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沒有看出任何問題，他的身體壯的就像一頭牛，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才對，除非……”說到這裏，這位曾與蝙蝠俠的父親做過同學的女醫生頓了一下，隨即說道：“或許你們可以尋找一些不那麽科學的方式，嚐試喚醒他。”不那麽科學的方式？幾個人麵麵相覷，隨後有人嚐試著開口：“要不……再聯係一下黑暗正義聯盟那邊？”“不，還是等超人他們看過之後再說吧。”迪克暗暗抹了把汗，心想中了陰招這麽丟人的事情還是先不要到處擴散了，蝙蝠俠也是要麵子的。“……老爺就在裏麵。”幾人正說著話，另一邊，管家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就從洞口傳了過來，與此同時還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正義聯盟幾大巨頭的身影就全部出現在了蝙蝠洞裏。“我聽說布魯斯出事了？”克拉克眼神帶著幾分擔心的開口。然而下一秒，就有一道熟悉的聲音跟著響起。“誰說的？”在場所有人聽到這個聲音頓時驚愕，旋即齊刷刷的全部轉過頭看向同一個方向，隻見正義聯盟的顧問、韋恩莊園的主人、哥譚的黑暗騎士，布魯斯韋恩，也就是蝙蝠俠，不知何時竟從手術台上坐了起來，襯衫的扣子還在敞著，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膛以及腹肌，此時正眼神疑惑的看著這邊。“我怎麽不知道我出事了？”有一瞬間，空氣凝固了那麽一秒，所有人都忘記了呼吸，但緊接著打破這一切的人就出現了，達米安直接衝了過去，對著布魯斯說道：“父親！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太好了，你沒事。”克拉克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表情也帶上了幾分高興，接著走上前來說道：“我們是接到你出事的消息才趕來的。”旁邊的萊斯利醫生驚愕過後也恢複了以往淡定的模樣，顧不得懷疑自己的醫術，吐出一口氣道：“你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卻又查不出具體原因，所以我們才會這麽著急。”布魯斯淡定的把自己的衣服扣子係上：“我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問題。”“……”提姆看著這樣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布魯斯，一瞬間隻覺得違和感十分之重，卻又說不清楚具體在哪兒，他想了想，隨即試探著開口：“所以布魯斯你還記得導致你昏迷的人是誰，又或者有什麽特征嗎？”布魯斯係扣子的手一停，頓時疑惑的看向自己的養子：“為什麽你們都說我昏迷了？我不是單純睡了一覺嗎？就算睡的時間有些長。”麵對眼前的一切，他隻覺得格外莫名其妙。在場所有人頓時：“……！”神奇女俠：“所以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迪克也緊跟著詢問：“你昨天為了從兩個罪犯手裏解救被害者，中途卻遭遇了第三方插手，這一切你都忘了？”布魯斯：“……”他眉頭緩緩擰起，視線逐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停留在了提問的迪克身上：“我為什麽要去解救被害者？難道那不是警察或者你們這些超級英雄和義警才應該幹的事情嗎？”迪克：“……”迪克：“！！！”其他人也：“！！！”什麽叫“你們這些超級英雄”？難道你不是嗎？傑森頓時也不在旁邊劃水了，當即驚奇中又帶著點試探的詢問：“既然我們是超級英雄和義警，那你又是什麽？”“……難道不是我一直在資助你們嗎？”布魯斯直覺現在的情形有些不對，但又想不出具體哪裏不對，腦子裏就好像堵塞了一樣，總有某一點想不通，隻覺得這些人今天問的問題都太過莫名其妙。“……完了完了，老頭子傻了。”傑森轉過頭去喃喃道。克拉克深吸口氣，也被正義聯盟的智囊貌似腦子出問題這件事錘的不輕，他鼓起勇氣，試探著開口：“所以你還記得蝙蝠俠是誰嗎？”布魯斯：“什麽是誰？”“蝙蝠俠。”布魯斯：“……”克拉克：“……”兩人麵麵相覷。布魯斯皺起眉：“是你在問我問題，為什麽又突然不說話了？”克拉克張了張嘴，虛弱的：“啊？”其他人也：“……”提姆心底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又不太想承認，隻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他在問你還記得蝙蝠俠是誰嗎？”布魯斯兩眼茫然的看著他：“你說他在問我還記得誰？”提姆：“……蝙蝠俠。”布魯斯：“你為什麽也不說話了？”提姆：“……”提姆這次真的不說話了。這下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某種奇異的馬賽克可能出現在了這場別開生麵的對話當中，但一時間卻都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在這時，達米安看了看頭頂，接著猛的一個跳躍，隨著一陣小動物被驚到的悉悉簌簌的聲音，等他再次回到地麵的時候，手裏就多了一隻吱吱叫的蝙蝠。“父親，我手裏的東西你看到了嗎？”布魯斯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手裏的蝙蝠對著他：“吱！”布魯斯：“……我很確定你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不要再惡作劇了，達米安。”“……”達米安臭著一張臉，撒開手把手裏的蝙蝠放生了。第16章 假如此時正在醫院的諾蘭知道蝙蝠俠現在的情況的話，肯定會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當時說的那句話是：“忘記它，世界上沒有蝙蝠這種東西。”布魯斯害怕的東西是蝙蝠，那麽當他被催眠世界上沒有蝙蝠這種黑漆漆的小生物，並徹底忘記的時候，這樣東西就會完全被從他的生命裏刪除，過去不會有，未來也不會有。因為就算放一隻蝙蝠擺在他眼前，他也不會疑惑的問這是什麽，而是會，完、全、看、不、到！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看不到，但這並不代表是布魯斯的視力出了問題，準確來說應該是大腦又或者精神方麵出了問題才對，蝙蝠這種生物直接就在他的腦子裏被屏蔽掉了，被蓋上了厚厚的馬賽克，而且當事人還意識不到。不過諾蘭最開始其實是沒準備這麽做的，畢竟讓對方忘記最恐懼的東西，對於他當時的訴求來說也壓根沒用。之所以會詢問對方這個問題也隻是想借此嚇一下蝙蝠俠，好讓對方老實一點，然而他實在沒想到的是，以蝙蝠作為代號的義警，竟然會說自己害怕蝙蝠！好家夥，那這還有什麽好說的？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諾蘭完全了解自己使用超凡能力之後所說出的每一句話具體都會造成什麽後果，於是他果斷選擇了暗示對方世界上沒有蝙蝠這種東西。而對方蝙蝠俠這個身份的本身便與蝙蝠有著密切關聯，在中了這一招之後，對方無疑會連自己義警的身份都遺忘的一幹二淨，短期內根本不可能顧得上來調查他了。事實也正是如此，在達米安手裏抓著一隻活蹦亂跳的蝙蝠放到親爹麵前，結果蝙蝠俠卻跟眼睛糊了漿糊一樣硬說什麽東西都沒有，把那隻和他擁有同樣名稱，卻隻會吱吱叫的小生物視為無物後，在場所有人頓時全部都大驚失色了起來。綠燈俠當即也具現出了一隻綠光瑩瑩的大蝙蝠，移動到了布魯斯的頭頂，將對方牢牢的蓋在了下麵：“你能看到你的頭頂有什麽嗎？”布魯斯頂著一頭的綠光艱難的抬頭看了一眼，沉吟片刻，接著遲疑道：“岩石？”蝙蝠洞可不到處都是岩石嘛。綠燈俠：“……”他當即解除具像：“這個問題很嚴重啊，他的眼睛真的不是被糊上了特製的馬賽克嗎？”於是布魯斯就這麽被一群人給強製按回了手術台上，這次萊斯利醫生則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著重檢查了他的眼睛以及大腦。結果仍舊是什麽問題都沒有發現，對方健壯的能一口氣打十個小醜。“你們檢查完了嗎？這手術台有些冰。”失去有關於蝙蝠俠記憶的布魯斯此時就仿佛一個普通的闊佬一般，甚至說出了作為鐵血真漢子的蝙蝠俠從來不會說出的話，對方竟然會嫌棄手術台冰？！頓時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更加憂慮了。“你等一下。”迪克極力控製住自己的眼神，轉過身去拿遙控器，把台麵的溫度調高。轉頭他就對上了傑森“你還真慣著他啊？”的眼神，這位韋恩家的大哥忍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他都這樣了，你就讓讓他吧。”傑森：“……”萊斯利醫生檢查不出病因，自然就是輪到正義聯盟出馬的時候了，超人的各項數值基本都點在了武力值上，這次就是跟著來慰問隊友的，看病這種事情當然指望不上他，最終當然還是要指望擁有半神血統，對於一些神奇事物也不陌生的神奇女俠。別說，神奇女俠還真看出了點東西。於是一群人躲到一邊，背對著蝙蝠俠小聲交談了起來。“導致布魯斯異常的並非魔法側的力量，他似乎是被下了某種心理上的暗示，屏蔽掉了某些詞匯或者事物。”說著神奇女俠視線上移，看了一眼因為方才達米安的驚動，還不斷在空中撲扇著翅膀的小動物，沉吟著說道：“我並不能確定布魯斯究竟遺忘了多少，但至少有一樣事物，大家應該都心裏有數了。”誰能相信有朝一日蝙蝠這個詞匯竟然會成為蝙蝠俠的屏蔽詞？而這樣離譜的事竟然真的就發生在了現實！並且屏蔽了蝙蝠的蝙蝠俠不僅遺忘了自己的身份，甚至還變成了某種程度上的睜眼瞎！有關蝙蝠的一切事物都無法被他感知到。“不過……”就在這時，神奇女俠話鋒一轉：“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焦急，布魯斯維持這樣的狀態應該不會太久，大概過幾天就會恢複正常。”所有人頓時都鬆了一口氣。超人也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這幾天他也不用去望塔那邊了，我會替他寫假條的。”說著他又看向了幾個羅賓：“假如布魯斯無法參與夜巡期間哥譚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你們也可以向正義聯盟求援。”正義聯盟的幾個人又待了一會兒，詢問了一番事情的起因，但卻因為當事人失憶而無果後，接著很快便陸續離開了。即使失去了蝙蝠俠，夜巡活動當然也還要繼續，這方麵曾經有過經驗的迪克當然責無旁貸，就目前而言，布魯斯的缺席短期內似乎並未對哥譚產生任何不利的影響。……其他方麵還是有的。“汪汪汪！”伴隨著一聲來自韋恩家愛犬的叫聲，這座莊園內的所有人當即都被迅速吸引了過來。當事人布魯斯坐在沙發上表示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然而被他坐在屁股底下委屈的提圖斯卻無聲的證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