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哥兒,咋了?咋還有些不開心呢?”


    等胡大海他們押著人離開後,胖胖湊到了陳文軒的身邊。


    “胖胖啊,哥們被算計了、被人給擺了一道,為他人作嫁衣裳啊。”陳文軒一臉的幽怨。


    他的話把胖胖都嚇了一跳,咋還有這麽個說法呢?


    “我以為啊,把二房給辦嘍,他們也就會處理人就完事了。”陳文軒說道。


    “到時候二房這些從我家拿去的東西呢,我也就能順理成章的拿回來了。哪曾想啊,都便宜朝廷了。”


    “還以為怪大叔辦事很給力,這時候就知道往朝廷劃拉。咋就不能幫我說句話?天下都是他們家的,跟我搶這麽點蚊子腿上的肉幹啥。”


    說著的時候,他也是一臉怨念,卻是把胖胖聽得直冒冷汗。


    這話說得有些大逆不道啊,哪有人敢議論天家是非的?


    再說了,那朝廷罰沒財產,這不也是常想理的事嘛。


    “軒哥兒,也沒啥的。咱們有這麽好的酒、這麽好的鍛鐵之法,錢財慢慢賺吧。”胖胖小心的安慰了一句。


    “也隻能這樣了。”陳文軒點了點頭。


    “雖然二房這邊沒啥便宜可占了,還有陳家別的人呢。以後這個陳家莊,就隻有我這一個陳家。”


    “放出話去吧,我陳家也要修宗祠了。若想入陳家的宗祠,沒有五十畝好田,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咱這可不是為了要田地,修宗祠也得花錢啊。我這小門小戶的,哪有多少錢啊。胖胖,是這麽個道理吧?”


    “哈哈哈,五十畝是不是少了一些?”胖胖樂嗬嗬的問道。


    “誰讓我心善呢,家走吧。”陳文軒又把手插在袖子裏,神情多少有些落寞。


    從來隻有自己占別人便宜的份兒,這回就被天家給占去了便宜。


    肯定是沒法找皇帝去算賬了,回頭折磨平平一通吧,太氣人。


    不過想啊想的,也就釋然了。可能這就是為啥要給自己五百畝地吧,虧是虧了,咱就大度一些不跟他們計較了。


    最起碼現在二房被辦了,也算是讓自己對於過去有了一個交代。


    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來到這個世界上,占據了這具身體,多少也承了一些去世父親的餘蔭。懲辦了陳家二房,也算是告慰他們在天之靈了。


    “對了,軒哥兒,你說二房新蓋的那處酒莊,到時候能不能弄咱們手裏來啊?”胖胖問道。


    “這個就得看情況的發展來研究了。反正讓我花錢買,我肯定是不買的。”陳文軒說道。


    “若是能給咱們呢,到時候看看哪個酒坊好一些,咱們就用哪個。剩下的改成工坊,倒是省了買地方的錢。”


    胖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咋可能一文錢都不花,就能夠把那個新建的酒坊給弄過來呢?


    隻不過這個事也就不說了吧,反正今天的軒哥兒挺生氣的。


    他們回去呢,自然也是要小小的慶祝一番。


    可是對於蒙受了巨大損失的吳家和劉家而言,現如今是真的起火帶冒煙的。


    為啥?


    他們也是陳家二房覆滅的受害者。


    兩家的買賣都被罰沒了,本來是打算從陳家二房這邊找補一些。還沒等找補來呢,陳家二房就完蛋了。


    你能跟陛下去要那些欠賬嗎?為啥會欠你們的,解釋得清嗎?


    “吳兄,這次可是虧大發了。”劉晨飛灌了一口酒後說道。


    “哎……,唯願劉兄在下次科舉之時能夠位列三甲。”吳知若酸溜溜的說道。


    換成以前,他爹雖然是六品官,可是朝中很多四品、五品官的孩子也都會往他身邊團聚。


    現在就不成了,他已經沒有了參加科舉的權力,以後還得指望劉慶雲才能討生活。


    “吳兄,對於咱們這些人來講,中舉不難。不過想要位列三甲之一,反倒會費一些手腳。”劉晨飛說道。


    “你素來想法比較多,難道拿那狂生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不收拾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與劉兄想法相同,隻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吳知若說道。


    “現如今盯著他的人太多了,反倒不好去下手。等風頭過一過的吧,總歸是要尋個法子的。”


    “吳兄可知那香滿樓身後的是何人?”劉晨飛冷不丁的問道。


    吳知若幹脆的搖了搖頭,“我與劉兄所知差不多,但是香滿樓能夠成為長安城第一青樓,身後的人咱們怕是真的惹不起。”


    “劉兄,勸你一句,在香滿樓吃的虧,就咽下去吧。怎麽著都逃不出那幾家勳貴,咱們玩的都是人家吃剩下的。”


    劉晨飛點了點頭,實則是心有不甘。


    香香的名頭太大了,卻偏偏對那狂生善待之。一個贈詩詞、一個還曲兒的,傳得越多,他聽得就越煩悶。


    “劉兄,其實還是能夠做一些事情的。”吳知若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如何?講來。”


    劉晨飛一下子來了精神頭。


    “聽聞那狂生要置辦學堂,還是男女皆可學。到時候,便是可以做一些文章的吧?”吳知若笑著說道。


    劉晨飛微微皺眉,“這個事我也聽說了,不僅僅男女皆可學,還不收一文錢。很多人,頗有微詞。”


    “便是如此了,既然心生不滿,為何不去當麵討教呢?”吳知若樂嗬嗬的說道。


    “哈哈哈哈,吳兄好算計。來來來,痛飲一碗。”


    劉晨飛開心了,也把酒碗給端了起來。


    吳知若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也是一飲而盡。


    他的心中,可是比劉晨飛更加的恨陳文軒呢。


    作為一個讀書人來講,即便是當官了,卻沒有金榜題名,這都是一生憾事。


    也可以說,他這輩子入仕之後,官位也是有限的。


    讀書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舉薦的就是比不上通過科舉的。他家又不是勳貴,他的人生也就變得可以預見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陳文軒。把他從雲端,打落凡塵。


    他能不恨嗎?


    那些錢財反倒是次要的,隻要還在為官,早晚都能弄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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