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這位隱居於皇家學院有高手風範的霍曼先生要如何抵擋他這次的攻擊。而霍曼的臉上也有了驚訝的神色,他眼看著燒火棍已經不可能擋住這次進攻,他就索性鬆開了手,在棍子向下掉落的同時,他右手迅速的擋在了臉頰前,手快劍慢,在細刺劍抽中了霍曼的手掌之前,他手掌向前一滑,避開了劍尖部位的刃部,就抓住了劍身,順勢往後一奪,奧斯科身體一個踉蹌,細刺劍再一次脫手。


    這事情發生在瞬息之間,奧斯科原本陰謀得逞的笑意突然凝固,他呆立了半天,猛的不甘心的大喊了起來。


    “犯規!霍曼先生,您這是犯規,劍術裏哪有這樣無恥的招式!”


    霍曼看著奧斯科那憋屈萬分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笑,對於奧斯科的指責,他一句話就讓奧斯科無話可說。


    “小夥子,你要學的是生死搏殺的劍技,那你就得明白,這其中不存在任何的犯規,因為無論任何手段,都可能成為你致勝的關鍵,而失敗就可能丟掉性命。”


    這就是真理,奧斯科唯唯諾諾,也無從反駁。


    “好了,你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通過這三次一次比一次更出色的進攻,就能看出你在學習劍術上十分有天賦,這就算是我的一次入門考試吧,從今以後,我會盡我所能的教授你,不過,我得事先說明,這操練會很難熬,你要害怕,現在就可以提前退出。”


    霍曼先生摸準了這個小夥子的性格,果然,奧斯科撇著嘴不以為然的一口應答了下來,他瞧著自己拿上一把劍,也打不過一根燒火棍,僅此一點,就值得他好好學習一番。


    “在生死搏殺的劍術裏,有一門技巧最為重要,這技巧就是閃躲的技巧,就算你暫時勝不過對方,也能保有性命,好能以後再憑借苦練提高劍技,或者,別人原本刺向你心髒的致命一劍,你躲開了,隻紮透了你的肺部,你就還有機會一劍將對方刺死。因此,這門技巧的學習應該放在最前,在今後的幾天,除了應有的體能訓練外,我還會用棍子來進攻你,教授你躲避的技巧。”


    既然學徒願意接受指導,老師也就安排下了課程,奧斯科聽著霍曼先生的闡述,也覺得這與維爾曾指導自己的戰鬥經驗完全相同,他就欣然接受了這門訓練的課程。


    隻是,此時的奧斯科還不知道,這門訓練課程就是他來到耿納之後的第一份苦難。


    當天傍晚,奧斯科鼻青臉腫,一路腳步虛浮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在整整一下午,他不但抱著一塊沉重的石磚在跑馬場左跳右跳了半晌,更因躲不開那可憎的棍子,而被砸的混身是傷,幸好,出海的那次酷刑經曆,使他對疼痛有了遠超常人的抵抗力,他咬著牙,倒也並不算困難的就捱到了結束。


    不過,等他回到他住處之後,他心裏忍不住詆毀著他的劍術老師霍曼先生,從下午那神出鬼沒的棍子攻擊裏,他無論多麽聚精會神,他總不能恰當的支配他的身體躲開棍子的攻擊。這在一方麵說明奧斯科的反應不足,而另一方麵則說明了他的老師霍曼先生著實擁有著高超的劍技。


    “您是個高手,就別以您的準則來衡量一個學徒,您下棍子的時候就不能輕點嗎?您就不能偶爾讓我躲開一次,好能讓我在疼痛之中也能有那麽一點點慰藉嗎?”


    奧斯科嘮嘮叨叨,例行的晚餐也因臉上有傷,而吃的格外辛苦,他上了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心裏暗暗下了個決心。


    “總有一天,等我劍術大成,要收徒弟的時候,也要用這一套手段,而且下手要比霍曼先生更重!”


    帶著這新鮮出爐的誓言,奧斯科才終於了平穩了心靈,呼吸也漸趨平和。


    這一夜,奧斯科原本以為自己會做個關於被棍子毆打的噩夢,可是,他竟然做了個與之完全不相幹的怪夢,在夢裏,他看到自己身體內有一團火焰蘇醒了過來,並焚遍了他的全身;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那火焰在他身體內燃燒著,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灼熱感,恰恰相反,奧斯科隻覺得身體一片清涼,那本來隱約還能感覺到的絲絲隱痛,就一點一滴的消失了。


    天亮之後,奧斯科一覺醒來,反複咂摸著這個奇怪的夢境,等他去洗漱的時候,訝然的發現,他胳膊上被棍子砸傷的淤青已經大為好轉,幾乎就要痊愈了,而當他對著鏡子看時,發現他那張臉也一樣,再不像昨天那樣慘不忍睹。


    他不明白原因,就隻有將這發現歸結於自己的人品,他歡快的享用著早餐,不自覺的聳著肩膀,開口自言自語著:“嘿,牙好,胃口就好,人品好,一切都好。”


    他吃飽之後,就精神十足,昨天苦難的記憶眨眼間就煙消雲散了,出門的時候和房東法佛納先生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後,奧斯科就又去了皇家學院,開始他第二天的學習。


    那厚黑學的第一卷還未讀完,尤蘭德先生除了講授些社交的禮儀外,剩下的時間,他也和奧斯科一起在書房閱讀,消遣著閑散的時間。


    下午時分,當霍曼看著小夥子奧斯科一臉精神奕奕的狀態,絲毫不像昨天挨過揍的模樣,他就有些詫異。


    “這個小夥子可真古怪,他臉上的淤青怎麽就能好的這麽快呢?”


    霍曼百思不得其解,也隻能將之歸類於小夥子的人品,不過,既然他的學徒有如此堅挺的人品,他就決定,在今天應該適當增加一下訓練量。


    於是,當晚,奧斯科受的傷要比昨日重了一倍,嘮叨與詆毀也比昨日多了一倍,他仍是做了那奇怪的夢,一模一樣,早晨醒來又一切都好。


    早上屬於閱讀,下午屬於受苦,如此又過了五天的時間,奧斯科總算將厚黑學的第一卷讀完,至此,他對那些艾而多曆史上原本受人景仰的大人物們有了更透徹的了解,也對權勢之中種種的陰暗、肮髒,有了些見地。


    今天,他手按在第一卷結尾的書頁上,神情卻無比的迷茫,他不明白,假如自己踏上追求權勢的道路,是否也要如書中的那些大人物一樣,為權勢而不擇手段?


    這個問題,他自己思索不出,就詢問了他的老師尤蘭德。


    “這就全然是您自己的選擇,我唯一能告訴您的是——您必須得在心中有個衡量的準則,您是個怎樣的人?心靈裏又恪守著怎樣的信條?您是要選擇做一半原來的自己,還是換一個嶄新的自我?您的堅持與您準備在準備在追求權勢的付出一相對比,您就有了答案。身為您的老師,我不能指引你往人性道德淪喪的道路上走。”


    尤蘭德麵容嚴肅的講出了這番話,同時,他看著自己的學員,而奧斯科已經陷入思考中。


    “我選擇做我原來的自己,即便我會因此而錯失權勢,但權勢的追求並不是我生命的全部。”


    奧斯科深沉的思考了片刻,給出了自己答案。


    “這就十分正確,您是個聰慧的人,真正的聰明就在懂於取舍,我們都明白搶劫能讓人暴富,但真正選擇走上這條路的人並不多,因我們明白了,卻不一定要照著去做。但假如您搶劫了搶劫犯,因而富裕了錢袋,恐怕任何法官也不會判您的罪,更不會追回您錢袋裏的錢,所以,一切都變的簡單了,您無論用多麽卑鄙無恥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壞人,既不招人詬罵,自己的心靈也沒有任何的負罪感,這樣一來,您在掌握了陰謀的同時,在別人的眼中還是個正人君子。”


    尤蘭德的這段話包含的哲理在一刹那就點亮了奧斯科的心靈,使他明白,使用怎樣的手段都沒關係,關鍵是對付怎樣的人,他的目光逐漸變的透徹,信念也重新堅定了下來。


    尤蘭德看著奧斯科的表現,就微笑著點了點頭,他走到奧斯科的麵前,輕輕的將書頁從第一卷的卷尾翻到了第二卷的開端。


    奧斯科看著第二卷開篇的幾行文字,發現那一卷前幾行文字是這樣寫的:


    “當代艾而多國王,羅依十三世,因窘困而貪錢,心胸狹隘又貪圖正義的名聲,無才學卻又立誌要在史書上留下名君的名號,性格陰晴不定,任何人都難以從他那裏獲得長久的信任……”


    (好了,一月兩卷更新任務圓滿完成..後續情節將會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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