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著出征前的麻煩一個一個都得到了完善的解決,所以呢,奧斯科也終於能抽出時間老老實實的進行魔法方麵的學習。從離開魔法協會五天的光景裏,說實話,他還從未翻閱過那些魔法基礎知識的書籍,但冥想卻從未間斷,即便再忙,情緒再低落,他至少也保證每天睡覺前要冥想上一段時間。


    從某些方麵看,奧斯科是個好高婺遠的人,因他總有許多不切實際的夢想,但從另一方麵來看,他又是個肯於踏踏實實為夢想努力的人,時至今日,他所獲得一切也許與運氣有關,但必要的努力還是一點不缺。


    與卡利德分別之後,奧斯科回到自己的住所,就靠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用心的讀起了一本書,這種愜意的閱讀方式正是他在海外圖書館養成的習慣,而他閱讀的那本書就是學習所有魔法的先決基礎——魔法文字的理解。


    這種如蝌蚪一般的文字也不知究竟起源於何處,對此問題,奧斯科曾專門請教過琳恩,而琳恩的答案也隻是來自大多數魔法師的猜測:或許,悠久的時間長河曾湮滅過一個魔法的文明,但這種奇妙的文字卻僥幸的流傳了下來,做為今日魔法力量的延續。又或許,這文字的創造者是來自這世界的創造者,也隻有神靈,才能賦予這文字不可想象的力量。


    但這些猜測都沒什麽根據,總之,從魔法誕生於這世界開始,魔法文字就應運而生,要想知道事實的真相,恐怕隻能去問這世界的第一位魔法師。


    對這第一位魔法師,魔法協會的曆史上倒是有所記載,但也僅限於名字——卡撒,所有的魔法師在提到這個名字時,必要在前邊加上一個稱謂,就是:偉大的魔法導師卡撒。


    第一魔法師卡撒的年代要追溯到查裏頓一世的時代,那是個英雄如繁星般眾多的年代,又是一個建立不朽功業的年代,王者統一大陸、魔法傳承、神聖教廷的興起,多少可歌可訴的傳說,就從那個年代流傳了下來。將偉大的王者查裏頓刨除在外的話,卡撒就是當時最亮眼的三顆星辰之一,至於另外兩顆,其中一顆是有劍聖之稱的武者羅蘭,另一顆則是神聖教廷的第一任教皇,彼得一世。


    魔法延續至今日已經整整有八百餘年的時間,同樣的,神聖教廷、父神的信仰誕生於這片大陸也有八百餘年的曆史,但這還遠遠比不上巫師的悠久傳承,或者說,在那個不朽的年代之前,這大陸上隻有巫師才掌握著令人景仰而讚歎的力量,也隻有巫師默默的創造著一個又一個鮮為人知的奇跡。


    奧斯科時常幻想,假若他生在那個璀璨的時代,他的生命又將迸發出怎樣的光彩?不過,也僅僅是幻想,因命運注定他要在這個時代有所作為,而不是不切實際的整天想著穿越。


    所以,他依舊能安穩的坐在客廳裏,一邊緬懷著英雄的傳說,一邊安心讀書。說實話,魔法文字應該算是最艱難晦澀的一種表達方式,因它的存在的作用並不是用於人與人之間的溝通,而是施法者與元素能量的溝通,每個魔法文字並不具有確切的意思,它所表述的對象是奇妙的元素力量。因此,每個魔法文字隻有一種抽象的,近乎於模糊的定義,隻有當一係列魔法文字有規則的組合在一起,又被魔法師在施法的過程中念誦出來,它們才具象的成了一句魔法咒語。


    而魔法文字的讀音也極為奇特,發音方式更是古怪的五花八門,至少有一大半都違背於常人發音的模式,有些聽起來甚至還像是某些動物的嘶鳴聲。


    所有的魔法文字加在一起總共有三百二十四個,數量不多,但學起來卻困難無比。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魔法師,就必須牢記全部的魔法文字,包括每個文字所指代的意義以及正確的發音。


    之後,更上一層的是,就得掌握一係列魔法文字的組合方式,也就是所謂的魔法咒語序列,不過,這對目前的奧斯科來講,還隻是茫遠的未來,他耗盡精力,又反複背誦,到當夜睡覺前,也隻是掌握了八個魔法文字,第二天睡醒之後,還忘掉了兩個。


    接下來,離羅浮宮廣場閱兵就隻剩了一天,這一天的時間,奧斯科一沒公務,二沒應酬,就安安穩穩的繼續留在住所裏學習,而同時,無所事事的庇卡底人也被琳恩勒令繼續與那塊石板做枯燥鬥爭。


    翌日,斷斷續續下了兩天兩夜的雪終於停了,天也有放晴的征兆,可是,那雲朵卻始終悶著太陽,就如同油汙裏悶著一個蛋黃一樣讓人不爽快。一大早的時間,奧斯科就分派了他的跟班去皇家劍士衛隊的馬棚裏牽回自己的那匹馬,然後,他就穿戴整齊,騎上馬,蹄聲得得的出發前往羅浮宮。


    這場盛大的閱兵儀式也著實吸引了不少熱心的觀眾,不過,主角的表現的卻讓所有人有些失望,等所有的軍隊集結完畢後,羅依十三隻是在露台前晃了晃,剛想發個什麽宣言,就咳嗽的滿臉通紅,直不起腰,然後,這位至尊陛下順勢消失,隻餘下朱薩克先生代替陛下發布啟程前往克萊斯頓的決議。


    於是,做為先鋒的禁軍衛隊各部,就在巴鬆皮埃爾元帥以及衛隊隊長艾薩爾的帶領下當先的開撥出了耿納,隨行大小貴族氣勢雄壯,路人也歡呼雀躍,卻因時節不對,缺乏鮮花的拋送,偶有幾朵,也是無知孩子從自己家裏偷掐下的冬菊,但這種隻適用於葬禮的花朵卻實在無法點綴出喜慶的氣氛。


    而負責保護陛下安危的皇家劍士衛隊卻留了下來,奉命護駕啟程。於是,一些先生有了這麽點時間,就抓緊機會全副武裝騎著駿馬去某個窗前兜上一圈,顯示顯示華麗的裝備,好讓資助他置辦裝備的某位夫人看到他的颯爽英姿,在覺得自己錢花的十分值得的同時,又更愛她的情夫了。


    不過,無論多麽依依不舍的溫存還是不能挽留住這些軍人們鋼鐵一般的意誌,下午的時候,羅依十三的病情似乎有點好轉,就執意拔營起駕,於是,耿納的星鬥市民們就山呼萬歲,又隆重的送行了一次。


    部隊行進到聖安托萬城郊大街的時候,等待已久的庇卡底人就精神抖擻的跨上庇卡底種馬,一溜小跑,並入了這支威武雄壯的隊伍,同時加入的還有騎著一匹怪馬的女士、小姐,不用說,這位女士就是魔法師琳恩,她左顧右盼,對這鬧哄哄的景象很是感興趣,又為自己能摻和進這熱鬧中而沾沾自喜。


    眾多衛隊劍士原本昂首挺胸,可是,琳恩一並入這支隊伍,他們就覺得有點別扭了,沒辦法,一是這匹馬實在太顯眼,路人指指點點;二是一名年輕的女士加入這支出征的隊伍,使這原本**肅穆的出征變的有些不倫不類。大家驚詫的目光先是瞧向隊長艾德裏克,可是這位先生全然不為所動,似乎就跟沒瞧見這件事一樣;馬上,大家又發現陛下的眼睛也絕不向這裏瞟上一眼,兩位大人物如此表態,分明已經是特許了這件事。


    “真是活見鬼了!親愛的傑克兄弟,我得問問,您身旁的這位到底是誰?”


    不少的衛隊劍士悄悄的湊近奧斯科,以如此的語氣詢問這個問題。


    “哎,先生,您早晚會知道,您就等著瞧吧。”


    奧斯科保有神秘主義者的答案。


    “隻早不晚,您得保證。”先生們又說。


    “我保證。”


    如此簡短的對話之後,奧斯科就打發走了好奇心特別旺盛的先生們,可是,流言漸漸散播於皇家劍士衛隊之間,眾多先生討論之後得出了這麽個結果——這位女士的身份一定非同一般,不是隊長艾德裏克先生的某個遠親,就有可能是陛下的遠親。至於一位身份如此尊貴的女士為何要摻和進這隊伍裏,誰管呢,反正那位女士年輕又漂亮,這就足夠了。


    “這可太讓人嫉妒了,傑克小夥子才剛加入劍士衛隊就好運連連,瞧吧,那位年輕的女士長相多出眾吧,我敢發誓,她必出身於一個尊貴無比的家庭,不過,她騎的那匹馬可真夠古怪,完全不襯托她的身份。”


    這是眾多先生的憋氣話,雖然事實與此是十萬八千裏的距離,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羨慕傑克小夥子的運氣。


    在離開耿納之前,奧斯科最後回頭一瞥,這隻純粹屬於開展另一段冒險前對過往最後的留戀,但他隻看到了被馬蹄踩踏的烏黑的路麵,或者說,他看了一眼,卻隻對這副景象印象深刻。


    奧斯科所沒看到的是,人群中一位先生肩膀纏著繃帶,正是決鬥中被他重創的禁軍衛士沙爾曼,他正指著自己給兩個凶漢看,那兩個人立即靠近隊伍辨認,然後又用目光向沙爾曼求證,沙爾曼馬上就打了手勢表示確認,繼而,那兩個漢子就跟在了隊伍的後邊,一捱出城門,就從一名未穿號衣的仆人手中接過兩匹備好鞍的馬,騎上馬越過隊伍飛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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