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興衝衝回到住所的時候,他正準備跟留在房間裏的兩個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卻發現出了些狀況。他打開門第一眼就瞧見琳恩一臉氣惱的樣子坐在床上,腮幫子鼓的如青蛙的肚皮,而他的跟班呢?奧斯科馬上又瞧見庇卡底人臉上有淤青的痕跡,嘴角也破了,一副挨了揍的模樣。


    “你可回來了!”


    “先生,您可回來了,您得替我伸張正義!”


    琳恩與庇卡底人一起發了話。


    “這是怎麽了?誰告訴我,到底出什麽事了?蘭斯傑先生,您又惹琳恩生氣了嗎?”奧斯科詫異的開口詢問。


    “不,他在外邊挨揍了,我要幫他報仇,他卻說非得等你回來。要我說,根本就用不上你,我一個魔法…..”琳恩搶先的說了起來。


    “好了,琳恩,在這一點上,我倒是十分讚同蘭斯傑先生的決定,他幸虧沒放您出去給他報仇,您一個魔法,可能就是個天大的禍事,您先冷靜冷靜。”


    奧斯科安撫了琳恩,隨即就問自己的跟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先生。”庇卡底人一開口就帶著哽咽的腔調,就像有著天大的委屈一般,然而,奧斯科知道他這名跟班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隻聽事實。


    “別哭,繼續說。”奧斯科製止了庇卡底人繼續奔放自己的感情。


    庇卡底人就遏止住了過於泛濫的情緒表達:“先生,我知道您為什麽憂愁著,您又了解,您的憂愁也就是我的憂愁。於是,今天我仍在外邊碰著運氣,當我走到好人大街的時候,我瞧見一位先生明顯有點喝多了,在掏手帕的時候,不小心掉了點錢出來。”


    一口氣說到這裏,庇卡底人頓了頓話音,似乎是在醞釀著接下來的措辭。


    “接著呢?這可是件好事,我是說,沒人看見的話,這錢就得歸我們。”奧斯科急於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插了話。


    “是啊,先生,我就是這樣想的。我瞧見那位先生掉了錢,就等了一小會兒,當時,冷風刮的正大,街上就沒什麽人,我揀了那錢,而那位先生也一無所覺,但是,等我準備走的時候,被這位丟錢的先生的跟班發現了。”


    “然後呢?”聽到這裏,奧斯科對事情已經有了些猜測。


    “然後,他的那名跟班可真夠猖狂的,他竟然冤枉我是賊,雖然我確實跟這位先生了幾條街的距離,可是,我敢對天發誓,我就從沒將手伸進他口袋裏掏錢啊!本來被他看見也就得了,我最多將這錢還給那位先生,他還應該得感謝我,可是!事情完全不是這樣,這位先生簡直跟他跟班一樣愛冤枉人,他拿了錢,不但沒說感謝話,還想扭送我去法院。”


    “這可太離譜了!這位先生是誰?他從哪來的冤枉人的權利?您告知他我的身份了嗎?也就是您到底是跟誰混的。”奧斯科聽到這裏,也開始氣惱了起來。


    “您也明白?是啊,先生,我告訴他了,我告訴他我的主人是皇家衛隊劍士,可是,那位先生是怎麽說的?他說:他才不在乎見鬼的皇家劍士衛隊咧!就算這是那位先生的醉話,聽起來也真夠氣人了吧?先生。”


    “是啊,我已經感受到他對我的侮辱了,對整個皇家劍士衛隊的侮辱了!然後呢,他不是要扭送您去法院呢?您怎麽脫身的呢?”奧斯科瞪圓了眼,身體內躁動的血液也開始奔湧了起來。


    “這一點,您就更能理解了,我知道您早晚得替我、替整個皇家劍士衛隊教訓這位猖獗的先生,於是,我就替您約戰這位先生……”


    “很好,您做的對極了!接著說下去。”庇卡底人說到這裏,奧斯科又忍不住又插了話。


    “這位先生態度十分輕蔑的接受了這份決鬥的邀請,但他說這又是另一件事情了,於是,他還是和他跟班一起打了我一頓,說這是給我的教訓,就沒送我去法院。”說到這裏,蘭斯傑不自覺的撫摸著臉上的傷處。


    “現在,我隻問您一件事,您替我約戰他是何時何地?”奧斯科聽到這裏已經出離的憤怒了。


    “明日早上八點,聖培林修道院東側小廣場。”


    “好時間,也是好地點!您又做了一件對事。好了,您就等著吧,我不管這位先生是誰,他給您的痛苦,我將數倍的還給他。”奧斯科的手不自覺的摸上腰間的劍柄。


    “還有一件事,先生。”蘭斯傑突然又補充了一句。


    “什麽事?”奧斯科又詫異了。


    “我還是記掛著您缺錢的事,因此,在約戰這位先生的時候,我就自作主張的用一點小小的氣惱話,就讓那位先生為您和他的決鬥訂了點賭金,三十個金幣,他說,您明天口袋裏不裝著這麽多的金幣,他就要您的命。”


    “要我的命!嗬,這話可真夠嚇唬人的!您真是有勇有謀,真的,蘭斯傑先生,您注意到了,這是我第一次稱讚於您。我許諾,等明天那位先生送給我三十金幣之後,我就獎賞您三個金幣。”也就是從這時開始,奧斯科才覺得這個庇卡底人實在是個不錯的跟班。


    “不,先生,您正缺錢呢,您隻需要狠狠教訓他就行了,千萬別留手。”庇卡底人一副堅定拒絕的樣子,他覺得他今天幹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既然已經贏得了主人的稱讚,就不妨克製住貪財的一麵。


    “不!這三個金幣是您絕對應得的,就像陛下褒獎我一樣,我也必須褒獎您,這才最合道理,”奧斯科拒絕的語氣比蘭斯傑都更見堅決。


    “況且,”奧斯科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傳出金幣撞擊的悅耳聲響,“這裏已經有了五十金幣,而且,這還不是今晚唯一的好事。”


    “此話怎講?先生?”聽著主人口袋裏的響動,這一次,輪到庇卡底人驚詫了。


    “心意,全都是心意,我找機會再詳細告訴你,現在,你準備收拾東西吧,我們要搬一個更寬敞的住處。”說著這句話,奧斯科拿出了鑰匙,又囑托一旁的琳恩也一起收拾。


    琳恩的也一臉迷糊的跟著庇卡底人收拾起了東西,隨後就跟奧斯科下了樓,當打開二樓新住處的房門時,奧斯科不由得感歎了這麽一聲。


    “這位先生可太有心意了!”


    隻因他一眼就瞧出,這新住所在裝飾上花了極大的心思,不但家具齊全,客廳的地麵上還鋪了一張價值不菲的地毯,另外,壁爐裏的碳火還未完全熄滅,烘烤的整個房間內充斥著溫暖的氣息。


    “先生,您確定我們是要搬這裏嗎?”庇卡底人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我十分確定,因這就是某位先生心意的一部分。”奧斯科當先的進了屋,隨即,他在客廳沙發的旁邊就瞧見了房東先生許諾的旅行箱。


    “好吧,讓我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好好教訓教訓那位先生。”奧斯科在外邊受了一天冷風的摧殘,一進這溫暖的新居室,倦意就湧了上來。


    “另外,琳恩,我確定在某個臥室內的衣櫥內應該存放著您需要的衣服,絕對比您身上的這件魔法師長袍漂亮,您找找吧,從哪間臥室裏找到,哪間臥室從今往後就屬於您。”


    奧斯科又補充了這麽一句,琳恩疑惑的瞧了瞧奧斯科,就打開了離的最近的一間臥室的房門。


    少頃,隻聽琳恩歡呼了一聲,就又衝了出來,手上正拿著一件質料上等、裁剪的又極為得當的棉布長裙。


    “這是你送給我的嗎?還有很多。”琳恩的臉紅撲撲,可能是激動,也可能是房間內的溫度造成的。


    “是的,這是我帶您離開魔法協會就允諾過的。”


    奧斯科由衷地微笑著,但下一刻,他那笑容就有些變味兒了,因他瞧見琳恩正在脫身上的魔法師長袍,似乎就準備在客廳當眾換上新衣。


    “嘿,我得製止她這樣做。”奧斯科在心裏這樣呐喊了起來,可是,他除了眼睛變的更亮之外什麽都沒幹。


    “哎,琳恩老師,我覺得你還是最好回你的臥室去換衣服!”一旁的跟班蘭斯傑在此時倒表現出了紳士的一麵。


    “對哦!”琳恩恍然大悟一般的拎著長裙回了自己的臥室。


    奧斯科開始長時間的盯著庇卡底人,他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那眼光裏已經能充分表達出他想說的話:您想挨揍嗎?


    心靈透徹無比的庇卡底人馬上就知道自己幹了一件錯事,他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也就自顧自的在客廳鋪了毯子,看他的樣子,似乎就打算睡在客廳地毯上了。


    “嘿,我說,蘭斯傑先生,這裏有三間臥室,您覺得我空著一間要幹嗎?”奧斯科突然發了問。


    “先生,您瞧,這裏也夠軟和的……我睡這裏就行,就很滿意了。”庇卡底人有點心虛,況且,他覺得跟班能享受這樣的待遇已經十分不錯了。


    “您必須去睡臥室,這是命令,您不去,我就打您。”奧斯科采取最直接的辦法。


    “好吧,先生,您總是能說服我,使我心甘情願的聽從於您的命令。”


    庇卡底人又一次遭受到了壓迫,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又高興又感動,拎起了自己的毯子,就進了一間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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