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陸陸續續走了一群人,大廳裏的人越來越少。“等一下小馬,到時候真有兄弟明知故犯,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明白……明白……到時候一定不用少爺親自動手,我來處理……”說完小馬就轉身出去了。陳天啟繼續和留下的人談話:“你們幾個,都是上次和我爸一起參加那次交易,沒有被抓的人?”“是的少爺!”四人中的小趙開口回答。“和我說說你們被抓時當時現場的情況。”“具體的我們也不太清楚,當時陳總正在和國外的一個客戶麵談交易的事情,我們幾個在外麵守著,一群警察悄無聲息地就過來,把我們給包圍起來了。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們幾個兄弟們立刻開槍和警察反抗,企圖掩護陳總離開,但這群警察擺明了是有備而來,人數又多,我們見情況不妙,隻能趕緊脫身,弟兄們都跑散了,等我們擺脫這群警察到了安全的地方,看到新聞才知道陳總被抓了。”“這次的交易地點,都有誰知道?”“少爺,這麽機密的事情,我們這些手下們哪能知道。陳總有什麽吩咐讓我們做,都是臨時通知的,我們隻負責聽他的指示行動,不到最後,我們都不知道要到哪,更不知道要去做什麽。”“那幾位叔叔知道嗎?”沈衛同先回答:“我們也都是按照老陳的吩咐辦事,這次的交易對象,是我們的vip客戶,他的訂單一般都是老陳親自接手,我們隻負責生意成功後的後續處理工作,老陳要是不吩咐我們親自去交易,我們誰也不知道交易地點。”“是啊,我看……是那個外國客戶那邊出現了問題吧,聽說美國那邊早就在查他們了,這次中國警方那麽多人圍捕,聽說隻抓了他們幾個手下,那個領頭的,叫什麽……叫那個……”劉能努力回想這什麽。“luther,中文名叫魯瑟。”旁邊的手下小聲提醒。“對對對!就是那個魯瑟!一定是他被美國警方盯上了,連帶著老陳也一起遭殃,我們還是小心點,現在風聲那麽緊,暫時不要和他交易了。”沈衛同顯然不同意他的說法:“一年十幾億的大單子,你說不接就不接?怎麽,你是想讓弟兄們都喝西北風啊,我們幹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照你這樣說,‘追金’是不是可以解散了?老劉,到底是老了,這膽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陳天啟挑眉:“怎麽,聽幾位叔叔的意思……是我們內部什麽問題都沒有,我爸出事和你們也沒有一點關係,都是魯瑟那邊的原因?”“我們沒什麽意思,我們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是在解決問題,我們都不願意看到老陳出事,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老陳我們確實救不出來,‘追金’的生意也不能全麵停止,這些麻煩總要解決。”“唐叔叔說的有道理,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幾位叔叔放心,不管哪一方出現了問題,我都會親自調查清楚,反正清者自清嘛,魯瑟那邊我會親自聯係,‘追金’的生意還是會繼續,隻不過……‘火易’以後的交易,全部由我親自負責,包括後續的處理工作,我也會重新安排,或者我再說的直白一點,幾位叔叔要是不想體驗體驗監獄的生活,現在就可以退休回去養老了。”這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監獄養老還是退休滾蛋,選一個幾位大佬深吸一口氣,都在忍耐著不發火,畢竟被這小子威脅著,他說的話,自己隻能聽著。真想報警抓這個無賴,哦,不對,不能,要控製,他們自己就是罪犯,而且身上罪行還真不少。要是忍不住報了警,估計應該會先把自己給送進去,到頭來這小子還什麽事都沒有,那樣太不劃算了。要忍住,各位大佬心中默念了一百遍,“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然後還是有種想拿槍直接殺人的衝動。陳天啟看了幾位一眼接著說:“我看幾位叔叔好像不太願意啊,不會在心裏罵我吧?不過幾位好像沒什麽選擇,相信幾位叔叔都私下調查過我了吧,那你們應該知道,自己手上沒有任何可以和我討價還價的籌碼,幾位最好還是乖乖待在自己的豪宅裏安心養老,別想著搞出什麽花樣,不然我可說不準,萬一我哪天心情不好,就把幾位叔叔送進去陪我爸爸了。”☆、臥底行動見過不給麵子的,沒見過像陳天啟這麽不給麵子的。幾位大佬臨退居二線前,還落得個威嚴掃地,晚節不保……的尷尬境地,多年來在‘追金’組織裏的身份、地位和建立起的威嚴,一夜間土崩瓦解了。明眼人都看出來幾位是被踢出去了,陳天啟還打著“你看我對你多好,念及你們對‘追金’作出的貢獻、和我爸兄弟多年的份上,沒送你金監獄”的老好人口號。合著這小子今天把他們叫過來折騰一天,就是為了在所有兄弟麵前立個下馬威唄,自己好歹是組織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不能光榮退休,可是這麽淒涼的場麵想想就心酸,這猜得中開頭,卻沒料得到結局。幾位大佬麵麵相覷,滿臉寫著‘老子不甘心,老子要槍斃你,你小子看來今天是要上天,但老子什麽都不能做,老子今天就試試能不能用意念把你這個混小子殺死,想當年我們幾個創立‘追金’的時候,你小子連個細胞都不是……’雖然在心裏已經把陳天啟痛罵了一遍,但明麵上仍然一句話都沒有吱一聲。如果意念和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陳天啟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然而並沒有什麽用,幾位強烈的意念和殺人的目光,都沒能入得了陳天啟的眼,因為人家說話的時候視線都不屑朝著他們這邊看。“哼!行,我看你小子這麽有能耐,‘追金’到你手裏能發展成什麽樣子!”劉能怒氣衝衝地撂下一句,幾人就陸續起身離開大廳,也沒有再打算留下繼續跟陳天啟討價還價的意思,這是他們最後的倔強,反正麵子這東西,能挽回一點是一點。人家話都說這麽明白了,再賴著不走,那真的是……有點恬不知恥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唐海起身說:“我們也幹這行二十多年了,什麽場麵沒見過,大家幹的都是槍林彈雨裏討生活的買賣,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看在你叫我一聲叔叔的份上,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年輕人不要這麽心高氣傲,小心玩火自焚。”“這個就不牢你們費心了,我怎麽管理‘追金’是我自己的事。幾位叔叔走可以,我非常歡迎,不過走之前,把自己身上的槍和手下的槍都交上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幾把槍而已,我也不是小氣的人,要是平時,叔叔要是喜歡,我絕對雙手奉上,不過特殊時期,特殊對待。相信幾位叔叔最近也發現自己被警察盯上了吧,要是哪天,警察突然帶著搜查令去搜你們家,結果搜出來這麽多槍……這私藏槍支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吧?”陳天啟繼續說:“不過幾位叔叔要是不在乎這些小罪名,這些話就當我沒說,幾位叔叔想去坐牢,我攔著也沒用不是嗎?不過嘛……這要是警察開始追查這槍支的來源,連累到‘追金’集團,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這孰輕孰重,幾位叔叔都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說了吧”這話意思很明顯——人走可以,槍得留下。對於他們而言,隻有錢沒有槍,就好像被折斷了一側羽翼的雄鷹,無法展翅翱翔,隻能在地上瞎撲騰。畢竟總不能用錢把人砸死,有些錢辦不到的事,拿把槍朝頭上一指,就什麽都解決了,這世上可能不是所有的人都愛財,但絕對每一個都惜命。但陳天啟說的話又不無道理,幾位現在既不插手集團的生意,又不缺錢和手下,在中國槍支管理那麽嚴的地方帶著槍,帶著槍確實容易招來麻煩,他們現在全部的精力 ,都應該花在怎麽樣做,才能不讓警察查到自己的頭上,眼下還是保命要緊。綜合考慮了各種情況,幾位還是理智地把自己身上的槍都放在了大廳的桌子上。劉能最先表態:“我手下的槍,我會找人全部送過來,放在我們這也不好處理,這燙手的山芋你既然想要,那就都交給你。”“很好,幾位叔叔果然做事處處為了‘追金’著想,交槍這些都是小事,上次說的生意交接的事情才是重點,幾位叔叔,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吧?”沈衛同拿出一份文件交給陳天啟: “這是武器組裝零件和材料進口的詳細記錄,其中包括和我們長期以來合作的客戶名單,進口時間、地點、數量等,這部分這些年全部都是由我負責的,由於武器的零件和材料在我們國內,屬於禁止銷售的商品,所以這麽多年我們都是從國外進口,全都在這裏了。”“警方內部人員名單呢?這方麵誰負責?”唐海眼神示意,隨後關天也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陳天啟,然後開口:“這是近些年我們在警方安插的眼線、發展的內部人員,包括他們的名稱、職位,有具體的行賄金額和轉賬明細,被我們威脅的,有具體的被威脅人名單,以及他們主要負責向我們傳達什麽消息、我們和他們的聯係方法……都詳細記錄在裏麵了。隻是……”  “隻是什麽?”陳天啟問。“近幾年在警方內部發展我們的人員越來越困難,現在國家反貪汙賄賂力度強大,用錢行賄這個方法,很多都行不通了,或者安排好之後,他們被查出來受賄,都被撤職了。我們又需要眼線,所以有的隻能采用威脅他們家人的辦法,這個方法也存在一定的危險,很多都暴露了。所以我們的眼線近年來越來越少,職位比較高的警察,我們已經無法再發展內線了,上次陳總被抓,我們沒有收到警方那邊的任何消息,可能我們的線人都暴露了,近期還是不要再和那邊聯係比較安全。”“這個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我會看著辦的,還有呢?”劉能也起身:“這個是我們‘火易’固定交易的客戶名單,平時接生意都是我負責聯絡安排。當然,還有個別vip客戶,隻有老陳一個人知道,我知道的都在這上麵。我們主要按照他們的訂單,來生產武器,由於怕警方通過我們的電腦,找到這些客戶名單,所以我們和老陳重要的東西都是親自用紙筆記錄下來,並且隨身保存,從來不存檔,更沒有電子版本,僅此一份,這名單非常重要。你也知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要是讓客戶知道我們隨意泄露他們的身份,我們信譽受損的話,這往後的生意就沒法做了,而且這些客戶都是國際上的軍火販子,惹毛了他們,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我把他交給你,這以後出什麽問題可就和我沒什麽關係了。”“放心吧劉叔叔,您的叮囑我都記住了,這麽危險的任務,交給我就行了,好像還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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