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之前的同事說我24小時都是那個死樣子,好像也沒有說錯。


    我基本上每天都是掛著一張臉去上班,掛著一張臉下班,然後掛著一張臉回家,反正看著就是不太好惹的樣子。


    難怪母胎單身到25歲,連向我告白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不是腦回路奇特,就是屬性和愛好奇特。


    但是,在現實生活裏,盡管作為一個卑微的社畜,當我麵對觸及底線的事情時,也是不會退讓的。


    秉承著大不了都別活的擺爛精神,我反正是硬挺到了現在。


    都到現在這個份上了,我還怕他們幹什麽?


    “輔助監督已經告知過你們注意事項了吧?”我質問道:“警戒線也已經拉起來了,為什麽還會放任孩子跑進去?”


    “他們已經盡職盡責地履行了自己的義務,趕到的第一時間就救下來你們的孩子,你們非但不感激,居然還敢指責他們來的不及時?白眼狼都不及你們來的忘恩負義吧?”


    “已經再三強調過裏麵很危險了。看顧孩子不是你們為人父母的責任嗎?他斷腿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這樣也配當父母嗎?”


    男人漲紅了一張臉,張嘴罵道:“你這個#@##¥有什麽資格罵我?不過就是個卑微的教師,工資都還不如我的一件衣服貴,居然敢......”


    我麵不改色地打斷他的話:“聽說這次詛咒出現的根源,就在於貴公司過度壓榨員工,導致有人含恨跳樓而死造成的。想必這所謂“謠言”也給你們造成了不小的打擊,本來就在破產的邊緣,現在股價和市值又在不斷下降,您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不想付錢的吧?”


    “七歲的孩子是怎麽孤身一個人進到那裏麵去的,也很可疑啊?真的是因為調皮自己跑進去的嗎?我看不見得吧?”


    吵架的終極奧義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2個小時過去了,我依舊在和這對夫妻對噴。


    或者可以說是我單方麵的輸出。


    男人還梗著脖子在罵我,女人已經低頭默不作聲了。


    他最終惱羞成怒:“信不信我向你們總監部投訴你們?”


    “來啊!”我抬高了嗓音,投訴就投訴,上個世界把我坑成那個慘樣,害的我在硝子的醫務室裏睡了兩天兩夜。那個總監部我也已經忍他們很久了。


    甚爾還能幹掉一半的禪院家呢,我就不信我掀翻不了一個總監部。


    大不了同歸於盡算了,光腳的還不怕穿鞋的呢。


    “投訴就投訴,我難道還怕你們啊?”


    他被鎮住了。


    “你以為我沒點資本,會敢在你們麵前這麽囂張嗎?\"


    “敢去投訴,你們就試試看唄?看到底是你們全家死掉的速度快一點,還是我被他們懲罰的速度快一點。”


    他徹底被嚇到了。


    “你......你不敢的.......”他咽了一口口水,已經露出色厲內荏的本質了。


    果然孩子是被他故意引進去好借此抵賴掉委托費的吧?


    再往陰暗處想想,說不定還給他上了巨額意外險呢。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父母,嘛......哪種父母都有,總之有這種人也不奇怪就是了。


    我懶懶地支著下巴說道,當著他們的麵捏碎了麵前桌子的一角,問道:“既然知道我們是解決詛咒的組織,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還在這裏叫囂的呢?我真是不懂。”


    “明明是合作的關係,覺得自己是給錢的那一方,就覺得可以高人一等了嗎?”


    “按照你的這種心性,你的公司裏長出下一隻咒靈,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你就不怕下一次再也沒人願意幫你了嗎?”


    “......”


    “給了你一個台階下,就趕緊下來,別到時候什麽都沒了,下跪磕頭我都懶得理會你們。”


    “......”


    *


    大概是還沒到傍晚吧?也懶得去看時間了。


    我接了一個孔時雨的電話。


    “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新聞媒體和福利機構這方麵的人脈。”我說道。


    “幹我這一行的,有什麽人脈都不稀奇的嘛。”他說道:“喂,禪院,打擊公司,擼掉職位,還要舉報虐待兒童,這家夥哪裏惹到你了?”


    “哪裏都惹到了。”我說:“看樣子也會一直死性不改,留著他幹什麽?”


    掛斷電話後,我靠在行道樹旁邊的一個公園椅上,仰望著蔭蔽的樹葉間漏下來的陽光。


    天氣很熱,蟬趴在樹梢上,不知疲倦地叫著。


    我閉上了眼睛。


    和人對罵了那麽久,多少也是有點疲憊的。


    早知道就叫甚爾來了,聽到不想給錢這幾個字,我估計他到時候能連整棟房子都給他們炸掉。


    有什麽冰涼涼的東西貼在我的臉頰上,好像是什麽飲料。


    “呐,看著那麽沒精神呢?”五條悟站在我麵前,歪頭看著我。


    這家夥太童顏了,五官,臉部的線條,還有說話的聲音,基本上都和十年後的那個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非要說有哪裏不一樣,大概是18歲的五條悟情緒還是外放的,有些東西藏不住。


    28歲的五條悟,已經很難讓人看出他心底在想些什麽了。


    很多時候,那家夥說的話也是不能信的。


    好多人覺得夏油傑的情感比五條悟細膩內斂,總是埋在心中不說出來。


    其實五條悟也一樣,甚至做的比夏油傑還要隱蔽。


    我接過飲料,看他隻有一個人,問道:“傑呢?”


    “他去找輔助監督了。”五條悟說著,指了指我左邊的位置。


    我往旁邊挪了一下,繼續把頭仰著閉目養神。


    五條悟坐下來之後,就沒有再說話了,旁邊一直沒有動靜我就睜開眼睛往旁邊看去。


    他拿了一條彩色的麻繩,正在孩子氣地做著翻花繩的動作。


    一條普普通通的繩子,在他靈巧的手指下,變化出了各式各樣的花樣。


    “哇,你都這麽大了,居然還玩小孩子的東西。”


    “哼。”他不理我。


    “哪裏來的?”我瞥了一眼,問道。


    “隔壁醫院裏那個小孩給的。”他說道。


    “他父母把你罵成那個樣子,你居然還有心情陪他玩翻花繩。”


    “他很可憐的嘛。”五條悟說道:“差點就死掉了,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不過這就是五條悟嘛。


    明明是咒術界最強,卻要天天007加班,也能毫無怨言地做著教師去培養下一代學生。


    被咒術界背刺了那麽多回,還是忍了下來,為了學生和他們周旋。(不過到最後還是把他們都殺了)


    被伏黑甚爾從腦袋到肚子捅了好幾刀,差點就死在了最風華正茂的年紀,最後還能心無芥蒂地撫養伏黑惠。


    興致上來,我對他說,“來來來,給我也玩一下。”


    “哇,你都這麽大了,居然還玩小孩子的東西。”五條悟拿我剛剛的話來堵我。


    過了嘴癮之後,他才把繩子遞給我。


    我專心致誌地玩起了翻花繩。


    “你會這麽多種新奇的花樣呢?”他驚奇地指著繩子說道


    “那是嘛,我媽媽教我的。”


    那大概是她沒去世之前吧,也是在這樣的一個下午。


    我們坐在後院的小花園旁邊,她手把手地教了我很多新穎的花樣。


    直到好多年以後,我都沒有在別人手底下看到過同樣的樣式。


    五條悟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剛剛為什麽要維護我們?”


    “什麽?”我手中的動作慢了一點。


    “我和傑都很強的。”五條悟聳聳肩說道:“壓根不在乎這些人說了什麽。你其實根本沒有必要為了我們和他們吵架的,尤其是還把我們支出去之後再吵。”


    “沒關係的,我都解決了。”


    被恐嚇和威脅後,我已經能確定那對夫妻不敢再亂說什麽了。


    不過就算是想說些什麽,以後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了。


    畢竟惡人還是得由惡人來磨嘛......我發現我好像也跟著甚爾學壞了。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


    “我知道你們很強啊。”


    現在的你們,就已經是諸多咒術師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了。


    以後還會強的更可怕,多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頭銜,比如最強咒術師,極惡詛咒師什麽的。


    我又翻出了一個花樣:“但是這和我想要維護你們,有什麽衝突嗎?”


    “想要保護孩子的父母,無論如何都是會去保護的。”


    “想要維護學生的老師,無論如何都是會去維護的。”


    一個新的花樣。


    “你們真的很強,許多人把性命托付給了你們。但是,天底下哪有因為很強,就不需要關心的道理?”


    又一個新的花樣。


    “你們盡管往前走吧,把我遠遠地甩在後麵也沒關係。”


    我也不需要跟上他們的步伐,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現在,我隻需要做好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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