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師傅做的天衣無縫,就連反魂鏡都照不出我的真身,你一個二十幾歲的祭靈師怎麽可能知道?”“不錯,在你們進入我家拘走祁宏的時候我並沒有察覺。我的書房門前有特殊的結界,阻擋了外麵的一切,所以,你們才有機可乘。可是,在我叫醒祁宏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裏麵的魂魄不是他。”女鬼詫異,仔細的回想著被黑楚文叫醒的那一瞬間,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出破綻來。這時,對麵的黑楚文又上前一步,道:“祁宏的魂魄在夢魘術裏受了傷,一旦進入睡眠很難叫醒,可我隻叫了你一次,你就醒過來了。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他。接下來,我多次試探你,你是漏洞百出。”漏洞百出?她有那麽糟糕嗎?女鬼咬牙切齒的看著黑楚文,而對方卻說:“不要露出你那副嘴臉,真是白白糟蹋了他的好容貌。我來告訴你吧,真正的祁宏是不會在我麵前含羞答答的說話,他那個人臉紅歸臉紅,行為上一點不比我老實。我摸了他,他馬上就能摸回來。可你不是,你隻是做出一副小女人羞澀的模樣給我看,說實在的,真惡心。”“你們才惡心!兩個大男人摸來摸去的才惡心!”“哈,這事輪不到你一個女鬼來管吧?”女鬼被氣的直哆嗦,死了幾十年了,還沒有人能把她氣成這樣。一股惡氣讓她把祁宏的臉扭曲了,她拉開架勢就要和黑楚文動武,不過,立刻又冷靜了下來,笑的嫵媚的說:“帥男人,你是不知道女人的好處才會摸男人,就算我殺不了你也無所謂,隻要我拿到你的祭靈符,我也算是圓滿了。”“祭靈符?你說這個?”黑楚文扯開了襯衣的扣子,裏麵的小東西掉出來,在胸前搖搖晃晃。女鬼徹底傻了,他脖子上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祭靈符,從上麵繚繞著的火紅的靈氣就能看的出來。那,那自己脖子上的是什麽?女鬼一把抓住掛在脖子上的東西想要扯下來,卻怎麽做都做不到。她低下頭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鬼東西,可因為繩子太短,看不到東西的全貌。“別費力了,你摘不下來的。”“什麽,到底是什麽?”看著女鬼拚命的扯著脖子上的東西,祁宏那白皙的頸子後麵已經見了紅,黑楚文心疼了。就說:“是我的靈火繩。”女鬼如遭雷擊,呆傻的看著黑楚文。“天底下除了祭靈師,沒人能摘下來。”一雙秀美的眼變得狠戾:“我砍了祁宏的脖子,看看你還能不能這麽說。”“如果你現在就離開他的身,至少我還會送你去見見十殿閻羅。如果你敢傷他身子,我會讓你魂飛魄散!”說著,黑楚文的右手突然燃起一團紅豔的火,那火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急切的想要吞噬掉女鬼來飽餐一頓。“你,你別過來!殺了我,你永遠別想知道祁宏的下落!”女鬼已經料到自己不是黑楚文的對手,做著最後的掙紮。一絲冷笑在黑楚文的臉上掠過,他淡淡的說:“我知道他在那裏,老太婆,你安心的上路吧。”就在話音落地的同時,那團火已經燒到了祁宏的身上。奇怪的是,那火絲毫沒有燒毀祁宏身上的衣服和皮膚,而女鬼卻受不住純正靈火的炙烤,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黑楚文眼看著“祁宏”趴在地上打滾,絲毫沒有同情心。即便從一開始就知道祁宏被人掉了包,可他在看見這個祁宏刺中替身的時候,心裏還是狠狠的一顫,還是被虛假的背叛打得難以忍受。若不是祭靈師祖上有訓,他早就讓這個女鬼灰飛煙滅了。不過是兩三分鍾的時間,一個灰蒙蒙透明的人形從祁宏的頭頂慢慢的飄出來。黑楚文看的真切,這是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鬼,可惜,他仍然覺得她醜陋無比。“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能去地獄。”“誰都要去,何必苦戀人世。”“不,不,我生前做過太多壞事,我會變成豬狗的。黝黑的重瞳不見一點溫暖,黑楚文冷冷地說:“因果循環,誰都逃不掉。變成豬狗也好過你永遠不見天日。去吧,這裏沒有你的容身之處。”說著,黑楚文的手指對著地麵畫開陰陽魚型,地麵上突然襲來一陣陰風,那女鬼的魂魄像是吸塵器口邊的一粒灰塵,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過去。“我不要,不要,求求你,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說,放過我吧。”“不用你費心,我什麽都知道。”“不,你還不知道,我,啊!”女鬼來不及說出最後的話,就被那陣陰風裹帶著沒入了地麵。一切歸於平靜,隻剩下黑楚文輕抱起祁宏的身體,一臉的急切地說:“撐住了,一定要等我。”祝詛術29黑楚文抱著祁宏的身體走進了客房,先是把人放在床上,又將靈火釋放出來,圍著床的四周布下一個結界。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轉身離去。偌大個別墅此時安靜的讓人覺得壓抑,盡管是白天,陰暗的天空也仿佛像是要下一場大暴雨似的。黑楚文沒時間耽擱,直接走到了李笑的臥室,麵對著被夏淩歌弄出的那個大坑看了幾眼,突然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坑內,黑楚文盤膝而坐,結手印誦咒語,不多時,身下的地麵鬆軟起來,就想變成了沼澤一樣,讓黑楚文慢慢陷了進去,很快,就消失了。坑內又恢複了剛才一樣的凹凸不平。四周黑暗的厲害,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黑楚文的陰陽眼被封,他看不到更多的東西,索性就閉上眼睛用靈識去感覺。這是一個狹長的通道,兩邊都是潮濕又光滑的牆壁,前麵的盡頭似乎並不遠,走了大概有十幾分的時間,黑楚文這才張開眼睛。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大約隻有三十平米的空間,這裏麵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黑楚文計算著方位,這個空間應該就在一樓客廳的下麵。這時候,他沒有急著做些什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三根指針都是飛快的亂轉著。看來,這別墅的確不簡單,竟然能在地下建造一個磁場如此混亂的地方。讓靈識漸漸擴展搜尋著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不多一會,黑楚文的眼睛緊盯著左麵的牆壁走了過去。伸出手摸了摸,觸及的都是潮濕的冰冷,他輕聲道:“道於無形,三界之外,神於無形,三界之內,融。”隨著最後一個字落定,黑楚文的手已經沒入了牆麵,他立刻把另一隻手也伸進去,微微用力,硬是把一麵牆扯開一個容得下成年人的口子!順著口子走進了牆內的黑楚文,迎接他的並不是泥土和沙石,而是另一個有些微弱光亮的小屋子。屋子中央有一張老舊的鐵床,剩餘的就是一個木頭櫃子。這屋子看上是非常普通的農家小屋。黑楚文的身子從牆內完全脫離出來,就走向了房門。老舊的木板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個不算小的客廳呈現在眼前,客廳正中央擺放的不是什麽桌椅茶幾,而是一副巨大的石棺,石棺上麵躺著一個人,赫然就是祁宏的魂體。黑楚文的心狂跳起來,拚命的壓製著自己想要飛奔過去的念頭,一雙手和在一起把靈火釋放,撚成細細的線繞在手腕上。接下來,在體內調整幾個來回,腳尖前端就形成了一條靈火路。他每走出去一步,靈火就會延伸一點,一步一步的朝著石棺靠近。等到黑楚文終於走到石棺前,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檢查祁宏魂體的狀態。還好,隻是進入了沉眠,沒有什麽大礙。輕輕的抱起了祁宏,擁在懷裏,看了看腳下的靈火路,正要飛奔著離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剛才的那扇門不見了。對方怎麽會輕易放他走,黑楚文冷笑一聲,在祁宏魂體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便放了下來,緊靠著自己。隨後,收了腳下的靈火,喝道:“出來吧,該是見見麵的時候了。”言罷,身後突然一陣陰風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來得好。”黑楚文沒有回頭,他偷偷抱緊了祁宏,道:“你送來的引路鬼很有用,不用我跑太多冤枉路。”“我早料到你會察覺祁宏的魂魄有恙,那個小鬼不過是拖延一點時間罷了。黑楚文,你可知道這是哪裏?”“夢魘術。說白了,還是在你的別墅裏.”老人似乎非常滿意黑楚文的回答,一雙晶亮的眼看了看他懷裏的祁宏,道:“你看見我好像一點不驚訝啊。年輕人啊,真是很有前途。黑楚文,我是勢必要得到他的,你通融一下吧。”“哼,這事通融不得,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自己去陰間,不要等我動手送你。”“你?哈哈哈。”老人仰天長嘯,似乎打心底就沒看得起黑楚文。等著他笑夠了,還是那副尋常老人的模樣說:“想當年我與你祖父也曾有過一麵之緣,那時候還沒有你。”“所以你該慶幸自己多活了幾年。”“乳臭未幹的小子口氣狂妄!就是你祖父現在站在我麵前,我也未必怕他,何況是你。”黑楚文不屑地冷哼一聲,不耐煩地說:“我祖父並不是祭靈師。”老人聞言頓時一驚!看著黑楚文的眼睛也有些陰冷起來。緊接著,他又聽黑楚文說道:“我們祭靈師一族身負惡咒,沒一個活得過三十五歲。我祖父今年六十有餘,怎麽想他都不可能是祭靈師。老家夥,你以為自己對祭靈師一族很了解了?你以為從我祖父身上就能找到鎮壓我的方法了?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