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躺會。”陳默不睜眼。 “腰還酸？誰讓你激我！下次再不敢折騰你了。”蘇彧言摸摸陳默的頭一臉心疼。 “蘇彧言，你丫個不要臉的家夥，折騰快兩小時，你說你要了幾次，有這麽摧殘祖國花朵的嗎？” “怪我怪我，你再躺會。今兒有大案子，我先吃了去加班，你睡夠了就起來吃別餓著，行嗎？” “恩，快滾，現在看見你的臉就想抽你。”嘴上說著，陳默還是在蘇彧言臉上親了一下。 刑警隊裏此刻燈火通明，大家又在加班奮戰，翻資料，打電話，查監控，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陳國軍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就著蘇彧言給他帶的花生米和黑椒牛柳，青椒牛肚吃著，邊跟他討論案情。 “師傅，剛查到這個奎哥有個姘頭叫露露，是ktv的小姐，真名叫吳秀梅，兩人是老鄉一起來這邊打拚的，待會快10點了，我和大荊準備過去看看情況。” 陳國軍點頭，“恩，通常這些女人知道信息量比我們想象的要多，關鍵看他肯不肯說。這個女人也可能不止奎哥一個男人，如果他接觸的人當中有上線的人，那麽她就是個非常重要的線索，但是你們接觸她一定要慎重不能讓人發現起意，防止對方要滅口。我已經跟緝毒隊那邊打過招呼了，你現在去緝毒隊那邊把資料拿過來看一遍，對他們那個毒販網絡有個了解，方便你掌握現場情況以便應付，對付這些黃賭毒凶犯，一定要注意安全，隨機應變，一個不小心都會惹來殺身之禍，多知道一點線索都會對你有幫助。” “恩，我知道了。” “默兒最近在你那還好吧？” “乖著呢。恩，他們老師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說現在學習特別賣力，已經是年級第一了，這樣啊，等默兒高考結束，咱們爺兒三好好喝一頓啊，彧言啊，你這菜做的真是不錯。哎，老王家女兒，你兩有戲沒戲啊？” “王欣然？沒戲。”蘇彧言平靜地說著。 “她條件不錯，雖說你小子有點能耐有點皮相，可是男人不能太挑，什麽樣的能入你眼啊？差不多就行了，過日子嘛。”陳國軍吃著說著。 蘇彧言心裏道，你兒子就入的了我眼！第一百零九章 戲精誕生 蘇彧言到緝毒隊拿來了材料，趕緊跟隊裏的同誌把資料分分消化掉。 大荊看著材料說：“哎，你說這些大毒梟都躲境外去了，讓咱們怎麽抓啊！” 丁然推著眼鏡，“這些人身上案子少不了，一抓一個死，索性不怕了。” 李曼麗按著筆芯，“你們說該不會到時候這個案子升級，成立專案組要赴拿人吧？” 郭楠楠趕緊插嘴，“我的姐哎，少烏鴉嘴了，還嫌事不夠多啊，這些全都是毒販軍火商猖狂的地方，咱們出去還沒有執法權，拿他們有多難啊，那都是提腦袋追人。” 楊家銘翻著資料說：“那要真需要，追到境外咱們也得把他緝拿回來。” 蘇彧言認真地翻看著資料，“如果這次真是牽扯到後麵的大佬，也是咱們的機會，多少年的毒瘤拔不掉，說不定這次機會就能使上勁呢！” “理想豐滿現實骨感，他們能混今天這麽樣，不是單靠運氣，沒聽頭兒說嗎，黑白兩道都占著，說不定咱隊伍裏就有他們的人。”大荊說道。 “玩無間道啊！咱們通常不也有臥底什麽的在他們組織裏嘛。”郭楠楠問。 楊家銘打住他們的對話，“你們出這道門可管住自己的嘴，別亂說，什麽無間道，真有那也是組織機密，不能妄議，咱們當說笑一樣地說著，人家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執行任務，隨時都有可能掉腦袋，現在的任務就是查清奎哥的死因，如果這條線真牽扯出什麽大案子，那都是後麵的事，領導怎麽安排我們隻管執行，別鹹吃蘿卜淡操心！”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悶頭看資料。 看完資料，楊家銘帶著王荊和蘇彧言一起去了露露所在的美輪美奐ktv，這也是奎哥看著的一個場子，這個kvt雖然算不上市裏數一數二的大店，但是由於服務周到管理得也不錯，業界也是口碑不錯的。所謂服務周到管理不錯深層次的意思就是，抽個麵兒玩個姑娘，絕不用擔心會被警察拿到，準會有人及時通風報信，裏麵的小姐少爺吹拉彈唱的什麽樣的都有，什麽服務都提供。 就這樣的為什麽都沒出事？掃黃打非組的不是沒幹事，甭管臉生的臉熟的，釣魚執法好幾次了，有那麽幾次已經拿到證據了，但最後都是交些罰款之類不痛不癢的懲罰就不了了之了，美輪美奐的牌子照樣天天亮著。有些事就是沒法深究，想著天下之大非黑即白太過理想主義。 三個人穿了一身便裝，開著私人的車便來到了美輪美奐，三人一起下了車便要了一間包廂，一路上三人都在觀察地形和人員數量，進了包廂點了幾個姑娘進來唱歌，其中就有露露。露露畫了濃妝看不出年紀，約莫著年紀不是很大，身材不錯，話不多，乖巧懂事型的，幫著倒酒陪著唱歌。三個大男人，一個有老婆，一個有男朋友，都有些膽怯，隻有王荊膽子夠大來者不拒，摟著身邊的露露就開始親昵套話。 王荊給露露倒了杯酒，“妹妹，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露露喝了口酒淡笑，“露露，23。” “歌唱的不錯，學過沒？”王荊看著露露。 “沒學過，我們書都沒念過幾年，還學什麽唱歌啊，自己瞎唱。” “老家哪的？來北京多久了？” “老家河北的，來了三四年了。” 王荊不敢一口氣多問，怕對方起疑，幾個人又一塊喝酒唱歌鬧了一會，楊家銘和蘇彧言假裝要拉王荊走，王荊借著上洗手間的機會問露露能不能出去轉轉，露露說一般不出去，王荊一副柳葉眉還是挺會勾人的，嘴甜又跟人跟前哄半天了，露露鬆口了說隻要跟領導打聲招呼就行。王荊就帶著露露出來了。 王荊雖然平時交友廣泛但好歹是警察，也不敢真跟小姐有什麽勾當，人是帶出來了，目的是想套話，但房是不能亂開啊，王荊腦瓜子轉的快，帶出來後索性帶到奎哥以前罩著的酒吧又去喝一輪，給彧言他們發信息商量對策，蘇彧言給他支招，喝一通酒裝喝大了，找個臉生的警察假裝調戲露露滋事打起來，來個英雄救美弄點小傷，這事估計就成了一半了，王荊大讚蘇彧言果然不是好鳥壞招多。 楊家銘找了市局新來的小鮮肉兩個人，長的年輕又痞又帥，假裝調戲露露，露露久經沙場也沒太當回事，倒是王荊推了其中一人，“幹嘛呢，跟前還有個喘氣的呢，撒野一邊兒去。” “哎，小子怎麽說話呢，帶個野雞還當寶了？操。老子肯碰都是給她麵子。”高個子男警察說道。 王荊內心萬馬奔騰，你小子是咱內應嗎？這戲精趕上金馬影帝了，這樣的犀利台詞都是張口就來，確定你是有警官證的警察？？ “你媽管生不管養，沒教養好你，哥哥今天就替你爹媽好好管教你做人的道理，對人最起碼的尊重。”說著一拳就過去了，王荊散打在刑警隊不是最好的，演戲那絕對是奧斯卡，這一拳看著十足勁，上身卻隻有兩分力，對方也沒用全力，但好歹戲得做足，沒往身上打，都是打臉上容易出血看的出來的地方，剛一打酒吧管事的就有人出來拉架了，王荊做足戲見人來拉還連打帶踹地打了幾下，來的人看見露露還叫了聲“露露姐。”露露沒多說話拉著王荊就走了，兩人壓馬路壓了一會，露露在藥店給王荊買了點藥酒，在路邊幫王荊衝洗了一下，上了藥。 “沒事了，回去別吃腥辣的，應該不會留疤，毀不了這張好臉。”說著把藥酒遞給王荊。“看的出來你不是專門出來玩的，今兒歌也唱了酒也喝了，架也打了，氣順了，就趕緊回去休息吧，我也該下班了。”轉身準備走人，王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怎麽？要走，別啊，打個架掃興致了？不是說好出來的嘛。” 露露搖搖頭，“我覺得你人不錯，今天酒吧裏幫我出頭也挺高興的，忽然就覺得別人把你當人了，自己又看不起自己了，不想在你麵前裝白蓮花卻也不想當□□，你可能覺得我挺無聊的，總之今晚不跟你睡了，如果有緣改日吧。”說著露露走了。 王荊看著露露眼神裏落寞的眼神，和蕭瑟的背影，心裏有點沉悶，其實他內心也是抗拒一個小姐的，剛才演戲在說落對方說那些時，自己現在也在反省自己是如何看待一個小姐的，也能像朋友那樣對待嗎？這個世界可能無法做到那麽公平公正，很多事在一開始天平就傾斜了。 三個人露麵了，第二天調查時就派的郭楠楠、李曼麗、丁然他們幾個，到酒吧ktv所有奎哥涉足的場所調查問話。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露露。 “我覺得這露露不簡單。”李曼麗把資料拍在辦公室桌麵上跟大家說。 “怎麽說？”蘇彧言問。第一百一十章 露露的話 李曼麗喝了口水，“今天我們幾個去調查問話，這個露露一直很鎮定，她說她跟奎哥確實有男女關係，但是奎哥的事一般不告訴她，她知道的很少。她看著年紀不大，但是眼神不閃爍，回答問題很堅定不猶豫，奎哥死了，按理說她一個跟他好過的女人，多少心裏會有所忌憚，但是她沒有，像是聽到一個新聞一樣鎮定。” 郭楠楠點點頭，“這個露露在風月場混了這麽多年，什麽場麵沒見過，她不僅跟過奎哥，據有人透露她跟一個叫波哥的小頭頭也有關係。這個波哥級別比奎哥高一點，在黑白道都吃的開，直接服務大老板，奎哥他們這些看場子的有事都跟他匯報，基本都是波哥出麵解決，基本上是名譽上的老板，但是幕後大老板是誰大家都不知道，也許是不肯說。” 丁然平靜地說:“這個露露跟奎哥是老鄉一起來北京打工掙錢，後來兩個人就在一起了，奎哥看場子，露露當起了小姐，後來因為長得不錯被波哥看中好過一段時間，但是終究新人勝舊人很快就被新的姑娘取代了。” 蘇彧言若有所思，“露露就算不知道這個毒販團夥的具體情況，但是奎哥的死她一定知道些什 麽，我們從她這找突破的思路是沒錯的，大荊你昨天天跟露露接觸，情況如何？” 大荊回想了一下，“我們跟酒吧的人打完架後，我打算帶她去開房，路上遇到藥店，她買了點藥給我抹了藥後就說要走了，我不死心想繼續堅持帶她出去，她說忽然就覺得別人把她當人了，自己又看不起自己了，不想在我麵前裝白蓮花卻也不想當□□，後來就走了。” 李曼麗點點頭，“兩種可能，一種是她識破了你們的戲碼，不想再跟你們演戲了；還有一種可能是大荊的某些行為觸到了她的敏感神經，變得感性了。” 郭楠楠笑著說：“會不會是大荊英雄救美的戲碼奏效了？看上大荊了？” 幾個人都把目光聚向大荊，丹鳳媚眼，高挑的身材確實不錯，“你們別這樣看我，我心裏發毛。” 蘇彧言搖頭，“我覺得一半一半，奎哥死了，不僅警方在查，黑道那邊一定也在查，那麽接近露露的人絕對不止我們這一波，她一個久經風月的女人，能在奎哥死後穩如泰山就不是一般角色，我們接近她，她一定覺察到什麽了，但不能判斷我們是敵是友隻能繼續陪著我們演戲，大荊英雄救美也許讓她想起什麽以前回憶了，忽然就不想陪我們演戲了。” 李曼麗點頭，“我同意彧言的分析，露露是這樣感覺的女人，很老練沉穩，但是也很感性。大荊我覺得你可以再接觸一次看看。” 幾個人又再次把目光聚向王荊。 ktv門口，露露下班了，王荊出現在她的麵前。兩人一起去大排檔吃著燒烤，喝著啤酒。 露露喝著酒並沒看大荊,“別在我這花時間了，沒你想要的。” 大荊抬頭看露露，心裏在盤算露露說這話的含義，“怎麽？嫌我煩？” 露露笑笑，“怎麽會，你人長得帥又幽默，隻不過你們時間寶貴，在我這耗著沒什麽價值。” 大荊眉毛一挑，“你說的你們，是指誰們？” 露露看看大荊嘴角一咧，“你沒當過臥底，身上的警察味太重。” 大荊心裏一驚，他不知道露露是真知道還是在詐他，“警察？你港台電影看多了？” 露露搖搖頭，“我看你人還不錯，隻是給你提個醒，別在我這耽誤時間，我一個ktv小姐能知道些什麽內幕，你要是真想知道奎哥的死因，去查波哥去，在我這就是耽誤時間。” “你為什麽覺得我是來查奎哥死因的？你的判斷是什麽？”大荊半邪笑地問。 露露抽出一支煙來點上，“你右手虎口有老繭，這是長期握槍導致的，你們打架那會看似很重但是都沒傷及要害，最重要的是，我在你靠近我時悄悄順了你的警官證看了一下，照的挺帥的。”露露吐了個煙圈看著大荊。 大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嚴密的推理，沉穩的態度，關鍵是她是什麽時候摸到他警官證的他都不知道，這才是最可怕的。 “你究竟是什麽人？”大荊收起笑容問。 “我隻能告訴你，奎哥的事不是那麽簡單，你可以去查波哥，也許有你感興趣的。”露露看著大荊的眼睛，大荊被她直視的眼神看著有點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在一個小姐身上看到這麽肅殺冷酷的眼神。 “你希望我去查波哥？為什麽？”大荊看著露露的眼睛，很想讀懂什麽，但是墨色的眼睛下，除了秀色可餐看不出任何玄機。 “我跟奎哥好歹相識一場，他死了我多少有點傷心，可也沒能力做些什麽，你們警察不是總標榜要匡扶正義嘛，那就去找他們這些大佬啊，找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有什麽用。”露露繼續抽著煙。 “波哥是誰？你能給我提供些什麽線索嗎？”大荊試探性地問。 露露笑了，“我的大警察，我就是個小姐，我要是都能查案了，還要你們警察幹嘛？我隻知道奎哥在波哥手底下幹事，奎哥出事那天晚上他說老板讓他去辦事，於是急匆匆就走了，等了一晚他都沒回來，電話也聯係不上，第二天就發現屍體了，不是波哥他們還會有誰？” 大荊理清思路，“這件事你跟來做筆錄的警察為什麽不說？” 露露看著遠處，“□□不都是絕情貨，就好像警察也不都是幹淨的一樣。來問口供的那些資料會交上去，我說了也許就會讓我處於危險的境地，但是先在我們兩私底下說，你沒有亮明身份，我說過的話也可以不作數，我隻是給你建議讓你去查波哥，不為過吧？” 大荊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人了。 “波哥跟哪些人來往？都做些什麽買賣？” “前兩年我還年輕，點過我幾回，現在我根本近不了他身，他是這一帶的老大，什麽買賣賺錢他做什麽買賣，黑白兩道都有人，所以他根本很難出事，你們警察局盯了他多少年了，不照樣拿他沒辦法嘛。”露露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你是說警察隊伍裏有他的眼線？” “我可沒這麽說啊，你們警察最喜歡上綱上線，我隻是聽別人這麽傳，要不然他手下的場子這麽從來都出不了事？我都見過好幾回，幾個人躲kyv抽麵兒，一會就有人來通知，然後他們就走小門走了，緊接著緝毒隊的就來了，回回撲空。” “你知道是什麽人嗎？” 露露搖搖頭，“也許是小人物，把個風放個哨，也許是個大人物，你們都動不了的，這誰知道呢。” “你在挑撥我們的警察隊伍？”大荊凝視著露露。 露露笑笑，“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今晚咱兩什麽也沒聊，喝完酒你要是還有興致，我可以配你睡一晚，明天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果你質疑我說的話，那你大可以去驗證，這條線你始終是要查的，我隻是提醒你多個心眼，別還沒查到什麽線索，你們自己的窩就被端了。” 大荊冷冷地看著露露，腦子裏有點亂。 作者有話要說： 去廈門待了很多天，景色太棒了，去了廈大，鼓浪嶼，在海邊拍了夕陽，下次還會再去。斷更很多天，對不起大家，會慢慢補上來，年底事情太多。第一百一十一章 信息加密 大荊回到警隊,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實在不夠用,又覺得露露的話裏話外都有些不對勁,緝毒隊查不出波哥場子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如果說警察隊伍裏真有什麽問題那一定也是老人,大荊鬼使神差地不想對所有人說這事,隊裏新人丁然悶頭不說話分析數據厲害,大荊唯一可以想到和信任的就是蘇彧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