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看見了吧?朕就知道這小子留著後招,這是故意引吳知若上套。”永炎帝得意洋洋地說道,龍心甚悅啊。


    “陛下言之有理,就是不知道他哼哼唧唧唱的是什麽曲牌。”洪公公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岔開話題。


    這吳知若也是國子監的監生啊,陳文軒這頓揍,也是在揍國子監不是?


    就盼著陛下,永遠別想起來這個茬兒。


    “你公然行凶,可還有天理王法?”


    這時候又有一個公子哥跑了出來,先查看了一下吳知若的情況後,看著陳文軒說道。


    “你瞎不瞎?你瞎還是當大家瞎?國子監的監生就可以隨意打人?你別動,讓我先打你一通,你別跑啊,你跑啥啊……”


    陳文軒說著,大步流星的就奔著這個公子哥走了過來。


    這哥們哪裏扛得住他的囂張氣焰啊,嚇得隻剩下了繞圈走。


    “你看看,你也知道跑啊?”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狂徒,切莫囂張。這是上元詩會,比的是才學。”這哥們急赤白臉的說道。


    “來將同名報姓,陳某不斬無名之輩。”陳文軒得意洋洋的說道。


    玩得很興起,多少也有些人來瘋的性格。


    “某乃周書同,國子監監生。”周書同說道。


    陳文軒撇了撇嘴,“書童不行,得換個不是書童的。”


    一句話,又把人們給聽傻眼了。


    多損啊,人家叫周書同,你就給整個書童不行。


    隻不過好多學子心裏邊隱約有一種暢快的情緒在緩慢增長。


    是啊,國子監的監生又如何?


    “陳文軒,某不跟你逞口舌之利。此情此景,你若是能賦詞一闋,某便認可你。”周書同說道。


    “你算老幾?我又不是你老子,你認可不認可的又能咋地啊?想玩也可以,得加錢,沒錢你玩個屁。”陳文軒不屑的說道。


    “某與你賭了,一千貫。若是吳某的詞不如你,自當輸你一千貫,各位同窗皆可作證。”周書同朗聲說道。


    雖然也是在氣頭上,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大夏朝文風鼎盛不假,但是在詞上略微就差了一些。他也留了個心眼,萬一陳文軒胡亂的做一闋詞呢?


    他作詩差一些火候,但是賦詞呢?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而且就算是陳文軒早有準備,頂多準備詩,根本不可能準備詞。


    已經被人扶到了一邊的吳知若聽得雙眼閃亮。


    他現在已經不在意是不是自己贏了,隻要有人能贏過陳文軒,那就是成功的。


    “哈哈哈哈,今天當真是黃道吉日。這麽多人趕著給我來送錢,自然是多多益善。小書童啊小書童,聽仔細嘍。”陳文軒仰天大笑。


    “兩種風流,一家之作。雪花全似梅花萼。細看不是雪無香,天風吹得香零落。雖是一般,唯高一著。雪花不似梅花薄。梅花散彩向天空,雪花隨意穿簾幕。”


    吟誦完畢,陳文軒就以一個非常好的心情,看著呆若木雞的周書同。


    “呃……”


    吳知若翻了個白眼,又暈了過去。


    心中最後的殘念,自己就不應該醒過來啊。


    “兩種風流,一家之作。然也。”永炎帝手捋長須輕聲吟誦起來。


    “雪花與梅花本就是天地賜予我等的風流。細看不是雪無香,天風吹得香零落。不正也應了雪卻輸梅一段香嗎?”


    “雪花不似梅花薄,這個‘薄’字用的妙。雪是水汽之精華,梅花是草木之精華。不為世俗所累,這是雪與梅同中有異。”


    “梅花散彩向天空,雪花隨意穿簾幕。又道出了兩種風流異中有同。這就是雪之美,甘做背景,恬淡中顯示著自己的風流。”


    “這個臭小子、這個臭小子……,當真好文采。詩詞雙絕,怕是國子監的監生,無人能比了。呃……,朕的國子監,怎麽就這麽不爭氣?”


    正過癮呢,永炎帝才反應過來,這次陳文軒是妥妥的把國子監踩在了腳下啊。


    因為他這才留意到國子監的監生們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而其餘的學子們則是熱血上湧。


    洪公公心裏歎了口氣,到了還是想起來了。


    “那個啥,小書童,一千貫啊,別給整忘嘍。還有那個無知,等他醒了再提醒他一下,輸不起是咋地,還裝昏呢。”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陳文軒,你莫猖狂。某乃劉晨光,可敢與某對對子?”這時候在一開始幫襯過吳知若的那位長臉公子走了出來。


    看到他的出現,國子監的監生們,總算看到了希望。


    “有錢嗎?”陳文軒斜瞥了他一眼。


    “自是有的,一千貫。”劉晨光說得是斬釘截鐵。


    “妥了,今天當真是黃道吉日。你出上聯。”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我依人、騎奇馬、張長弓、單戈成戰、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你且來對。”劉晨光吟誦出來。


    國子監的監生們把腰杆又挺直了一些,這是拆字對,可不是那麽好對。若是換成自己……


    “你聽好了,爾人你、偽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邊。”


    國子監的監生們,剛剛在腦子裏動了念頭,陳文軒就給出了下聯。


    劉晨光的心慌了,呆若木雞。


    國子監的監生們心也慌了,他怎麽就這麽厲害?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你且來對。”


    還沒等他們整理心情呢,陳文軒也給出了上聯。


    剛剛聽清,他們就覺得眼前一黑。這是絕對,對不出來。


    今天的國子監,輸得是一塌糊塗。


    “國子監祭酒可在?”陳文軒朗聲問道。


    聽著他的叫喊聲,周圍的那些學子們都瞪圓了眼睛。


    他怎就能這麽狂?


    那可是國子監祭酒啊,三品大員,他就這麽隨意招呼?


    “蔡某在此,小郎君有何事。”蔡賢陰沉著臉站了起來。


    “這三人皆是你國子監監生,他們若是不給錢,某便找你來討。”陳文軒渾不在意的說道,然後就轉身離場,嘴裏也是高聲吟誦。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屁的國子監,土雞瓦狗齊登台。”


    聽著他嘲諷的話語,眾多國子監的監生們雖是怒目而視,卻是無人敢攔。


    僅一人,力壓國子監眾監生。


    這是何等的壯舉、何等的豪情、何等的才情?


    陳文軒的嘴角扯起笑容,這便是他想要的效果。狂名也是名,經此一戰,他也就有了讀書人夢寐以求的名聲。


    當然了,會如此做,也是為了接下來應對諸多麻煩在布局。


    這一刻,看得永炎帝心中也是波瀾壯闊,竟是對陳文軒有些羨慕。


    他就在想,有朝一日他若是能夠像陳文軒一樣在朝堂上對那些掣肘的大臣們痛罵一頓,就像陳文軒痛斥國子監一樣,得多過癮?


    可是……,國子監是朕的國子監啊,就被這小子這般肆意踐踏?


    想到這裏,永炎帝的臉又黑了下來,迎著陳文軒他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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