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要爆炸了,你們不能進去,你們當刑警一個個都怎麽回事?都不怕死的嗎?還是都這麽喜歡去送死”“確實是這樣,”謝冰點頭,“可這和你有什麽關係?”“……”交警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救援人員已經進去了,你們放心,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你們”郝幸運說話間已經爬上了護欄,“我們的隊長,我們自己救。”唯一態度還算可以的顧念恩也蹭地翻過了護欄,“抱歉給你們工作添麻煩了,他們說話就這樣,沒有惡意,隊長在那裏,我們必須過去,希望你們也能理解我們幾個人的心情。”一旁是救援人員,林立幾個人的速度卻遠比他們跑得更快,前方的車輛已經完全燃燒起來,火勢衝天,伴隨著劈裏啪啦的轟鳴聲,陸銘一瘸一拐地架著昏迷的邢楷一步一步往前走,身後的車子火勢終於燒到了油箱的部位,boom的一聲巨響,整個車身全部爆炸,滾燙的熱流一瞬間向四周蔓延,火星四濺,陸銘被熱力衝擊的直接趴在了地上。“隊長!”林立幾人一個箭步跑過去,陸銘已經處在昏迷的邊緣,卻依然死死護著邢楷,“副隊,沒事了,我們現在就帶你和隊長離開。”“快,送他去醫院。”這是陸銘暈過去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刻骨陸銘是在一陣惶恐不安中睜開眼睛的,他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身上剛包紮好的傷口依然泛著清晰的疼痛,他卻二話沒說拔掉手上的點滴就往外走,結果被守在門口的林立給攔了下來,“剛處理好傷口你又往哪跑”不過攔著也沒什麽用,陸銘直接無視林立,“邢楷呢?他現在情況怎麽樣?受傷嚴不嚴重有沒有危險”“別急別急,一個一個的問,隊長剛才已經做完手術了,雖然皮外傷很嚴重,但沒有生命危險,但估計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了,現在在病房裏躺著呢,陳陌在那邊守著。這下你放心了嗎?咱能回病床上躺著嗎?”林立問話還沒說完陸銘就已經揚長而去了,他一定要親自確認邢楷沒事才會放心。陳陌在病房外來來回回走了很多遍,看到陸銘過來,“醫生下了死命令,說隊長現在需要絕對的安靜,不準任何人入內,我現在也進不去,”“沒事,我就在外麵看看他。”陸銘的聲音很微弱,臉色也不太好,他就隻是站在病房的門外,透過玻璃遠遠地往裏麵看,當看到被紗布裹了半個身子現在依然沒有意識的邢楷,他的心還是揪了一下,直到親眼看到旁邊的醫療器械上亮著的穩定生命體征,正常的脈搏心跳,才感覺自己總是能正常呼吸了,他靠著門癱坐在地上,出了好久的神,那顆擔驚受怕的心這才總算落了下來。半晌他開口問,“肇事司機呢?”“那個家夥命大,惹了這麽大的事故,被隊長從車上踹下來就受了一點皮外傷,但他好像對自己的行為沒有意識,從抓到他到現在一直處於狂躁興奮的狀態,問什麽都沒有反應,幸運和小顧兩個人都摁不住他,醫生給他注射了鎮定劑現在才消停了一會,我們已經對他的血液進行鑒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他這種情況要麽就是狂暴型的精神病患者被放出了精神病院,要麽就是——”“要麽就是嗑藥了,”身後的郝幸運拿著一直化驗單走了過來,“在他體內檢測到了□□成份,還有其他的一些不常見的化學物品成分,現在可以判斷的是這人開車之前吸毒了,而他體內的毒品成分和我們警方掌握的種類完全不同,是一種新型毒品,我查了監控,他早上八點出的門,那時候狀態就已經不對勁了,現在是下午兩點,也就是說他神經至少亢奮了六個小時,期間一直處於無意識狀態,這種毒品對人體的傷害不是一般毒品能比的。”“人現在清醒了嗎?”“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意識已經在慢慢恢複了。”陸銘忍著痛從地上站起來:“把人帶回警局,徹查。”“但是你受傷了,需要……”“都耗在醫院幹什麽?這麽大一個爛攤子總要有人收拾,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麽嚴重,就說明這種毒品現在已經流入我們荊北市了,早一天查清毒品來源,就會早一天避免更多人遭受毒品的侵蝕,都跟我回警局。”“那隊長這邊怎麽辦?我們總要有人留下來照顧他。”“這個不需要你們操心,先把肇事司機帶回去。”審訊室裏,肇事司機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眼神迷離恍惚無法聚焦,亢奮了幾個小時,精神終於疲軟下來,才清醒又要昏昏欲睡,陸銘敲了敲桌子,聲音提高了幾個度才讓他勉強睜開眼睛,“累了上午連撞幾十輛車的時候不挺精神的嗎?”“我怎麽在警察局你們抓我幹什麽?”“喝酒有斷片的,看來吸毒斷片的時間更長,”陸銘播放了一段廣陽路上了監控視頻,司機看了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這這,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沒有……”“我現在沒功夫跟你在這廢話,說吧,毒品哪來的”司機一時語塞,開始裝糊塗,“什麽,什麽毒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要不是陸銘身上有傷,他真忍不住要踹這人一腳,“死亡十七人,重傷三十五人,輕傷五十人,公路設施,車輛損毀,財產損失共計上千萬元,你的血液鑒定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吸毒過量,產生嚴重的幻覺,趁我現在還沒發火,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如果不想明天就被送到法庭判死刑的話。”“死……死死刑”“覺得我在危言聳聽?你這麽多行為加起來判十個死刑都綽綽有餘,不過死刑也分立即執行和緩期兩年執行,至於你到時候會被判哪一個,就看你能不能協助我們警方抓捕毒販了。”“我說,我說,我就是從別人那買了一點新貨,誰知道吸了之後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我就吸了點,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真的。”“貨源從哪來的?現在能聯係上給你供貨的人嗎?”“一般都是他單向聯係我,每次用的手機號碼都不一樣,我前幾天剛拿的貨,一般他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聯係我一次,現在恐怕聯係不上。”“合著你繞了一圈什麽有用的信息也提供不出來”“有有有,”涉及到自己性命攸關的事情,司機就有了十二分的精神,“我有一個朋友,就是他給我介紹這個途徑的,他肯定知道,我把他的身份提供給你們。”陸銘根據司機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司機那位狐朋狗友,讓他給毒販放出了假消息,說是有新的買家要貨。幾個人對著手機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對方的回複,陸銘將信將疑地問,“你沒給他們通風報信吧?”男子瘋狂搖頭否認,“沒有,那人就這樣,是個怪人,要貨的信息發出去絕對不會立馬回複,大概幾天之後他會直接告訴我取貨地點。”“到底幾天”“不不不知道,從來沒有規律。”“人長什麽樣你見過嗎?”“沒有,從來沒見過,連聲音都沒聽過。”陸銘蹙眉,事情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貨一般都放到什麽地方?”“什麽地方都有,但從來沒有固定的地點,不過每次都在我家附近,有時候埋在小區綠植下麵的泥土裏,有時候是直接塞到樓下的信箱裏。”“也就是說他會趁人不注意親自來送貨了。”陸銘自言自語一句,陷入了沉思。“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林立,讓大家準備一下,守株待兔。”所謂守株待兔其實就是蹲點,陸銘幾個人埋伏在各個角落,守在買家樓下,密切關注著周圍的動向,監控攝像加人工監視,不放過進出這一附近的任何一個可疑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