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嫿兒,他這灰頭土臉的樣子,打些水來吧。”


    嫿兒剛開口,程蝶衣就打斷了她的話。


    嫿兒可憐巴巴的看了自己的少爺一眼,沒轍啊,少爺自求多福吧。


    芍藥也看了他一眼,雄赳赳、氣昂昂的跟嫿兒一起走了出去。


    “蝶衣妹妹擔心了吧?實在是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讓人提前回來送信。”陳文軒說道。


    “跟我有什麽關係啊?我才不會擔心呢,你的本事那麽大。”程蝶衣說道。


    “蝶衣妹妹放心,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就讓別人先給蝶衣妹妹送信。”陳文軒拍著胸口說道。


    心裏邊也底實了,還有一點點的小激動,這是蝶衣妹妹關心自己啊。


    也怪自己,昨天光為了布局了,都忘了蝶衣妹妹還擔心自己呢。


    “真的用不著,我是誰啊。”程蝶衣語氣平靜的說道。


    陳文軒汗毛倒豎,這個話聽著不對勁啊?


    自己錯在哪裏?肯定是有犯錯的地方,究竟是哪裏呢?


    “蝶衣妹妹吃了嗎?要不然我去做盤鍋包肉?”陳文軒試探的問道。


    “早就吃過了,嫿兒蒸的那個叫做‘雞蛋膏’的吃食,很好吃。”程蝶衣笑著說道。


    隻不過這份笑容看在陳文軒的眼中,他都覺得脖梗子冒涼風。


    誰說隻有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是有的。


    “蝶衣妹妹,我哪裏錯了?告訴我行不?我肯定改。”陳文軒可憐巴巴的說道。


    “威名鼎鼎,冠壓國子監、大鬧長安城的小郎君,怎會有錯呢?”程蝶衣瞟了他一眼。


    “沒有、沒有,就是玩鬧而已。他們不是惦記害我嗎?我就得反擊啊。”陳文軒胡亂的應了一句。


    腦子裏也快速分析著,自己到底錯在哪裏了。


    “我挺好奇的,香香姑娘很香嗎?”程蝶衣貌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沒有蝶衣妹妹香,呃……”


    順嘴說了一半,他說不下去了,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錯竟然是在這裏。


    “悅心琴音繞耳柔,半入煙塵半入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程蝶衣接著說道。


    “小郎君的才華是真好,這等絕美的詩句,張嘴就來。便是連香香那樣的大家,都感動得哭了呢。”


    “蝶衣妹妹啊,如果我說你想差了,你會相信嗎?”陳文軒認真的問道。


    “信啊?怎麽不信?不過信不信的又如何?跟我有什麽關係?”程蝶衣麵無表情的說道。


    一瞬間啊,陳文軒那是頭大如鬥。


    他的心思當時真的很純潔啊,反正也得去個地方,還惦記著跟香滿樓的合作,為蹴鞠布局。哪裏有別的心思啊?


    “少爺,擦擦臉吧。”


    這時候嫿兒端著水盆趕了回來。


    “嫿兒啊,你們咋知道的呢?”陳文軒很納悶的問道。


    “胖胖和鐵牛說的。少爺……,青樓還是少去的好。”嫿兒也撅起了小嘴。


    陳文軒愁得蹲在了地上,“我冤枉不冤枉啊,就喝酒來著啊,啥都沒幹啊。”


    “那還不是因為沒了那個時間?若不是有人過去找麻煩,憑著小郎君的才情,嘖嘖……”


    程蝶衣冷颼颼的補了一句,讓陳文軒都覺得今天的炕燒的不夠熱。


    “蝶衣妹妹……”


    “離我遠點。”


    “蝶衣妹妹……”


    “芍藥,咱們回家去。”


    這哪行啊?哪能讓蝶衣妹妹帶著氣離開?


    一看言語說不清楚,那就隻能付諸武力了。


    “啊……”


    被陳文軒一攬,程蝶衣嚇了一跳,驚呼出口。


    後邊的動靜就發不出了,陳文軒的大嘴已經蠻橫的啃了過來。


    她的身子,也變得酥軟得很。


    嫿兒和芍藥都傻眼了,這是小侍女能看的畫麵嗎?


    算了,捂眼睛已經來不及了,那就幹脆不捂了。


    “你……,你鬆開……”


    程蝶衣氣若遊絲的說道。


    陳文軒咧嘴一樂,又啃了上去……


    程蝶衣是真的想把他給推開,太羞人了啊。可是自己偏偏一點力氣都使不出,就隻能讓這個貨占便宜。


    “嘿嘿,真好。蝶衣妹妹肯為我吃醋了。”陳文軒美滋滋的說道。


    “誰管你。”程蝶衣將腦袋扭向了一邊。


    正看到嫿兒和芍藥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


    哪裏承受得住,趕忙一扭頭,把腦袋伏在陳文軒的懷中。


    “蝶衣妹妹想多了,又不是隻有我在,還有平平他們在啊。”陳文軒說道。


    “等我再努力努力,把咱們的家好好整一下,到時候就風風光光的把蝶衣妹妹娶回家裏來,生上一堆小娃娃。”


    “誰要跟你生娃。”


    程蝶衣強撐著說了一句,然後就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在他的肋下掐了一把。


    隻不過這一招以前是百試百靈,現在卻是一點力道都沒有。


    “蝶衣妹妹,咱們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啊。”陳文軒安慰的說道。


    “再過幾日,咱們的酒就能釀出來了。到時候呢,咱們清洗外邊傷口的藥液,也是能夠一並整出來的。曼陀羅的藥效,研究得怎麽樣了?”


    “與盲人摸象無異,都不知道該怎麽調配分量才好。”程蝶衣苦著臉說道。


    “這不是很簡單的嗎?找一些人,看著不同的份量,由少到多,慢慢的實驗不就行了?”陳文軒問道。


    “哪裏是那麽容易啊?曼陀羅有毒,若是把人給吃壞了,如何是好?”程蝶衣沒好氣的說道。


    “蝶衣妹妹,你想差了。”陳文軒說道。


    “隻要咱們提前準備好一應搶救措施,適當的加些藥量,還是有很大安全保障的。而且咱們找人試藥,也不是白試的,可以給些錢財。”


    “嗯……,等我好好研究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去縣衙的大牢,或者是京兆府的大牢中尋一些人。”


    “你就想唄,那壞人都能夠隨意用蒙汗藥呢,咱們無非是適當調整一下。要不然你把我給蒙一下子?你想做啥就做啥。”


    “哎呀……,你說啥呢。身上臭哄哄的,快去擦一擦。”


    程蝶衣沒好氣的揮起小拳拳,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捶得啊,陳文軒的骨頭都跟著酥了。


    “軒哥兒、軒哥兒,回來了吧?”


    這時候外邊傳來了胖胖弱弱的叫喊聲。


    陳文軒可謂是氣不打一處來,惡向膽邊生。


    就是這個貨,害得蝶衣妹妹都跟自己生氣呢,必須好好收拾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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