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權專注看著,隨後道:“燈一,這是你的名字嗎?”  女孩再次搖頭,隻是用手指用力敲了敲這個名字。  沈權問:“你是要我們去找這個人?”  女孩這會點點頭,她沒有再寫字,而是用懇求的目光望著他們。  能讓女孩在意的人,恐怕就在受害者當中,梁執問:“燈一是不是和你一樣被強迫乞討?”  女孩眼角落下一絲淚水,她手指再次動起來。  這次沈權和梁執看到她寫了一個字:話。  話?梁執反應過來,連忙詢問:“他會說話對嗎?”  女孩點頭。  梁執總算聽到一個好消息,女孩說的那個人隻要會說話,就是鋼鐵人證!  這時梁執突然轉身出去,沈權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正想跟過去,突然他的手就被抓住。  沈權轉頭看,抓住他手的是女孩,她目光灼灼看著他。  沈權感覺對方有話同他說,於是再次看向女孩寫字的手指。  女孩像是回光返照般,寫字的力氣有了,隻見她很快寫道:趙國被你們製服了對嗎  在趙國狠心將她交給別人,讓她失去雙腿那一刻,她心裏就深深恨著對方。  見沈權點頭,她繼續寫了一句:幫我殺了他  沈權微微一怔,他對上女孩的眼神,對方眼裏沒有對生命的畏懼,有的隻是身處地獄的恨意。  太像了。  沈權這一刻覺得,對方的眼神太像當年在醫院的自己,那時候的他在無人慶祝的生日當天,向夜空許願,希望沈琥死去。  可是神是不存在的,所以沈琥至今還活得好好的。  現在他成為了女孩的神。  沈權嘴唇微動。  這時梁執走進來,他還拖著趙國和卓東,兩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十分狼狽。  梁執把兩人丟在地上,厲聲道:“磕頭道歉!”  兩人顯然被梁執打怕了,本身沒什麽骨子的兩人立刻不停朝著床上的女孩磕頭道:“我錯了,原諒我吧!”  一時間房屋都是男人的求饒聲和頭磕在地板上的砰砰聲。  任誰都看得出來兩人並沒有悔改之意,隻是迫於梁執的武力威脅。  沈權覺得梁執這麽做沒有意義,但是他卻注意到女孩哭了。  不同於剛才的哭,這一次卻是不停的湧出眼淚,默不出聲的痛哭。  眼淚仿佛衝刷掉了她剛才的恨意和殺意,到最後留下的隻是無可挽回的悲哀。  沈權知道,她不會再要求自己去殺人了。  為什麽會這樣?沈權第一次覺得自己十分愚蠢。  梁執看女孩哭得那麽難過,以為是自己做了錯事,他用電棍把兩人擊暈,連忙過去道:“你怎麽了?是不是不想見到他們,抱歉我......”  女孩搖搖頭,眨眼間又落下幾顆淚。  梁執想到背包裏有糖,拿出一顆拆開糖果紙抵在女孩嘴邊道:“吃糖吧,很好吃的。”  女孩張嘴吃下,溢滿口腔的甜意讓她對梁執笑了笑。  她臉頰紅腫,說是笑也隻是嘴角上揚了點,但梁執感覺到女孩的情緒,同樣笑了。  沈權站在一邊,看著兩人相視微笑的模樣,好像懂了。  原來僅僅是一句道歉,一顆糖。  憑什麽當初的他——就得不到呢?  係統:“成功為主角擋下一次惡念,觸發劇情解鎖權。”  梁執聽到提示音微愣,隻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沒有去深思原因。  他拿出手機報警,說明了這裏的情況,掛斷電話後他對沈權道:“沈哥,我們就用電棍擊暈村裏人。”  沈權垂眸,他將自己情緒藏得很好:“好。”  梁執走之前又看了女孩一眼,雖然有和警察說明需要醫生,但是女孩等不到那時了。  “下輩子,不會再這樣了。”梁執道。  這隻是一本書,你不會再遇到這樣的痛苦了。  兩人隨後前往其他房屋,如果是全村的人一起上,梁執可能會覺得有點壓力,但是這樣不動聲色逐一擊破,簡直不要太簡單。  在擊暈一名女人後,梁執發現對方家裏有麻繩,這下倒是方便捆人,畢竟他背包沒準備那麽多繩子。  一邊擊暈村裏人,梁執同時發現了許多受害者,隻是他們大多數都是又聾又啞又瞎,無法提供什麽信息。  “都不是燈一。”梁執心裏始終凝聚一團悶氣,就算揍了那些混蛋也無法解氣。  沈權記得那晚聚在那裏的人數量,他道:“隻剩最後兩家,他一定在。”  梁執抿唇點頭,他在內心祈禱對方一定要沒事。  他的祈禱似乎起了作用,兩人製服了最後一家的男人後,在角落發現蜷縮一旁的青年。  對方的身形比之前看到的受害者要修長,他滿臉恐懼道:“你們是誰?”  梁執刻意放柔聲音道:“你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救?”青年看上去狀態比其他人好,但他同樣身體有殘缺,失去了一條腿,“你們是警察嗎?”  梁執道:“不是。”  青年低頭不再言語,像是認準了梁執和沈權是壞人,不相信,也不抵抗。  梁執不知道怎麽和青年說明情況,這時沈權開口:“燈一。”  青年身體突然抖了一下,抬頭看沈權。  沈權接著道:“告訴我這個名字的人死了,你不想替她報仇嗎?”  “啊!!!!”青年臉色慘白,突然捂臉哭嚎。  梁執閉上眼,這種哭聲蘊含的絕望讓人整顆心都揪起來。  沈權至始至終如看客般冷靜,甚至看客都做不到像他這麽冷靜,他道:“待會警察來了,你將作為人證揭發這個村的罪行,現在你最好控製下情緒,別傷了身子。”  梁執輕咳一聲,拉了拉沈權的衣角,示意對方說話別太直接。  好在燈一很快冷靜下來,他道:“其他人怎樣了?”  梁執道:“不太好,但是隻要經過救治不會有生命危險。”  燈一鬆了口氣道:“那就夠了。”  “為什麽隻有你是不同的?”在沈權眼裏這名叫做燈一的青年待遇太特殊了,其他受害者都為了防止逃跑和告發弄廢,而對方隻是沒了一條腿。  沈權道:“你跟他們同流合汙了對嗎?”  梁執聽到這句話時驚了一下,他轉頭看向燈一,對方的表情驚慌,顯然是一副被戳穿的心虛。  燈一用手捂住眼睛,他的嘴唇蒼白,動了動道:“我不想變成那樣。”  “變成那樣......我的人生就徹底完了,誰也救不了我,你們也一樣。”燈一彎著唇,可字字吐出來的都是絕望,“所以我求他不要那樣對我,我不會逃,會乖乖為他賺錢,還能幫忙管理好其他人。”  梁執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男人,燈一說的他就是他的父親。  燈一聲音嘶啞:“是他們太蠢了,明明我說過讓他們老實點,結果他們非要反抗......”  沈權道:“組織這一切的幕後者是誰?是開車載你們去乞討的紋身男?”  燈一搖頭,迷茫道:“我不知道。”  沈權沒有再問,這時他注意到梁執盯著他看,蹙眉問:“看我做什麽?”  “沈哥,你剛才問話的樣子真帥氣!”梁執其實是想說和警察一樣,但是怕沈權會因為沈父討厭警察這個職業,所以去掉了。  梁執的彩虹屁對沈權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至少從臉上看是這樣,他冷冷道:“沒找到人,你還笑得出來?”  說到百合花凶手梁執扁嘴,不過他並未感覺多絕望,畢竟劇情沒糾正,他就會被壞人一直盯上,他道:“沒事,下次一定抓到他!”  沈權對於梁執的盲目樂觀嗤之以鼻。  這時梁執聽到了警笛聲,他興奮的跑過去看,轉頭對沈權道:“警察來了!”  沈權有點意外,按理說從梁執報警到現在,警方不可能來得這麽快。  六輛警車和三輛救護車同時停在村裏,陸續下來多名警察和醫生,沈光明和沈琥都在。  梁執同沈權一同走過去,前者在看見沈父時有點擔心對方會為難沈權,他刻意往前隱隱把沈權擋在身後。  所幸的是沈琥隻是淡淡看了兩人一眼,隨後和其他警員離開。  沈光明走過來道:“還好你們沒事,我一聽說你們在這個村裏我很擔心。”  梁執聽著感覺不太對,他道:“你們不是接到我報警電話來的嗎?”  沈光明搖頭道:“不是,之前挾持你的綁匪招供說幕後主使一直通過手機聯係,我們查出了id地址就在這裏,至於這裏發生的事情,是我們到半路接到通知才得知的。”  說到這沈光明又感慨道:“你們兩的運氣也真是可以了,旅遊都能碰到犯罪團夥,但不管怎樣多虧你們。”  梁執這時才意識到沈琥沒有出言為難沈權,恐怕就是因為沈光明和對方說了他們去旅遊的事情。  沒想到一個無心之舉能獲得這樣效果。  梁執對係統道:“我以後多和沈權秀恩愛!”  係統:“......”放過直男主角吧!  梁執問沈光明:“之後那些受害者,會怎樣啊?”  沈光明想了想道:“你放心,會好好安置他們去殘疾人中心。”  梁執歎了口氣,不管怎樣,這樣是最好的歸屬了。  醫生和護士正在把受害者用擔架抬上車,每一位受害者都不清楚什麽情況,拚命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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