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察覺到黑楚文有些奇怪的祁宏叱問,還追加了一句:“你還沒說為什麽會遇到我?”“很簡單。淩歌發現有人跟蹤他,而他又沒心情去查個究竟,就請我來幫忙。我也是剛到就發現飯店裏有人吵吵鬧鬧,剛好就在玻璃窗外麵看見你了。都是熟人嘛,我當然要幫幫你。”“然後就發現是我在跟蹤夏淩歌?”說完,祁宏停下了腳步,冷眼看著黑楚文,又問:“你覺得,這些話我會相信嗎?”這個人啊,怎麽比一年前還要多疑了?黑楚文在心裏這麽琢磨著,卻忽略了祁宏因為丟失記憶而變得與以往不同的原因。他隻是不想對他有所隱瞞,真是沒有一句假話。看著黑楚文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祁宏更納悶了,心說:這人是不是腦子裏少根筋?還是......“去年的這個時候,夏淩歌在做什麽?”祁宏的這個問題還真讓黑楚文吃了一驚,不過,表麵上仍舊是很隨意,他反問:“去年?為什麽這麽問?”“你在回避我的問題。”“不愧是律師,總能抓住別人的弱點。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去年這個時侯夏淩歌在做什麽,我不記得了。”媽的,就知道他不會說老實話!祁宏心裏痛罵了一句不說,也沒給黑楚文什麽好臉色看。在他看來,這個掃把星明顯是在裝糊塗!不過,轉念一想,也許能在這個掃把星身上打開缺口,找出一年前失憶的蛛絲馬跡也說不定。想到這裏,祁宏問道:“你以為夏淩歌是去了哪裏?”“到前麵稍遠一點的地方辦事。”“什麽地方?”“監獄。”“探監?這個時侯?”“具體的別問我,我已經為你出賣了朋友,我可不想把夏淩歌一次性都賣出去。”“哈!言下之意,要分幾次賣才劃得來?”“多少會留點吧,畢竟是朋友嘛。”祁宏控製著臉部肌肉不要抽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說:“你這種人不做混蛋真可惜。”“承蒙抬愛。”可以狠狠在你那臉上來一拳嗎?祁宏真的很想這麽做!但是,他不是會動手的粗人,也實在不想跟黑楚文繼續交談下去,這混蛋氣人的水平真他媽的是登峰造極了,他怕會忍不住找兄弟過來做了這個掃把星,祁宏氣呼呼地一個人加快腳步朝前走,留下黑楚文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種曖昧不明又詭異的笑容,不多時,他就看不到祁宏的背影了。他沒有追,也沒有喊,放任祁宏自己走出去。大概也就是五六分鍾的時間,正在琢磨著如何把祁宏帶走的時候,就聽見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啊,見鬼。”無奈地歎息,黑楚文不知道那位祁律師又出了什麽狀況,弄不好是又遇到什麽倒黴事了,自己也免不了要挨一頓臭損。黑楚文苦笑著抬腿就跑,那種速度,可絲毫看不出他哪裏不情願。筆直的一條大道,路麵幹淨平坦,月光也算得上是皎潔吧。這樣的情況下,祁宏就能踩中地麵上唯一的小坑。腳也崴了,褲子也破了,手掌心的皮也被擦出血了。他坐在地上幹脆不起來了!心裏想著,我就說遇到他準沒好事,錢包被偷,被人誤會是小偷,坐車車輪爆胎,這些還都不算,現在居然還摔的這麽狼狽,是不是真的該考慮考慮做了那掃把星?正在祁宏糾結的時候,忽然有一雙手分別攬住他的腰和腿,在他毫無反映的情況下,身體就,騰空了!原來是趕過來的黑楚文抱起了他,在他驚愕又怒氣衝天的瞪視下,事情的發展就朝著詭異的方向去了。為什麽要抱起來?還有,這家夥走路都沒聲音嗎?怎麽剛才一點都沒聽見?祁宏腦子裏閃過n多問題,最後,他選擇了其中之一,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好。”黑楚文很痛快地就放下了祁宏,扶著他站穩後,就說:“小心點。”祁宏懶得搭理他,那隻沒受傷的腳邁出去,然後......“啊!”“噗嗤!”“你在偷笑?”“我在看你走路。”“我跌倒了,你還笑?”“我說過了,是在看你走路。”對於自己再次跌倒的事實祁宏隻能咬牙忍著,沒辦法啊,這裏荒郊野外的去哪裏找人幫忙?身邊隻有這個掃把星而已。可接下來怎麽辦?這個問題讓祁宏有點惱火。黑楚文不言不語地蹲在他身邊,不顧祁宏的反抗雙手飛快地脫下他的鞋襪,一邊咂嘴一邊說:“都腫起來了,難怪不能走路。祁律師,要不要我抱你去前麵的監獄啊?”這幾句話的話音剛落,黑楚文就以為聽見了陣陣雷聲,一陣恍惚的時候,才發現,是祁宏的磨牙聲。於是,笑著問:“祁律師,你有話要說?”“你覺得,我現在的情況還適合去追人嗎?”“嗯,不大適合。”“那你還說要抱著我去監獄?”“你不進監獄了?”“你才進監獄,烏鴉嘴!”黑楚文點點頭,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行,已經是掃把星了,也不在乎多一個烏鴉嘴的稱呼。不過,祁律師,你倒是去還是不去?”“我要回市區,我要去醫院!”某人很滿意地一笑:“這就對了。”說著,就起身又把手伸出去,要把人抱起來。“喂,你幹什麽?”“抱你啊,你這腳怎麽走路?”“你可以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