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算是徐榮、胡軫的投名狀,他們自然是拚盡全力。


    當並州步兵趕來時,已經是兵敗如山倒的局勢,再也無法挽回。


    呂布的並州狼騎傷亡過半,撤退途中,他心情沉重,這些都是他從並州帶出來的兄弟。


    回到城後,王蓋添油加醋給王允匯報了一番戰況,說若呂布一開始就發動衝鋒就不會敗走,而呂布則認為若不是徐榮、胡軫臨時反水,他根本不可能敗。


    徐榮、胡軫本就是王允十麵埋伏中的重要一環,呂布說是徐榮、胡軫所以才導致的兵敗,這不是妥妥的打王允的臉嗎?


    這時候的王允可是受萬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存在,豈能容忍呂布這樣的指責?


    王允聞言,臉色驟變,他輕撫長須,心中暗自盤算,麵上卻不動聲色,緩緩開口:“奉先啊,戰場之上,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英勇善戰,我向來知曉,但此番失利,恐非一人之過。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先行回府歇息!”


    呂布聞言,眉頭緊鎖,他本欲再言,但見王允言辭懇切,且礙於他位高權重,隻得按下心中怒火,沉聲道:“末將魯莽,還請司徒大人海涵。”


    說完,呂布便轉身離去。


    今日之戰敗,不僅損失了眾多兄弟,還tm被教育了一番,回到府中的呂布獨自在書房喝起了烈酒。


    望著窗外夜色漸濃,呂布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他回憶起與並州兄弟們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歡聲笑語、生死與共的場景曆曆在目。


    夜,越來越深,書房內的燭火搖曳不定,映照出呂布孤獨的身影。


    突然,房門被打開,一陣寒風夾吹進書房,讓他稍微有些清醒。他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身著女版戎裝的俏麗身影悄然出現在門口,正是長大成人的呂玲綺。


    呂玲綺快步走到呂布身邊,輕聲說道:“爹爹,孩兒聽聞今日戰況不佳,特地來看看您。您沒事吧?”


    整個呂府,呂布心情不好時,除了呂玲綺敢主動靠近外,其餘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呂布心情不好就喝酒,喝多了看誰不爽就用鞭子抽打發氣,就連嚴氏他都不放過,唯有這呂玲綺,呂布從未對她動過手。


    望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呂布長歎一口氣道:“今日之戰,許多兄弟……”


    說到這裏,呂布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無法繼續說下去。


    呂玲綺見狀,連忙上前握住呂布的手,一番安慰後,呂布這才好受了些,一旦放鬆下來,這一整日的疲憊立刻席卷而來,呂布感到一陣眩暈,不由自主地趴在了案幾上,閉上了眼睛。


    次日,呂布被府中下人急急忙忙吵醒:“將軍,不好了!”


    呂布猛地睜開眼睛,宿醉的頭痛瞬間襲來,但他強忍著不適,迅速坐直了身子。


    “何事如此慌張?”呂布沉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


    下人連忙上前幾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稟將軍,少將軍……少將軍……她……”


    說到這裏,下人突然語塞,呂布猛地一拍桌案:“綺兒怎麽了?快說!”


    “回稟將軍,少將軍一早便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了一封信在案頭,說是……說是她要去找王鑠討個說法。”


    呂布聞言,如遭雷擊,在他看來昨日一戰,王鑠已經與他恩斷義絕了,若呂玲綺去找他,豈不是和送死沒什麽區別。


    “信呢?快拿來給我看!”呂布急聲催促道。


    下人連忙將信遞上,呂布接過,快速瀏覽起來。


    呂布讀罷,大吼一聲,直接將桌案掀翻問道:“綺兒是何時走的?”


    “昨……昨……夜……子……子……時……”


    子時也就是淩晨12點左右,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四個時辰,隻怕要追已經是追不上了。


    “備馬!”呂布怒喝道。


    下人見狀,連忙應聲而去,迅速將赤兔馬牽到府外等候。


    呂布則迅速穿戴好盔甲,拿起方天畫戟,騎上赤兔便向王允府上而去。


    到達王允府上,呂布沒有等下人通報,而是直接闖入。


    王允見呂布手持方天畫戟來到府上,心中那是慌得一批,但他還是故作鎮定地問道:“奉先,何事如此匆忙?”


    呂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手中的信件遞給王允,沉聲道:“司徒大人,這是小女留下的信。”


    王允接過信件,掃了一眼後,試探性問道:“那奉先有何打算?”


    “司徒大人,小女因昨日之事,心中憤懣難平,竟獨自前往王鑠處討要說法。此等行徑,實屬魯莽,但我卻不能坐視不理。我意即刻前往,將她救下。”


    王鑠那邊有西涼軍,呂布這一去隻怕是凶多吉少,他手下的並州軍還要為自己所用,不能就這麽折損了。


    王允聞言,心中暗自思量,麵上卻不動聲色,思考一番言辭後他才緩緩開口:“奉先息怒,玲綺此舉雖衝動,卻也顯露出她的一片忠孝之心。我即刻派人前往王鑠處,與之交涉,務必保證玲綺的安全。你且稍安勿躁,在府中等候消息如何?”


    呂布聞言,猛地將方天畫戟往地上一插,怒道:“司徒大人,倘若換作是你兒子,你能坐得住嗎?”


    王允本還想說些什麽,但礙於呂布的威壓,隻能咽下未說完的話。


    見王允不再言語,呂布這才繼續說道:“此番我前來找司徒大人,便是知會你一聲。”


    說完,呂布轉身便走。


    呂布找王允的本意是讓他想想看有沒有其他什麽辦法,結果王允根本就不著急,呂布又是個急性子,兩人最終沒說幾句,便結束了對話。


    半日後,呂玲綺終於找到了王鑠。


    “師傅,昨日我父親之事,弟子鬥膽前來,欲向師傅討個說法。”


    兩人見麵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王鑠就被呂玲綺給整懵逼了。


    王鑠一頭霧水頭上浮現出一個碩大的問號:“說法?你要什麽說法?”


    “昨日,兩軍交戰你為何要偷襲我父親?”


    王鑠聽後,心中出現無數個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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