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早朝結束,王鑠大老遠便開始朝蔡邕打招呼:“蔡大家,別來無恙啊?”


    蔡邕,不光是蔡琰的父親,還是董卓身邊的大紅人。


    起初被董卓征辟時,被任命為代理祭酒,很受董卓敬重。 後來又被舉為高第,曆任侍禦史、治書侍禦史、尚書,三日之內,遍曆三台。又升任巴郡太守,被留任侍中。


    又在遷都長安之時被拜為左中郎將,被封為高陽鄉侯。


    隻可惜後來董卓死後,他為董卓歎息了一聲,就被王允以莫須有的罪名致死。


    群臣與士人得知後皆為之哭泣,就連當世大儒鄭玄聽聞蔡邕的死訊後,都為之歎息。


    “噢,是王將軍,一切安好。”蔡邕微微頷首,回應道。


    “這幾日,在下做了一首詩,想請蔡大家品鑒品鑒。”


    王鑠臉上帶著笑容走近蔡邕繼續說道。


    “不知蔡大家今日是否有空?”


    蔡邕微笑著點了點頭:“王將軍客氣了,老夫今日恰好有事,不如改日再約如何?”


    王鑠聞言一臉淡然,看來是琰兒妹妹給我這未來的老丈人通過氣。


    這丫頭還在生氣呢?


    見王鑠不說話蔡邕又繼續說道:“王將軍的雅興,老夫自當奉陪。待我事畢,定會告知將軍,屆時再共賞佳作。”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兩人拱手告別後,王鑠跟在蔡邕身後,開始念叨起來。


    剛轉身走了幾步的蔡邕,聽到這兩句後,瞬間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中閃爍著驚喜和好奇。他快步回到王鑠麵前,激動地問道:“王將軍,剛才所吟可是新作?”


    王鑠假裝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謙虛地說道:“這隻是在下一時興起所作,不知此詩,是否可用作曲譜?”


    這首蘇軾的《水調歌頭》在後世,可是被做成了各種樂器的曲譜。


    蔡邕在東漢的樂音造詣那麽高,王鑠敢肯定,他隻要提一嘴,蔡邕絕對能做出曲譜。


    一提到曲譜,蔡邕開始朗聲笑道,開始熱情地邀請王鑠,“王將軍,此詩意境深遠,情感激昂,配以曲譜,定能成為千古絕唱。”


    “不如,到我府上一敘,我們共同探討如何為這佳作譜寫一曲。”


    一首《水調歌頭》就把老丈人搞定了?


    王鑠心中喜悅,立刻答應道:“蔡大家盛情難卻,在下自是欣然前往。”


    蔡府客堂。


    “……”


    “……”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當王鑠念完一整首水調歌頭後,蔡邕仍在搖頭晃腦仔細品評著。


    王鑠並未打擾,隻是靜靜看著蔡邕。


    許久後,蔡邕才回過神讚道:“好,好!真乃佳作也!”


    “哎!”


    聽到蔡邕的讚歎,王鑠隻是淡淡的歎了一口氣。


    “王將軍為何歎氣啊?”


    見王鑠歎氣,蔡邕有些好奇。


    “蔡大家有所不知,此詩乃是在下回到長安後所作,但其中所蘊含的情感皆是我有感而發。”


    王鑠輕歎一聲,目光深遠地看著堂外。


    “哦?願聞其詳。”蔡邕聽到王鑠的話,也來了興趣,他深知王鑠的才華,能讓他如此感慨的詩詞,定有其不凡之處。


    “實不相瞞,其實在下早在河東郡便已與昭姬私定終身,本打算回到長安便來府上提親,怎料世事無常,董太師賜婚之事橫空出世,我一時難以抗拒,故而心生感慨。”


    “鑠身為一介武夫,能得昭姬青睞,乃是三生有幸。”


    “若不是擔心蔡大家的安危,我恐怕早已忍不住要與昭姬私奔。”


    “哎!”


    王鑠說到這裏,又輕輕地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後知後覺的蔡邕這才想明白,蔡琰回到長安後為什麽把自己關在閨房,誰也不見,起初他以為是衛家退婚,所以她才傷心難過,沒想到居然另有隱情。


    客堂外,蔡琰躲在窗外偷聽著兩人的對話,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他是怕惹怒了董卓連累到自己的父親,所以才沒來找自己私奔。


    剛才王鑠到府中後,便有婢女向蔡琰通報。


    一聽到是王鑠來了,她趕緊跑到堂外偷聽。


    一開始,蔡琰認為憑借王鑠的武藝,就算蔡琰閉門不見,王鑠也能輕易潛入府中,隻要他要帶自己走,自己絕對毫不猶豫就跟他走,但這十幾日時間,王鑠並沒有來找自己。


    漸漸地蔡琰開始在房間裏胡思亂想,認為王鑠是為了董卓給的榮華富貴,所以把她放棄了。


    她輕輕擦幹淚水,快步走入客堂。


    王鑠看見她隻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早在剛才王鑠就察覺到有人偷聽。


    不用猜王鑠也知道偷聽的人肯定是蔡琰,所以他剛才說給蔡邕聽的同時,也是說給蔡琰聽的。


    沒辦法,自己身為一方州牧卻隻占有一郡之地,要想奪得天下根本就不可能,除非自己有飛機、大炮,不過顯然是不可能的,自己又沒有係統,現在隻有苟著,所以,王鑠不得不套路一下蔡琰。


    蔡邕看到蔡琰進來,有些驚訝,“昭姬,你怎麽來了?”


    蔡琰走到王鑠麵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向蔡邕行禮道:“爹爹,女兒有話想對王公子說。”


    蔡邕也是過來人,見狀立馬會意,連忙說道:“老夫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


    說完,他便離開了客堂。


    王鑠看著蔡琰,輕聲說道:“琰兒,我……”


    蔡琰上前一步,將手指放在王鑠嘴巴打斷了他的話,“公子不必多言,如今形勢複雜,是昭姬考慮不全,不該使性子。”


    聽到蔡琰的話,王鑠心中的大石頭算是落下了,隨即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刻兩人相視一笑,佳人依偎入懷,一切盡在無言中。


    蔡琰輕輕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短暫的溫馨時刻。


    不多時,蔡邕已命人備好了酒菜,回到客堂卻發現兩人深情相擁,臉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對於蔡邕膝下無子,一直將蔡琰當做自己的兒子來看待,所以對於蔡邕來說,隻要他們兩情相悅,其他都無所謂。


    他咳嗽了一聲,走上前去,輕聲說道:“王將軍,咱們用完午膳後繼續討論樂曲之事。”


    王鑠和蔡琰這才意識到蔡邕回來了,兩人迅速分開,臉上都是一陣羞紅。他們趕緊整理了下衣裳,跟著蔡邕坐到了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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