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也不是所有祭靈師都這樣的,楚恒不就是拒絕成為他們的一員嗎。”“但是。那位黑虞他結過婚,不是同性戀,怎麽說是異類呢?你們黑家是不是搞錯概念了?”“不。初三的時候,我單獨去黑家老宅複習準備高考。無意間在地下室找到一封信,是黑虞寫的一封永遠都不會寄出去的信。他向對方道歉,說自己有生之年無法接受他的感情,就算是來世,他與他也是沒有緣分的。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心目中的英雄也是個同性戀。”聽到這裏,祁宏的心中大概有了一個輪廓。就是說,在其他祭靈師眼中,像黑虞和黑楚文這樣的異類和惡咒一樣,會給家族帶來不幸。就算黑楚文解開了惡咒,誰也無法保證今後黑楚文會不會為家族帶來新的厄運。所以,祭靈師中的激進派要鏟除黑楚文。突然間,心酸與壓抑擠滿了祁宏難以自持。黑楚文總是給人一種懶散桀驁的感覺,看上去他像是天上的雲不受任何束縛,灑脫的揮揮衣袖不在乎任何牽絆。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就被買下了不公平的種子,一個人從小到大默默承受著厄運與歧視。這雙重瞳能夠散發出神秘的色彩,為什麽沒有人願意仔細看看他的眼睛,這是一雙多麽溫柔的眼睛,多麽明亮的一雙眼睛。為什麽,隻有他要承受比別人更多的痛苦?起了身走到黑楚文麵前,深情擁抱著他:“不管發生什麽,我與你同在。”黑楚文皺著眉頭,問:“不後悔嗎?”“經曆過這麽多,你覺得我會後悔嗎?”在祁宏看不到的時候,黑楚文的黝黑的重瞳裏閃過柔和的光。隨後,他撫摸著祁宏的背,繼續說道:“好了,黑家的事你基本上已經了解了。從你帶回來的線索來看,把我們分開的人不是黑楚風,很有可能是那個救了你的人。”“救了我?”“事實上,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還活著。但是,你身上的傷口極為不尋常,受了那種程度的攻擊,按道理來說,你不可能活下來。”說著,他解開了祁宏的衣扣,指著他的胸膛說:“這裏還能看見被打穿的傷口。這個傷口不是我治愈的。你的魂魄都被保存在體內,如果不是有法力高強的人為你療傷,你必死無疑。”黑楚文的一番話讓祁宏如醍醐灌頂,他緊接著說:“那個救了我的人知道黑楚風要找你,所以,就利用我把黑楚風引開。”黑楚文緊鎖著眉頭,道:“不是這麽簡單。我可以保守的說,黑楚風那些人是殺不了我的。那個神秘人也應該明確這一點,但是,他為什麽大費周章要利用你引開黑楚風呢?我懷疑,黑楚風的背後還有一個人。”“嚴軍長或者是司令官?”“從局麵來看,應該是他們倆其中的一個。但是,他們不是黑家人,也不是祭靈師。要知道,祭靈師都是很高傲的,不可能任憑普通人擺布。”“你懷疑誰?”“黑虞。”祁宏大為吃驚,不免立刻反問:“怎麽可能,再怎麽算,他也是你太爺爺了。而且,他也是祭靈師,同樣被惡咒束縛著。”“祁宏,如果是黑虞的話,我絕對相信他還活著,或者說,他還在人間。我聽爺爺說過,他一直在尋找破解惡咒的方法,甚至拿自己來做實驗。如果他找到的方法是必須殺了我才能完全解除惡咒,他會這麽做的。”“那,救了我的神秘人又是誰呢?”“不知道。我一點頭緒沒有,從你體內的法力看分析,我看不出屬於哪個門派。但是,傷了你的那個人用的是佛家五雷指。這種法術沒有百八十年可練不成。與祭靈師有關又有百年的修為,除了黑虞我想不到別人。”一塊又一塊的巨石壓在祁宏的心上,他沒有料到黑楚文的身上竟然背負著這麽多如此沉重的枷鎖。看著神態自若的黑楚文,突然發覺這個精明又強大的男人,孤獨了二十幾年,從現在起自己必須陪伴著他,支持著他。如果這種時候自己膽怯了,那誰來為他創造一個幸福的未來?緊握著對方的手,祁宏堅定地說:“不管對方是誰,我們一定能找到打敗他的方法。我相信你,楚文。”“是啊。在察覺到是黑虞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尋找這個方法。如果不能和平解決,那就隻有委屈我的英雄去輪回了。”盡管黑楚文說的雲淡風輕,祁宏卻知道,這種事難如登天。“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祁宏笑著問道。“首先,我假設這個召喚邪靈的咒符是黑楚風做的,為的是要殺了我。而神秘人卻不想他得逞。黑楚風失敗過一次,他不會輕易放棄,神秘人趕在他之前把整個旅館封藏起來,以普通人為人質。如果黑楚風想要進來,就要打破神秘人的結界,那樣會連同人質一起殺掉。但是,我們祭靈師有禁忌,不可妄殺人命。黑楚風會遭天譴的。”祁宏一驚,忙問:“這麽說,洪老板聽見同伴在慘叫是黑楚風在外麵攻擊結界時的結果?”“差不多。我擔心黑楚風會動用不正當手段,讓人質變成白癡或者是植物人,那樣的話結界同樣可以打破。所以,我們必須搶在黑楚風之前,把人質救出來,或者是在裏麵打破結界。”兩個人討論到這一步,有了基本的雛形。但是,祁宏卻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神秘人不惜拿普通人做人質,也不惜使用法力救活自己。如果他想阻止黑楚風應該是很容易的,如果他想幫助黑楚文也應該是很容易的。但是,他為什麽一直隱藏著呢?會不會,那個神秘人的目標既不是阻攔黑楚風,也不是幫助黑楚文。而是要引出黑楚風背後的那個人黑虞!黑 家 40看見到祁宏沉思的摸樣,黑楚文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麽?”“說不清楚,總覺得神秘人和黑虞之間有著某種牽扯。我也說不清是怎麽想到的,就是有種感覺而已。”黑楚文恍惚了一下,並沒有深究祁宏無法言明的這種感覺。而祁宏似乎更加為眼下的狀況擔憂,盡管他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但也為那些成為人質的可憐蟲擔憂。如果在外麵的黑楚風動用非常手段打破了結界,那些人就等於是白白送死。那之後,黑楚風帶著黑家激進派的祭靈師必定會與黑楚文有一戰。就算黑楚文有信心,畢竟敵眾我寡。想到這裏,祁宏問道:“旅客們消失的時候,你在哪裏?”“旅館裏發生異狀的時候,我剛好帶著你回來,我在房間裏分割出一個小空間。就像是結界中的結界一樣。我和神秘人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搞不清楚確切的地點。我隻能一點一點在結界裏製造一個縫隙,試著救出人質。但是,你和甜甜的出現打亂了我們的平衡。”“等等。我在洪老板的房間裏聽見有人說‘抓錯了’那個人是你?”“是戰陽。我通過縫隙的時候眼睛是看不見的,我製造了一個類似鏡子的東西,由戰陽代替我的眼睛。”祁宏點點頭,又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麽辦?”無言歎息。是啊,怎麽辦?“楚文?”“嗯?”“很難辦嗎?”“不,我能應付。現在回我們的房間吧,總是扔下他們不管,也不好。”祁宏笑笑,探身過去在黑楚文的嘴角落下一吻,貌似開玩笑地說:“快成幼稚園的阿叔了。”一陣苦笑,黑楚文覺得回應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親吻。倆人返回房間的時候,洪老板正在不安地踱步,甜甜坐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戰陽還蹲在牆根下閉目養神。“你們總算回來了。”洪老板迎上前去,還想再說點什麽。一旁的甜甜連忙起身跑過來,緊張地問:“我們,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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