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兮的畫風很可愛,不是靈魂畫手的那種,更像是,兩歲小孩的話,但是是畫得還不錯的兩歲小孩子。莫望忍不住笑了。一場糟糕的初遇,總算有一個愉快的結局。第2章 酒吧獵豔殺手?第二天早上,莫望8點準時站在自家門口等顧也兮,對方也很準時,幾十秒後就出現了。“顧隊,早。”莫望友好地說。顧也兮往莫望手裏塞了點東西,說:“走吧。”莫望打開手裏的袋子看了一眼,是一份新鮮出爐的三明治,“這?”“順手做的。”顧也兮思來想去,決定用早餐收買莫望,化解昨晚的尷尬。“謝謝。”莫望笑著說,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來對方並沒有記仇自己揍了他這件事。顧也兮心想,這小子真好哄。回到局裏,其他人都已經到了,顧也兮泡了杯咖啡,隨意介紹,“新人,莫望,你們自己互相認識吧。”孟寧從莫望剛走進來的時候就開始不停地盯著這位穿衣有肉脫衣估計很瘦的高海拔帥哥,莫望的自來卷襯得臉有些妖媚,雖和他本人內斂的氣質極為不符,但又不會覺得有違和感,而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和了解他。孟寧第一個自我介紹:“孟寧,叫我小孟,小寧,寧姐姐都可以。”李子把包子塞進嘴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李子,能看不能吃。”黃嘉德友好微笑,“黃嘉德,歡迎入隊。”莫望和他們一一握手,“大家好,以後多多指教。”孟寧笑眯眯地看著莫望,正要開口八卦,顧也兮就把這苗頭給按下去了,“案子,都看了吧!都說說,有什麽想法?”顧也兮有個習慣,喜歡像小學老師檢查功課那樣讓大家發表想法,雖然說不出來或者說錯了,也不會有什麽懲罰,但幾個隊員每次都會提前討論一番,得出結論,然後輪著一個一個說,裝作大家都是好學生。孟寧第一個說:“第一個死者王明的朋友說,本來兩人約了去酒吧玩,但他臨時有事爽約了,死者就自己去了。第二個死者林山隱,查到他在死前幾小時約過出租車,目的地也是酒吧。兩個死者去的酒吧都位於城西那一片的酒吧街區域,死者和凶手很有可能都是在酒吧認識的,然後死者把凶手帶回了家,這可以解釋為什麽兩個凶案現場都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李子立馬補充:“兩名死者經過調查知道都是直男,他們去的也不是gay吧,如果死者把凶手帶回了家,那麽凶手很可能是女的。兩個酒吧的監控都拍到了死者和一個黑色長發的女生接觸過,每次她和死者都是前後腳走,很可能就是我們的凶手,可惜沒拍到正臉。死者身邊的人都排查過了,沒有作案嫌疑,凶手應該是死者那晚在酒吧新認識的人。”黃嘉德指著現場的照片說,“兩個凶案現場都有發現酒杯,酒杯裏的酒驗出有毒死死者的毒。凶手應該是趁死者不注意,把毒放到酒裏,死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下去。所以死者身上並沒有抵抗性傷痕和捆綁痕跡,因為他是主動喝下的。”顧也兮點頭表示讚同,然後瞥了一眼莫望。其他三人向莫望投以同情的眼光,第一天入隊就要交作業,實在是太慘了。莫望盯著屍體照片,“這麽多傷痕,凶手明顯有很大的怨氣,但這些虐打都是在死後發生的,所以目的並不是讓死者感受疼痛,或許他的目的不在於虐打,而是要留下這些傷痕?”李子:“留下來幹啥?”“是為了侮辱死者,”顧也兮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正經臉說:“凶手曾經被虐打過,留下的傷痕對她來說是極大的羞辱,所以在屍體上留下羞辱他們的痕跡,對凶手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凶手的偏好很明顯,25歲左右、1米85以上的強壯男子,她很可能被這樣的男子虐待過,這兩個死者應該都隻是凶手真正想羞辱的人的替代品。根據我們的猜測,凶手是女性。兩個死者都是1米85以上的壯漢,要在他們清醒的時候去虐打他們基本不可能,就算先下藥把他們弄暈綁起來,要帶到無人區殺害也是很難的。所以凶手選擇了先毒死,再虐打羞辱死者。”黃嘉皺著眉,“所以,凶手可能是家暴受害者?”顧也兮點頭,“嗯。你們看這些傷痕,雖然很暴力,但是刻意避開了臉和手掌,可能表麵上是恩愛夫妻,不想讓其他人看出來被指指點點。”“但如果凶手是家暴受害者,周六晚上有可能去酒吧嗎?”孟寧懷疑道。“可能他們近日終於離婚了,也可能家暴她的人死了或者傷殘了,不能再控製她。”李子猜測。顧也兮聽完大家的”作業“匯報,開始布置任務,“兩個死者居住的小區沒有攝像頭,隻能從酒吧下手了。凶手很可能不止在這兩個酒吧出沒尋找下手目標,李子和嘉德到城西那一帶的其他所有酒吧問問,有沒有類似凶手的人出現過,或許會有線索。孟寧,你查一下最近三年的家暴報案記錄,再看看裏麵有哪些人的男朋友或者丈夫符合凶手的偏好,並且最近離婚了,或者丈夫死了、嚴重傷殘了的。我和莫望再到那兩個酒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新線索。”領了任務,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莫望和顧也兮剛踏出辦公室門,就看到了潘為人在走廊裏探著頭。顧也兮非常識相地拍了拍莫望肩膀:“你先跟潘局報道一下,我到外麵等你。”莫望似乎想說什麽,但是顧也兮沒給他機會,一股煙地溜了。顧也兮倚著自己的車抽著煙等莫望出來,四月的早晨不冷不熱正正好,是他最喜歡的溫度。他不喜歡陽光明媚也不喜歡陰雨綿綿,不喜歡熱得冒汗也不喜歡冷得發抖,是一個隻喜歡微微涼風20度左右陰天的怪人。他眯著眼盯著天上不知道從哪飄來的一個斷線風箏,心想也許是哪個小學生春遊玩耍的時候被遺棄的,又或者是情侶大學生在附近的公園玩耍的時候不小心弄丟的。也可能是他昨晚胡亂做夢沒睡好,眼花了。一根煙抽完,莫望也出來了,看到顧也兮在等自己,急急忙忙地跑過去。莫望跑步的時候小卷毛一晃一晃,讓顧也兮莫名想到了泰迪。他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很想撓這小卷毛,但兩人才剛認識似乎不太好,於是一直忍住了沒下手。他暗戳戳地決定,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撓一把。“顧隊,不好意思,讓你在這等著。”莫望一臉抱歉。顧也兮擺擺手,“沒事。本來就應該讓你先去報道的,我光顧著案子,把這事給忘了。上車吧。”莫望一路上很安靜地坐著,手裏拿著那份案子資料看得很認真,跟準備期末考試在勤奮複習的小學生沒兩樣。顧也兮是個話癆,忍不住逗他,“好學生看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呢?”莫望抬起頭來看著顧也兮,“死者對哪個區域留下什麽樣的傷痕有嚴格的規劃。兩個死者都是單身獨居的年輕男子,有縫衣針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留下刺傷和劃傷痕跡的縫衣針,我覺得是凶手自己帶到現場的。“顧也兮聳聳肩,“所以呢?”“也就是說,針刺對凶手來說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傷痕。”“嗯,可以百分百肯定她曾經被這麽虐待過。”莫望有些遲疑,“針刺,似乎不是常見的家暴手段?”“嗯。”顧也兮用有一下沒一下地食指敲著方向盤,他思考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做著這個動作。莫望的注意力被敲擊方向盤的聲音吸引過去了,顧也兮的手指纖細而長,指甲剪得很整齊,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像是沙漠裏的一條河。“不是縫衣針,而是,其他類似的東西?”顧也兮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