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軍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們就順著這條線摸下去，家銘和曼麗，去查王玨的社會關係和流光溢彩酒吧所有工作人員的口供。 大荊和楠楠，去查李琛的社會關係和格調的工作人員口供，丁然你在局裏，把流光溢彩和格調的視頻認認真真給我過幾遍，重點是一米八左右的男子，頸部有紋身或疤痕之類特征的人。 彧言跟我查一下市裏的同性戀酒吧和同性戀圈子，看看王玨和李琛有沒有什麽社會交集。行，就這樣，大家趕緊行動吧。” 理清了思路，大家精神興奮多了，縮小了一下範圍，對於盡快找到目標是非常有幫助的。 蘇彧言跟著陳國軍後麵上了車，陳國軍掛了檔調頭，“彧言啊，不錯啊，心思縝密，一個案子，沒有強有力的物證時，找到關鍵線索作為突破口難能可貴。” “陳隊別過獎了，還是跟著陳隊偷師的，我看了隊裏之前的一些辦結的案子，很多都是細小的發現破的案，他們都說您有個外號，叫陳法眼，什麽都逃不過您的法眼，再難的案子，都要將凶手繩之以法。” “哎，我幹刑警二十年了，遇到的案子很多，在我們這是一件件案件，在死者家屬那就是天踏下來的大事，我不幫他們找到凶手，我過不了自己那關。 不過話說回來，就這樣，隊裏還是有一些塵封的沒能破的懸案，都是我的心結。 你小子我看好你，跟我後麵多學兩年，積累一些經驗，往後我退二線了，你可得幫我守好這攤子，把那些我破不掉的案子破了，也算了了我心願了。”第十四章 連環命案 “陳隊，能跟您後麵學，是我的福氣。”蘇彧言看著開車的陳國軍，這個警隊神話麵容也似乎有了倦色，幹了二十年刑警，把青春都獻給了刑偵事業，蘇彧言在想自己也能辦到嗎？他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子彈貫穿的傷疤，蘇彧言閉了閉眼。 “陳隊，陳默怎麽沒來我這吃飯？怎麽？他不願意？” “哎呀，這孩子啊，脾氣倔的很，他寧可吃外賣，也不想去攪擾你，我跟他談了好幾次了，他都不願意。”陳國軍無奈地搖搖頭。 “要不，下次我找他談談？”蘇彧言直接接了一句。 “算了吧，想想我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說回頭你再談個女朋友，他不是影響你嘛，他自己倒識趣，甭找他了，他這孩子，決定的事九頭牛拉不回。” “沒事，誰跟我談戀愛呀，都沒影兒的事，這孩子馬上高二了，學習身體都重要，曼麗不也說了嘛，他需要關心，您放心，我不費事，反正我試試找他聊聊，摸摸他的脾氣，不行不還有曼麗嘛，我看陳默挺聽她話的。” “哎，你別說，這曼麗心理學博士還真不是假的，我這小子還真吃她那套，曼麗替我去過好幾次家長會，對他情況也了解，默默他媽走的早，這孩子沒媽疼，這曼麗就跟她姐一樣，關心他，他跟她比跟我親。” “人啊，都是感情動物，隻要拿真心換真心，他就算是一孩子，還能感覺不出來你對他是不是真好，心裏都明鏡似的。你這孩子聰明，哎，我看他一直玩那數獨遊戲，是有這方麵愛好嗎？”蘇彧言問。 陳國軍笑笑，“默默這孩子，性格怪，但腦子特別好使，成績非常好，特別是數學和物理，初中就拿過全國奧數和物理一等獎。 高中就開始逃課了，雖然成績還在那，可是高中競賽那難度更加大了得費時間和精力，我讓他繼續搞，他說沒什麽興趣了，整天玩那破吉他，還有滑板。不過數獨遊戲他喜歡玩，沒事解悶什麽的。” “您這孩子聰明啊，那得好好培養啊，這全國競賽拿獎了，基本好大學就進了一半了。” “我不也這麽說嘛，他小子跟我說啥，說上什麽學校無所謂，反正混日子。” “他啊，成績好，缺少學習的激情和動力，因為大學可能對他來說吸引力不是那麽大，我覺得得用激將法或者什麽事情刺激他一下，讓他有個目標，這樣可以激發他的鬥誌。” “我是好話歹話說盡，不聽。這不托了曼麗好好幫幫我，我現在再晚都盡量回家睡覺，曼麗說了不能讓他總一個人，孩子畢竟是孩子，得大人陪呀。” “是呀，陪伴是最深的愛！”蘇彧言看看窗外，陷入沉思。 楊家銘和李曼麗來到流光溢彩酒吧，因為是白天，所以沒有顧客，工作人員在打掃衛生，整理，楊家銘找到了經理。 經理是個30歲左右的幹練的男人，1.75米左右，梳著背頭，穿的很洋氣。 “兩位警官好，有失遠迎。”經理陳寧笑著來迎接。 “你好，陳經理，我們是市刑警隊的，來調查流光溢彩捅人案件，來你這調查一些線索，希望你配合。” “一定積極配合。”陳寧很精明能幹的樣子。 楊家銘拿出記錄本開始記錄，“案發當天，你說一下你在哪都幹了些什麽。”李曼麗開始觀察陳寧。 “那天我白天睡覺，下午才到酒吧來，把前一天的賬盤一下，然後再跟各部門把酒水飲料食品進貨情況核對一下，這一弄就到傍晚了，我和朋友一起吃了晚飯，然後就到酒吧來。 那天是個小樂隊表演，效果還挺好，表演結束大概也就十點多，快十一點的樣子，我聽完表演效果回辦公室準備去看一下今晚客流量數據，結果大廳就亂了起來。 我趕緊去看，就看見大家都在往外跑，地上人就倒地了，我趕緊撥了120，然後又撥了110，後來就有個人在幫忙搶救止血，再後來救護車和警察都來了，人就被帶走了。”陳寧仔細回憶著說。 “案發位置，是監控死角，你知道嗎？”李曼麗問。 “我之前不知道，後來警察調取監控視頻時，我才知道的。” “監控一般什麽人能接觸？”楊家銘問。 “主要是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外麵的服務工作人員一般很少進，但也沒有特別限製不能進，客人是不可以進的。” “那近期，有沒有比較熟的客人，因為一些原因進去過？”楊家銘繼續問。 “近期沒有，至少在我這沒帶過朋友進去過，監控那也沒什麽有意思的，很少有朋友去那，監控能看到的基本都是公共場所，包間裏麵都是沒有監控的。” 楊家銘又想了想，“酒吧的客人當中，有沒有身高1.80米左右，脖子有疤痕或紋身的人？” 陳寧眼神一亮，仔細回憶起來，“來酒吧個高脖子有紋身的不少。” “你待會列個名單給我。” “王玨是這的常客嗎？多久來一次？一般都跟什麽人接觸？” “王玨是這常客，他一般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大概一個星期來一次，有時遇到合適的朋友就一起喝點酒。” “合適的朋友是男性還是女性？” 陳寧看了楊家銘一眼，“都有。” “你知道王玨是同性戀嗎？” “知道，雖然他沒有公開出櫃，但是熟人一般還是知道的，來找他喝酒的，女的他就應付喝兩杯，男的就多聊會。” “他有固定伴侶嗎？” “據我所知沒有，因為沒看到跟誰一起來。” “那跟誰一起走，你知道嗎？相對於其他臨時性的夥伴，在一起次數比較多的人。”李曼麗插了一句。 “這位女警官真是厲害啊，他有時會跟聊的來的朋友走，有時三兩次是一個人，但很快就換了。你們知道的這個圈子，比較小眾，合得來的概率更小。” “你覺得王玨這個人怎麽樣？” “王玨是個翻譯，工作壓力挺大的，偶爾來我們這喝酒緩解壓力，他人比較低調內斂，不張揚，長得也算不錯，在酒吧還挺有眼緣的。” “一般跟他出去的都是些什麽人？” “比較壯一些的，因為王玨看起來比較斯文秀氣一些，大家固定思維他應該是受吧，接觸他的一般是外向一些的。” “王玨跟什麽人有過過結嗎？” “沒有吧，他這人挺本分的，也不愛酗酒，適當喝一些，雖然沒什麽固定伴侶，但是也不像濫情的樣子。他有穩定收入，也不好賭，應該不會有什麽巨額債務。我確實不知道誰會害他。” “除了你們酒吧，王玨還有沒有什麽常去的地兒？”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他雖然是常客，但我們交流也不多。” “酒吧裏，誰跟他比較熟一點？” 陳寧想了想，“酒保，撈仔，他在前台調酒，王玨每次都是喝他調的酒，沒事都會聊幾句。” “撈仔，多大年紀，在這工作多久了？” “他啊，三年了吧，二十四五歲。” “那麻煩你請他來跟我們聊一下。” 陳國軍和蘇彧言根據丁然網上查的京城一些大小gay吧，按照人氣和距離兩起案件案發地點的位置關係，走訪了一些酒吧，一些比較大的酒吧都問了，沒聽說過王玨或者李琛的，看了照片也沒認識的，兩人跑了一下午沒有任何收獲。 兩人回了警隊，到蘇彧言公寓裏，他簡單下了兩碗麵，炒了一個菜。 “陳隊，咱們可是把幾個大的酒吧都問了，都沒見過他們，會不會他們根本不去這類酒吧。”蘇彧言邊吃邊問。 “有幾種可能性，一是他們不去大的主流的gay吧，可能會去一些隱蔽的小的吧； 二是他們根本不去這類的吧，隻在普通酒吧玩； 三是為了保護客人隱私，可能其中某間我們去過的酒吧，沒有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陳國軍認真分析。 “那三種可能性的原因呢？”蘇彧言接著問。 陳國軍大口吸了麵，“彧言，不是我說，你做飯真的沒的說，這麵真好吃，清爽不油膩，配上一個菜，比賣的那什麽牛肉麵大排麵好吃多了。不行，我得拉默默來吃一次。”第十五章 急診搶救 “這默默隻要來吃過，一定舍不得走。”陳國軍笑笑。 蘇彧言有點尷尬，“陳隊？咱們在討論案情呢。” “對對，你看我，咱們分析一下原因啊，王玨他們為什麽沒去京城大的同性戀酒吧，他們沒有正式出櫃，不想那麽公開，他們是從事服務性工作的，不想同事們用另類的眼光看他們。 如果他們是連小的這類型酒吧都不去，那說明他們內心並不是極度渴望很快找到伴侶的，隻是隨遇而安，在普通酒吧喝酒，遇上了就在一起，沒遇到就一個人也無所謂。 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們對自己是同性戀很排斥反感，想盡量隱藏和糾正，所以他們隻去普通酒吧，但是遇到誘惑時，他們又會經不住誘惑，但是因為心裏因素，不會長久，沒有固定伴侶。”陳國軍邊吃麵邊分析。 蘇彧言點點頭，“目前不能將兩起案件並案，就是我們沒有找到兩起案件的連接點，如果說他們有一個連接點，那基本可以斷定是連環殺人案了，而這個連接點就是找到凶手的關鍵。” “講的非常好。通常連環殺人案都有一些共性，比如死者是同一類型人群，或者凶手作案手法相同，或者案發現場留下直接的標示性痕跡，或者死者之間有某種交集。”陳國軍把麵湯都喝掉了。 “這兩起案件，死者都是同性戀，都在酒吧遇害，凶手都避開了監控攝像頭，現場都沒有留下指紋等痕跡，現在突破口我覺得就是死者之間的交集了，他們是不是共同認識什麽人，或者參加了一個什麽活動或組織。”蘇彧言認真思考著。 “待會回局裏，看看家銘和大荊那邊兩條線怎麽樣了。” 就在這時，陳國軍的手機響了，“喂，什麽？在哪個醫院？好，我馬上就來。” “陳隊怎麽了？”蘇彧言看著陳隊著急的樣子，一定是出事了。 “默默進醫院了，我得趕緊去看看。”陳隊拿起手機和車鑰匙趕緊往醫院跑。 “我跟你一起去。”蘇彧言跟了上去。 陳國軍開著車趕緊去了醫院，電話是李曼麗打來的，陳國軍超速了，平時陳隊是多穩重的人，可是關心則亂，陳默從小沒人管，也很少生病，這會都被拉到醫院了，當爹的能不著急嘛。 “陳隊，要不我來開車吧？”蘇彧言不放心。 “沒事。”陳國軍熟練的開著車，很快就到了醫院。一到手術室外就看到李曼麗和幾個人在外麵等著。 “怎麽回事？”陳國軍問李曼麗。 “急性腸炎導致的急性腹膜炎，我們正在吃飯，他突然嘔吐發冷，然後酸中毒休克了，趕緊送來急救了。”李曼麗也著急的不行，她本來是覺得陳默今天狀態不是很對，但對方一直強撐著，她 也為沒事，沒想到這麽嚴重。 陳國軍坐在手術室外凳子上，用手不停地捋頭發，心亂的不得了。 蘇彧言拍拍陳隊的肩膀，“陳隊，你別太擔心了，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