    如今的她直麵無慘或許能贏,但一個聖靈蠱就夠她累的了,樂悅月不想再同無慘爭奪身體主權。


    隻能故技重施,利用這些呼吸劍士,在無慘彌留之際竊取他的所有能量吞噬。


    何況現在的她也沒有那麽多耐心和時間去悉心教導。


    心中莫名有種緊迫感在催促著她去吞噬掉鬼舞辻無慘,然後....離開。


    離開...為什麽要離開?是離開雲取山?還是離開這個世界?


    樂悅月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並不屬於這裏,離開是早晚的事,但該怎麽離開,她之後又會去到哪裏,樂悅月都不知道。


    即便她已經在這裏結識了太多的人,把這裏當成了新的家,可她總感覺還有人在等著她。


    盡管樂悅月一直在忽視,在遺忘,但她依舊忘不了那種感受。


    抬眼看向天邊被火燒成橘紅的雲朵,指腹摩挲著藏在紅圍巾下的四葉草項鏈。


    還有那一幅畫像,那些編織的手工,幾個明顯從零食包裏拆出的遊戲人物卡片。


    還有許多許多....都是曾經的她所留下來的回憶,即使失去了記憶,這些東西都讓她不自覺的留戀。


    不管是為了什麽,她總要去探索,去尋找。


    何況她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或許已經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經曆生老病死。


    人類,百年間便能更迭三代,而她卻不在人類的範疇內了。


    若是留在這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乎的人老去死去,進入到她無法觸及的黃泉地府,那她留在這裏又有什麽意義呢?


    時間荏苒,夏日來臨,樂悅月也在葵枝的帶領下,去往那座神秘的墳塚。


    在陽光最強烈的正午之時,她將所有的青色彼岸花全都給薅禿了,一粒種都不給鬼舞辻無慘留。


    她猜測,或許也會有其他地方長著這樣的青色彼岸花。


    但樂悅月相信,那個找了千年的倒黴蛋,也絕對發現不了!


    青色彼岸花隻是藥引,如何做出正確的藥,或是將鬼變回人類,樂悅月並沒有頭緒。


    隻是與蝴蝶姐妹通了聯係,兩人領命趕來雲取山,在樂悅月開辟建起的一簡易藥房裏,一起研究。


    實驗人也由樂悅月擔任,畢竟她不怕陽光將她燒成灰燼。


    但在香奈惠與忍的堅決不同意下,換成了割取禰豆子的血液與藥物相結合,再一起放到陽光下做實驗。


    一年後,在魔鬼見了都直說別給祂扣鍋的訓練下,炭治郎和竹雄終於將日之呼吸融會貫通。


    樂悅月帶著五隻寵和兩個少年,來到了曾經訓練的樹林。


    她轉過身,將手中的日輪刀分別放到他們的手心裏。


    “接下來的訓練是個人的單獨對戰,它們不會再留情放水,甚至會將你們置於死地。”


    在兩個少年震驚的目光下,樂悅月繼續說道:“而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在四隻寵的圍攻下,斬殺玉蟾。”


    炭治郎和竹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斬殺?!!”


    “悅老師你是認真的嗎?它們不是陪伴你的寵物嗎?怎麽可以就這樣讓我們斬殺掉?”


    雖然最初對它們有懼怕的心理,但在著日漸相處中,兩個孩子也開始對它們喜愛起來。


    更遑論玉蟾是照顧弟弟妹妹最多的寵,也是當中最憨厚最可愛的一隻,他們怎麽可能做出斬殺呱太的事!


    樂悅月冷漠無情回複道:“任務就是如此,做不做你們由自己決定,但請記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在樂悅月離開後,兩個孩子陷入了內心的糾結。


    與四寵對戰,斬殺玉蟾....根本就是他們親手傷害照顧他們一家人的恩人。


    炭治郎做不到,竹雄也做不到。


    可如果不去做,樂悅月就不會放他們出去殺鬼,更別說親手報仇。


    他們經曆了那樣殘酷的訓練,現在若是在這裏放棄,他們又確實很不甘心。


    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做的,一定有辦法避免真正傷害到它們,一定有的!


    炭治郎已經不再是那個下決定會猶豫許久的孩子了,他心一橫,手中的刀鋒一轉,刀背朝下。


    目光堅毅的看向沉穩坐在中央的玉蟾。


    他身形如鶴躍起,衝向武場,翻身躲過聖蠍的偷襲,烈火斬斷天蛛的絲線。


    身形一扭轉,從雙生蛇的空隙處鑽出,風蜈趁機縮小了身形,以疾如雷電的速度從身後咬向他的後頸。


    嗅到味道的炭治郎,用刀背精準的將風蜈挑開,聖蠍的尾針又聯翩而至。


    【火之神神樂·斜陽轉身】


    炭治郎腳點著靈蛇的腦袋,以倒立的姿勢揮刀橫展,閃避了聖蠍的攻擊,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用刀背將它敲暈。


    在接連而至的攻擊中,炭治郎用盡全力躲過,身上多少也沾染了來自它們本身的毒。


    但好在他都適應的挺了過來,也終於突出了重圍。


    而從未見過玉蟾攻擊的炭治郎,在玉蟾突然張嘴伸出肉乎乎的舌頭時,呆愣了一下。


    黏糊糊的舌頭瞬間粘上了他的身體,在炭治郎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一口將他吃到了嘴裏。


    咕嘟一聲,吞咽到了它大大的肚腹中。


    竹雄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被生生活吞,撕扯著嗓音大聲尖叫道:“歐尼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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