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非常抱歉。”


    在附近的一咖啡店坐下之後,七海把清水雅人的腦袋摁在桌麵上,深吸了一口氣,“這家夥給你們添麻煩了。”


    “建人,我姑且也算你的長輩,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他抗議了一句,就被七海更強硬地回了一句,“請你閉嘴。”


    “哦。”這小嗓音裏居然還帶了點委屈。


    “禪院老師,實在是不好意思。”七海解釋道,“我不知道他居然騷擾過你。”


    “這家夥從少年時期開始,就喜歡對女性一見鍾情,然後展開瘋狂追求。”


    他吐槽道,“不過從來沒有人答應他,所以你千萬不要買他的賬。”


    我:“........”


    長的人模狗樣的,居然沒一個答應的嗎?


    不過看看他的行事作風,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被嚇跑吧?倒也說的過去。


    “建人......”他哭哭啼啼地說道,“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再次重申一遍。”七海忍無可忍地說道,“請你閉嘴。”


    嗚哇,是凶凶的七海誒。


    “不過........”我眯著眼睛問道,“清水先生,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孫子公主這個名字的?還有上次的咒具交付,你是怎麽知道我的?”


    “你還跟蹤調查人家了?”七海的語氣很危險,“我的身邊到底都跟了一群什麽樣的人渣啊。”


    五條悟,夏油傑:“......”


    “這都是命定的緣分!”他忿忿不平地說道,“我委托的時候,中介告知的名字就是我孫子公主啊,又不是我特意去窺探的。”


    “所以一見鍾情什麽的,完全是撒謊吧。”


    我說道:“你壓根沒想到來的人是你之前見過的我,隻是時刻做好了對路過的女人示愛的準備。”


    “咳咳。”他說道,“話也不能這麽說。我確實是對你一見鍾情了啊,在這期間,我沒有再愛上任何人了呢!”


    “別信他的。”七海冷冷地拆穿,“這句話他不定對多少個女人說過了。”


    清水雅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說道,“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公主殿下要是改變主意,可以聯係我哦。”


    名片附上了他的名字,還有主營業務。


    “失物招領,咒具回收,降妖除魔,法律糾紛……”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聽起來有點像孔時雨的同行。


    “所以你之前委托給我的兩次任務,也都是別人委托給你的?”


    好家夥,一連轉了兩層,也不知道抽成抽了多少掉。


    最好別告訴我,不然我會心碎的。


    “是呀,因為七海的緣故,和咒術界產生了一點關聯,現在靠這個掙錢啦~”


    他抱怨道,“不過之前我都在丹麥發展,現在才回國,隻能通過這種方式積攢人脈了。”


    等等……所以他之前想要見我,該不會是想從孔時雨那邊挖人吧?


    仔細一想,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啊!


    可說著說著,這人又開始發病。


    “不過那枚戒指確實是我的哦。”他高興地說道,“隻要你答應的話,它馬上……”


    “……我拒絕。”


    ……


    應付完這位七海的表兄,我感覺比打了九天架還累。


    他的煩人程度可以說僅次於五條悟和夏油傑了。


    “七海。”我問道,“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這麽個奇葩表兄?”


    “……”七海也沉默了。


    “他之前都在國外。”他極力撇清關係,“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麵了。所以真要是有跟蹤調查什麽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


    在市中心大酒店舉辦的婚禮果然豪華。


    我挽著七海的手臂入場時,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宴會廳。


    地麵鋪著一層厚重的地毯,兩邊鑲嵌金線,綴有繁複的花紋。


    天花板的中央,懸掛著一個圓弧塔形狀的水晶燈,璀璨的水晶燈飾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照著下方的白色玫瑰。


    圍繞著婚禮路引,是賓客的座位。


    送出禮金後,我們便被引到了旁邊的圓桌上。


    桌子上放著一個10的號碼牌,大概率不是主桌。


    而是離主桌不遠不近的一桌席位。


    我再一次慶幸津美紀拒絕了這場婚宴。


    要是她看到自己參加母親的婚禮,卻被安排的遠遠的,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伏黑由美……不,現在已經更名為鬆下由美了。


    鬆下由美穿著一身拖尾白色婚紗,緩緩從地毯後方走出來。


    她是今天的主角。


    美麗的麵龐上散發著淡淡的柔光,眉眼間捎上光彩照人的喜悅和笑意。


    她在入場的時候,微微側了側臉,朝我點了點頭。


    見到我身邊坐著的並不是津美紀,她的眼神眼神又略微黯淡。


    收回失望的目光後,她又重新幸福了起來。


    丈夫鬆下明田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他倒是很符合我對律師的刻板印象。


    他大概一米七八,身材瘦削,發絲中略有一兩根白發,神情肅穆,隻不過並不顯老。


    每當有人向他祝福或者敬酒時,他的嘴角才會微微牽動。


    總之,看上去是個比較嚴肅但靠譜的人,津美紀應該也能放下心了。


    “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我靠近了一點七海,盯著周圍說道。


    “是哪裏不對勁?”七海湊近了一點,警覺地掃了一圈大廳後,小聲問道,“禪院老師,您是看見了什麽可疑的人嗎?”


    我搖了搖頭。


    “不是。”我說道,“我是說,五條悟和夏油傑居然真的很安分的留在學校裏,沒有跟過來,有點意外。”


    七海:“……”


    “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他緊繃的身體略微放鬆了一點,“夏油學長說,他們臨時接到一個任務,出發去仙台了。”


    我敏感的神經一下被觸動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我問道,“我怎麽不知道?”


    “今天早上。”七海說道,“一大早就離開了,據說是出現了一個特級咒靈。”


    好熟悉的配置,一下就把我拉回到了上個世界的場景中。


    又是一場圍殺?


    不,不至於。


    一來,以我和七海的實力,沒那麽輕易被幹掉。


    二來,鬆下辦的這場婚宴,囊括了不少名流上層,他們應該沒膽子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才是啊。


    所以到底目標是什麽?


    可惡,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太難受了。


    “……等等,我好像看見了禪院直哉……”七海皺著眉頭,朝一個方向望去。


    孔時雨提到過禪院家的人也在找那件咒具。


    所以禪院直哉的出現,到底是針對招魂幡,還是針對我和七海?


    禪院直哉也看到了我們。


    “……果然和甚爾長的好像。”禪院直哉端著酒杯走過來。


    “喂,女人,你和甚爾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頂著禪院家的姓氏?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有和你解釋的必要嗎?”


    我對咒專的人還有心情想理由去應付他們,對禪院直哉這種屑,就完全理都不想理了。


    更別提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扭頭不再看他,繼續心情沉甸甸地思考著。


    禪院家,五條悟夏油傑缺席,鬆下的婚禮,招魂幡……怎麽什麽事都湊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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