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發生的時候他正在花卉市場,沈光明聞言有些氣悶,如果他沒有去的話,也許就能碰到凶手了。  法醫這時像是發現了什麽,抬起死者的手道:“他手掌攥著一個戒指。”  沈光明聞言上前查看,在看到百合樣式的銀戒時瞳孔一縮。  梁執和其他住客都被要求在大廳集合,準備隨時接受警方的問話,他倒是很想跟著沈光明去看看現場,隻可惜情況不允許。  他對係統道:“看吧,我就知道我去哪命案就在哪。”  係統道:“萬事俱備,隻欠腦子。”  梁執:“???”感覺好像被羞辱了。  梁執覺得係統明裏暗裏的擠兌他,還不如和身旁的沈權聊天,但從剛才在市場時對方的神情就很冷漠,也不主動開口說話。  無奈梁執隻能先主動道:“沒想到會發生命案,沈哥你覺得警方能抓到凶手嗎?”  沈權目光有些冷淡,他道:“有監控在沒問題的。”  說完這句話兩人陷入沉默,梁執再接再厲道:“我感覺沈哥你從市場回來後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沈權道:“進貨價漲了。”  梁執:“......”  沈權徹底把天聊死,這回梁執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該死的殺人犯!去哪殺人不好,偏偏在我的地盤搞!”  這熟悉的聲音讓梁執側目,果然是蘇寇扣,對方大步走進酒店,臉色陰沉。  也不能怪他,自家山莊和酒店陸續出事,這倒黴程度讓蘇寇扣懷疑是不是競爭對手來整他了。  他的怒罵聲吸引了部分住客,蘇寇扣朝那些人狠狠一瞪眼:“看什麽看!能看出朵花來嗎?”  蘇寇扣帶著大金鏈子,一副蠻橫的模樣讓人不願意招惹他,住客紛紛移開目光。  蘇寇扣掃了一眼大廳的人群,眼睛極尖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梁——執——”蘇寇扣咬牙切齒,對方化作灰他都不會認錯,對方來他山莊,山莊就出事,現在住他酒店,酒店就死人了。  梁執本來想躲躲,但沒想到光是背影蘇寇扣就認出來,他隻得轉身道:“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麵了,蘇老板,現在退房能退款嗎?”  蘇寇扣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梁執簡直就是他的克星,行走的瘟神,他擼起袖子,今天非得揍一頓解氣。  他指著梁執道:“他鐵定是凶手,把他給我抓起來!”  蘇寇扣身邊的人朝梁執走過去。  沈權清楚旁邊還有警察在,這場鬧劇很快就結束,這時他看到遠處的沈光明從電梯口出來,心裏一動,故作著急地抓住梁執的手,拉到身後,以保護者的姿態道:“梁執不是凶手,你們無憑無據想抓人是犯法的!”  梁執沒想到沈權會站出來替他說話,他還以為對方那冷漠的態度是討厭自己呢。  蘇寇扣厲聲道:“你替他說話,你也是幫凶!”  梁執從沈權身後探出來,指著蘇寇扣高聲道:“他是酒店老板,現在酒店死人還想亂抓人,肯定是不想給我們退款!”  住客們一聽那還得了,本來就等著退房退款,可是前台因為沒得到退款指示所以一直沒給住客準確的說法。  現在老板出現了,那就和老板要個說法,住客們一擁而上,和蘇寇扣的人擠在一起,場麵混亂得連警察都阻止不了。  梁執在動亂的瞬間就帶著沈權往人少的地方溜,臉上還帶著一絲竊喜。  沈權見狀眼底不自覺的略過笑意,梁執製造混亂倒是合他心意。  沈權道:“這樣下去不會出事吧?”  梁執一副看戲臉道:“誰讓蘇寇扣那麽囂張,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我這是在教他做人,你放心,有警察在場麵很快就穩住了。”  沈權無奈一笑:“這下我可真成你幫凶了。”  梁執看沈權對他的態度不再冷漠,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沈光明過來時就看到梁執和沈權手牽手站在一邊,對比另一邊的大混亂,兩人像是築起隻有彼此的世界。  他這才走開多久,兩人怎麽就把手牽上了?還含情脈脈的對視!  沈光明本來因為案件而頭疼的腦袋更加疼了。  身旁的林警官拿起喇叭道:“安靜安靜!再鬧通通抓進局裏!”  住客們總算漸漸安靜下來,而蘇寇扣被人群擠到玻璃上,整張臉都因為貼著玻璃久了浮出一大片紅印。  他氣得想罵人,酒店經理立刻捂住他的嘴,在耳邊念叨:“顧客是上帝,老板冷靜啊冷靜。”  在林警官的示意下,住客們有條不紊的接受詢問,畢竟酒店的住客太多,都帶去警局不實際。  沈光明走到梁執麵前,後者關切的問:“命案的凶手有眉目沒?”  沈光明神情凝重,因為沈權在,他沒有直說和百合花案件有關,點頭道:“還要進一步的勘察。”  沈光明看過監控,犯人偽裝成清潔工進入房間,從身形來看是男子,而且非常高壯。  他看了沈權一眼,如果不是案發時他和沈權在一起,他絕對會懷疑是不是對方所為。  沈權不再是那副冷淡的神情,他歎氣道:“為什麽就這麽巧發生在我們身邊。”  沈光明沉聲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麽。”  知道為什麽的梁執保持沉默,這時他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問係統:“不對啊!命案發生後酒店就及時封鎖,那就意味著凶手還在酒店,那我豈不是危險了?”  係統機械的聲線突顯出一股風輕雲淡:“祝你好運。”  梁執:“......”第14章 【完全不會重溫】  梁執畢竟不是第一次直麵危險,在腦海裏和係統拌嘴幾回後逐漸冷靜。  現在酒店四處都是警察,還有沈光明在自己身邊,目前是暫時安全的。  隻是暫時。  找不出凶手自己絕壁是下一個受害者。  梁執迫切的想知道案件細節,他看出沈光明的敷衍,心裏清楚大概是因為沈權在場的緣故。  他等到沈權去接受警察的詢問,立刻把沈光明拉到無人的角落問:“這案件什麽情況?”  “情況複雜,我不方便跟你透露。”沈光明敷衍了一句。  梁執道:“這起命案跟百合花有關吧?”  沈光明愣了一下,剛想問梁執怎麽知道,但是他對上梁執了然的神色,清楚對方是試探,而自己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他歎氣道:“是,不過這件事不能讓你報道。”  “我明白。”梁執不是瞎猜測,畢竟這個世界是懸疑小說,百合花這起案件明顯就是主線劇情,何況能讓沈光明情緒這麽沉重的案件也隻有百合花案件,他催促道,“你快說說情況,沒準我能幫你提供思路。”  沈光明嘴唇動了動,心想以你的智商能給什麽思路,但此時的他沒什麽心情調侃:“死者是被錘子之類的東西重擊頭部死去,而且凶手在死者被擊中昏迷後還持續擊打腦部,基本上整個腦袋都被打爛了。”  “嘶!”梁執倒吸一口涼氣,他以為上次那個分屍就十分歹毒,沒想到這次更狠,還好他沒機會去看現場,不然又得吐。  “那你覺得凶手和死者有沒仇怨?”  沈光明搖頭:“作案手法和上次的凶手不同,但是我感覺到他們行凶時候都沒有多大的情緒。”  梁執回憶曾經看過的文,凶手各有特色,大多數都有強烈的表演欲,他相信沈光明對凶手的判斷,他道:“凶手和死者應該不認識,凶手手段殘忍,還留下百合花戒指,就是一種對警方的挑釁和自我滿足。”  “隨機選擇作案目標......”沈光明喃喃道,這個可能性隊裏早已討論過,但他還是從所有死者找到一個不算共同點的共同點。  沈光明看了一眼梁執,心中隱隱不安。  他們都很年輕,找到的日常照都是帶著燦爛笑容,讓人看著就心生好感。  就像梁執一樣。  不能讓梁執繼續待在這裏,他道:“你待會就回a市。”  梁執心想我的體質在哪都不安全,何況如果沈光明是主角的話他還得跟緊對方,萬一他被凶手害死了,自己不就跟著去世。  梁執道:“不行,我可是記者,陸叔已經讓我負責跟緊百合花案件,我必須留在這裏。”  沈光明沒辦法把話說開,免得梁執不安,他道:“現在的情況很嚴峻,就算你跟在我身邊,我也無法保證你能絕對安全。”  背包裏的工具給了梁執很大的勇氣,他堅持道:“你太小看我了,我的身手自保沒問題。”  沈光明勸不動梁執,如今的辦法隻能找到那名凶手,他拿出手機遞給梁執看:“這是凶手進出死者房間的錄像,你記下對方身形,如果見到相似的一定要小心。”  梁執聞言仔細觀察,凶手穿著清潔工的衣服,身材被寬大的衣服遮擋無法看清,他道:“你們為什麽認為凶手是男的。”  沈光明道:“一方麵是死者的死法,如果凶手為女性力氣可能沒那麽大,另一方麵是因為身高,女性的話身高一米八很紮眼,目前正在盤查住客有沒符合條件的。”  梁執點點頭,以前看小說或者電視劇,一般都是主角侃侃而談,三言兩句凶手就原地跪地懺悔,警察充當背景板和小弟,但實際上警察的推理並不差,甚至可以說是百密無一疏,遵從邏輯層麵去推斷各種可能,並且全方位去盤查。  梁執道:“你把錄像發給我吧,我想多看看。”  “好。”沈光明還在等沈父那邊的消息,雖然百合花案件是他們負責,但是現在新的命案在b市,由誰來負責勘察,還要等上頭的指示。  現在他隻能配合b市的刑警,不能過多的幹涉,否則他也不會站在大廳和梁執幹聊天。  梁執這邊一次次播放錄像查看,他實在是太想找到一絲一毫線索,他問係統:“你有沒發現這段錄像哪裏不對勁。”  係統道:“你一直看錄像才不對勁。”  梁執道:“什麽意思?”  係統道:“你的體質——不就是最好的魚餌。”  “......”梁執何嚐不知道係統的意思,是的,他並不需要多聰明去尋找線索,他隻要找個機會一個人待著,就會有無數個凶手撲上來給他上演十大歹毒死法,然後他第二天就作為頭條報刊的主角。  他娘的,難不成非得以自身為誘餌去抓凶手,沈光明好歹是主角,總得有點光環憑實力抓凶手吧。  還是說——沈光明不是主角。  梁執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裏一涼,他是真的不敢想下去了,他來這個世界這麽多年就認準沈光明像主角,這要是判斷錯了,那真的主角現在得是什麽德性。  “梁執。”一道聲音讓梁執回神,他抬眼一看是穆餘心。  他微愣:“你怎麽在這裏,難道你也住在這家酒店?”  “嗯,好巧呀。”穆餘心一步步走近,甚至曖昧的附在梁執耳邊說,“我聽說這裏出了命案,太可怕了。”  熱氣吹在耳邊有些發癢,梁執不留痕跡地拉開和穆餘心的距離,正色道:“你不用太擔心,等審訊過後無關人員就可以離開酒店。”  穆餘心點頭,她看起來對命案毫不關心,事實上不止是她,其他住客也是如此,死了一個人,他們關心的隻是能不能全額退房錢,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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