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潭深千尺,碧波通大海,有一次,嬈在龍母施雨後到了位於永安溪支流韋羌溪源頭的龍潭頭,她三哥鯔的龍宮裏。因年齡接近,隻相差不到百歲,在幾兄弟中,三哥與她的關係最好。


    有人可能會奇怪了,龍潭頭水雖深,但麵積不過三畝,水下怎麽可能有龍宮呢?需知龍之變化,大可充塞天地,小可芥蒂藏身。龍宮位置的關鍵是水長年不枯,麵積大小排第二位的。


    山間雲霧繚繞,暢遊其中,細密的水珠打在身上很是滋潤,都不需要像從前一樣,時不時潛入水中以免皮膚幹裂。遊玩了一會兒,她潛入龍潭中,心情愉悅之餘,發現碧潭潭水宛如自個那清澈的眼眸,恬靜地注視著山村,嬈捧起一把潭水飲入口中,甘甜無比。


    “這是什麽?”嬈在三哥的案頭發現一個奇怪的東西,不禁好奇地問道:“怎麽看著象個人。”


    “這叫雕像,前些天我從永安溪的沉船裏找到了,這是人族用烏木雕刻而成,可惜的是個半成品,臉模模糊糊的還沒雕好。”鯔邊說邊拿起它,指著烏黑發亮的雕像說道:“據說這烏木特貴,價值上千枚的貝殼。”


    見妹妹喜吹,鯔把它遞了過去說道:“這就送你玩了,這是一把銅刀,你可以試著雕刻一下,很有趣的。”


    “雕刻。”嬈聽了十分感興趣地回道:“該怎麽刻呢?”


    鯔拿起刻刀示範道:“你看清三哥的臉,對照著三哥的樣子,試著雕刻,很有趣的。”


    她拿起銅刻刀,魏顫顫地刻了幾刀,烏木很硬,隻刻出一些淺淺的劃痕。雖說什麽也沒刻成,但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直達心裏,嬈一下子就迷上了它。


    回到龍宮中,嬈憑著想象一刀一刀地在烏木上雕刻著,這張臉漸漸地清晰了起來。天庭飽滿,鼻梁堅挺,雙目炯炯有神,一雙劍眉之間透露著英氣,嘴角微揚,露出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是誰,自個為什麽會雕出這具雕像?嬈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難以置信。飄飄然間,仿佛進入一個夢境,夢裏,有位老婦人告訴她說:“有些事上蒼早注定了的,日後,你會明白怎麽回事。”說罷便騰雲而去,不知蹤影,嬈連忙駕雲跟上,可速度太慢,不久跟丟了,停下一看,隻看見前方是一極規整的長方形崖麵,崖麵突然變成一塊石碑,影影約約寫著碑文。嬈剛想細看,夢醒了。


    我用烏木雕出了你


    記憶裏有深愛的悸動


    浪濤陣陣


    心潮湧動


    心頭總浮現你的笑容


    不知道你是我的作品


    還是真實的未來


    心動情動


    期待有一日能相逢


    你從夢中走出陪我悸動


    月亮好白


    柔情好濃


    不知道是真是夢


    我的思念為你轉動


    嬈心中不安,想找母親給解一解夢。從小以來,記意中,隻要有什麽難解之事,母親就會拿幾片竹片,在老龜的背上一拋,然後,根據竹片的位置和方向,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百試百靈。


    她在龍宮中找了好一會,都沒發現母親的身影,門口值衛的蝦衛士告訴她說:“前幾天,東海龍王派人召集所有龍王開會去了。小的很奇怪,又非壽誕與節目,什麽事這麽急,龍母飯吃了一半,放下碗就跟使者走了。”


    “使者?”她聽了一驚,隻有玉帝傳旨降雨時才會派使者,龍王雖是上司,多是私事,有事一般派親兵過來說一聲的,問道:“所有龍王是什麽意思?”


    “就是江河湖海,潭泊井溪所有具有降雨之責的龍。”


    這事奇怪了,具有降雨之責的龍何止千千萬萬,把它們全召集起來難度及大,必是龍族中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會是什麽事呢?嬈已在水族中生活了百多年了,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母親被召,三個哥哥也同樣。更奇怪的是,這些天裏天上還下著雨。嬈思來想去,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夜間驚濤拍礁聲,龍王召母東海行。開會一開二個月,誰信?除非天宮出事情。


    施雨龍神皆於會,無人,人間時有陰雨紛。不知水來自何處,連日,唯有風雨卻無晴。


    聽老柯邊說邊唱地到這裏,金華斌奇怪了,定風波是詞牌名,民歌中怎麽會出現這個呢?老柯是個略有些文化的村幹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回複道:“我們村裏一代代口口相傳就這樣。”


    村裏一代代口口相傳,自然是還有其它村老也知道這故事。金華斌叫老柯準備了桌酒席,委托老柯請他們一起喝杯酒聊聊。前坑村所來的村老都是姓柯的,其中一名叫柯文山的村老說道:“族譜曾有記載,是南宋嘉定年間一個柯姓的進士出家做了道士,這些故事與民歌等都是他收集的。隻是,在後來的破*四*舊時,族譜被毀了。”


    南宋時開始流傳,這就可以理解了。仙居原來十分落後,宋室南渡,中原文化跟著南移,仙居的文化也跟著發展起來。唐詩宋詞,宋人極善寫詞,詞就是拿來唱的,詞與民歌相互融合,演化成新民歌是順理成章的事。


    在等待開飯時,又一幫驢友到達蝴蝶公主的民宿。老柯忙著去前台接待,安排了住宿後,在驢友的簇擁下用他的破鑼嗓子引吭高歌了一首《柴爿鳥》。


    柴爿鳥,飛洛陽。


    過路客人問我幾個娘?


    一雙娘。


    親娘親呢晚娘親?


    親娘落米落一升,


    晚娘落米落半升。


    親娘置飯納了納,


    晚娘置飯抖香灰。


    親娘舀粥幹幹碗,


    晚娘舀粥好撐船。


    唉,辦個農家樂也不容易,隨著公盂的影響力大起來,前坑村戶戶都辦起農家樂,競爭自然地也就激烈起來,沒點特色,還真接不到大生意,老柯也是拚了。金華斌上樓來,笑著邀請說:“村老們都到現場了,老柯,我們的節目得正式錄製了。”


    驢友下來後,一看又是電視台記者,又是多機位攝像機的,知道在釆訪。忙停止了喧嘩,坐在邊上靜靜地吃飯喝酒,恐怕呼吸聲影響了節目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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