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的毒殺手法確實隱蔽又狠毒,他沒想到林肯·馬奇竟然能逃過,而且還帶著另一個人。毒氣罐以及排氣口處的金屬窗他粗略看過,凶手十分警惕,沒有留下任何指紋,現在隻能從毒氣罐的來源下手。雖然看似沒有頭緒,但蝙蝠俠打算立刻就去企鵝人的冰山會所走一趟。他可不是gcpd的警察,不需要帶著任何證據去找嫌疑人對峙,隻要一點懷疑,就足夠蝙蝠俠找上門。準備離開之前,蝙蝠俠隨意往樓下看了一眼。戈登和林肯·馬奇已經從樓道裏走出來。蝙蝠俠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在超級電腦上看到的監控畫麵,林肯拖著薇奇·維爾從樓道裏跌出來,他跪在地麵上搖搖欲墜,分明已經無力支撐。他和林肯沒有太深的交情,但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擔心。-“需要警局為你安排住所嗎?”連續遭到暗殺,戈登當然沒辦法放林肯獨自離開。“實際上我打算去gcpd對麵的酒店住幾天,”托馬斯這次真的不打算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了,他需要好好養傷。現在開始的話,他還有機會能在市長選舉之前恢複到不影響行動的程度。“不錯的選擇。”摘下臉上的麵具,說話間,戈登看到了旁邊黑暗小巷裏有個熟悉的身影閃現過去。腳步微頓,戈登往人影消失的小巷那邊轉過去:“馬奇先生,會有人保護你到酒店的,你的身邊依然會安排警員暗中保護,不過接下來可能您還是要警惕些。”托馬斯點了點頭,看著戈登往小巷裏走去。明明他已經沒有什麽精力看清楚太多東西,但餘光中閃過的黑色披風卻如此明顯。下意識跟著戈登往蝙蝠俠出現的小巷邁出幾步,當他的腿因為酸軟無力而踉蹌的時候,他才怔怔停下。明知自己的兄弟就在那裏,但他竟然不能接近哪怕一秒。要是在幾天前的晚上能不管不顧地衝出去,像自己一直期待的那樣站在蝙蝠俠麵前喊一聲哥哥……說不定蝙蝠俠會愣在那裏,會語塞到不知道該說什麽。也說不定,看在他滿身是傷的份上,會小心翼翼地抱抱他?真正的擁抱會是什麽樣的感覺?“馬奇先生。”負責保護林肯·馬奇的還是之前的兩名警官,他們的聲音將托馬斯發散的思維拉了回來。防毒麵具之下,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也會沉溺於妄想。-“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林肯·馬奇又遭到了暗殺。”戈登果然在旁邊小巷裏看到了蝙蝠俠。蝙蝠俠沉默地點了點頭,過了幾秒之後才開口:“他怎麽樣?”“林肯·馬奇?”雖然覺得自己有點明知故問,但他真的沒有想到蝙蝠俠會關心林肯·馬其的身體,“他看起來還好,應該沒什麽事。”“這次的暗殺大概率又是企鵝人做的,”不止是蝙蝠俠,戈登也這樣懷疑,“但他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就算他們能證實企鵝人手裏有一模一樣的毒氣罐,但這種東西,大概率不止企鵝人有,這個完全算不上決定性證據。沒有證據,就代表他們沒辦法用故意殺人這樣的理由將他從市長候選人裏踢出去。“我會去企鵝人那裏走一趟。”-“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做的!”企鵝人麵色青腫地捂著肚子倒在地上,他感覺自己的內髒好像都被蝙蝠俠打成了一團,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派入暗殺林肯·馬奇。對付企鵝人根本沒有留手的必要。用力一腳踢出去,蜷縮著的企鵝人翻滾著撞到牆上,撞破的額角立刻流出了血。“我隻是個商人,蝙蝠俠!”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手捂著自己身上所有受傷的位置了,“我可不是雙麵人!”蝙蝠俠揪著企鵝人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嗓音低沉地質問:“為什麽提起雙麵人。”禍水東引這點,沒有人比企鵝人更熟練:“你還不知道嗎?雙麵人已經從阿卡姆裏逃出來了,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他做的。”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蝙蝠俠承認自己疏於了對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監視,他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動,隻是:“你怎麽知道?”“他來找我合作,但是我拒絕了他。”實際上企鵝人暗中操作幫雙麵人逃了出來,條件就是要他阻止林肯·馬奇成為市長。揪著企鵝人的領子將他甩了出去,蝙蝠俠並不相信企鵝人的說法:“別讓我抓到你的馬腳。”至於雙麵人的事情,他會去調查。從內線中聽到這件事的提姆已經通過超級電腦調出了阿卡姆最近幾天的所有監控。表麵看起來監控沒有任何問題。但昨天的一段監控,仔細看就會發現,和前天同一時間的一模一樣。很顯然,監控被覆蓋了。費了一番功夫將監控恢複,他果然看到了跟在獄警後麵走出牢房的雙麵人。剩下的一整個晚上,他們幾個人幾乎都用來調查雙麵人的蹤跡。-直到早上八九點,蝙蝠俠才結束了調查回到蝙蝠洞。結果不出所料,雙麵人越獄後的第一時間就躲了起來,哪怕蝙蝠俠找過他曾經的據點,找過他當初的手下,但他們還是一無所獲。“看來我們需要更多人手了。”提姆忍不住感歎。一般情況下他們幾個人完全足夠,但這種很多事情一起發生的時候,他們就有些捉襟見肘。要是調查雙麵人,他們就挪不出人手去找小托馬斯。要是找小托馬斯,他們就沒辦法專心保護林肯·馬奇。夜翼在的時候還好,但他還有布魯德海文要保護。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所做的事情才這樣重要以及不可替代。蝙蝠俠已經脫下了鎧甲,換上了日常所穿的西裝,既然他們沒辦法立刻找到雙麵人,那麽可以換種思路,去雙麵人可能盯上的目標周圍調查。比如現在正住在酒店裏的林肯·馬奇那裏。與此同時,遠在從帕薩迪納開往哥譚的火車上。戴著眼鏡的男人無奈低吼:“謝爾頓,我們隻是去哥譚待一個月而已,別說得像我們兩個要死在那裏一樣!”“哦,萊納德,統計數據表明哥譚的事故發生概率比帕薩迪納高百分之八十。”高個子看起來很白的男人跟在後麵,身上穿著帶有閃電標誌的t恤,“而我們在帕薩迪納都沒有逃過入室搶劫。”“……你媽媽說了她會祈禱上帝保佑你!”“哪怕你隻是個實驗物理學家,萊納德,這也不是你相信上帝的理由。”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了自己的車廂,他們的座位對麵已經有人落座。是個有一頭紅發長發的女孩兒,她的旁邊放著折疊起來的輪椅。很顯然對麵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兒就是他們的“鄰居”了,萊納德手忙腳亂地把背包放下:“嗨,你好。”正忙著聯絡提姆的芭芭拉把手機放下:“你們好。”沉默中,萊納德和謝爾頓坐在了芭芭拉對麵。異樣的沉默讓萊納德坐立不安,他不得不找出個話題,微笑著跟對麵的女孩兒搭話:“你一個人嗎?”話音剛落,他因為自己奇怪的問題緊急解釋:“我們絕對不是什麽壞蛋,我是萊納德·霍夫斯塔特,旁邊的是謝爾頓·庫珀,我們是物理學家,受邀到哥譚大學物理實驗室參加某項實驗的。”哪怕在帕薩迪納待了幾個月,芭芭拉也從沒見過這種一見麵就把自己的事和盤托出的,她不得不為對麵兩個物理學家擔憂一下:“芭芭拉·戈登,我回哥譚,以及,是的,我一個人。”萊納德以不是那麽小的聲音和謝爾頓耳語:“看吧,謝爾頓,哥譚沒那麽危險,一個女孩兒都敢一個人去!”謝爾頓同樣以不是那麽小的聲音反駁:“可是她帶著輪椅,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在哥譚受傷的。”“……”芭芭拉倒是不介意別人不帶惡意的討論,況且她的注意力現在大部分都在提姆發來的事情上。[布魯斯的弟弟還活著,並且現在就在哥譚,我們最近在嚐試著找到他。]在對麵兩個物理學家的公開悄悄話裏,芭芭拉回複。[加我一個。]哪怕她的脊柱恢複還需要時間,哪怕她不一定能再次和迪克他們一起行動,但她也能在別的方麵為布魯斯他們提供幫助。況且,這是布魯斯的弟弟。很快提姆將他們目前所有的線索打包加密發了過來。芭芭拉仔細翻過一遍,總結下來隻有——他曾是利爪、目前有正常身份、身受重傷、藍色眼睛、很可能以普通身份出現在布魯斯身邊,以及對布魯斯有非同一般的保護欲。線索隻有這些,芭芭拉略微思索著,重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提姆。[你們想過演戲把人引出來嗎?比如布魯斯受傷什麽的,要是他有關注布魯斯,應該會出現吧。][當然,但他現在身受重傷,布魯斯不想讓他太擔心。]-酒店一日三餐都有人負責送進房間裏,托馬斯也不必再吃些過期的肉或者調味料。即使目前為止隻住了半天,但始終跟隨著他的虛弱感已經被驅散很多,至少他的眼前再也不會出現重影,也不必隨時擔心自己再次腿軟倒下。雖然他身上的傷依然嚴重,胸腔每分每秒都因為呼吸而散發著劇痛,腰側的貫穿傷讓他沒辦法轉身,腹部的撕裂傷以及大腿的割傷讓他沒辦法做出很多動作。但是,他在好轉。午餐時間,敲門聲準時出現。躺在床上的托馬斯將扣在胸前的照片塞進枕頭下,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他的腦袋還是會因為失血而眩暈。確認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將所有傷遮掩,他才揉了揉脹痛的額頭拉開房門。房間外,穿著定製西裝的布魯斯站在送餐的工作人員身後,酒店陰暗的走廊似乎都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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