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死亡遊戲秀:漂亮的瘋子 作者:紳士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彭岷則趁這個空檔,終於選好了一個藍鯨的毛絨玩偶,買回去可以擺在魏子虛枕邊,他再做噩夢的時候塞進他懷裏去。付完帳,魏子虛已然來到櫃台前,將一杯星巴克遞給彭岷則,“什麽啊,這個真可愛,岷則你喜歡這種的?”“送你的。”別的禮物也送過,但是送玩偶就有點不好意思。彭岷則說完,感覺腦子裏也跟塞滿毛絨玩具似的,又輕又軟。“謝謝,我很喜歡。”魏子虛欣喜地說,同時把手裏的照片給彭岷則看,“剛才那兩個女生也送了我一張照片,好像有個加動物耳朵的功能,你覺得怎麽樣?”照片上,兩個女生和魏子虛都長了一對尖尖的灰色耳朵。“這是什麽動物?”“是狼吧。”魏子虛說。表演開始了,海豚和訓練師一起輾轉騰挪,默契合拍,看得魏子虛雙眼放光。彭岷則悄悄握住了他的手,魏子虛轉頭,臉上掛著少見的疑惑表情,嘴唇微微張著,鮮豔誘人。他身後是跳躍的海豚和興奮人群,隻有魏子虛定格在這一瞬,仿若畫卷。彭岷則感到雙眼失焦,原來已經情不自禁吻住他的嘴唇。與此同時,冰冷槍口抵上他的心髒,魏子虛從他嘴角吻到耳垂,笑著說道:“岷則,別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了,你不是也一直在騙我嗎?”槍聲響起,心髒劇痛,彭岷則在深夜驚醒。他坐起來,猛錘心口,心律失常導致的胸悶很長時間才緩解。黑暗中,被子早已被冷汗浸透。欺騙換回來的隻能是欺騙,他明明知道這個道理。但他別無選擇,已經有那麽多的人喪命在death show裏,如果他輸了,未來將會有更多的人慘死。彭岷則低著頭喘息,感覺每個角落裏那人都在微笑著注視他。“先生,維持樂觀,實在太難了......”他隻是必須要贏。第九日,結束。第69章 他是藥「子虛,別的小孩都不如你。」「子虛以後,也要成為一頭出色的怪物哦。」「你為什麽不誇誇我呢?」「主會保佑我的。」魏子虛沉浸在海水中,嘈雜充斥在他耳邊,汙穢滲入他的骨血。他的世界早就不見天日,黑雲低垂得與海相接。他頭頂是盡頭,腳下是萬丈深淵。一陣陣浪濤拍打在礁石上,形成一具具浮腫軟白的屍體,而那聲音最後總會化成無數人的期望和指責,對他吹毛求疵。魏子虛已經放棄了。他不想再費力爬上海岸,然後在林山梔和駱合的夾擊中抱頭鼠竄。他在絕境中給自己鋪設了希望,卻發現希望盡頭是更深的絕望。這一切隻不過印證了,自救的希望渺茫,對於他自身的現狀,他確實毫無辦法。或許隨波逐流是個好辦法,就像絕大多數人一樣。不理解的就忽略,想不通的就遺忘,在花花世界中麻痹自己,隻看到自己愛看的,最終化作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或許那樣做才是對的,才是別人口中的“正常”。可是困住他的這層層桎梏,仿佛如影隨形,逃避隻是讓他陷得更深,更加憎恨自己的懦弱。而他所有的掙紮都發生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那副人見人愛的軀體,是最堅固的殼子,隔絕了外界的褒獎和他恐慌懦弱的自我。“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很多年。”腳步聲,輕盈自如地向著他走來。那種腳步聲他很熟悉,堅定不移,矯健歡快,自信到自負,記憶中隻有唯一的一個人。魏子虛睜開眼睛。“嘿嘿,好久不見,你最崇拜的本天才找到你了。”灰暗的海岸上突然多了一個人影,黑襯衫係到最上麵一粒扣子,白大褂在海風中飄舞。他走近海岸線,蹲下來與魏子虛平視。肮髒的海水漫過他的衣服,卻依然白得發光。“看來離開我之後,你過得很折騰啊。”他抬頭看了一圈,“都已經這麽嚴重了。”“嘿呦,”他一屁股坐在玻璃碴上,愜意地伸長腿往後仰著身子。他身材頎長,甚至比魏子虛還單薄,完全不似彭岷則那種健壯結實的形狀。可是當他開口說話,所有的噪音都噤聲,他出現在魏子虛麵前,便帶給他根深蒂固的安全感。“我就不一樣了,沒有你實在太無聊。”他掰著手指,“畢業,工作,找你。我這些年盡在忙這些,要是繼續做這些無聊的事,天才也會膩煩的啊。”“喂,魏子虛,回到我這裏如何?”他向前探著身子,眼睛清亮清亮,狡黠而天真,“沒有比你更有趣的題目了。”見他靠過來,魏子虛本能地後退,他已經沒有再試一次的勇氣了,沒有人能夠救他,沒有人願意——“你看,隻要你想的話,很輕鬆就能做到了。”那人伸出手,輕而易舉地抓住魏子虛,搖了搖,把魏子虛拖向他身邊。魏子虛這回看清了他,他還是留著學校旁邊理發店出品的清爽短發,清俊的臉笑嘻嘻的,嘴角有兩個深深的梨渦,像粘了兩顆黑米粒,笑容甜得冒傻氣。他竟然一點都沒變。從他抓住魏子虛的地方,疼痛逐漸消失,傷口緩慢愈合。魏子虛眯起眼,竟看見他身後的濃黑天空裂開一道縫隙,刺眼的光噴薄而出。而他渾然不覺,纏著魏子虛自說自話,卻是用截然不同的認真語氣:“魏子虛,我會治好你。”魏子虛眨了眨眼,看看時間,早上6點,這一覺睡了8個小時。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不曾有過如此安穩的睡眠。魏子虛坐起來,他感到頭腦清醒,四肢舒展。八年了。他竟會夢到那麽久遠的人和事。那個人說“我會治好你”時篤定的語氣,仿佛這根本就不是個難題。他自負到以為可以擺正魏子虛的人生軌跡,讓魏子虛十分懷疑。可他確實是個罕見的天才,別人束手無策的難題他解決得不費吹灰之力。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一度羨煞魏子虛,但是打聽到他的名字之前,先聽到的是“怪胎”。他和魏子虛的本性一樣不被大眾喜愛,但他從來不加掩蓋。像他那樣完全暴露出本來麵目,卻還是活得自由自在的家夥,魏子虛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魏子虛掀開被子,下床,來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