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有些過於離奇了。雖然他知道羽柴夏不是普通人,但他沒想到羽柴夏可以做到在公共場合掏出導彈和恐怖分子對轟。而且他的導彈到底是從哪裏拿出來的啊?!這是一個高中生應該擁有的東西嗎?確定沒有危險了,約爾從隱蔽處走出來,擔憂地詢問道:“你沒受傷吧?”“沒有。”勞埃德搖了搖頭,“你們沒事吧?”“我沒事。”約爾搖搖頭。阿尼亞也搖搖頭,隻不過聲音蔫蔫的,“阿尼亞也沒事。”約爾以為阿尼亞嚇壞了,心疼地將阿尼亞抱起來,“不用怕,已經沒事了。”阿尼亞伸手抱住約爾的脖子,眼睛卻依依不舍的望向羽柴夏被拖走的身影。她的全世界最厲害的問題殺手,走掉了警察比勞埃德想象中來的要快得多,他們控製了那兩個犯罪嫌疑人,又將作為這次事件的目擊者的勞埃德一家帶去了警局。阿尼亞小小年紀就解鎖了一天見到兩次警察的偉大成就。警察詢問了一下事件的主要經過,勞埃德將除了羽柴夏掏出導彈和對方對轟這件事之外都如實交代了。並不是勞埃德刻意想要袒護羽柴夏,主要是因為勞埃德覺得就算他這麽說了警察也不會相信的。你跟阿sir說一個金發藍眼,長相人畜無害的高中生拿出導彈筒將兩百米開外的恐怖分子轟了個透。阿sir都會覺得你有精神病。甚至勞埃德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己有病。警察還詢問了勞埃德一些其他的問題,例如他有沒有仇家之類的事情。勞埃德當然有很多仇家,但是那些不能告訴警察。等勞埃德將警察糊弄完,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另一邊警察也詢問了約爾和阿尼亞,不過對於這次事情,他們兩個什麽都不知道。警察最後將這件事情定義為兩個犯罪組織之間的交火,然後放走了勞埃德他們。勞埃德走出警察局,扯了扯領帶呼出一口氣,又轉過頭對走在自己身後的約爾和阿尼亞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很抱歉今天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你們受到驚嚇了,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吧。”約爾和阿尼亞聽到吃大餐,兩雙眼睛都亮了起來,飛快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拋之腦後。“走吧!”另一邊,羽柴夏幾人匆匆忙忙的帶著采購完的東西回到了高專。還不等夜蛾正道來找他們,他們先一步找到了夜蛾正道。三個人齊刷刷的跪坐在夜蛾正道麵前,對今天的事情供認不諱。當然,主要是羽柴夏在供認不諱。夜蛾正道邊聽他們的話邊按額角,但即使如此他的額角還是突突的跳。他剛剛就在手機上看到這則突發新聞了。當時的他還在感歎現在的世道還真是不平靜,除了咒靈還有這麽多危險的時候,一轉過頭就聽到了這個噩耗。好嘛,結果還是他們惹的禍。夜蛾正道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三個麻煩精,甚至開始懷疑當初招他們三個進高專到底是對是錯。他怕再這樣下去,他們三個還沒畢業他就會因為高血壓腦溢血去世。在夜蛾正道不斷冒出來的黑氣壓之下,三個人大氣都不敢出,周圍一片死寂。最後是羽柴夏打破了寂靜。“夜蛾老師,今天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夜蛾正道驚訝地挑眉,“你錯在哪兒了?”“我錯在不應該用導彈。”羽柴夏抿起唇,一臉認真,“下次我會換成重機槍的。”夜蛾正道氣的抓起一旁的咒骸扔到了羽柴夏臉上。咒骸刷的一下精神起來,它手腳並用地扒在羽柴夏的臉上,興致勃勃地用拳頭敲羽柴夏的頭,還賤兮兮的每打一下就喊一句八嘎。“八嘎八嘎八嘎!”羽柴夏:什麽髒東西!羽柴夏想要把咒骸從自己的臉上拽下去,但咒骸死死的抓住羽柴夏的頭發和耳朵,任羽柴夏怎麽拽都拽不下來。羽柴夏將咒骸扯的老長,最後扯到扯不動了,他手一滑,咒骸就像一顆小炮彈一樣撲回到了羽柴夏的臉上,羽柴夏被他撞的向後倒去,摔了個人仰馬翻。咒骸得意的站在羽柴夏臉上,使勁敲羽柴夏的頭。“八嘎八嘎八嘎!”“吵死了!”夏油傑嚐試著給羽柴夏求情,“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小夏,我沒能阻止他,我也有責任。”“而且是對方先動的手。”五條悟據理力爭。不過夜蛾正道並沒有打算聽他們的狡辯,他大手一揮宣布了判決。“你們,都給我去種樹!”樹是前幾天五條悟亂用蒼的時候折斷的。人是從當天晚上開始種樹的。三個人每個人拿著一柄鐵鍬,哼哧哼哧的在後山挖坑種樹。起初夏油傑是想借助咒靈幫助他們作弊的。不過夜蛾正道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所以安排了一個拿著巨大錘子的咒骸站在他們身邊。隻要一感受到有咒靈的氣息,他就會拎著錘子追著夏油傑三個人錘,一人一錘誰都逃不掉。夏油傑嚐試將咒骸關起來,然後隔得老遠小心翼翼地放咒靈,可就算是這樣,當他放出咒靈的瞬間,咒骸硬生生突破了加固了十層的房門衝出來錘他們。見這招行不通,他又嚐試將咒骸引走。但就算將咒骸引到了一百米開外,隻要他一釋放咒靈,咒骸都會以一場恐怖的速度閃現到他麵前,然後逮著三個人錘。他們又不能真的將咒骸毀壞,在咒骸拍著錘子的監視之下,三個人隻能默默的手動挖坑栽樹。種樹的任務非常艱巨,這些被毀掉的樹足夠他們栽上十天半個月。在這期間,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來探望過他們。作為從犯之二,他們兩個也得到了夜蛾正道關禁閉的懲罰。不過夜蛾正道也知道他們兩個拴不住這三隻瘋狗,所以隻是關了他們一天的禁閉意思一下。灰原雄看他們三個種樹實在辛苦便提出想要幫他們一起種。可是他剛拿起鐵鍬就被旁邊的咒骸錘了。咒骸: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灰原雄沒有辦法,隻能在一旁給予他們精神上的鼓勵。家入硝子一覺醒來聽說羽柴夏三個人都罰去種樹了,幸災樂禍地跑過來看他們。在聽說事情的原委之後,她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遍三個人,並且迅速的站在了咒骸那一邊,隻要一發現有人在偷懶,她就提醒咒骸過去錘。家入硝子和咒骸勾肩搭背,“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允許他們偷懶的!”五條悟咬牙切齒,“你這個叛徒!”家入硝子充耳不聞,“啊?什麽,有人在說話嗎?聽不到呢?”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時間,灰塵撲撲的羽柴夏一把扔下鐵鍬倒在了草地上。“要死了”“好累啊!”夏油傑坐在地上,雙手向後支撐著身子,苦哈哈地笑著,“我沒想到種樹居然這麽累。”五條悟斷了魂一樣掛在種到一半的樹上,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嚎叫聲。羽柴夏已經累到完全不想說話了,他一睜眼就能看到旁邊堆著的像小山一樣沒有種完的樹,看著他都覺得累,索性閉上眼。“還活著嗎?夏。”家入硝子的聲音在羽柴夏頭頂響起,然後羽柴夏感覺到額頭上傳來了冰涼的觸感。羽柴夏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額頭上放著的飲料和拎著塑料袋的家入硝子。羽柴夏沒有力氣伸手去拿飲料,不過透過餘光看到的飲料包裝,他辨認出這是他常喝的那一款。他眯起眼睛,語調軟軟的,“太感謝你了,硝子。”“不用客氣。”家入硝子應一聲,將另外的飲料遞給五條悟和夏油傑。“算你還有良心,看在飲料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五條悟狠狠的將吸管插進飲料盒裏,一口氣就將飲料喝了個幹淨。夏油傑慢慢喝著飲料,轉頭看見羽柴夏閉著眼,一臉的生無可戀,額頭上還頂著那盒飲料。可憐巴巴的又有點可愛。夏油傑勾了勾唇角,剛想開口提醒羽柴夏不要睡在這裏,忽然被五條悟拉住了。五條悟神神秘秘地湊到夏油傑耳邊,和說了些什麽。夏油傑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羽柴夏本來在閉著眼睛休息,但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感覺額頭上越來越重。他疑惑的睜開眼睛,正好和手裏拿著樹枝剛要放下的五條悟對視了。羽柴夏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他額頭上頂著的飲料盒上麵已經堆起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到樹枝石子大到鐵鍬應有盡有。羽柴夏:?夏油傑沒憋住笑,得意地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你輸了,悟,記得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