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蘇彧言二話沒說,就把衣服脫了下來,露出堅實的肌肉。陳默本來是開玩笑的,他沒曾想蘇彧言真把衣服給脫了,掃了一眼,就趕緊把臉別過去了,“行,行,你快走吧,讓你脫你就脫,太掉價了,趕緊走吧,我看書了。” “哎,你小子,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蘇彧言趕緊套上衣服,出去了。 陳默一個人留在了房間,他捋了一下頭發,剛才蘇彧言把衣服脫下來時,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腦子裏又回想起這些日子心煩意亂,亂七八糟的事,他手機點開論壇裏別人偷怕的他跟蘇彧言在雨中共撐一把傘的照片,他把存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張照片心裏會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陳默翻開大神的筆記,邱言哲他是聽說過的,人有些傲慢的,蘇彧言在知道陳默要參加比賽後,立馬就找人跟他借了筆記,這幾天他認真地看了筆記,學到了很多實用的小技巧,速度和質量上都有提高。 蘇彧言說他大學還是會留在北京,陳默琢磨這句話的意思,是蘇彧言覺得他無處可去,隻能留在北京還是他希望自己留在北京? 陳默不懂為什麽自己會在意蘇彧言說了什麽,他隻是爸爸的下屬,自己隻是臨時寄宿在這裏,一旦這種臨時關係被打破,他們一點交集也沒有。 他給予自己的那些照顧和關懷,也是建立在這種臨時關係的基礎之上,也許換做是另外任何一個人,同事把孩子托付給他,蘇彧言都會悉心照顧吧。 自己根本不是什麽個例,隻是他身邊的過客而已,高考結束,大家都會回歸原點,陳默想清楚後,有點失落。 第二天一早,陳國軍就帶著蘇彧言去執行者遊戲開發公司,就在他們去的路上,陳國軍接到電話,第三具屍體發現了。 “執行者遊戲設計總監劉一飛,死了。”陳國軍對蘇彧言說。“在自己家裏上吊死的。” 蘇彧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此行就是要去找劉一飛,劉一飛竟然死了, “上吊死了?”第四十八章 自縊之謎 陳國軍和蘇彧言沒有再去遊戲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劉一飛家,法醫已經到了。 “老劉,情況怎麽樣?”陳國軍一進去就看到劉曙光在那。 劉曙光站了起來,“房間裏開了空調,溫度很低,降低了屍表溫度,但是肛溫和肝溫影響不大? 結合屍斑和屍僵,推算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12點至淩晨3點,體表沒有傷痕,現場沒有搏鬥痕跡。 從目前屍檢結果來看,是死於機械性窒息,但是否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們還要結合現場足跡進行判斷。” “辛苦了,老劉。”陳國軍拍拍劉法醫的肩膀。 陳國軍帶著蘇彧言看現場刑勘做的足跡標識,“彧言啊,你怎麽看?” 蘇彧言看了看現場的痕跡,“表麵看,很符合自殺的表現,體表沒有傷痕,上吊致死,沒有其他多餘的足跡。 但劉一飛死的太蹊蹺了,我們剛查到執行者遊戲有問題,他的設計者就死了。 如果證據證明前麵兩個死者都是死於這款遊戲,那麽劉一飛死了,這個案子就了了,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沒這麽簡單。 一個精心設計這個完美殺人遊戲的人,怎麽會這麽快認罪自殺? 反過來看劉一飛的死,這是死者家,如果是他殺,凶手完全可以清理現場足跡,然後用死者家中的鞋踩出相應軌跡,這對於一個有反偵察意識的凶手來說,根本一點都不困難。 我覺得劉一飛的社會關係一定好好查,這裏問題很多,他為什麽自殺,這款遊戲到底跟他有什麽關係,他的死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如果是他殺,那幕後主使一定就是這個案子的凶手。”蘇彧言說完看了看陳國軍。 陳國軍點點頭,拍拍蘇彧言的肩膀,“進步很大,你啊,就是天生對案子很敏感。我的感覺跟你是一樣的,劉一飛死的太是時候了。 他到底是畏罪自殺還是被人嫁禍,等查了他的線索應該會清晰一點。走我們現在就去執行者遊戲公司。” 陳國軍和蘇彧言一起來到了執行者遊戲公司,接待他們的是公司的副總程鵬,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典型理工男。 “二位警官,你們好。”程鵬很客氣。 陳國軍觀察了一下程鵬,“程先生你好,我們是為劉一飛的案子而來的。” 程鵬麵色凝重,“是啊,我剛接到電話,說劉總在家自縊了。” “誰告訴你的?”陳國軍不動聲色。 “劉總的女朋友,丁燕。” “介紹一下你們公司的情況和劉一飛的情況吧。”陳國軍按常規提問。 “我們公司成立三年,是劉總一手創辦的,劉總是編程出身的,後來建立了一支很不錯的團隊。 在遊戲的設置和創意上很有前瞻性,公司發展很迅速,從一開始的一家小公司慢慢成長為了如今國內數一數二的遊戲開發公司。” “劉總為人很謙虛,對待員工也很隨和,一點老總的架子都沒有。” 陳國軍和蘇彧言互看一眼,“劉一飛生意做的這麽好,有沒有什麽競爭對手或者仇家之類的?” 程鵬一聽心裏猶豫一下,“競爭對手肯定有,但是仇家不至於吧,it遊戲行業本來就是新城代謝很快的一個行業,基本也都是年輕人,拚的就是點子創意和服務,我們做生意都是誠意十足,也不怕對手競爭。” “再說了,劉總不是自殺的嗎?何來仇家一說?” 陳國軍搖搖頭,“那是丁燕說的,不是我們警方說的,劉一飛的死因目前法醫還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所以,希望你配合,讓我們盡可能客觀全麵地了解與劉一飛相關的事,任何細節都有可能是案情的關鍵。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公司?” “我?我是一直跟著劉總的,從公司創業,我就一直在公司了。” “你給我們說說你們公司的主打遊戲和一些概念吧。”陳國軍在不斷地引導。 “我們公司遊戲分幾個係列,一個是針對女性設計的生活休閑類的遊戲,一個針對男性設計的競技養成類遊戲,還有一類就是麵向比較廣的益智類遊戲。” “我們公司的遊戲,優點在於畫麵精美,人物形象逼真,遊戲代入感強,很多都是根據現實生活進行改編的,還有一些是具有創新和未來的感的,很受用戶的喜歡。”程鵬說起遊戲來,頭頭是道。 陳國軍看看程鵬,“那現在比較火的執行者這款遊戲你給我們介紹一下。” “執行者?這是一款麵向群體非常廣的一款網絡遊戲,它包含很真實的社交功能,同時還有組隊完成任務的環節,玩家通過交友既可以結識新朋友,還可以獲得更好的資源和機會,完成任務玩家可以不斷升級,體驗不同的感受,與現實聯係的很緊密。 舉個簡單的例子,你在遊戲裏可以談戀愛,結婚,生子,離婚,再婚,經商創業,組隊打怪等等,你可以體驗不同人設的人生,完成很多在現實生活中你無法完成的體驗。 我們也是通過多次公測改良,不斷地完善這款遊戲,現下這款遊戲是我們公司旗下用戶最多的一款網絡遊戲,也是占中國遊戲市場份額最大的一款遊戲。” “這款遊戲的最初設計者,是你們劉總嗎?包括後期的策劃?” “這款遊戲的最初設計者並不是我們劉總,而是我們公司的另一位副總,叫孫建業,他是劉總的大學同學,兩人一起創業創辦這家公司。 後來因為發展理念的一些原因,孫總出國發展了,就離開了公司。當時這款執行者遊戲還隻是雛形,因為孫總的離開,劉總又不得不自己組建了一個新的團隊來完成這個遊戲的開發設計。” 陳國軍感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孫建業後來跟劉一飛有聯係嗎?他回國沒?” “沒有,孫總在國外一直沒回來,我們從未見過,應該也沒有和劉總聯係過,因為我記得當時離開時,兩個人搞得不是很愉快,劉總挽留孫總不要離開,但是孫總還是走了。 當時的公司真的缺少了孫總,可謂是岌岌可危,好在公司在劉總的領導下渡過了難關,否則就沒有今天的公司了。”程鵬說起劉一飛總是一臉崇拜的感覺。 陳國軍想了想問,“劉一飛的女朋友丁燕,和劉一飛是怎麽認識的?他們在一起多久了?感情如何?” 程鵬歎口氣,“丁燕是劉總的同學,他們大學就在一起了,感情非常深厚,眼下都快結婚了。” 陳國軍抬起頭,“你說她也是劉一飛的同學?她和孫建業認識?”第四十九章 微妙關係 “何止認識,他們三都是一個班的,關係非常好。” 蘇彧言看了陳國軍一眼,這中間絕對有事。 回到刑警隊,陳國軍立即召集所有人開會。 陳國軍一看都到齊了,“大荊,你和楠楠查宋成軍的死因查的怎麽樣了?” 王荊站了起來,“我和楠楠通過反複的看視頻和現場演練,終於發現了凶手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對宋成軍的車動了手腳了。” 大屏幕上是停車場的截頻圖,“凶手非常狡猾,他知道停車場有監控,於是他先等宋成軍把車停進去後,然後將車停在了這個位置。”王荊指了投影儀中車的位置。 “這輛車很高,剛好遮擋了這個位置的監控,然後車裏後麵下來了幾個人,混淆了我們的視線,有人悄悄潛入車底,把宋成軍的車刹車破壞了,然後一群人再一起離開了停車場。” “我和楠楠親自到停車場這個位置去實驗一次,監控看不到有人蹲下去做這些。但是,我們通過人頭數量看出了破綻,後麵一起下來四個人。 他們在這耽擱了大約兩分鍾,最後快離開了,才幾個人都出現在畫麵裏,也就是這個人,破壞了宋成軍的車。”大荊指著圖中一個人照片。 “人,我們正在找,車牌是真的,但車主的車被偷了,畫質不是很清楚,我們正在一一排查。” “找,一定要把人找到,不是他主使,也要供出後麵的主謀。”陳國軍用力地點點筆記本。“家銘,你們跟的怎麽樣了?” 楊家銘站了起來,“崔傑這些天都沒有出門開車做生意,一直窩在家裏,劉美霞倒是很快活,又勾搭了新歡,在外麵逍遙快活。 宋軼請了幾天假後就開始上課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大家都覺得他是喪父心理難受,可是他和宋成軍關係很不好,又不是親生父子,精神恍惚又說不通。” “他的同學問他,最近怎麽不玩遊戲了,他說不想玩了。我們調查顯示,這款遊戲宋軼玩了一年了,等級很高,玩的也好。 但最近就突然不玩了,以前宋成軍不讓他玩,他偏要玩,現在宋成軍死了,沒人管他了,他反倒不玩了。其他沒有什麽可疑的行跡。” “恩,丁然,你那邊呢?”陳國軍問。 丁然打開電腦,推推眼鏡,“這款遊戲的自由度很寬,高級任務完成後,可以獲得獎勵,獎勵申請會在玩家的賬戶裏兌現,有金額、有道具、能量、藥品等等。 我黑掉了宋軼和崔傑的id,查了他們的申請記錄,宋軼和崔傑確實填寫過讓宋成軍和張克凡死亡的願望,但是係統給予了回複:您申請的信息需經係統審核。 在案發前係統狀態為審核中,案發後係統狀態為審核結束。 我們有理由相信,係統裏的狀態和現實生活中是同步的,宋軼和崔傑作為遊戲高級玩家,他們不知道願望會真的實現,隻是詛咒式地寫了自己的願望。 但是沒想到真的實現了,他們很恐慌。 能夠看到玩家願望的,隻有後台,玩家是沒有權限的。” 陳國軍點點頭,“很好,那基本可以確定,是設計端有問題。也就是後台人員都是有嫌疑和可能完成這個指令的。” 蘇彧言插了一句,“剛丁然說他們不知道願望會實現,所以寫了詛咒的願望,但是我有一種猜想,會不會他們從別人或者自己以前的勝利經驗中得知了在遊戲中的願望是可以在現實中被實現的, 所以他們才鋌而走險寫了這樣的願望?一旦被查出,他們也隻是遊戲而已,畢竟自己沒有親自去實施犯罪,但是從性質上,他們是這個犯罪遊戲的一個環節。” 李曼麗看著蘇彧言,她很驚歎每次蘇彧言的想法都很暗黑,但很多次都證明,他的猜測很有道理。“彧言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是姑息犯罪。” 大荊站起來,“沒錯,他們發現了遊戲的漏洞和其中的貓膩,故意借刀殺人,而真凶用劉一飛來當替死鬼,他是遊戲的設計者,他自殺死了,所有的都一了百了了,果然高明。” “彧言,你把今天我們去遊戲公司走訪的情況跟大家匯報一下。” “是,陳隊。”蘇彧言站了起來。“今天我們走訪了遊戲公司的副總程鵬,他告訴我們死者劉一飛和原來的副總孫建業一起創辦了這個公司。 後來孫建業出國了,留下了雛形的執行者遊戲,是劉一飛重組團隊,完成了這款遊戲,有了公司今天的發展。 劉一飛的女朋友丁燕,也就是今天的報案者,跟劉一飛和孫建業是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這麽巧?”郭楠楠驚奇地說。 “沒錯,就是這麽巧。程鵬說孫建業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過,我們也查了確實這三年沒有孫建業入境的信息。”蘇彧言補充道。 “沒有入境?難道劉一飛真是自殺的?”大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