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兮兮的周六團建終於結束了,眾人正打算回市裏吃頓好吃的,然而還沒到飯店,局裏就來電話了,說有案子,讓他們去凶案現場一趟。凶案現場所在的區是市裏比較偏的一個新區,近五年才發展起來的,交通不是特別便捷,也沒市裏熱鬧,大晚上走夜路還是有點怕怕的,但勝在便宜,而且是未來十年重點發展的區,很多年輕人買房都會選在那邊。死者一共有兩個,是一對夫妻,古天明和林蘿。林蘿的妹妹今早打了幾次電話給她,但是都沒接,姐夫也同樣聯係不上,擔心之下就過來看了。她剛好有備用鑰匙,就直接開了門進去,之後發現了屍體。進門就可以聞到很大的血腥味,最裏麵的半開放式廚房裏有一大攤的血跡,讓顧也兮想起小時候每年新年,母親準備年夜飯前殺雞的場麵。林蘿的屍體在臥室裏,她躺在床上,身上蓋好了被子,仿佛隻是睡著了一樣。脖子上的割痕可以明顯看出,她是被割喉而死的。顧也兮掀開被子看了看,眉毛微微動了一下,莫望看向床單,立馬說:“屍體是被搬過來的。這裏的血量不對,如果死者是在床上被割喉的,床單血不會那麽少,牆上也應該會濺有血跡。“顧也兮點頭,”嗯,凶手殺了她之後,把她搬回了臥室,雙手擺在了胸前的位置,並且蓋好了被子,並且還整理了她的頭發。很明顯,凶手對於殺死她感到不安,這些舉動都是有懺悔之意。”莫望:“凶手對她有感情?情殺?或者殺她是個意外?”顧也兮沒給回應,隻是所有所思地在臥室裏轉了轉,走向書房。書房裏的場景就更有意思了,古天明的屍體安詳地坐在辦公椅上,身上穿著一套不怎麽合身的西裝,一雙舊皮鞋很不上檔次,頭上套著一個透明塑料袋,一看就是窒息而死。書房的門口出去就是半開放式廚房,一不小心就會踩到林蘿的血,書房地上有很淩亂的血腳印,看來凶手曾經反複地走進走出這個房間。顧也兮環顧了一下書房,皺著眉,一邊的眉毛揚起。黃嘉德:“根據現場初步判斷,林蘿的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晚上7點,在廚房被割喉,之後挪動到了臥室裏。古天明的死亡時間在晚上11點左右,後腦有鈍器傷,但不是致命傷,應該是被棍子類的東西打過,手腳有被綁和掙紮留下的痕跡,死因很明顯了,是窒息。”孟寧翻著兩人的資料,“夫妻兩都是白領,林蘿是圖書管理員,古天明在一家互聯網公司當項目組長。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好市民,不像有仇家。”莫望略帶遲疑地問:“情殺?”孟寧:“應該不是,根據林蘿妹妹說,夫妻感情很好。而且兩個月前有一單一模一樣的凶殺案,女死者在浴室被割喉後,被搬到臥室床上。男死者也是在書房被塑料袋套頭窒息致死。兩對夫妻暫時來看互不認識,社交圈也不重複。”李子戳了戳一直沒說話的顧也兮,“老大,有啥想法?”顧也兮沒回答,隻是問:“凶手的目標是夫妻兩個人,還是其中一個?其中一個的話,是哪一個?無獎搶答。”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黃嘉德率先回答:“目標是古天明。”孟寧:“+1。”李子:“+2。”莫望:“呃......嗯,我也覺得是。”顧也兮愣著眨了好一會眼睛,“喲,你們意見這麽統一的嗎?那說說,為啥?”孟寧和李子一致看著嘉德,黃嘉德不樂意了,“為啥又是我先說?”孟寧:“帥的先說。”黃嘉德指了一下莫望:“小莫莫帥,小莫莫說。”莫望:......????第17章 夫妻滅門案顧也兮圍著屍體轉,不知道在看什麽,“趕緊的,說說,別磨嘰。”其實莫望並沒想好凶手的目標到底是誰,隻是從顧也兮的表現來看,猜到他覺得凶手的目標是古天明,猶豫了一下,說:“從地上血腳印看,他在這個房間進進出出了好幾次。林蘿可能隻是個意外的連帶傷害。”顧也兮:“嗯,下一個。”黃嘉德:“根據樓下大門監控顯示,林蘿晚上6點半到家,古天明8點10分到家,他到家的時候林蘿應該已經死了,凶手的目標如果是林蘿,大可以在此之前離開,沒必要等到古天明到家。”孟寧:“兩個月前的那個案子裏,女死者是一個家庭主婦,沒有工作;男死者是廣告公司的項目經理。兩個女死者樣貌、背景和性格都沒什麽共同之處,但男死者都是公司裏的中層,我認為這是死者的偏好,所以目標是古天明。”李子:“凶手對於女死者是一刀割喉,但是男死者卻換了一種殺人手法,凶手明明可以一刀殺死古天明就離開,但是卻先打暈他,綁在這裏,等了幾個小時,等他醒了再弄死他,這不明顯著針對他嗎?”顧也兮非常滿意地點頭,“嗯。古天明的西裝,一看就不合身,皮鞋也挺舊的,應該是放在角落吃了很久的塵。這一身應該不是他原本的衣服,是凶手給他換的。”李子:“凶手自己帶來的?還是?”孟寧指了指桌上的結婚照,裏麵古田明很瘦,身上的西裝和屍體上的西裝看款式是同一套,“小區門口的監控顯示他回家時穿的是普通的t恤牛仔褲,不過這就是他自己的衣服,隻是長胖了,就不合身了。”莫望:“兩個月前的男死者,也是被換上了西裝嗎?”孟寧點頭,“他的確是穿著西裝死的,不過根據監控顯示,他回家的時候就穿著那套西裝。”黃嘉德:“所以凶手喜歡的偏好是穿西裝的管理層男性?”顧也兮指了指死者對麵方向的一個空椅子,問:“你們不覺得,這個椅子有點怪嗎?”李子仔細看了看椅子,“不就普通椅子一把嗎?有什麽怪的?”顧也兮拍了一下他腦袋,“沒說是椅子本身,我說的是它放在這裏。誰家裏書房,桌子的兩邊都放椅子的?又不是飯桌。”莫望點頭,“的確,死者的位置是正對著電腦的位置,這個空椅子,放在他的對麵,既沒發辦工,還背光。”孟寧:“看這椅子的款式,和書桌也不是配套的,可能是在其他房間裏拿過來的。你覺得是凶手故意拿過來的?”顧也兮虛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會屍體,“凶手把椅子放在這,是為了欣賞自己的傑作。在他的幻想裏,死者就應該以這樣的姿態存在著。”孟寧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景象,黑暗的房間裏,些許光線透過窗戶照在死者的臉上,一個變態殺手翹著二郎腿坐在死者對麵,微笑著欣賞自己的傑作。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覺得毛骨悚然。莫望:“他在欣賞什麽?死者生命的流逝?或者把死者當成自己的藝術品在欣賞?”顧也兮聳聳肩,“都有可能吧。兩個月前的案子資料有嗎?給我看看。”孟寧把案子資料遞過去,說:“基本上,和這個案子的現場一樣,凶手做得很幹淨,什麽線索都沒留下,後來也沒出現類似的案子了,他們往仇殺的方向去查了。現在看來,凶手和所有的死者很可能都不認識。”顧也兮一邊看,一邊轉圈,“第一個案件,根據監控顯示,妻子晚上7點到家。在浴室裏被一刀割喉,當場死亡,後放在了臥室床上。過了一個多小時,男死者回家,被鈍器打傷。凶手把他打暈後,綁在了書房,等他醒過來,用透明塑料袋套頭窒息而死。emmmmm,凶手應該觀察過他們,知道他們大概到家的時間是幾點,提前溜進屋,等他們回來一個一個解決。女死者的死亡時間是8點左右,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淩晨3點?差了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