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幹屍被封進棺材裏,家入硝子這才鬆了口氣。再怎麽說,那東西長得都有點嚇人了。“那你接受我們的道歉了嗎硝子?”羽柴夏問道。“如果沒有那個木乃伊的話,我就接受了。”家入硝子說道。本來因為家入硝子不喜歡他們送的木乃伊而垂頭喪氣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聽到這話精神了起來。他們猛地點頭,“知道了,我們會把他送走的。”“我現在就去。”五條悟說著扛起棺材就要走。好在被羽柴夏和夏油傑攔了下來。鬧了這麽一通下來,四個人都累的夠嗆。他們坐在家入硝子的宿舍裏,圍著那堆他們買來的零食坐下。“其實我們從來沒有過拋下你,將你遺忘之類的想法,硝子。”夏油傑開口。“無論怎麽說,我們都是同伴不是。”五條悟從零食裏翻出糖果塞進嘴裏,認真地說道,“無論是五年後,還是十年後,我們永遠是獨一無二的朋友。”“是無可比擬的存在。”羽柴夏接道。家入硝子看著他們,半晌,勾起了笑容。自入學開始,家入硝子一直認為自己是那個與天才為伍的普通人,那種用盡全力也無法追趕上他們的不安一直縈繞在家入硝子心中,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不過在這一刻,這個心結啪的一聲在家入硝子心中斷開了。他們是朋友,這份友情並不會因為實力的差距四分五裂。隻要他們還是朋友就好了。家入硝子發自內心的笑開,“說好了,我們一直是朋友,如果有人擅自脫離了我們,我們一定要讓他好看。”“當然。”第063章 和家入硝子重歸於好之後,羽柴夏的校園生活回歸了平靜。趁著有空閑,羽柴夏開始著手調查關於那個額頭上帶著傷疤的男人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是活著的人,做過的事就一定回留下痕跡。在消息流通最為發達的黑市上打探了一周之後,羽柴夏收獲到了一些信息。最近有人在澀穀附近看到了和他描述的人十分相似的人,並且出現的頻率並不低。休息日的時候,羽柴夏用在寢室休息的借口搪塞了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出發去了澀穀。一來到澀穀,羽柴夏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澀穀大街上行走的人群裏很多人的身上都帶著咒力標記。這種咒力標記和羽柴夏上次在夏日祭上見到的並不完全相同,但是原理是相同的。羽柴夏由此可以肯定,那個人絕對正在這附近活動。雖然他並不清楚他幾次三番將人打上咒力標記的用意,但這些咒力標記顯然是個線索。羽柴夏原本想要通過判斷被打上咒力標記的人們身上的共同之處找出線索,但是這些人並沒有什麽顯著的相同特征,上到八十下到幾歲,男男女女都有。而且羽柴夏並不像五條悟那樣能夠借助六眼清晰地看到咒力的流動和殘留,沒有辦法追蹤咒力標記的源頭,隻能靠著自己慢慢找。他從白天尋找到黃昏,可惜並沒有遇到他要找的男人,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眼見時間不早,羽柴夏準備打道回府明天再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瘦小的男人忽然鬼鬼祟祟地湊到羽柴夏身邊。“喂小哥,真理教了解一下?”羽柴夏對這種一看就很奇怪的小教會並沒有興趣,他擺擺手剛要拒絕,但卻忽的注意到了瘦小男人身上的咒力標記,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瘦小男人見羽柴夏沒有拒絕,湊在羽柴夏身邊小聲嘀咕起來,“容我先為你介紹一下我們教會,我們教會信奉的神是真理主教,他掌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真理,他出口的話便是真理,他的一舉一動便是神指。”他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張被揉的皺皺巴巴的紙,他將紙展開在羽柴夏麵前,指著上麵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開口:“他就是我們的主教。”羽柴夏仔細地辨認了好久,但是實在是沒有看出這位主教的臉在哪裏。但瘦小的男人自從拿出這張紙之後就變得興奮異常,他亢奮地瞪大眼睛,雙手交握放到了胸前,“我們偉大的主教,隻要我們將全身心都奉獻給他,他就會帶領我們走向真理!”羽柴夏抿了抿唇,“打斷一下,你們說的真理是什麽?”瘦小的男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羽柴夏的話,他愣了一下,“真理就是真理啊。”“這個真理能給你們帶來什麽呢?”羽柴夏換了個方式問道。“能給我們帶來真理。”男人回道。“我是說...算了。”羽柴夏不問了,因為他發現好像問也沒用。男人見羽柴夏不說話了,試探性地開口問了一句,“那你要加入我們真理教嗎?”羽柴夏還沒說話,另一個人從旁邊衝出來,將瘦小的男人擠到了一邊。“真是的,你在幹什麽啊,不要把我們的新人嚇跑了。”那人說完,轉頭換了副笑臉看向羽柴夏,“你好,要了解一下我們真理教嗎?”這人看著比剛剛瘦小的男人正常一點,看起來好像是可以溝通的樣子。於是羽柴夏開口問道:“加入你們教會可以獲得什麽啊?”“可以獲得你想要的一切。”那人鄭重的回道,“主教大人能夠看透所有信徒心中的真理並幫助我們實現。”“心中的真理?”羽柴夏重複了一遍。“是的,主教大人憐憫教徒,已經幫無數教徒擁有了財富,地位,自由等等等等。”那人張開雙臂,滿臉陶醉地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無論你想要獲得什麽,無窮無盡的財富,眾人之巔的權力,至死不渝的愛情,主教大人都可以幫你實現。”“隻有這些?”“這些還不足夠啊?”那人瞪大了眼睛,“這就是這世界的一切了。”羽柴夏興致缺缺地斂下眼睛。虧他剛剛聽到心中的真理的時候還期待了一下,結果他們所謂的心中的真理隻是用來粉飾他們心中各種欲望的說辭而已。那人以為羽柴夏不相信,他轉到羽柴夏身前,做出一副神棍做派,“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破例請主教大人降臨,親自探查你心中的真理。”他說完,裝模作樣地閉上眼,而後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看向羽柴夏,好像真的要將羽柴夏看穿一樣。半晌,他呼出一口濁氣,“我知道了,主教大人已經都告訴我了。”羽柴夏頷首,“說來聽聽。”“主教大人看透了你心中的真理,他告訴我,你心中的真理是真摯的感情。”羽柴夏眨眨眼,“他是這麽說的嗎?”“對。”那人煞有其事地點頭,“不過主教大人也看到了那些層層籠罩著你心中真理的枷鎖,那些東西讓你真理沒有辦法綻放光芒!不過不用擔心,隻要你加入到我們教會,主教大人會為你解開枷鎖的!”羽柴夏麵無表情的聽那人講完,內心毫無波瀾。他並不相信他的話,對他裝神弄鬼的行為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哪怕是他提到的真摯的感情,他估計他會對十個人中的三個人都這麽說,另外的七個則是錢和權。不過當那人再一次詢問他“要不要加入到真理教”的時候,羽柴夏同意了。原因並不是羽柴夏被他說服了,而是因為這兩個人身上都有著一模一樣的咒力標記。羽柴夏想,這或許說不定就是那些擁有咒力標記的人的共同點。那人聽說羽柴夏要加入,很興奮地將手中寫著教會介紹,教規,聚會地點等等資料的印刷版手冊放到了羽柴夏手上。羽柴夏翻了翻那個冊子,開口問道:“你們的主教的真身會在真實世界現身嗎?”“主教大人基本不會在凡間現身,不過他會將旨意傳達給教徒們,就像我剛剛請他降臨那樣。”“那也就是說你們都沒有見過你們自己信奉的主教嗎?”羽柴夏追問道。“話是這樣說,不過還是有少數人見過主教大人的真身的,我們的教主大人就見過。”那人篤定地說道。“那你們教會的教主是誰啊?”羽柴夏又問。而這次,那人一反常態地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回答羽柴夏的問題。“這個...”羽柴夏見狀做出懷疑的表情,“你們連自己教主是誰都不告訴我,你們該不會是在騙人吧?”“什麽會!”那人生怕羽柴夏不信,焦急地辯解。“也不是不能告訴你,隻不過我們教主平時就不喜歡透露自己的消息,也告訴我們不要輕易將他的消息傳播出去,不過你要是真的想要加入到我們教會,我也不是你能告訴你。”羽柴夏點點頭,“你說來聽聽。”“其實關於教主我們知道的也不多,他隻有在我們一周一次的固定集會上才會出現,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參加集會,隻有得到信任的成員才有資格參加,所以說你問我真是問對人了。”那人說著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們的教主是個很厲害的人,他能夠通曉主教大人的感知,並且 降下神諭,起初有人不信,但是在見過教主大人的神力之後大家都信服了。”“神力?他能做到什麽?”羽柴夏插嘴道。“他能夠使用念力,讓物體懸空,還能控製火焰,很多很多。”那人滿是憧憬地回憶道,“教主大人說了,隻要我們的信仰純粹,有一天也可以做到。”這些糊弄人的把戲羽柴夏屢見不鮮,之前就有咒術師仗著普通人看不到咒力用咒術坑蒙拐騙,沒有什麽稀奇的,也就是能騙騙非咒術師而已。“你們的教主有沒有什麽明顯的特征啊?”羽柴夏繼續套話。那人已經在自我說服之下對羽柴夏卸下了防備,他想了想,“我記得教主大人頭上有一道疤。”“貫穿整個額頭的那種嗎?”那人驚訝地看向羽柴夏,“對,你怎麽知道?”“我好像和你們教主很有緣分。”羽柴夏笑著撒謊。但是那人信了,他聞言興致勃勃地握住了羽柴夏的手,“那太好了,看來你命中注定就是要加入到我們教會中來的,正好今天就有集會,你要不要過來?”“這個集會你們教主也會來嗎?”