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要避光幾天。麻煩你幫我取藥吧,這是我的錢包。”祁宏看了看把錢包遞過來的那隻手,沒猶豫就接了過來。站在繳費窗口前,祁宏打開了黑楚文的錢包,裏麵隻有一張銀行卡和一些鈔票,半點有價值可窺伺的東西都沒有,沒勁。十幾分鍾後,祁宏拿著藥走了回來,看見黑楚文坐在走廊的椅子長就告訴他:“你先等等,這藥還要問過醫生怎麽用。”說完,不等黑楚文回答就敲門進了醫生的診室。醫生這邊耐心的告訴祁宏外敷的藥怎麽用,內服的要怎麽吃,祁宏沒耐心,索性就請醫生寫下來。等待的時候,就聽見旁邊有兩個小護士議論著。“哇,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雙瞳呢,好漂亮啊。”“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一直以為雙瞳很可怕呢,沒想到真的很美啊。”“就是就是,我還聽說過,有雙瞳的人能看見鬼呢。”正在寫字的醫生噗嗤笑了,訓誡倆個小護士說:“胡說什麽,那位警官不是雙瞳而是重瞳。雙瞳是兩個瞳孔並列長在眼睛裏。重瞳則是兩個瞳孔重疊,不一樣的。其實不過就一種返祖現象,是因為長在剛才那位警官的臉上你們才覺得漂亮,換個醜八怪有重瞳,嚇死你們。”祁宏一愣,他們說的是黑楚文嗎?以前聽過雙瞳,沒聽說還有重瞳,到底什麽樣子?聽見醫生護士這麽一說,他突然想仔仔細細的看看黑楚文的眼睛。隨後,祁宏接過了醫生給的注意事項就走出了診室,本想親自送黑楚文回家的,卻看見黑楚文正被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攙扶著站了起來。“祁律師,你也太慢了。”黑楚文看不見,卻聽的見,他分辨的出祁宏的腳步聲。這個男人是誰?看起來不像警察,和黑楚文什麽關係?一時間,祁宏腦子裏想了很多的問題。夏淩歌笑眯眯的看了看祁宏,就說:“這是他的藥吧,給我好了。謝謝你帶他來醫院啊,以後的事我負責了,回見了祁律師。”說完,就扶著黑楚文走了、祁宏看見倆人迅速的消失在眼前,就覺得自己像是個白癡一樣!夏淩歌的越野車裏,黑楚文把紗布拆掉,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夏淩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咒來用打火機點燃以後,把灰燼就著礦泉水和了,不算輕柔的幫著黑楚文擦洗眼睛。“黑子,你隱形眼睛不能戴了,就這樣沒事啊?”“不跟別人對視就行。”擦了幾遍以後,黑楚文覺得眼睛清涼涼的很舒服,就眨巴了幾下看了看四周,然後他又眨巴了幾下再看看四周,再然後他繼續眨巴眼睛......“你幹嘛呢?”夏淩歌覺得老友有些怪,生怕是傳染病似的,挪了挪身子靠近車門。黑楚文鎖緊眉頭,非常詫異非常詫異的盯著夏淩歌說:“我看不見了。”“啊?你這就是睜著眼睛說胡話,看不見你還能盯著我?”“不是這個。我的陰陽眼看不見了。”夏淩歌愣住,轉而大笑起來:“大哥,現在是白天啊,你以為兄弟們個個都有百年的道行敢頂著太陽出來跟你眼前晃?”“不對。我的陰陽眼不但能看見鬼魂,也能看見靈力。至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身上那層淡淡的金色靈力我就看的清清楚楚。”“現在呢,看不到了?”黑楚文點點頭,道:“以前沒有過這種情況。”“會不會是那洗手液有問題?”“應該不會,我可沒聽說洗手液還能封印天生的陰陽眼。怪啊,怎麽一件一件的怪事都出來了。”夏淩歌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就問:“還有什麽怪事?”“不,沒什麽。”黑楚文不願把夏淩歌牽扯進來,索性閉口不談。對方似乎也不想多問,他們的談話也就到此為止了。轉回頭說祁宏的情況。這位律師果然沒把警察當回事,一個電話打過去說自己工作繁忙,關於中午的事情警方若想了解情況,就請移架去他的辦公室詳談。凶案組的人氣的是咬牙切齒,反黑組的人早就見怪不怪,隻有反黑組長冷靜的下達指令:“你們倆個馬上去祁宏的辦公室調查當時的經過,必要的話,就告訴祁宏,我們隨時可以請他回來喝咖啡!”倆個負責和祁宏過招的人走了,反黑組長正在磨牙找炮灰出氣,就接到了凶案組長的電話。“馬上召集人手,城南發生命案。笑麵佛被殺了。”組長驚呆!笑麵佛那可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和道中間人”也就是專門調解幫派之間紛爭的人。講義氣重信譽,道上大大小小的幫派都要給幾分麵子,前幾年因為年紀大了就退出江湖,算算,今年也快有八十歲了,誰會殺他一個將死之人?作者有話要說:這次是修改。向有關人士做了一下谘詢,才知道雙瞳和重瞳是不一樣的。而我要寫的是重瞳,汗,搞錯了。對不住大家啊。 祝詛術06黑楚文接到的消息是小洛給他的,聽說黑楚文眼睛受了傷就打電話過去慰問,順嘴說漏了笑麵佛的事。黑楚文沒耽擱,直接讓夏淩歌送他去案發現場。據黑楚文了解笑麵佛原名李笑,無幫無派,卻能在黑道上混的風生水起,隻因為他和道上的幾個老家夥們交情夠深,從中年的時候起就專門為幫派之間解決糾紛矛盾,幾乎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因此,道上的人才送他這麽一個綽號笑麵佛。而此時此刻,這位笑麵佛卻坐在自家後花園的椅子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鑒證組的人最早趕到,他們正在勘察現場。凶案組的人在詢問李笑的傭人,也就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黑楚文走在最後麵踏入現場以後,四下看了看,就跟在法醫助理的身後奔著屍體去了。保持著安靜的黑楚文選擇了一個不會妨礙到他人也能看清屍體的位置,他的眼睛被夏淩歌治療過,已經痊愈。自然也就可以仔細的觀察屍體。李笑的屍體很奇怪,他坐在竹椅上,穿著一身淺綠色的唐裝,手裏還拿著一個精致的紫砂茶壺,茶壺蓋已經落在了地麵上,茶壺裏也隻剩下了被浸泡過的茶葉。腳上穿了一雙圓口的黑色布鞋,左腳輕薄的白色襪子上有幾滴血。黑楚文沿著身體看到頭部,發現在頭發掩蓋的地方,也就是左邊的太陽穴有一個不大的洞。此時,血液已經凝固,粘著白發給人一種戰栗感。法醫越看越奇怪,到最後,索性把放大鏡都拿出來了緊盯著太陽穴上的傷口看,黑楚文也上前一步。法醫搖頭,再搖頭,嘀嘀咕咕的說:“這是什麽凶器呢?”“我看看。”黑楚文不知道看見了什麽,一把推開了法醫,就蹲在屍體的麵前。法醫非常不滿,這個反黑組打雜的人居然敢推他!這還了得,剛要伸手去抓黑楚文,就被後麵的某個人阻止了。黑楚文全神貫注的盯著太陽穴上的血洞,從傷口來看,凶器絕對不是槍支,也不像匕首一類的冷兵器。他湊過去看了看,發現這傷口很深,估計差不多快要穿透頭部了。而傷口邊緣的位置上他看見了兩個凸起的地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時候,在屍體另一側勘察現場的一個人突然叫了一聲:“這是什麽啊?”黑楚文側過頭去看,發現這位同事在死者的右手裏取出一張名片來。不等他看的仔細,凶案組長就走過來拿在了手裏,看了一眼就對身邊屬下說:“請祁宏回去喝茶!”咦?黑楚文一愣。心說:難道是祁宏的名片?不知怎麽了,他覺得有些焦躁,回頭就問法醫說:“死亡時間能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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