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見到老二,心中一緊,他顧不上眼前的局勢,朝著老二怒吼道:“你怎麽不跑!”“我的兄弟都在這裏,你叫我怎麽跑!”老二大吼回去,又將目光放到羽柴夏身上,語氣滿是威脅,“他是你的同伴吧,要麽你現在放了我們,要麽我現在就殺了他。”為了驗證自己的話,老二的匕首朝著太宰治的脖頸壓了壓,血暈在了太宰治脖頸的繃帶上。老二原以為自己有種有人質,羽柴夏會忌憚他一點。可實際上,羽柴夏隻是掃了他和太宰治一眼,反應淡漠的好像從來不認識太宰治一樣,對於太宰治脖子上架著刀這件事也完全無動於衷。“你請便。”他這麽說。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太宰治聽到羽柴夏的話眼神還是黯淡了一瞬,不過也隻是一瞬間,他很快恢複如常,甚至有心情轉頭打趣老二。“我就說吧,你劫持我沒有用的,夏一點都不在意我的。”而老二見到羽柴夏這種反應終於慌張起來。他明明看到太宰治是和羽柴夏是一起的,劫持太宰治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後一招,如果這招都不奏效,那他真的束手無措了。他的目光掃過一旁躺在血泊中的老三,又看向另一邊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的老大,無論是哪邊的場景都觸目驚心,但他甚至從來沒有設想過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場景會出現在他麵前。他恍惚地搖搖頭,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他們三兄弟加在一起明明是最強的。他們原本隻是想要在混戰中分一杯羹然後退隱江湖的,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什麽地方出錯了?隨著老二的走神,他架著太宰治脖子的匕首鬆動了些許。太宰治抓住機會,反手轉身奪下了老二手中的匕首。老二一個不留神,手腕一陣劇痛,他手中的匕首已經到了太宰治手中。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看起來體弱多病毫無反抗能力的太宰治,顯然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太宰治拋了拋手裏的匕首,笑盈盈地開口:“別看我這樣,為了挨揍的時候不會被揍的太慘,該會的體術還是會一點的。”“你這家夥...!”不知道是不是被太宰治的態度激怒了,老二的表情瞬間變得可怖起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他死也要找個墊背的。就算那邊的天使他打不過,對付眼前的太宰治還是綽綽有餘的。他手腕翻飛,一柄匕首重新出現在他手中。他手持匕首,朝著太宰治衝了過去。他想要殊死一搏,卻在抬腳的瞬間聽到了槍響。他下意識地轉頭朝著老大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老大完好無損。但還沒等他鬆口氣,他忽的感覺到一股暖流從他身上流淌了下去。老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入目的卻是一片猩紅。他這才反應過來,中彈的是他自己。而在他背後,太宰治的親信們正好放下槍。“可惜了,你不會以為我隻有自己一個人吧。”太宰治遺憾地搖搖頭。在大腦接受了中槍的事實之後,疼痛如山崩吞沒了老二。“啊啊啊啊啊!!”老二的哀嚎聲響徹了這片樓頂。哀嚎聲傳到老大耳中,老二身下的鮮血染紅了老大的雙眼。連槍口指在他的頭上都沒能動容的他,此時雙眼猩紅,瘋了一般朝著羽柴夏攻擊過來。“為什麽!為什麽!!”羽柴夏見狀,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之後,老大的身子也轟然倒地。在最後時刻,他拚命的想要朝著老二和老三的方向爬過去,但最後在距離他們數十米開外斷了氣。太宰治踏過地上的屍體走向羽柴夏,“終於解決了。”“嗯。”羽柴夏將武器收好。太宰治來到羽柴夏身邊,好奇地問道:“你完全沒有受那個小個子的術式的影響嗎?”“那個恐懼的幻覺的術式嗎?其實還是有一點影響的。”羽柴夏回道。那個術式發動的瞬間,他看到了一片虛無,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了他。在那些黑暗中,有些零零碎碎的碎片漂浮著,他看到五條悟重傷倒地,看到夏油傑失去了半邊身子,看到灰原雄了無生氣地躺在解刨台上,看到七海建人身體炸開。羽柴夏冷眼看著這些片段,卻沒有任何身臨其境的感覺。被相信的未來才是真正的未來。被征服的恐懼不足以成為恐懼。在羽柴夏打心底裏不認可這些場景的瞬間,術式便解除了。“那你在裏麵看到我了嗎?”太宰治指指自己。“沒有哦。”“誒,我的未來都不值得你擔心嗎?”太宰治苦下臉。“說不定是因為你的未來不是悲劇呢。”羽柴夏隨口說著,抬手招呼太宰治,“我們走吧。”太宰治撇撇嘴,目光掃過羽柴夏,忽的看到羽柴夏的側臉上不知何時沾上了血跡。“等一下。”太宰治拉住羽柴夏的手。羽柴夏不解地看過去,太宰治已經上前兩步走到了羽柴夏身前。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被拉近,在這個距離太宰治甚至能將羽柴夏卷翹的睫毛看的清清楚楚。這個距離稱得上危險,如果太宰治想對羽柴夏圖謀不軌,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不過太宰治隻是垂下眼眸,掏出手帕幫羽柴夏擦去了側臉上被濺上的血跡。他的動作輕柔,像是擦拭著什麽珍貴的寶物一般,虔誠又珍視。“沾上血了嗎?”羽柴夏問道。“嗯。”太宰治退後兩步,向羽柴夏亮出手中的手帕,用慣常開玩笑的語調開口:“好險,差點要被叫去警察局喝茶了。”“你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羽柴夏開口。“這個還是不太可以的吧!”太宰治反駁道,“真是的,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夏,剛剛也是,看到我被挾持也完全不管我的,你好狠的心啊!”“明明是你故意被抓住的,怪我幹什麽。”羽柴夏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太宰治的話。太宰治完全沒有被戳破的尷尬,反而振振有詞,“這是在做演練!萬一到時候我真的被當成人質抓起來了怎麽辦!”“那就自認倒黴好了。”羽柴夏冷冷地開口。“這是什麽話!”太宰治非常不認可,“如果是夏你被當成人質抓住了,我肯定會滿足綁匪的一切要求的!”“不會的。”羽柴夏忽的開口。太宰治以為羽柴夏不相信他,斬釘截鐵地開口:“我會的。”“我是說不會有那一天的,因為我很強。”羽柴夏轉頭,對太宰治露出了一個恣意的笑容。那笑容落到太宰治眼中,又從他眼中滑落到心髒。這一刻,太宰治心髒狂跳。不過他也更加確定,羽柴夏變了。之前的羽柴夏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有人改變了他。這個認知又叫太宰治不自覺的冒酸氣。這兩種感覺交叉在一起,讓太宰治不上不下的很不舒服。羽柴夏向前走了兩步,卻發現太宰治站在原地沒動。“你怎麽了?”“我在想要讓你怎麽補償我的精神損失好。”太宰治說著,抬腳跟上羽柴夏。太宰治不提,羽柴夏都要忘了這件事了。“要不我請你吃飯?”“不行,這個太簡單了。”太宰治否決了羽柴夏的提議,“我會想一個能夠賺回我的精神損失的項目。”“那你慢慢想好了,我先回找森先生。”兩個人回到港口mafia的本部大樓,太宰治目送羽柴夏進了森鷗外的辦公室,百無聊賴地蹲在外麵等。就在這時,他聽到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了。他抬頭看過去,沒想到這一看就看到了一個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你怎麽來這了?”太宰治的語氣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這句話應該我說吧,你沒事蹲在這裏幹什麽?”中原中也上上下下打量著太宰治,目光實在算不上是友好。“你管我。”太宰治哼一聲,從地上站起身,沒有如中原中也所想離開,反而是擋在了中原中也麵前。中原中也皺起眉,“別擋路,我要去找首領。”“現在森先生正在見人,你進去不太方便。”太宰治直直擋在中原中也麵前,完全沒有讓路的意思。“關你什麽事,不方便首領會告訴我的。”中原中也強硬地想要越過太宰治走過去,但是太宰治完全不給他機會,中原中也走到哪他就擋在哪。中原中也:?“你今天吃錯什麽藥了?”中原中也的語氣相當不耐煩,要不是礙於現在是在本部大樓,他肯定已經動手了。“總之現在森先生不方便,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