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啟,還不速速將這凶徒拿下。”


    從地上爬起來的營州侯也是厲聲的喊了起來。


    現在的他,確實是有些慘。


    身上倒並不覺得有多疼,關鍵的是臉臊得慌。他可是世襲罔替的營州侯,就這麽被人給揍了,以後可咋整?


    “拿下、拿下,快快拿下。正好去京兆府的牢房體驗一下生活。”


    陳文軒也是興衝衝地喊了起來。


    “中郎將,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周明啟趕忙問道。


    現如今的情況他也是有些把握不住了,哪有上趕著想要進牢房的道理啊?


    但是他知道的是,這次的陳文軒是真的捅了大簍子。哪怕他這個子爵有些情況特殊,但是營州侯的身份畢竟比他高太多。


    “周明啟,你意欲何為?”


    看到周明啟沒有直接拿人,營州侯的臉也沉了下來。


    “營州侯,本官就算是想帶人走,是不是也要辨明情況?”周明啟說道。


    “周大人,我當眾行凶,把人給揍了,理應被帶走。”邊上的陳文軒也墊了一句。


    “周明啟,他都已經承認了,你還等什麽?是真的等本侯參你一本?”營州侯問道。


    現在這個場麵,是真的把很多人給看不明白了。


    行凶的十分渴望被抓,被揍的也惦記抓人,反倒官方還在磨磨唧唧。


    “周大人,為維護我朝法紀,理應先抓人,再斷案。”陳文軒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吧,將聚水縣子爵陳文軒帶至京兆府。”周明啟開口了。


    雖然他現在也沒整明白陳文軒究竟是啥意圖,但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看熱鬧的人太多。


    “陳文軒,這一次,本侯若是不剝了你的皮,老夫誓不為人。”營州侯恨聲說道。


    “煩請周大人記上一筆,營州侯有忤逆之心。”陳文軒悠哉的說道。


    “呃……,這個……”


    周明啟猶豫了。


    就算是咱想偏幫你,可是這個事也不能亂講啊,這可是非常大的罪過呢。


    “周大人,他這是隱喻啊。”陳文軒語重心長地說道。


    “何為剝了我的皮?他又沒有這樣的技術,我朝也沒有這樣的處罰。他所指代的,就是要剝去我的爵服。”


    “那麽問題就出來了,我的爵服乃是陛下所賜。他卻用皮來指代,這不是在輕蔑陛下?這不就是忤逆嗎?”


    他侃侃而談,聽得周圍的老百姓們都跟著點頭。


    這麽理解的話,好像也不算差。


    作為吃瓜群眾來講,他們用不著去做出判斷,隻要把瓜吃好,這就行了唄。


    “你、你滿口胡說……”


    營州侯也是氣得不行。


    怎麽也沒想到陳文軒如此牙尖嘴利,還挑上了字眼兒的毛病。


    “妥了,周大人的事情做完了。中郎將,是不是得做你的事情了?”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李振華點了點頭,“營州侯,還請將周繼康交出來。他亦是當街行凶之人,某有緝拿之責。”


    有了陳文軒的提醒,李振華這個配合打的就非常好了。


    “你……”


    營州侯又被氣了一下。


    現在才整明白陳文軒為何趕巴巴的要去京兆府坐牢,合著就是為了把自己的兒子給牽扯出來。


    抓了陳文軒,必然也要把兒子給抓進去。要不然自己這頓揍就白挨了,仍舊會被世人恥笑。


    “來人,把老三叫出來。我倒是要看看,誰敢隨意汙蔑侯府。”營州侯說道。


    陳文軒樂了,就這麽抱著肩膀,往這裏一站。


    等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吧,周繼康從侯府裏走了出來。


    “爹……”


    看到自家老爸這個樣子,周繼康也是嚇了一跳。


    營州侯擺了擺手,“今日便與周大人過去京兆府,明日朝堂之上,為父自會為你討個公道。”


    一聽老爸這麽說,周繼康的心思安穩了,得意的看了陳文軒一眼。


    “你瞅啥?”


    陳文軒樂嗬嗬的問道。


    “瞅你又如何?你算個什麽東西?”周繼康不屑的說道。


    “你又算啥東西?要不是有你爹護著你,你算個啥?啥都不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吃屎你都搶不到熱乎的。”陳文軒撇了撇嘴。


    “鼠狗輩的市井奴,你……”


    周繼康也是氣大了,張口就罵。隻不過後邊的話他說不出來了,因為陳文軒已經興衝衝地拎著拳頭衝了上來。


    這麽長時間的鍛煉,確實是有效果的。也許持久續航的能力還有待提高,但是他的爆發力確實很不錯啊。


    周繼康整日裏養尊處優的,哪裏是他的對手?一個照麵就被揍了個滿臉花。然後就被他掄起拳頭,揍了個不亦樂乎。


    “中郎將,此子又再行凶,難道也要讓本侯參你一本不曾?”


    反應過來的營州侯氣急敗壞的喊道。


    他也想攔,心裏卻有顧忌,很怕陳文軒再揍自己一頓。哪怕也很心疼兒子,也不能把侯府的顏麵再折裏邊。


    侯府的那些家丁們呢?


    雖然做出了要英勇救主的架勢,但是也就是擺擺樣子。麵對著馬五熊帶著的人,誰敢動?


    “陳子爵、陳子爵,且住手,如此行事,怕有不妥。”李振華象征性的喊了一句,人卻沒動坑。


    “中郎將,沒關係的,我這是代營州侯管教逆子。”陳文軒抽空說了一句。


    “我好歹也是當朝子爵,他卻說我是鼠輩、市井奴,那是不是代表著咱們陛下是大耗子啊?不揍他不行了,他連陛下都敢汙蔑,這是以下犯上。”


    說完之後,他就接著揍。


    圍觀的人們聽傻眼了,合著不管你咋揍人,都有理唄?


    你揍營州侯的時候,不也是以下犯上嗎?


    想了想,好像也對。人家小郎君也沒說不是以下犯上,不是上趕著要去京兆府坐牢嗎?


    “嗯……,又舒坦了。這家夥,生命果然在於運動。活泛一下身子骨,通泰得很。”


    揍完之後,陳文軒暢快的說道。


    “老三,回頭去賬上支五百貫給阿大,這一鞭子不能白挨。完了讓嫿兒再給阿大做上幾個好菜,以長輩侍之。”


    “是。”


    江三豹樂嗬嗬的應了一聲。


    這個話一出口,吃瓜群眾們就好像喝了一大口的山西老陳醋,嘴酸心也酸。


    憑啥啊?


    就挨一鞭子就能賞五百貫,讓咱挨五鞭子都沒事,給一百貫都行。


    酸過之後,就是無盡的羨慕。


    因為從其餘人臉上的表情來看,好像都不覺得有啥。


    “好了,把人帶走吧。”李振華開口了。


    “中郎將,人都被……”


    “沒事的,我下手有分寸。都是皮外傷,不耽誤坐牢的。”


    營州侯剛開口,陳文軒就截住了他的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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